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幹架

齊銘看上了沈清,王癩子的事自然不能甩手不管。縣令知道他的來曆,更是卯足了勁兒審問王癩子。

王癩子恨沈清恨得牙癢癢,根本用不著縣令多問,三下兩下自己就招了。不僅招了,還添油加醋編了許多沒有的事。

車夫本來就對沈清沒好印象,見狀附和道:”三公子,這鄉下女子不比京城的貴女們,小心思可多著呢。那天我趕車送她們娘倆回去,她們居然旁若無人地在車裏議論您車裏的東西值多少銀子!“

他當然沒提自己半路把沈清和張秀娥趕下車的事,就算提了又怎麽樣?他是齊家幾十年的老仆,齊銘還會為了一個村姑怪罪他不成?

要是沈清知道一定大喊冤枉,華國人喜歡買車,也喜歡談車的性價比。她不過就是和張秀娥說說這馬車的講究,怎麽就成了貪圖齊銘的錢財了?

齊銘倒不像車夫這麽大反應,笑著說道:“沈姑娘不是那樣的人。”

車夫卻不急,沈清是不是那樣的人,到村子裏一打聽不就知道了?打聽清楚沈清的為人,他就不信齊銘還會喜歡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

齊銘向顧含章打了招呼,車夫就駕著馬車到雲來村來。

雲來村外的水田裏,鼻青臉腫的羅氏和一群莊稼漢繪聲繪色地編排著沈清和自家兒子的事。

昨天她回到自己家,才聽人說王癩子在鎮上調戲姑娘被衙門抓了。昨天她親耳聽王癩子說,就是去鎮上找沈清的,現在人莫名其妙進了衙門,不是沈清害的還有誰?

“我兒原來是看上沈家那個大姑娘沈蓮蓮的,那姑娘多出挑?臉蛋圓,屁股大,一看就是有福的。說句不好聽的,要不是你們村沈文彬的閨女勾引我兒,真當我願意娶這麽個兒媳婦進門?”

“清清那丫頭真的勾王癩子了?”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

沈清是原來村最漂亮的姑娘,說句不好聽的話,村裏見過她的男人,誰沒在腦袋裏幻想過她?

隻可惜這兩年無論誰上門提親,都被沈老太罵出門來。一來二去,這些人的怨念就轉到沈清身上,覺得她假清高看不上他們這些莊稼漢,明明都被沈文彬放棄了,還心高氣傲的,覺得別人累還沒想吃天鵝肉。

羅氏別的優點沒有,隻一點很會看人臉色。平時王癩子什麽人沒往家裏帶過?她隻要瞄一眼,就知道這些男人心裏的齷齪想法。

“你們還真別不信!”羅氏煞有其事,“沈清清那可是沈文彬的親生女兒!你們也不想想,沈文彬上書院教書,為啥不把親閨女帶上?非要帶著嫂子侄女在書院住了這麽多年?”

雲來村裏的人,還真不是每個都都像趙嬸子一樣知道沈家的內情。

沈文彬這事這麽多年來,一直是村裏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聽到羅氏這麽說,不由都信了幾分,畢竟羅氏再怎麽樣,那也是差點成了沈清的婆婆的!

吊足了眾人的胃口,羅氏才說道:“還真怪不了沈文彬,那都是沈清清那丫頭自己不安份,見著男人就合不攏腿!沈文彬要帶她去書院,還不把整個書院的學生都帶壞了?也就是我兒倒黴,被美色衝昏了頭,被她誘著在破廟裏把事給幹了!”

鄉下幹幹農活枯燥無聊,這才是這些人樂意聽的,不管羅氏的話有多少漏洞,一下子就信了十成十。

“我就說沈清清那丫頭看我的眼神不正經,你們還不相信!現在總該信我了吧?”一人立即高聲說道,臉上掛著懊悔。

其餘幾人也一臉可惜,“早知道這丫頭這麽浪,我還叫我娘去提什麽親?咱們村裏不也有個破廟嗎?我就不信,我還沒王癩子那麻杆子厲害,還滿足不了她!”

“早說也不用在沈家那麽辛苦地幹活,晚上給哥幾個爽一爽。咱們幾個大老爺們搭把手,還幹不了沈家的活?”

這些人越說越沒個顧忌,甚至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就對沈清頭論足起來。

羅氏這麽大把年紀了一點也不害臊,邊說邊笑說得唾沫橫飛,一群人說的和親眼見到過似的。

水田背後的小道上,不知什麽時候停了輛馬車。

“閉嘴!”齊銘再也忍不住,謔地掀開車簾跳下來,“女子的名聲何其金貴?你們這麽汙言穢語,胡亂抹黑他人,也不怕以後遭天譴?!”

這群人說得正在興頭上,忽然跳出來一個人咒他們遭天譴。一看這人麵生,還是外地口音的,頓時就不樂意了。

“你誰啊?我們說我們村裏的事關你錘子事!”

“就是,我們說的都是實話,要遭天譴也是沈清那小表子遭天譴。”

齊銘氣得雙眼噴火,擼起袖子要上去和他們幹架,“你們再說沈姑娘一句壞話試試?”

幾個莊稼漢見他要動手,噌的下站起來,個個虎背熊腰,一個能抵齊銘兩個。

“我當是誰,原來是沈清清的相好。咋了?你也看上小賤人那張臉了,多少錢一晚,哥幾個看看你買貴了沒?”

齊銘一拳打在說話那人的臉上,場麵頓時亂成一團。

幾人沒想到齊銘瘦成這樣發起狠來,他們三四個都打不過,餘光一瞄才發現田梗邊上貓著聽了半天的,可不是沈老太?

“沈清清她奶都不吭聲,你一個外人多管什麽閑事!”莊稼漢們被齊銘揍得抱頭亂竄,趕緊指著一旁的沈老太說道,“你是沈清清相好,總不會不認得這是沈清清她奶吧!”

齊銘不認得沈老太,但在場的人都說這是沈清的祖母,他也就收起拳頭,問道:“沈大娘,他們說的都是假的吧?”

破廟裏。

齊銘一早就遣人送了趟菜。

肉質上乘的火腿,價格昂貴的海貨。

張秀娥一看就傻了眼,對著這些食材束手無策。

好在沈清雖然沒做過,上輩子也算吃過不少。靠著菌子自帶的鮮味,也算做了桌有滋有味的好菜。

然而,菜一碗碗地端上來,說好的中午來,等到滿滿一桌子的菜已經放涼了,卻始終不見齊銘的人影。

“這咋還沒來?”張秀娥一連跑了三趟村口,跑得微微喘氣都沒接到人,不由替齊銘擔心起來,“這……該不會出啥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