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造紙成功
青雲軍輕儒生而重視奇技**巧，這在他們看來是大逆不道的。
而且青雲軍把齊魯的紙匠都找了過去……還給他們這麽高的工錢。
眾多儒生聽聞此事，都是咬牙切齒的痛罵。
這青雲軍實在是揮霍無度，要是這些錢給他們，他們豈不是能寫出幾篇錦繡文章？若是文章中再歌頌一番青雲軍，青雲軍豈不也臉上也有光？
結果青雲軍視他們為無物。
所以在他們看來，青雲軍這種行為是舍本求末。
孔文正寫好痛斥青雲軍的文章後，任由其他儒生傳閱。凡是看完文章者，皆是麵露喜色誇讚孔文正寫得好。
孔文正麵露得意，笑吟吟的道：“明日把這篇檄文貼在曲阜城門口，我要讓所有儒生都知道，這青雲軍雖為宋人，但卻視周禮為無物，簡直是罪大惡極！”
“是！”身後家仆恭聲應道。
翌日，曲阜城門口貼出的檄文，引起了軒然大波。
青雲軍一項口碑良好，在曲阜百姓看來，青雲軍相當於他們的親人。
但是現在有一部分儒生，貼出檄文怒罵青雲軍的所作所為。
其中寫的原因有理有據，例如青雲軍給工匠工錢是助長不正之風，輕視儒生是要絕了儒家思想，還有青雲軍不重視士族利益，隨意抄沒士族財產。
這讓不明所以的百姓，此時也有些暈乎乎的。
當然，有機靈的侍衛趕緊跑去縣衙，把城門口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孔澤。
孔澤一聽這事，頓時皺起了眉頭。
他也沒想到，江牧竟然得罪了孔林這群儒生。
孔澤來自孔林，自然知道孔林這群儒生有多蛋疼。基本上，和這些儒生講道理是講不通的，他們這群儒生隻會守著陳規陋習，站在道德製高點批判別人。
但是又不能放任這群儒生胡作非為，不然會對青雲軍的聲譽造成影響。
思來想去，孔澤決定親自去孔林一趟。
說不定孔文正看他出身孔林，能賣給他一個麵子。
孔澤也不遲疑，帶著兩名侍衛去了孔林。
到了孔文正的居所，由家仆帶到書房。孔澤左右看了看，這書房倒有不少儒生。
孔澤還未開口，孔文正便怒氣衝衝道：“孔澤，你也是堂堂儒生，沒想到竟然卑躬屈膝的投靠了青雲軍！青雲軍給了你多少好處，竟然讓你數典忘祖！”
一旁還有孔家儒生幫襯道：“哼，真的是枉為孔家之人，幸虧我孔家把你逐出了家譜！”
孔澤皺眉，心中沒來由的一陣惡心。
當年就是這樣，所有的孔家儒生都指責他，指責他不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硬是娶了一個商賈之女。為此，還把他的名字從族譜中除名了。
一時間，孔澤想起當年的辛酸往事。
忍著怒意，孔澤解釋道：“孔文正，當年的事情我不願再提。但是今日，我要向你們說清楚，青雲軍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咱們齊魯的宋人。你們不幫忙也就罷了，萬萬不可搗亂！”
“說我們搗亂？”孔文正臉色鐵青，袖子一揮道：“青雲軍是什麽樣的人，孔澤你不會不知道，他們原來就是一夥山賊！尤其是那個江牧，簡直是混賬至極、不學無術！就連咱們這些儒生，也不放在眼裏！”
“你可要知道，就連太祖當年也發下誓言，要與士大夫共治天下！哼，我看這個江牧，簡直就是狂妄無邊，不把所有人放在眼裏！”
孔澤聽完這些話，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他自然知道江牧的為人，在他孔澤看來，江牧文采斐然，論文學功底絕不弱於眼前這些儒生。
至於說江牧狂妄自大，孔澤暗自搖搖頭，倒不如說江牧非常務實，不搞那些虛頭巴腦的事情。隻要對青雲軍和百姓有好處，他江牧就會去幹。
“孔文正，我在此告誡你一句，你執意這樣做，早晚會得罪青雲軍，孔林也會遭到滅頂之災！”孔澤嚴肅的警告道。
“嚇唬誰呢？”孔文正根本不信，嗤笑道：“金軍都不敢動我孔林，難道他江牧還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來欺淩我良善儒生嗎？”
良善？
孔澤歎了一口氣，在他看來，孔文正這群人簡直侮辱了良善這兩個字。
