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被欺負的學生

楊朝歌猶豫了一下,最終他還是說道:“他…過得挺好的,他還讓我跟你們帶話,讓你們兩位好好保重自己。”

雖然楊朝歌說得是謊言,但這是善意的謊言,是為了讓杜雲風的父母能夠放寬心,所以陳小九也不會拆穿楊朝歌的。

“那就好啊,那就好啊。”杜母的臉上鬆弛了不少,看來她沒少為杜雲風擔心,“雲風自從去了大城市上學,打回家裏的電話,一天比一天少,搞得我們現在都不知道他的近況,我還說再沒有消息的話,我就要去城裏看他了。”

方村長勸道:“孩子學業繁忙,所以跟家裏聯係少了,這你要理解,你也最好不要打擾他。”

“可是……我就是想我的兒子了。”

一個當母親的更容易比父親情緒化一些,所以她不是那麽容易就被勸住的。

杜父安慰杜母,說道:“你就聽村長安排就是了,你一個婦人又什麽都不懂,去城裏,豈不是給雲風添亂嗎?”

陳小九問道:“方村長,杜雲風上次打電話回來是什麽時候?”

“我想想……”方村長摳著腦門回憶,“好像是三個月前吧。”

“他都三個月沒有打電話回來了嗎?”

楊朝歌覺得挺不可思議的,這是有多不愛自己的家人才會這麽久都不往家裏打電話,要是有李磊那樣的父親也還能理解,可是杜雲風的父母非常老實,也非常愛杜雲風,他雖然是一個心理師,也看不懂杜雲風心裏在想什麽。

陳小九和楊朝歌對視一眼,兩人的默契仿佛又讓他倆進行了一次對話。

他倆都認為,唯一能解釋杜雲風如此討厭自己家,原因就是甘樹村為他安排的未來,不然根本就說不通。

陳小九問道:“請問杜雲風父母,杜雲風每次打電話,大概你們都聊些什麽呢?”

杜父說道:“我會問問他的成績和生活,村長會跟他聊學習狀況,還有一些未來的規劃,他媽媽會聊聊他的健康之類的。”

杜母搶話道:“我每次都想多聊一點,但時間緊迫,我都聊不了幾分鍾,基本都是村長和他爸在聊,其實…其實我感覺雲風挺想跟我聊的。”

“你聊那些都沒啥用,本來時間就緊迫,肯定要多聊一些重要的。”杜父嫌棄杜母囉嗦,杜母也不敢反駁。

“方村長,我突然有一個主意……”陳小九靈光乍現,心裏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第二天,在西都大學的宿舍裏。

下午一放學,徐濤總是第一個人衝出教室,他也總是最早衝到食堂去打飯的一幫人之一。

他是這麽盼望下課嗎?他是這麽饞的人嗎?

都不是,他隻不過不想跟太多人接觸,隻要周圍的人聚集太多,他就會感覺緊張、窒息、壓抑,他有十分強烈的社交恐懼症,而課堂和食堂都是人群密集的地方,所以他必須要趕緊遠離課堂,趁著人少的時候吃飯。

吃完飯,他不是回家,便會趕緊回到自己的寢室,然後再也不出來,不用見任何人。

通常徐濤會在第二天早上很早就有課的情況下在宿舍住,平時的話,他還是會回家住。

徐濤這名學生有些特殊,別人都是四個人一個寢室,而他是一個人一間,這也源於他確實沒法跟別人同住,很容易被人嫌棄,所以學校才對他特殊照顧,方便他,同時也方便別人。

他在食堂打包了飯菜,抱著今天上課的書籍,站在寢室的門口,正準備掏鑰匙,卻發現門鎖好像壞了,而門似乎也開了一條縫。

糟糕!難道寢室進小偷了?

換著別人,肯定馬上去報告宿管,可是他是一個不會跟人溝通的人,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去跟宿管交代。

就在他糾結的時候,突然聽到背後有人說了聲:“進去吧。”

然後,他就被人推了一把,自己的身體撞開了門,打包的飯菜和書籍散落一地,他也踉踉蹌蹌差點絆倒。

等他站穩時,他發現自己平時學習的座位上坐著一個翹著二郎腿的男生,而這個男生正是平時最愛欺負自己的曹太野。

他嚇得想逃走,剛一回頭,突然發現門關了,而門口站著杜雲風。

杜雲風用自己的後背抵住房門,把徐濤逃走的路徹底堵死。

曹太野冷冷道:“老室友,想去哪裏?”

為什麽曹太野叫徐濤老室友呢?

正是因為最初徐濤跟曹太野和杜雲風是一個寢室的,可是徐濤天天挨二人的欺負,被輔導員發現之後,為了避免更嚴重的事件出現,才把徐濤分配這單獨一個寢室的。

“我…我……”

徐濤嚇得說不出一句話來,縮著脖子,就怕曹太野一拳頭打來,或者杜雲風一腳蹬過來。

曹太野緩緩起身,緩緩走到徐濤身邊,朝徐濤伸手。

徐濤不敢看曹太野,身體不自覺往後傾斜,本能地想躲開曹太野的手。

曹太野怎麽可能讓徐濤躲開,他的右手臂一下摟住徐濤的脖子,他明顯能感覺徐濤的身體在發抖。

一旁的杜雲風覺得這個畫麵很搞笑,曹太野摟住徐濤,就像是滿嘴獠牙的大灰狼摟住嚇得丟魂兒的小雞仔。

“別怕,我向你保證今天不會打你。”

聽到曹太野這麽說,徐濤身體抖動幅度變小了不少。

“我有事要問你,你必須一五一十告訴我,聽懂沒?”

曹太野的聲音就像撒哈拉沙漠夜晚的寒風,深入骨髓,讓本來就不會說話的徐濤更加說不出一個字,隻能用點頭來表示。

曹太野邪魅一笑,然後緩緩問道:“你…去看過姓楊的,對嗎?”

徐濤雖然不太會說話,但是他不傻,他的思維很清晰,既然曹太野這麽問,那他肯定知道自己去找過楊朝歌,所以他沒法撒謊,所以他又點點頭。

曹太野看徐濤目前的表現還算老實,便接著問道:“那姓楊的都跟你說了些什麽?”

“他…他…我…我……”徐濤極力想組織自己的語言回答,可是他就是突然變口吃。

“舌頭被割了?太野在問你話,你聽不見嗎?”杜雲風突然怒吼了一聲。

“我不知道!”被嚇到的徐濤竟然完整喊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