第三十九章 無所謂的庶女罷了

“不是的舅母,我不是這個意思!”

沈靜柔想要解釋,隻是才說出來一句話,就被鍾氏打斷。

“是剛才婉兮沒有說明白嗎?

她不是你表姐,我自然也不是你舅母。”

話音落,她的眼神冰冷的落在沈靜柔的身上,“不是什麽關係都能靠著一張嘴亂攀的。”

相比於好友蘇氏的溫柔和善,鍾氏就顯得鋒利的多。

蘇氏總是把每個人都想象成好人,而她,從來不在意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旁人。

“父親,您看沈夫人她……”沈靜柔被鍾氏說的難堪,隻能找人搭救,他們都向著沈靜嘉,這沒有辦法,可是自己總也代表著伯昌侯府的臉麵,父親總不至於看著外人打他的臉吧?

伯昌侯的確是麵色鐵青,隻是他的不悅並不是對著鍾氏,而是對著沈靜柔。

“既然你大姐休息好了過來了,那你就早些回去,賴在這裏做什麽,也莫怪旁人這樣說你!”

說罷,他一甩袖子,徑直往前走去。

沈靜柔還沒回過身來,沈逸和就走到了她的身邊,嗤笑了一聲,“你以為父親會為了伯昌侯府的麵子,去跟丞相夫人鬧不愉快嗎?”

就在沈靜柔不明所以的看向他的時候,沈逸和這才淡淡的開口道,“正如舅母所說,她們是我和嘉兒的親人,不是你的親人,父親不會當著親人的麵給嘉兒難堪。

至於你麽,一個無所謂的庶女罷了。”

他說完不給沈靜柔反應的時間,抬腳就跟上了前麵那些人的腳步。

沈靜柔傻傻的站在院子裏,一動不動,直到一陣強風吹過,她才猛的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

轉頭四處張望,這才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兮染,麵容瞬間變得凶狠,走過去就扭這兮染的耳朵,“你是瞎了嗎,剛才不知道叫我回去的嗎!”

兮染也不解釋,就這麽硬生生的受著,因為她知道,自己解釋也沒用,反而會讓沈靜柔更加生氣,對自己的手段也更加暴力。

進到屋裏,蘇婉兮故意拉著沈靜嘉去裏屋說起了悄悄話來。

“嘉兒,你總算是開竅了,我之前總跟你說,那沈靜柔母女不是什麽好的,可你卻總不信,怎麽現在自己就明白了?”

看到沈靜嘉的改變,蘇婉兮心情格外的好。

然而沈靜嘉麵上的笑卻是淡了下來,“也沒什麽,經曆過一些事情了,人也就自然而然的長大了。”

聽著她有些落寞的聲音,蘇婉兮也笑不出來了,“姑姑的事情,你還是看開些的好,我聽說你那會兒都撞棺了,好在上天有眼,你沒出什麽事兒。”

她沒出什麽事兒?

她可是出了大事兒了!

她重活了一世呢!

“我當時也是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怎麽的,就……”雖然表姐對她很好,但是有些事情,還是不能告訴她,省的嚇到她。

“好了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

蘇婉兮說著,笑眯眯的開口道,“你可知下個月宮裏要舉行百花宴?”

百花宴,她怎麽可能不知道?

前世她的所有錯誤就是從百花宴開始的。

在那百花宴上,太子謝玉璋就盯上了她,說是對她一見鍾情,非她不娶,還找皇上請了旨下了婚約。

若不是蘇婉兮提起,她都快要想不起來這件事了。

沈靜嘉的眉頭皺了一下,很快舒展開,“還沒聽說,表姐你知道?”

看沈靜嘉的表情蘇婉兮就知道,一定是趙姨娘故意沒有告訴她這個消息。

“許是姑姑的事情搞的你們府上亂作一團,這事情也沒個人好好跟你說上一說。”

她嘴上這麽說著,臉上的表情卻不是這樣,隻不過這種事情,沈靜嘉還是少知道為好,大不了,他們丞相府再養一個小姐就是了!

蘇婉兮這才把百花宴的事情細細的跟沈靜嘉說了一遍。

這百花宴,就是在春天百花盛開的時節,宮裏的太後娘娘和貴妃娘娘一起安排,召見各位大人們家中的夫人小姐進宮,共賞百花綻放的美景。

當然了,這不過是表麵上的一套說辭罷了,實際上,就是為了給各位夫人小姐們相看的,也是給各位皇子選妃。

因為,在百花宴的同一天,在宮中同樣會有一場辯詩賽,參加的則是各位皇子還有大人們家中才學出眾的兒郎。

這個沈靜嘉卻是不知道的,哪怕她前世多活了那麽些年,哪怕她在百花宴上栽了跟頭。

“竟然還是這樣的?”

沈靜嘉嘖嘖稱奇。

一旁的蘇婉兮無奈的搖搖頭,“你啊,就是太靜了,平日裏也不出門,你可知道,伯昌侯府的應酬,現在都是沈靜柔代你去的?”

她當然知道了,隻不過往後,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了!

“好了表姐,你就別說我了,嘉兒知道錯了,以後一定好好聽表姐教誨,表姐說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表姐說讓我往南,我絕不往北,一切都以表姐馬首是瞻!”

她這番恭維的話說出來,自己就先忍不住的笑出聲了,一旁的蘇婉兮看著她的樣子,也不由失笑。

鍾氏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兩個小姑娘笑作一團,一向嚴肅的麵容也柔和了幾分。

“瞧瞧你們姐妹倆,鬧起來的時候比誰都會放狠話,好起來的時候又像是一個人似的。”

看到鍾氏,沈靜嘉這才收斂了一些,乖巧的叫了一聲舅母。

她這般恬淡溫柔的模樣,像極了當初還未出嫁,待字閨中的蘇氏,惹得鍾氏也不由得眼眶發熱。

她走上前去,拉起沈靜嘉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裏,“我跟你娘往年就是好友,之前那麽長時間都沒能關照你幾分,是舅母的過錯。”

她嘴上是這樣說的不錯,但是沈靜嘉也明白,就自己之前那副樣子,是個人都要搖頭歎氣的,大舅舅母沒有跟自己撕破臉就不錯了。

“舅母這說的是哪裏的話啊,之前是嘉兒不懂事,被趙姨娘母女蠱惑了,才會相信她們的鬼話,不過現在不會了,舅母你放心吧!”

她說這話的樣子又極堅定,跟蘇氏那溫柔的性子一點兒也不一樣。

鍾氏打量著她,似乎這樣,才該是伯昌侯府大小姐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