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回憶小時候
楊朝歌第一次對陳小九刮目相看，同時他也很欣慰陳小九在學校裏學的東西並不是無用的。
陳小九有這種推理能力，再加上他這麽了解楊朝歌，讓楊朝歌感到非常為難，楊朝歌想要編些謊話圓回去都難。
“從現在開始，你得注意你自己的言行，我是一名警察，如果你想撒謊騙我的話，可就是妨礙公務了。”陳小九如此嚴肅警告他，更讓他放棄撒謊。
“哎！”楊朝歌長歎一口氣，“小九，你相信我一次，就像我昨天說的那樣，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讓我自己處理好嗎？”
“如果你的工作不會傷害你，我不會主動介入的，可是你現在被人打了，作為朋友我該管，作為警察，現在也上升到刑事，我更加該管了。”
楊朝歌要支開陳小九是不可能的，於是他辯解道：“什麽刑事，我也是懂法的，隻要是輕傷，就是民事糾紛，我的手腳隻是傷筋，沒有動骨，所以隻是輕傷而已，民事糾紛的話，隻要我不告，就沒有問題的。”
陳小九明白楊朝歌的顧慮，他就是擔心陳小九會去抓那些學生，所以才一直撒謊，為了打消這個顧慮，陳小九說道：“隻要你跟我說實話，他們確實也沒有違法犯罪的話，我可以不深究，但是批評教育，我還是會給到位。”
楊朝歌再次沉默，隻不過這一次他不要隱瞞，他是想組織好語言，從頭講起。
陳小九沒有逼問，他在等楊朝歌，他知道自己的朋友會說實話的。
良久之後，楊朝歌才緩緩說道：“小九，還記得咱倆是怎麽成為朋友的嗎？”
陳小九露出了微笑：“當然記得，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忘。”
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當時陳小九還在讀初二。
下午上課前，班主任帶了一個新同學進班。
“同學們，先把手上的書放下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同學是從一中轉校過來的，叫做楊朝歌，以後大家都是同學，要互相照應。”
陳小九當時坐在最角落裏，他是一個很孤僻，隻會死讀書，沒什麽朋友的學生。
他當時看了台上的楊朝歌一眼，楊朝歌還沒有發校服，穿著整套耐克運動裝，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孩子，隻不過總是低著頭，班主任讓他自我介紹，他也細聲細語的，鐵定是個內向的孩子，跟陳小九除了家世以外，性格方麵還挺像的。
雖然陳小九估算對了楊朝歌的背景性格方向，但是低估了他。
首先是家境，確實是大戶人家，但是他家是頂級大戶人家，普通的高端家庭也沒能力專門雇司機接送他上學的。
然後是性格，楊朝歌確實很內向，他也很孤僻，但不僅僅如此，陳小九至少會跟別人進行簡短交流，而楊朝歌根本完全不跟任何人有任何交流，就算老師抽問，他也絕對不回答一個字，也隻有班主任，他會回答兩句，由此才證明自己不是啞巴，而是非常嚴重的自閉。
這新同學一來就搶了陳小九最孤僻人的稱號，本來陳小九對所有人都不感興趣的，偏偏對這位同學非常感興趣。
有一次課間休息的時候，班裏三個愛調皮搗蛋的學生來到楊朝歌的課桌前，其中一個胖子衝楊朝歌喊道：“喂，怪胎，我墨水昨天被人偷了，是不是你拿的？”
楊朝歌甚至都不看他們一眼，更加不會回答他。
被無視讓胖子非常憤怒，他罵道：“你個怪胎！是不是不想在班裏混了？沒聽到我在問你話嗎？”
“你們要幹什麽？”陳小九突然冒出來，推開胖子。
那胖子竟然不還手，他們對陳小九非常懼怕。
陳小九在班裏雖然孤僻，但是他打架可是一把好手，所以班上的壞同學也沒人敢欺負他。
那胖子不敢直麵陳小九，隻能給楊朝歌放狠話：“你給我等著！”
三個同學離開後，陳小九跟楊朝歌對視一眼，雖然楊朝歌仍然一句話沒說，但是他的眼睛仿佛在說謝謝。
陳小九微笑道：“不客氣。”
陳小九能幫楊朝歌一次，卻也不能一直守著他。
第二天下午來上課，他突然看到教學樓下有一堆教科書，而楊朝歌卻默默蹲在那裏撿書，眼中帶淚，卻沒有哭出聲來。
陳小九抬頭一看，他們教室外的陽台上沾滿了自己班上的同學，而那個胖子也在，臉上寫滿了嘲笑。
他已經明白是怎麽回事，肯定是胖子他們趁自己不在，又去找楊朝歌的茬，把楊朝歌的書從樓上扔了下來。
陳小九走到楊朝歌的身邊，蹲下來，幫助楊朝歌一起撿書。
“謝謝。”
雖然很小聲，但是陳小九聽見了，那是楊朝歌對他說的。
陳小九雖然以前從來不交朋友，但是他這次突然有個想法，想跟楊朝歌交朋友，於是他拋出橄欖枝：“我叫陳小九……”
從此以後，陳小九是除了班主任唯一能讓楊朝歌說話的人，兩人就此成為朋友，在學校裏形影不離，那些想欺負楊朝歌的人，首先都得跨過陳小九這關。
有了朋友，兩人都變得開朗很多，楊朝歌的笑容也多了許多。
不過，陳小九和楊朝歌僅限於學校在一起，放學時，楊朝歌家的司機都會在校門口等候，陳小九也會把楊朝歌交到司機的手裏。
可是，有一天放學的時候，陳小九和楊朝歌一起從教室走向校門口，走到一半的時候，楊朝歌突然停下了腳步。
陳小九問道：“怎麽不走了？”
楊朝歌有話想說，但是他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無處安放的小手在腰間來回搖擺。
“你這是怎麽了？”陳小九又問道。
楊朝歌這才緩緩說道：“小九，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陳小九沒有多想，便回答道：“當然可以，別說一個忙，就算十個忙，我也肯定幫你，誰叫咱們是朋友呢。”
“那你……能不能出去跟我的司機說我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