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診斷
六十三 診斷
看著端木啟涵匆匆離去的背影,夏銘軒並沒有上前阻攔。
他頹喪的跌坐在椅子上,眼中溢滿了痛苦和無奈,夏澤走到夏銘軒的跟前,輕輕的喚道:“主子?”
夏銘軒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望著門口端木啟涵和葉瑾彤消失的方向。
許久,才低沉的說道:“罷了,罷了,也許,這樣就是最好的吧。”
也許,這樣,就是最好的吧……
端木啟涵抱著葉瑾彤急急地向門口大步走去,一邊走一邊對裕寧說:“趕緊去宮中把太醫給我叫到府上!”
裕寧張了張嘴,想說這於禮不合,但是,看到端木啟涵著急的,慘白的臉sè,把已經到嗓子眼的話硬是吞了下去,隻得應道:“是!”便急急的打發了一個小太監去宮中請太醫。
坐上馬車,端木啟涵依然是緊緊的抱著葉瑾彤不撒手,他不敢相信,曾經健康的,麵sè紅潤的姐姐,如今卻是一副病弱的樣子,奄奄一息的躺在自己的懷中,他緊緊的摟著她,似乎一個不小心,她就會消失在自己的懷中一般。
馬車以極快的速度急速的前進著,不多會,便到了沐涵府的門口,端木啟涵大步的走進去,屋內,太醫早已候著了。
見到端木啟涵,太醫恭恭敬敬的就要拜下,口中還念念的說道:“微臣見過太子,太子千……”
“行了!”端木啟涵不耐煩的打斷了太醫的話,“別說些有的沒的,趕緊過來看看!”
端木啟涵一邊說著,一邊將葉瑾彤放在床上,雖然行事匆匆,但是,依然沒忘記將葉瑾彤輕輕的放在床上,生怕將她磕著碰著。
太醫聽了端木啟涵的話,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向床邊走去,雖然低著頭,可還是忍不住偷偷的向太子望去,看到太子如此的小心的對待一個人,想必是對太子及其重要之人,想到這裏,太醫的冷汗冒了出來,如果不是什麽大病還好,如果治不好……太醫的冷汗簌簌的往下隻掉,他不敢再往下想去……
“還愣著幹什麽?!趕緊過來啊!”端木啟涵著急的吼道。
“是,是!”太醫回過神來,他努力的穩定了心神,趕忙向端木啟涵走去。
從床幔裏伸出的手,細膩小巧,一看就知道是女人的手……女人……
太醫不敢細想,趕緊上前診脈。
手搭在那纖柔的手臂上,眉頭越皺越緊,冷汗也越冒越多。
“怎麽樣?”端木啟涵著急的問道。
這大冬天的,太醫背上卻是叫冷汗浸了個透濕。
“你倒是說啊!”端木啟涵不耐煩了。
“稟太子,這位姑娘……”太醫yù言又止。
“她怎麽了?!”看到太醫這個樣子,端木啟涵隻覺得整個人的心都被提了起來,有著一雙無形的手,在緊緊的捏著他的心。
“這位姑娘,身體中,餘毒未清……”
“餘毒未清……”聽到這幾個字,端木啟涵的心沉沉的下墜,怎麽可能會中毒,怎麽可能……
難道是那個時候?端木啟涵想起了八年前,那讓他心驚的一幕,他打了個冷戰,不可能!明明瑾兒說過,她已經全部好了的!
“什麽毒?”端木啟涵的臉已經黑了下來,冷聲問道。
“這個……臣……臣也不甚明了……”太醫哆哆嗦嗦的說道,“而且,受了風寒,所以……”
太醫聲音顫抖著,已經不敢再說下去,眼見太子的臉sè越來越黑,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能治好麽?”端木啟涵冷冷的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顫抖。
“這個……”太醫猶豫了。
“能!還是不能!”
“目前,隻能將毒素暫時的壓製下去……但是,治好,恐怕……”
端木啟涵隻覺得眼前一黑,身體搖晃了一下,他拚命穩住自己,說道:“不能治好?”
“是,姑娘中的是罕見的奇毒,且不知道毒藥的配方,老臣暫時隻能將毒xìng先壓製下去,然後再……”
“那還不快去!”端木啟涵嗬斥道。
“是,是!”太醫連滾帶爬的出了屋子,裕寧幹忙打發人去跟著太醫回宮抓藥。
端木啟涵一步步的走近床邊,看著緊閉著眼睛,靜靜的躺在床上的葉瑾彤,他怎麽也不相信,原先那個健康的姐姐,如今會虛弱自此,而他……卻什麽也不知道……什麽也不知道……
他緊緊的握著葉瑾彤的手,出神的望著她的睡容,隻覺得整顆心都糾結在了一起……
半晌,端木啟涵啞聲開口道:“去,把夏銘軒給孤找來!”
“是!”裕寧連忙應一聲,跑出門去。
沒多會,夏銘軒便匆匆的趕來。
“主子,夏公子到了。”裕寧小聲說道。
“讓他進來。”端木啟涵沉聲說道,聲音微啞。
“是。”
隨後,夏銘軒便跟著裕寧進了屋。
一進門,透過那半透明的織錦屏風,就看到了屋內那在床邊的高大的身影。
端木啟涵似乎當夏銘軒不存在一般,還是緊緊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床上那嬌小的人兒,屋內的地龍全部燃起,床上墊的厚厚的,然後,深陷在被褥裏的人兒似乎還是覺得寒冷一般,身上指尖冰涼,怎麽樣都不能暖和起來。
良久,端木啟涵才從內室轉了出來,夏銘軒連忙行禮道:“草民夏銘軒叩見太子。”
“起來吧。”端木啟涵這個時候,也沒心思去關心那些禮節,開口就問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太醫說,她的身上餘毒未清,到底是怎麽回事?”
此時此刻,端木啟涵隻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然而,夏銘軒卻是沉默著,並不說話。
“難道……”端木啟涵不敢再往下說去。
夏銘軒這才沉默的點點頭,道:“沒錯,就是八年前的毒。”
“怎麽可能!不是說已經好麽?”端木啟涵不敢相信,八年啊,這八年她是怎麽樣一個人熬過來的?!
“好?”夏銘軒冷笑著,“天下奇毒,怎麽可能好!”
“可是,瑾兒,她明明說是……”
“她隻是,不想讓太子擔心罷了。”夏銘軒盯著端木啟涵,冷冷的說道。
端木啟涵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這一切,夏銘軒沒有說話,他的心中也不好受的緊,本來瑾兒的病情已經平穩,想必是這連rì來的cāo心,讓她的病情又加重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給一字不落的說清楚。”良久,端木啟涵冷靜的下來,盯著夏銘軒一字一句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