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上古時期莫非是地球現代
北地學院的畢業典禮上,邀請了所有畢業學生的家長。
寬闊的禮堂內,四周全是鮮花,畢業的學生們此刻都已經完成了築基,成為真正的修士。他們的家長們,更有不少是結丹修士。
這中間最為顯眼的,還是厲一依和喬子軒這兩位依然還在練氣期的修者。
厲一依和喬子軒都跟在趙亞的身旁,看起來仿佛是一對金童玉女。
每一位經過的都會和他們兩人打招呼,恭喜趙亞喜得高徒。
趙亞就會一點也不謙虛地道謝,厲一依也喜滋滋的。
喬子軒勉強還保持著謙和的笑容,他徹底認命了。
他用了一晚上的時間說服自己,他敗給了厲一依是命。
誰能和命抗爭呢?
厲一依原本是卓家人的啊。
他拿什麽和卓家人抗爭?
在他和卓家人之間,趙亞憑什麽選擇他?
但他仍不住地看著門口,一直到典禮開始,也沒有看到卓家人到場,更沒有看到厲父厲母。
喬子軒終於笑了,終於發自肺腑地笑了。
厲一依啊,我還真以為你是烏鴉飛上枝頭變鳳凰,原來,你還是原來的厲一依,甚至連原來的厲一依都不如。
可惜,厲一依不是原本的厲一依,厲父厲母卓家人來沒來,她根本都沒放在心上。
她一直站在趙亞身旁接受祝賀,直到她也站在主席台上,得到了初級製符師和初級煉器師的證書。
真像是夢。
“參加完典禮有什麽感悟?”典禮結束之後,厲一依照例跟著趙亞。
“學長們都很厲害。”厲一依由衷地道,接著補充句,“我也很厲害。”
“哦?你也很厲害?”趙亞笑道。
“當然,因為我有厲害的師父。”厲一依仰頭看著趙亞,真心實意地道。
“你師父我是很厲害的。”趙亞笑起來,誇獎道,“我看你木係功法已經到練氣三層了,不錯。”
厲一依眉眼彎起來:“是師父的功法好,師祖的靈石好,周師者的聚靈陣好,當然,也是我努力得好。”
“哈哈哈哈。”趙亞終於爽朗地笑起來。
整個典禮期間,他都在擔心小徒弟的精神狀態,現在終於放心了。
“師父,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厲一依道。
“哦?什麽問題?”趙亞問道。
“我製作的第一張符籙,拿去在百寶閣換了靈鈔。那時候我還欠了許多高利貸。”厲一依有點不好意思地道。
趙亞臉上還是原本的笑意,看著厲一依,等著她往下說。
“百寶閣的前輩告訴我,符籙除了下中上品,還有極品符籙。師父,怎麽樣才能煉製出來極品符籙?”
趙亞站住,詢問道:“你昨日修煉時有何感覺?”
厲一依不假思索道:“修煉最初,想著口訣,想著木係靈氣,就感覺到周身在充盈的靈氣中。
似乎很容易就引氣入體,之後,隻感覺到經脈內靈力循環不斷,越發充盈。
而後來,就漸漸忘記時間了,倏忽中天就大亮了。然後就是通體舒泰。”
趙亞繼續問道:“那你製符的時候呢?”
“製符?”厲一依回憶了下,“我想著靈符的樣子,在腦海裏將靈符模擬了數遍,直到將每一筆每一個線條都牢記於心。
運筆之時,靈力灌注在符筆上,筆隨著心走,心隨著腦海中的靈符的符號走,絲毫不敢忘記……”
厲一依說到這裏,腦海裏好像有什麽東西一閃,忽的一頓。
“絲毫不敢忘記。”她輕輕地重複了一遍,“難道,師父,是我太執著了嗎?”
趙亞微微點頭,又搖搖頭:“據說,上古先輩大能能煉製的符籙很多。他們煉製的火球符可以摧毀一整座山峰,可以平地炸出一片湖水。
他們煉製的寶船,可以裝載數千人,航行在大海上,不懼風浪。也可以翱翔在天空中,直衝雲霄。
隻是後來,很多後輩們即使記著靈符的符號,也煉製不出來了。很多靈符就此失傳。”
厲一依聽著,神色有些古怪。
那摧毀山峰炸出湖水的,莫非是導彈?航行大海直衝雲霄的莫非是遊輪飛機?難道說這個修仙世界的前身是地球的科技世界。
說起來也差不多啊,導彈也好遊輪也罷,製作之前都是有圖紙的。後人以訛傳訛的,就把圖紙當做靈符的符號了?
“再後來,世人更是循規蹈矩,製符時輕易不敢忘記靈符的符號。如此,越是熟悉靈符記憶深刻,煉製的符籙品質越高,但是……”
趙亞微微出神道:“當人們問起上一個煉製出極品符籙的製符師,是如何煉製出極品靈符的時候,他卻無法回憶出來。
法器,是靠靈火煉製而來。靈丹,需要鼎爐來煉製。符籙,明明是符筆勾畫而來,為什麽也要說是煉製呢?”
“因為?”厲一依下意識問道。
“因為沒有神識操控靈力,哪怕是用最上品的符筆,在最上品的符紙上,一絲不苟完全臨摹出靈符符號,也隻是一個符號,並非符籙。”
趙亞停頓了下,繼續之前的話題道:“那位製符師後來說,他當時忘記了他在製符,進入了忘我的狀態,可惜,後來他再也沒找到那個狀態。”
“忘我?”厲一依輕聲重複句,“就像是在修煉時候忘記時間忘記一切嗎?可修煉的時候,我還記得靈力在經脈運行,流經丹田處便壯大了一分。”
趙亞和厲一依都陷入了某種沉思中。
厲一依隱約明白趙亞的意思,但她不明白,靈符符號那麽複雜,忘我的狀態中,又怎麽能記得住筆畫順序,以至於那些參差不齊的筆順呢。
回到寢室,厲一依還琢磨著,又鋪上符紙嚐試了一次,卻發現以她現在的修煉境界,忘我,就是在發呆。
也知道她是得隴望蜀了。
趙亞沒有詢問她厲父厲母和卓家的事情,厲一依是心存感激的,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要怎麽回答。
而不論怎麽回答,這都是一道送命題。
難過嗎?這不是在嫉妒那位和她身份互換的無辜人?埋怨養育了她近二十年的養父養母,怨恨素未謀麵的親生父母?
不難過?豈不是連心都沒有?
今日典禮,她已經聽到有人悄聲議論了,也看到大家看過來的或是同情或是感歎的目光。
還好,她在心底對自己說,她不是原本那個厲一依。
但要說一點也不放在心上,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