再說，江牧雖然是堂堂正正之人，但也會耍一些陰謀詭計。就孔文正這群不諳世事的家夥，怎麽可能鬥得過江牧呢？
“既然如此，你們好自為之！”孔澤臉上露出厭惡之色，對著幾人抱拳，帶著兩名侍衛離開此地。
見到孔澤離去，孔文正像打了勝仗一樣，心中欣喜萬分。他暗自想到，要是他孔文正不畏艱險，以一己之力怒斥青雲軍，說不定會在曆史上留下赫赫威名。
後人談起他孔文正，也會豎起大拇指，誇讚一句此乃不畏強權之義士。
孔澤拉著臉回到曲阜縣衙，傳來侍衛，讓侍衛將曲阜發生的事情告訴江牧。
同時，孔澤又令人撕掉城門上的檄文，並且向百姓們解釋，這種話不必相信。
老百姓也能真心誠意的感覺到，青雲軍所作所為是對他們好，所以不太會相信儒生的一麵之詞。
隻不過這檄文的內容還是在齊魯儒生中傳播開，有些儒生憤懣，有些儒生對青雲軍不屑。這也讓孔澤心中暗自歎息，這些儒生的眼界實在是太狹隘了。
與此同時，江牧帶著兩三百紙匠，還有數千士卒，終於在三百畝的土地上，建好了十個造紙工坊。
那些工匠跟在江牧身後，都傾聽著江牧的指點。這些日子，江牧雖然不懂造紙的具體細節，但是江牧每一次對工藝的指點，都能讓他們茅塞頓開。
在他們心中，江牧簡直就是神人。
新造出的水利石錘，利用山上流出的清泉水，隻需要一個人操作，就抵得上數個大漢累死累活的手工搗漿。
還有熬樹皮，再也不是用木頭熏得煙氣彌漫。而是直接用沂蒙山山產出的無煙煤，這無煙煤就是好啊，不僅沒有一點煙氣，而且還烤的全身暖烘烘的。
以前是將紙漿攤平後，放在陽光下暴曬。而江牧倒好，直接建成了好幾堵幾十丈長的炭火牆，用來烘烤紙張。無論陰晴，日夜不停的出紙。
目前雖然隻有十個造紙工坊，但是抵得上原來他們這些工匠所有的產量。
李老二瞅了一眼遠處仍在建造的造紙工坊，再過十日，這第二批造紙工坊也建好了。
到時候這麽多造紙工坊同時開動，造出來這麽多紙，到底要幹什麽用呢？
“來，看看咱們造的紙怎麽樣！”江牧哈哈一笑，帶著工匠到了烘幹爐。
工匠掀開烘幹爐，用鉗子將疊成一摞摞的紙拿出來。
一旁的李老二趕忙上前，捏出來一張紙。這紙張入手細膩柔軟，色澤比從前的宣紙更加白淨。
“試一下能不能吸墨。”有匠人驚呼。
一旁的侍衛趕忙端來墨水，李老二用手指蘸了墨水，輕輕地點在宣紙上。頓時，墨水滲透進去。不光如此，墨水竟然沒有發散。
這說明眼前的宣紙，質量絕對是上乘。
“真的是好紙！”
李老二看著眼前的紙張，激動地有些顫抖。
這可是用樹皮、竹子製造出來的，而且裏麵還加了草木灰，再用全新的蒸煮和烘紙之法。
時間短，成本低廉，但是這質量上乘。
李老二這麽多年，也未曾見過這麽好的紙。
這樣一張好紙，哪怕是賣個十五、二十文個銅錢，也沒有任何問題，或許價格會更高。
想想這紙的成本……李老二看了一眼一爐竟有上萬張紙，不由得咧了咧嘴，這成本，恐怕連一個銅板都不到吧？
而且隨著技術純熟，以後的紙張源源不斷的造出來，成本應該還能再降低個四五成，大約一文錢兩張？
李老二心中一驚，這完全是一本萬利的買賣啊。
就連此時的江牧，摸著手中宣紙如此細膩，心中也是興奮不已。
看著遠處施工的作坊，江牧心中湧現一抹炙熱。
未來這造紙作坊造出來的紙張，可不僅僅要供應齊魯之地，像什麽金國、南宋、蒙古，隻要他們有需求，江牧就敢賣給他們，以此換回他們國內的物資，例如瓷器，戰馬，羊毛等。
此時不少紙匠美滋滋的提議道：“將軍，咱們造的這紙如此出眾，跟以前的麻紙完全不同，齊魯沒有一家造紙工坊可比，要不咱們起個名字？”
“起名字？”江牧一愣，頓時目光微動。
也就是把這些宣紙和以前的宣紙區別開來，為這些宣紙烙印上獨家商標。
這些紙匠心思還挺靈活的嘛。
“這紙既然是我青雲軍發明的，那便命名為青雲紙！嘿，別人都以為我青雲軍酷愛打仗，殊不知，我青雲軍也是充滿了文藝細胞。”
江牧略一沉思，笑道。
眾位紙匠也是紛紛道賀，最起碼在造紙上，他們也出了一大份力。
“今日人人有賞，唔，每人二兩銀子！”江牧由於心中興奮，對著身旁侍衛吩咐道。
“多謝將軍！”一聽江牧此話，眾人臉上頓時樂開了花。
在此時，有侍衛走上前，將曲阜發生的事情小聲匯報給江牧。
在得知了孔文林那些儒生鬧事，江牧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