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心防

錦寒 十 心防 頂點

回到汀渲閣的葉瑾彤依然是抽泣聲不斷,夏銘軒看著這女孩,無奈的很,真的是能用上的手段都用上了,哄的,騙的,威脅,什麽都用上,葉瑾彤依然是“不為所動”,讓夏銘軒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想他夏銘軒在京城也算是風流才子一個,對付女人自有一套手段,但是,現在卻對一個抽抽嗒嗒的小姑娘束手無策,如果被他的那群公子哥兒們知道了,恐怕要笑掉大牙吧!夏銘軒無奈的苦笑著搖搖頭。

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對著這個小女孩就是生氣不起來,似乎從心底想好好的愛惜她,自己這到底是怎麽了?夏銘軒對自己說道,自己真是發瘋了,把她帶到汀渲閣來。

汀渲閣一直是他的私人的領地,不說那些女人們了,就連自己的兄弟他都不會帶來,因為這僅僅是屬於他的一片天地,這裏,他隻想好好的放鬆。

每天帶著那一副假的麵具去麵對每一個人,他需要一個放鬆的環境,於是就有了汀渲閣。青樓之中,誰會想到這個燈紅酒綠,熱鬧非凡的地方有著這麽一片靜謐之地?就算知道,怕也是覺得是藏嬌的地方,而不屑一顧吧!

現在的他,居然把這個小姑娘帶了回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做,或許是一時衝動吧!

昨天的她,那認命般的聲音的情緒還在耳邊飄蕩,僅僅十一歲的年齡,應該還是心有憧憬的,然而她卻有著如同看透了世俗的那種無奈的情緒,她到底經曆過什麽?十一歲,卻如同經曆了無限的滄桑,似乎有著一個不符合她那十一歲身份的靈魂在她的體內,讓他想一探究竟,也許,這就是帶她回來的原因吧。

想了想,夏銘軒也不管她了,獨自坐在旁邊,拿起一本書靜靜的看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抽泣聲漸漸的小了,夏銘軒抬起頭,見到葉瑾彤正盯著她看,笑笑:“哭夠了?”

“你為什麽要那樣做?”哭後葉瑾彤的嗓音還是嘶啞的。

“啊?”一時間,夏銘軒還沒反應過來,片刻回過神來,說道,“你本來就是本公子的人,本公子維護你有什麽不對麽?”

“我本就是個青樓的女子,”葉瑾彤悲哀的笑笑,“維護不維護又有什麽區別呢?如今我是你的人,現在你維護我,那以後呢?等你玩膩了,將我丟棄的時候,那我豈不是死的更慘?”

夏銘軒一驚,這是孩子想到的問題麽?

“你,到底是什麽人?”夏銘軒嚴肅起來。

“啊?”話題的跳躍,讓葉瑾彤適應不了,她茫然的回答,“我是醉樓坊的瑾兒啊。”

“你,到底有著怎樣的靈魂?一個年僅十一歲的孩子,如何能想的那麽的長遠?”夏銘軒探究的眼神讓葉瑾彤非常的不安,難道他看出來了什麽?不,不可能的!他不過也是一個孩子而已,而且,他還是一個古人!他能看出什麽來?

“哼,十一歲又怎麽樣?如果,你家多年前遭遇突變,親眼目睹爹娘在你麵前被仇人殺死,家產在一夜之間全部化為灰燼,這幾年連都在別人的唾棄和白眼下乞討生活,你還能保持十一歲孩子的天真?那就太可笑了吧!”葉瑾彤冷冷說著這番話,讓夏銘軒不禁為之一震。

“那你……”夏銘軒小心的措辭,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眼前的這個女孩,似乎和他接觸的那些女人都不一樣。

“我怎麽樣?為了我弟弟能夠上學,為了替爹娘報仇,犧牲了我又算的了什麽?”反正自己也隻是一縷孤魂而已,為了涵兒的幸福,自己就算是死了,也是值得的吧!葉瑾彤出神的想著,昨晚,葉啟涵那軟軟的身子似乎就在身邊,讓她不禁有了些許的安慰。

夏銘軒已經不知是作何安慰,隻得訕訕的說:“原來,你不是奴籍……”

“哼,現在的我,和是不是奴籍,又有什麽關係?”真是蜜罐裏長大的孩子,根本不知道這世間的疾苦!葉瑾彤冷冷的看著那錦衣華服,不屑的想著。

“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你到底叫什麽?”夏銘軒不想再繼續這個沉重的話題,下意識裏,他似乎不想再引起葉瑾彤不好的回憶。

“葉瑾彤,我的真名!”反正,自己也已經是他夏銘軒的人了,說不說又有什麽關係?

“哦,那你的弟弟,多大了?”

“九歲,比我小兩歲。”

“哦,那他還沒有讀過書?”

“你認為,向我們這種飯都吃不飽的家庭,能夠有錢讀書麽?”葉瑾彤諷刺道,完全忘記了這上下的禮儀。

“這……”夏銘軒想想,“這樣吧,我來送他到清逸書院那裏去讀書,找一些好的師傅教他。”

“真的嗎?”葉瑾彤不禁喜出望外,但是,很快又冷靜下來,“你這樣做是為什麽呢?我的身上也沒有什麽值得你如此吧!”

“隻要是本公子想的,還有為什麽嗎?”夏銘軒笑著,反問道,“不過,既然你問了,作為回報,你就不要回你那個什麽家了!”

“什麽?!”葉瑾彤睜大眼睛,那怎麽可以!“那我弟弟怎麽辦?他還需要我照顧!”

“我自會安排人照顧他,這個你不用擔心。”夏銘軒自顧自的說道。

“但是……”

“沒有但是!”夏銘軒霸道的說,“如果,你想讓你弟弟受到最好的教育,最好是聽本少爺的,而且,如果他真是一個人才,本少爺也不會虧待他!”

“好吧,那我總可以見見我弟弟吧。”葉瑾彤無奈的妥協了。

“嗯,可以,明天我會派人將他接過來,你就不要出門了!女孩子,出門在外,拋頭露麵的總是不好。”夏銘軒叮囑道。

古人就是古人,思想就是這麽古板,葉瑾彤不屑的笑笑,什麽拋頭露麵,是為了怕我給他丟臉吧!

“好吧,既然,我現在已經是公子的人,當然公子怎麽說,我就怎麽做了。一切全憑公子的吩咐。”葉瑾彤不鹹不淡的說出了這番話。

夏銘軒此時的心裏不知道做何感受,但也不好說出來,便招來了夏澤。

“你明天找裁縫過來,幫著葉姑娘做幾套合身的衣裳,不要叫別人見了我夏銘軒的女人居然穿的如此的寒酸!”夏銘軒吩咐道。

“是,少爺,奴才馬上就去辦。”

“嗯,下去吧。”夏銘軒揮揮手,夏澤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