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拜見太子

“太子殿下今日也來這安仁寺,倒是巧的很。”

沈逸和前腳踏入院子,後腳話音就傳入了謝玉璋的耳朵。

謝玉璋站起身,臉上笑意溫和,“母妃近日身子不太好,孤便想著來安仁寺替母妃祈福。”

至於沈逸和話中的深意,隻要不挑明,誰也不能說他什麽不是。

走的近了,沈逸和自上而下的看著謝玉璋,微微下垂的眼角顯示出他的嫌惡。

“那還真是湊巧了,不知太子殿下這祈福是如何安排的?”

伯昌侯上前問著。

沈逸和不算好的態度他看在眼裏,生怕謝玉璋再說兩句,沈逸和就能出言頂撞他了。

“畢竟是為貴妃娘娘祈福,我等臣子應當避諱,莫要衝撞了才是。”

伯昌侯緊跟著說了一句。

這是要避開他了?

謝玉璋麵上閃過一絲不悅,“無妨,孤想,佛祖應當是不會介意的。”

伯昌侯低垂著的麵容也變的不耐了起來,太子這意思就是非要跟他們湊在一塊兒了?

他還沒想好要怎麽擺脫,一道清麗的女聲就傳了過來,“父親,聽聞太子殿下來了,女兒特來拜見。”

沈靜柔?

沈逸和鐵青著一張臉,往門口看去,隻見沈靜柔一身淺藍色的衣裙,頭上精致的銀色蝴蝶隨著她腳步輕顫,好似隨時都要飛走。

“侯爺,這位可是府上大小姐?”

見到沈靜柔,謝玉璋下意識的就認為她是大小姐沈靜嘉,卻沒見伯昌侯在聽到他的話的時候,瞬間黑了的臉。

“沈靜柔,你過來做什麽?”

沈逸和的聲音冰冷。

聽到這話,沈靜柔身子抖了抖,然後委委屈屈的抬頭看了一眼謝玉璋,這才朝著沈逸和福了福身子。

“柔兒聽聞太子殿下前來拜訪,想著若是不來拜見是不是顯得我們伯昌侯府沒有禮數,這才過來的,大哥您莫要生氣。”

她這會兒說話的模樣倒是很配的上她的名字,輕輕柔柔,還帶著淡淡的委屈。

相信太子殿下一定會記住她的!

沈靜柔心裏如是想。

“柔兒?

你不是大小姐沈靜嘉嗎?”

謝玉璋沒想過會有別人,這會兒才聽見她的名字,詫異的問道。

沈靜柔這才抬起眼,滿含情意的看向謝玉璋,“臣女是伯昌侯府的二女沈靜柔,沈靜嘉,是我姐姐,隻是姐姐她……”不等她話說完,沈逸和就先開口道,“嘉兒畏寒,身體不適,此刻正在休息。”

他沒讓沈靜柔把後麵的話說出來,誰知道沈靜柔會給沈靜嘉安一個什麽罪名。

“哦?

大小姐身子嬌弱,這種天氣不出來也是應當的。”

謝玉璋順著沈逸和的話說著。

他抬了抬手,跟在他身邊的小太監就弓著腰走了上來。

“孤記得庫房裏有兩根千年老參,回頭送到伯昌侯府上,給大小姐補身子。”

這話一出,沈家的三個人神色各異。

伯昌侯和沈逸和馬上就警惕了起來,尤其是沈逸和,他還記著沈靜嘉剛才跟他說的那些話。

而沈靜柔卻是差點就掐斷了攏在袖子裏的指甲,又是沈靜嘉,她人都不在這裏,太子卻還是惦記著她!

明明都是伯昌侯府的女兒,憑什麽她要屈居於沈靜嘉之下?

難道就因為沈靜嘉是嫡出,而她是庶出嗎?

她抬起頭,看著那還在跟伯昌侯說話的人,那可是太子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朝一日,他就是這天下的主宰!

若是自己有幸當了太子妃,未來可就是皇後了,母儀天下,又豈是沈靜嘉那個蠢貨可以比的?

這麽想著,沈靜柔馬上就有了對策,她故意咳嗽了兩聲,身子也歪了歪,眼看著就要往謝玉璋那邊倒去。

不經意間一抬眼,就看到沈逸和盯著自己的眼神,凶狠,深沉。

身子就這樣僵在了原地,沈靜柔感覺自己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凝結住不會動了一樣,寒冷也從四肢蔓延了上來。

謝玉璋回過頭就看見沈靜柔臉色煞白的模樣,眉頭皺了皺。

他喜歡美人不錯,可卻不喜歡這樣病懨懨的美人,總覺得下一刻她就能駕鶴西去了。

心裏有了厭惡,他臉上自然也就不耐煩了起來,“二小姐身子弱,還是快些回去歇息才是,天冷風大,若是為了拜見孤而染病,可就是孤的不是了。”

盡管是不耐煩,可這番話倒是溫柔有趣,換做別的時候,沈靜柔也定是心花怒放。

可剛剛太子還賞了兩根千年人參給沈靜嘉,到了自己這裏也隻是讓她快點回去休息?

這也太不公平了!

沈靜柔心裏還在嘀咕,伯昌侯不悅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沒聽到太子殿下的話嗎?

還不回去?

若真是因此染上風寒,你讓太子殿下如何看我伯昌侯府!”

聽到這些,沈靜柔這才回過神來,看了一眼伯昌侯滿臉的怒氣,心裏也跟著委屈了起來。

“是,女兒這就回去了,是女兒莽撞了。”

她的聲音隱約帶著哭腔,隻可惜在場的三個男人沒有誰在意。

沈靜柔說完又朝著謝玉璋行禮,“是柔兒的錯,差點給太子殿下惹了麻煩,柔兒這就回去,太子殿下回見。”

說完她便轉身,步履輕盈,腰肢款擺,還未完全長開的身段倒也有幾分迷人。

隻是謝玉璋一心惦記著沈靜嘉,哪裏還顧得上看沈靜柔這婀娜的背影。

就是她剛才那句回見,都惹得謝玉璋心底嗤笑。

不過一個庶女而已,回見什麽回見!

打發走了沈靜柔,謝玉璋又看向伯昌侯,臉上又是溫和的笑,“天色不早了,孤便先走了,若是侯爺有什麽需要,可派人去孤的院子。”

他說罷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替孤向大小姐問個好。”

“多謝太子殿下,臣恭送殿下!”

伯昌侯也不說答應也不說不答應,直接就彎腰行禮,巴不得謝玉璋快點滾蛋。

一旁的沈逸和也跟著微微點頭,“臣,恭送太子殿下。”

相比伯昌侯的恭敬,他這個禮就敷衍的多了。

就是瞎子都看得出來謝玉璋什麽意思,伯昌侯這在朝堂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老狐狸又怎麽會看不出來。

“逸和,此事你怎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