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張口就罵,抬手就打

安全人員的進駐,在北地學院掀起了軒然大波。

被詢問的學生很多,問詢的內容也都沒有外泄,沒有人想到厲一依也是借了高利貸的人之一,甚至沒有人往高利貸那方麵想去。

但紙裏終究是包不住火的——這話在這個世界裏並不貼切,火係靈符不就是包住火的紙嗎?

兩天之後,案情全麵偵破,靈媒日報用了整整一個版麵,洋洋灑灑地全麵做了報道。

高利貸利用學生的無知,誘騙學生捕捉吸收鳥雀鬆鼠等異種元神,導致自身元神不穩,被操控出入社交場所。

雖然其內隱藏了北地學院的名字,更沒有指名道姓,但是,前幾天跳樓自殺的呂倩倩事件被做了回放。

雖然,呂倩倩的名字仍然被隱去了,但隻要看過上一期靈媒日報的報道,全都能聯係起來。

呂倩倩便是因為不堪高利貸的逼迫,跳樓之前震斷了自己心脈自盡的。

還有學生元神出現不穩,無法繼續求學。

最後,靈媒日報麵向社會提出疑問:現今的教育是不是太溫和了,現在的大學生是不是太無知了。

學校內更是沸沸揚揚。

苗茜茜和尚新玉被開除了。

在距離畢業考試隻有不到十天的時間裏,以違反校規,涉嫌觸犯法律為由,被開除學籍。

開除學生,一向要明文公示,且緣由說得清清楚楚。這一次苗茜茜和尚新玉兩人被開除,原因卻模糊不清。

知情者明白是為了保護欠下高利貸學生的隱私,但也有人持有懷疑態度。

高利貸事件已經無法隱瞞下去了。

而流言,也愈演愈烈起來。

但這段時間,恰恰是厲一依最輕鬆的時候了,懸在頭頂的名為高利貸那把大刀,終於不見了。

雖然還有幾千的靈石要還,但是比以前十萬多的巨款來說,簡直是毛毛雨了。

知道她修煉《修神術》有所小成,趙亞還給她放了個小假,她可以在寢室裏單獨修煉。

開始幾天,她還去食堂打餐,之後就覺得來回的路上都是浪費時間了,幹脆一次性買了餐食扔進儲物荷包內。

每天在製符,修神術,靈力修煉,再製符的過程中循環,不但不覺得枯燥,還覺得時間飛逝。

她自己都能感覺得到修為穩固中再一次開始提升,不論是煉製符籙還是符紙,都開始有信筆拈來的趨勢。

甚至在厲一依的感覺中,她如果能再突破什麽,在製符路上還能到達另外一個台階。

這一天,禁製忽然閃爍起來,將她從修煉中喚醒。

誰呢?熟悉的都知道她這幾天閉關,輕易不會來打擾的。

厲一依看一眼桌麵,將煉製的符紙符籙都收起來,這才打開禁製,看到門外的兩人,立刻就懵住了。

觸動禁製的竟然是這個身體的父母,也就是她現在的父母。

“你們怎麽來了。”厲一依懵了會,才想起來請他們進屋。

厲父厲母滿臉都是擔憂焦急的神色,上下打量了厲一依好一會,沒有任何預兆的,厲父忽然揚手,狠狠地給了厲一依一個巴掌。

厲一依猝不及防,這一巴掌落在臉上,直接將她掀倒在**。

“哎你使那麽大的勁幹什麽?”厲母拉開厲父。

“我還嫌打輕了!看看你帶回來的什麽東西?我是缺了她吃的還是缺了她喝的,還借高利貸?不學好!”厲父暴跳如雷道。

門關上了,但禁製還沒有布上,臨近期末考試隻有兩天了,不少學生都開始留在寢室內複習,厲父暴跳的聲音傳出去,有來回出入的學生立刻就聽到了。

“小聲點,別讓人聽了。”厲母低聲說著,“布上禁製再說。”

厲一依耳朵嗡嗡的,摸著腫脹的臉抬起身,看著暴跳如雷中的父母,委屈不由從心中升起。

當她願意來到這個世界的嗎?無緣無故地被勾到這個世界裏,一來就要替原主收拾爛攤子,還要替原主挨打。

“你看看她,有一點點丟臉的樣子嗎?吃喝玩樂,貪慕虛榮,要是知道她是這個樣子的,當初……”

“哎,你說什麽呢!”厲母提高嗓門,將厲父的話堵回去。

厲父氣哼哼地坐在房間裏唯一的一把椅子上,抬頭就看到幹幹淨淨的書桌,一股火又升起來了。

“明天就要期末考試了,你不在教室裏學習,躲在寢室裏幹什麽?你看看你的書桌,比你的臉都幹淨!不想好好學習就別念了,別在學校裏給我丟臉!”

從厲父厲母進來,厲一依隻來得及問了一句,就被狠狠地甩了一巴掌,跟著就是一句句的辱罵,指責。

高利貸?丟臉?耳朵嗡嗡中,厲一依從這幾個字中一下子明白了。

難怪這幾天這麽消停,原來有人把事情捅到她父母這裏了。

厲一依醞釀了下感情,才開口道:“爸,媽……”

“別喊我們爸媽,我們不是你爸媽!”厲父暴躁地打斷厲一依的話。

厲母瞪了厲父一眼,回頭對厲一依道:“你先布上禁製。”

“布什麽布?我這就去給她辦休學,別在學校裏丟人現眼了!”

走廊裏就差傳來議論了,厲一依沉默地站起來,將禁製布上。

“一依,你和媽媽說,你是不是去那種地方了?”厲母低聲問道。

厲一依轉過頭,不敢置信地看著厲母。

“媽,你說什麽?”

天下怎麽有這樣的父母,一見麵父親就用最難聽的字眼來辱罵,而母親竟然懷疑女兒出入社交場所。

“你借了高利貸,要十萬靈鈔,你上哪來的錢去還?”厲母的聲音也激動起來,“我和你爸半輩子老實本分的,你怎麽敢借了高利貸,還那麽多,你和媽說,你要那麽多錢幹什麽?”

厲一依看著激動的厲母。

修仙的人看起來都年輕,不顯老,厲母應該四十多快到五十了,瞧著還像三十歲上下。

但一說話年齡就暴露出來了。

“你說啊,你要那麽多錢幹什麽去了?”厲母催促著。

“沒有那麽多,隻有不到三千靈鈔的本金了。”厲一依想想加了句,“我會還的。”

“三千多還不多?你還?你拿什麽還去?還去借高利貸?還是要去偷?”厲父暴跳如雷道。

厲一依瞪大眼睛。

她說什麽了?她怎麽自己還就一定是要借高利貸,還要偷?原主在父母眼裏到底是不是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