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衝殺
野狐嶺一戰後，金國被覆滅了三十萬大軍，國力開始了迅速削弱。
之後，金國被蒙古打的遷都，從大定府遷至大興府，也就是現在的汴梁。
再順著曆史線發展，蒙古接下來滅了西夏後，金國猶如斷了左膀右臂，徹底不是蒙古的對手，甚至於，淪落為被蒙古隨意欺淩的地步。
如果說金國和宋國之間的關係，是囂張與屈辱的關係。
那金國和蒙古之間，才是真正的血海深仇。
成吉思汗的先祖俺巴孩汗被金國人釘死在木驢之上，暴曬三日而死。而在金國最強盛的那數十年，不但要求蒙古每年進貢，而且每年還到草原上屠殺手無寸鐵的蒙古男子。
這就是所謂的減丁政策。
所以說，蒙古對金國的恨是深入骨髓的。
另外，蒙古的殘暴，是令人膽寒的！
史書曾記載，蒙古破金後，將金朝皇族的男性殺光，女性帶到和林為奴。
金國人口巔峰時期曾有五千萬人，被蒙古滅後，人口不足八百萬人。
隻可惜江牧雖然知道曆史進程，但是卻沒辦法阻止。
甚至說出的這段話，也沒什麽人相信。
隻不過眼前的完顏龐古，被江牧的氣勢所震，足足十幾息後，才回過神來，麵沉如水冷冷道：“我不知你從什麽地方得知我金國用兵的消息，但是我金國與蒙古作戰，數十年未曾一敗！”
“另外，我金國布置在野狐嶺的兵力有三十多萬，蒙古僅僅數萬騎兵，他拿什麽與我金國作戰？”
聞言，江牧暗自歎了一口氣。
有時候實話就是不被人相信。
既然完顏龐古不相信，那蒙古的崛起已經不可避免了。
“江牧，你不過是想動搖我的決心！哼，隻可惜這等卑劣小計，對我等沒有一點用處！”完顏龐古繼續冷喝道。
江牧被氣樂了，指著完顏龐古罵道：“你算什麽家夥，竟然值得我重視？我在這告訴你，完顏成濟一萬六千人盡滅於我手，你完顏龐古也有五千人葬身於我手！”
“算了算，你金國葬身我手已有兩萬有餘！我且告訴你，你這區區四千士卒，我豈會放在眼裏？”
江牧此話一說，完顏龐古猛然一驚。
之前他還有懷疑，到底是不是江牧擊敗了完顏成濟。
沒想到還真是。
要真是這樣，那可就不妙了。因為江牧當時率領的部隊，可是紅襖軍，這句話的潛在意思，紅襖軍和青雲軍是不是不分彼此？
完顏龐古眼皮跳了跳，紅襖軍加青雲軍所占據的地盤，已經有半個齊魯了！
江牧一臉不屑道：“另外，完顏龐古，我青雲軍有九千之眾，本來靠磨，也能把你們這四千人磨死！但是我依然應戰了，你知道為什麽嗎？”
“為什麽？”完顏龐古不由得眯著眼睛問道。
“因為在我眼裏，你這四千人猶如土雞瓦狗，不堪一擊！”江牧頓了頓，繼續說道：“完顏龐古，勿謂言之不預！”
說完，江牧不等完顏龐古回話，便催促道：“走，回去！”
“是！”
江牧幾名親衛眼神目不轉睛的盯著完顏龐古這些人，把手按在劍柄上，仿佛是隨時都會暴起殺人。
直到江牧離開此地，完顏龐古才鬆了一口氣。
剛才麵對江牧，他謹慎到了極致。另外他不知道江牧小小年紀，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威壓。
還有江牧說的野狐嶺之戰，到底是不是真的？
講真的，如果是別人說，完顏龐古根本不相信這等天方夜譚的謠言，他金國打不過蒙古？
從未發生過！
但是這位青雲軍主帥這麽說，又是什麽意思呢？
完顏龐古深呼一口氣，看著遠處陣型整齊的青雲軍，目前來講，還是好好準備戰爭吧！
一刻鍾後，江牧回到了中軍大營。
要贏啊！
江牧雖然對這場戰爭充滿信心，但是真到了兩軍對壘時，心中不免有些緊張的。
隻要打贏了這場戰爭，那這是今年的最後的一場戰爭，說不定也是這輩子最後的一場戰爭。
因為江牧接下來，就要安安穩穩發展經濟了。
前提是金國不再找他青雲軍的麻煩！
此時杜雙看到江牧返回，不由得問道：“主帥，不知金軍那邊布置如何？”
聽聞此言，江牧思忖道：“完顏龐古十分畏懼我等，把陣型布置的像個烏龜殼。”
“估計是被咱們青雲軍打怕了。”杜雙小聲嘀咕道。
“但是不得不防，說不定完顏龐古還有什麽陰招。”江牧看向身後陣型整齊的士卒，近一年的磨礪，讓這些士卒都成長為了合格的百戰之士。
“還有一刻鍾，就到了午時三刻！”一旁的杜雙提醒道。
江牧點點頭，午時三刻，是他和完顏龐古約定的時間。
