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遭了報應
秦北瀲見她看向自己時,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殆盡,變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有些不爽地皺起眉頭。
這個女人竟然如此不待見他。
他是瘟神嗎!
駱大哥!
叫得可真親熱。
聽餘疏桐像個小女生一樣喊駱海川駱大哥,秦北瀲心裏莫名覺得難受,像心口堵了一團棉花似的,憋悶得慌。
“我就是感冒發燒,在醫院待兩三天就好了,公司那麽忙,駱大哥不用來看我。”
餘疏桐瞥了秦北瀲一眼之後,就將目光移回了駱海川的身上,神態專注地將駱海川看著,溫言細語地跟駱海川說話,壓根沒理會秦北瀲,就跟沒看見秦北瀲似的。
“公司的事情有助理處理,你啊,真是不讓人省心。”
看見餘疏桐略顯蒼白的臉,以及手背上打的吊針,駱海川那好看的眉頭皺成了川字形。
他走過去,動作十分熟練地將手裏的白玫瑰插在床頭的花瓶裏,再將板栗酥跟保溫飯盒放在床頭櫃上。
看著他行雲流水般的動作,秦北瀲心裏忽然產生了一種錯覺,感覺病**的女人經常被駱海川這樣照顧。
這種錯覺,讓他心裏越發地不爽,眉頭間的褶子又多出了兩道。
“還燒不燒?”
駱海川將保溫飯盒跟板栗酥放下之後,旁若無人地伸手去摸餘疏桐的額頭。
摸到餘疏桐的額頭後,還一臉欣慰地鬆了口氣。
“好在退燒了,我吩咐家裏的廚師熬了紅棗花生粥,還買了你愛吃的板栗酥,你是想吃紅棗花生粥,還是想吃板栗酥?”
“胃裏有些難受,吃紅棗花生粥吧。”
駱海川點了點頭,揭開保溫飯盒的蓋子,倒了一些粥在碗裏。
秦北瀲的目光落在那隻粥碗裏,盯著漂浮在粥裏的紅棗,眸色變深了些許,心裏有些小小的失落。
這個女人喜歡吃紅棗嗎?
看著駱海川挖了一勺有紅棗的粥喂到餘疏桐的嘴邊,餘疏桐大口吃下後,秦北瀲心裏的失落感加重。
他的桐桐是不喜歡吃紅棗的。
一個喜歡吃紅棗,一個不喜歡吃紅棗,而且容貌,身材,氣質跟聲音都天差地別,可為何他看著眼前這個女人,會覺得熟悉,似曾相識,會下意識地想起桐桐,會下意識地想要靠近呢?
“駱大哥,我自己來吧。”
餘疏桐吃了一口粥後,用餘光瞄了一旁的虞清雅一眼,生怕虞清雅會吃醋生氣。
她跟駱海川雖是師兄妹關係,但駱海川這麽親昵地喂她吃粥,還是有些不妥,尤其是當著虞清雅的麵。
“小魚兒,你看我做什麽。”
虞清雅大大咧咧地開口,一臉滿不在乎的表情。
“你手上打著吊針呢,不能亂動。”
“駱海川,你好好喂啊,別把小魚兒燙著了。”
餘疏桐聽得嘴角一抽。
虞清雅這個女人真是太沒危機感了,好在師兄現在照顧的人是她。
“咳咳。”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完全將秦北瀲當成了空氣人屏蔽在外,秦北瀲握拳到嘴邊,一臉尷尬地輕咳了兩聲,力證自己的存在。
餘疏桐這才百忙之中抽空挑了他一眼。
“原來秦總也在啊,秦總什麽時候來的?清雅,秦總來了,你怎麽也不提醒我一聲。”
“沒注意,沒看見。”
虞清雅翻著白眼回答,對秦北瀲的敵視跟排斥再明顯不過。
見秦北瀲的臉色因為虞清雅的回答變得有些難看,餘疏桐心裏挺爽的。
這個男人在她心裏一直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難得見這個男人灰頭土臉的樣子。
“多謝秦總百忙之中抽空來看我,清雅,拎把椅子給秦總坐吧。”
餘疏桐住的是VIP病房,單人套間,病房內設有獨立衛生間,小廚房,電器,櫃子跟沙發椅子。
虞清雅回應了餘疏桐一聲後,隨意拎了一把椅子遞給秦北瀲。
“秦總,請坐。”
“多謝。”
秦北瀲接過椅子,一屁股坐下去就聽到身下哢嚓的一聲。
木椅晃動,剛坐下的秦北瀲跟著椅子晃動,險些一跤摔在地上,好在他動作靈敏,在那木椅崩塌之前站了起來,避免了那極度的尷尬。
虞清雅看著迅速站起,驚魂未定的秦北瀲,有些忍俊不禁地勾了勾嘴角。
這叫不叫壞事做多了,遭了報應。
“這椅子剛才還好好的,秦總一坐下去怎麽就壞了呢。”
秦北瀲盯著虞清雅,眼神有些冷,不自覺地對虞清雅釋放出上位者的威壓。
虞清雅被他盯得有些緊張,挪了挪腳步,躲到餘疏桐的身邊,尋求餘疏桐的保護。
“秦總今日來醫院,恐怕不單單是探病吧。”
餘疏桐稍微將身子立了立,試圖擋住秦北瀲看向虞清雅的目光。
“秦總是擔心我生病住院,影響《封神記》的拍攝進度呢,還是為了自己的未婚妻跑來醫院找我算賬?”
“沈佳妍不是我的未婚妻。”
秦北瀲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跟眼前的女人解釋這個。
隻是聽到眼前的女人用他的未婚妻幾個字稱呼沈佳妍,他心裏就有抑製不住的怒火跟不滿。
“我是單純來看望你的,《封神記》的選角跟拍攝不著急,你什麽時候修養好了,什麽時候開始選角。”
若是六年前,聽到這樣的話,餘疏桐肯定會高興得一天一夜睡不著。
可是現在聽到這樣的話,餘疏桐隻感覺想笑,覺得眼前的男人簡直渣到地心去了。
六年前,她患有多囊暖巢症,為了能夠給這個男人生孩子,將各種中藥湯劑,西藥丸子當糖吃,因為服用中藥過量,傷了胃,有幾次胃疼嚴重到住院,這個男人沒去醫院看過她一眼。
趙暮雲告知她胎兒畸形,讓她做引產手術,引產手術前,她躺在醫院裏,這個男人沒去醫院看過她一眼。
如今,自己對於這個男人來說,不過是見了兩次麵的陌生女人,這個男人竟然拎著果籃,抱著鮮花前來醫院探病,如此隆重!
嗬嗬!
餘疏桐在心裏冷笑了兩聲。
忽然感覺自己那些年的付出真是可笑至極,真是太可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