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朦朧

六十六 朦朧

端木啟涵微微扯出一個苦笑,盯著葉瑾彤的眼睛,說道:“那,現在,你願不願意呢?”

葉瑾彤的心“突”的一跳,將眼光轉開,四處遊移著,就是不敢看端木啟涵的眼睛,端木啟涵心中不知道作何滋味,但是,依然柔聲拍拍葉瑾彤說道:“好了,你剛剛醒,不要想那麽多了,先休息吧。”

葉瑾彤不知所措的靠在床頭,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任端木啟涵將她輕柔的放下,端木啟涵幫她掖好被角,柔聲說道:“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了。”

葉瑾彤點點頭,看著端木啟涵的動作,笑了起來,端木啟涵奇道:“你笑什麽?”

“我在想啊,”葉瑾彤的眼睛彎彎的,眼中閃動著光華,“小的時候,都是我幫你蓋被子啊,現在,反過來了。”

端木啟涵一怔,隨即也笑了出來,俯下身來說道:“是啊,以後,我都會幫瑾兒蓋被子的。”

這回輪到葉瑾彤怔住了,她收起了笑,慌張的移開了眼睛。

端木啟涵扯出一個苦笑,再次仔細的幫葉瑾彤掖了掖被子,就向外走去。冷不防,衣袖被拉住了,端木啟涵有些欣喜的回過頭,葉瑾彤拉著他,問道:“你要去哪裏?”

又看到端木啟涵欣喜的目光,葉瑾彤不禁又往被子裏縮了縮,端木啟涵笑了笑,回身拉住她的手,說道:“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等處理完了,我就回來。”

“嗯,”葉瑾彤點點,說道,“那你去吧,不要太累了。”

瑾兒還是很關心自己的!端木啟涵心中溢滿的歡喜,聲音愈發的柔軟,說道:“我知道,很快就會回來的,你先好好休息吧。”

葉瑾彤點點頭,又往被子裏縮了縮,閉上了眼睛。

聽著腳步聲漸漸的走遠,葉瑾彤這才睜開了眼睛,望著床頂的帳幔,發著呆,剛才涵兒,他沒有叫自己姐姐,而是叫的……瑾兒……

葉瑾彤哀歎一聲,又將臉埋進了被子裏,涵兒現在已經不把自己當姐姐看了吧……

葉瑾彤又探出頭來,捂著被子愣愣的出神,突然間,葉瑾彤瞪大了眼睛,似乎想到個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涵兒他……應該是有家室了吧……

夏銘軒告訴過她,太子,很早就迎娶了太子妃,據說是某位重臣的女兒……

葉瑾彤的眼睛暗淡了下來,已經娶妻了啊……那自己……

葉瑾彤忽然間有些煩躁,如果,自己真的嫁給了太子,充其量也不過是個側妃,而且,她能夠接受,幾個女人共事一夫嗎?葉瑾彤自己也不知道,她原本以為,自己已經很好的融入了這世界,熟悉了這個世界的法則。

然而,現在……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個怎麽樣的心情,似乎非常的酸澀,卻又不知道為何,難道自己真的喜歡涵兒?!

葉瑾彤對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伸手拍拍自己的臉,自言自語道:“不可能!怎麽可能呢!他隻是弟弟,隻是弟弟而已!”

突然間,似乎嗆了一下,開始急速的咳嗽,外間立刻跑進來一個小丫頭,說道:“姑娘,姑娘你怎麽了?”

葉瑾彤咳嗽的臉漲的通紅,指著桌上的茶壺說不出話來,丫頭見了,連忙拿起那杯子倒了杯水,端到葉瑾彤的嘴邊。

葉瑾彤就這她的手,將水喝了下去,好歹算了緩了過來,費力的咽了口水下去,啞著聲音說道:“謝謝。”

這麽葉瑾彤還沒覺得什麽,那邊那個小丫頭手中的茶碗“哐當”一聲,砸到了地麵上,她“撲通”一聲,跪下,連連說道:“姑娘,千萬別這麽說,這是折殺了奴婢啊!”

葉瑾彤這才想起來,自己隻不過是順嘴說了一句話,就叫這丫頭驚嚇不已,她連聲說道:“好了,好了,你先起來吧,我也沒怪你什麽!”

這時,正巧府上一個管事太監裕富將藥碗端了過來,聽到了茶碗摔碎的聲音,連忙跑了進去,就看到翠蓮跪在地上,茶碗的碎片和水漬攤了一地。

裕富氣急敗壞,上前就給了翠蓮一腳,罵道:“你這個死丫頭,怎麽辦事怎麽不利索,驚擾了姑娘的玉體,如何向太子交代?”

翠蓮趴在地上,驚恐的說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公公饒了奴婢吧!”

裕富還在對翠蓮死命的踹著,葉瑾彤看不下去了,說道:“好了。”

聽到葉瑾彤說話,裕富回過頭,趕忙陪上一張諂媚的笑臉,寧公公說了,這個主子可是太子放在心尖上的人,可得小心伺候著,裕富諂媚的說道:“姑娘,讓姑娘受驚了,奴才這就將這個不懂事的,給弄出去,免得姑娘看著心煩。”

“不用了,她也沒什麽大錯,就在這伺候著吧。”葉瑾彤懶洋洋的說道。

“是是是,姑娘說的是!”裕富連忙跟聲說道,回頭又對翠蓮惡狠狠的說道:“還不快謝謝姑娘!”

“奴婢謝姑娘大恩大德!”翠蓮連忙向著葉瑾彤叩頭。

葉瑾彤說道:“好了,起來吧,也沒什麽事,不知道這位公公,有何事?”

裕富這才想起來正事,端上藥碗說道:“這是太子吩咐的給姑娘熬的藥,奴才是送藥過來的。”

“放著就好了,你先下去吧。”葉瑾彤淡淡說道。

“哎,是!”裕富說著將藥碗放下了,“姑娘,奴才告退。”

說完,便領著一眾人等,退了下去。

這時,一個看著是大丫頭的姑娘過來了,對葉瑾彤行了個禮,說道:“奴婢裕梅,叩見姑娘。”

“行了,不要行這些大禮了,我也不是什麽人。”葉瑾彤揮了揮手。

“是,”裕梅恭敬的答道,隨即說道,“太子吩咐了,藥熬好後,請姑娘趁熱喝了,不讓藥涼了,藥xìng就過了。”

葉瑾彤點點頭,端起碗,一口氣將藥喝了個幹淨,反正已經喝了這麽多年,再苦的藥對她也沒什麽區別了。

葉瑾彤放下藥碗,細細的打量著身邊的那個翠蓮,半晌,問道:“你叫翠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