這一刻鍾無疑是漫長的，不少將士不由得心中煩躁。
等到時間過去大半時，江牧突然指著遠處金兵，感慨道：“眾位將士，對麵金軍的陣型也是整齊無比，相較於我軍，不弱於絲毫。”
眾人麵色微變，心中有些不解，自己的這位主帥為什麽會在陣前，說出這樣一番漲敵人士氣的話。
然而江牧笑了笑，繼續說道：“可惜像這樣的金軍，我青雲軍已經剿滅了大半。至於這最後的四千士卒，我認為，我們依然能剿滅他們！”
江牧淡淡一笑，無比自信道：“我說這番話，不是因為我青雲軍將士勇猛，而是因為我青雲軍將士背後站的，是齊魯受苦受難的同胞，是我青雲軍將士的親人！”
“這一戰，必勝！”
“嗷喔！”
隨著江牧的最後一句話說出，無數將士聽到後，不由得精神振奮。
“現在，出擊，擊潰金軍！”江牧拔出腰中長劍，猛然向下一揮。
四千青雲軍將士猶如出閘的猛虎般，向著對麵的金軍衝了過去。
而完顏龐古看著士氣高昂的青雲軍，心中微微歎了一口氣。
大概是那位青雲軍主帥講了什麽激勵人心的話了吧，才讓這些人如此激昂。
“迎擊！”
完顏龐古大吼一聲，命令戰鼓擂動，金軍衝殺。
由於兩軍士卒較少，並不需要戰場傳令兵傳遞命令。
而兩軍的主帥，江牧和完顏龐古兩人，隻需要坐鎮中軍，就可以將戰場的形勢盡收眼底。
伺機尋找戰機，擊潰對手。
此時的江牧坐在駿馬上，看著兩軍交戰在一起。由蔣罡和胡三刀帶領的一千士卒，狠狠地插進了金軍隊伍中。
隻見在蔣罡和胡三刀率領著威武雄壯的一千青雲軍，踏著整齊的步伐，臉上沒有絲毫畏懼之色。
不得不說，在青雲軍麵前的金軍，都不由得有些緊張。
在蔣罡和胡三刀殺入金軍部隊的同時，完顏龐古旋即下達命令，令移刺答木率一千士卒，擋住蔣罡和胡三刀的衝鋒。
移刺答木臉上一臉凝重。
說實在的，同等兵力下，想要擋住這股青雲軍，簡直是太難了。
但是任由這一千人攪亂金軍陣型，那就不妙了。
“末將得令！”
移刺答木雖然心中畏懼，但是依然率領一千士卒，承擔了這個抵抗蔣罡和胡三刀衝鋒的重擔。
江牧看著出列的移刺答木，微微眯了眼。
在江牧的設想中，這一戰，青雲軍士卒的士卒不能損失太多。
於是，江牧並沒有鋪開兵力，真刀真槍的和金軍硬戰。
而是選擇讓蔣罡和胡三刀負責攻堅，擾亂金軍陣型。
優點是如果蔣罡和胡三刀真的能完成任務，那麽青雲軍就能以最小的代價，拿下這四千金軍。
缺點就是如果孤軍深入，這一千士卒被包了餃子，那青雲軍的士氣就會大減。
“命令弓箭手，協防蔣罡和胡三刀！”江牧旋即下令。
踏踏踏踏！
蔣罡揮舞著大刀，將麵前金兵砍翻後，指著麵前層層疊疊的金軍，大聲吼道：“全軍聽令，擊潰他們！”
“嗚嗚！”
蔣罡的勇武，無疑是能感染身旁的青雲軍士卒的。隻見蔣罡吼出這句話後，一千青雲軍士卒的氣勢，一下子就提升了起來。
移刺答木在一瞬間，就感受到了撲麵而來的壓力。
要頂住！
移刺答木攥了攥拳頭，大手一揮，手下士卒迎了上去。
僅僅是一個照麵，移刺答木就皺起了眉頭。
眼前的青雲軍實在是太強了，簡直就是像切瓜砍菜般，將抵擋的金軍砍翻在地。
“兩邊協同，中間士卒後撤十丈！”無奈之下，移刺答木下了命令。
但是很顯然，蔣罡帶著士卒，壓著後撤的金軍繼續衝殺。
他們是攻堅部隊，目的就是要鑿穿金軍。
“再撤十丈！”
移刺答木再度下令。
看著金軍不斷後撤，蔣罡大笑著，一邊揮舞著大刀，一邊揮舞著盾牌，一馬當先，頂著金軍的壓力向前衝去，大刀之下，砍翻了一名又一名的金軍。
在蔣罡這般猛攻下，金軍的右翼出現了混亂,甚至這混亂還在蔓延。
“全軍將士，擊潰金軍就在眼前，隨我衝殺！”蔣罡殺的興起，一雙虎目變得赤紅。
“金軍這麽弱？”遠處的江牧也注意到了這一幕，眉頭不由得皺起，在江牧看來，這金軍就算再弱，也不至於沒有抵抗之力。
不對，蔣罡率軍衝殺的太快，和後麵的部隊脫節了。
江牧心中一跳，有種不祥的預感。
在江牧思忖間，移刺答木一改剛才的緊張，臉上露出嚴肅之色，開始有條不紊的下達命令。
金軍向中間擠壓，切斷青雲軍的首尾。然後負責抵擋青雲軍的這一千士卒，全麵反撲蔣罡與胡三刀。
務必在兩刻鍾內，斬落蔣罡和胡三刀！
青雲軍的情形，在這一瞬間，變得不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