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一堆廢品
“我們走。”
高詩夢沒有再給楚進華任何眼神，拉著葉子秋就走了。
楚進華被孤零零地留在原地，顯得無比尷尬。
“我不知道會遇到他。”
兩人落座後，高詩夢有些抱歉道。
“一會藏品上台，你看我的手勢競拍。”
葉子秋點點頭，他並沒有把楚進華的事情放在心上。
“行，要是真的拍到真品，我一定送份大禮給你。”
高詩夢躍躍欲試。
“不用，你把這些藏品交給我們藏香閣來代理就行。”
葉子秋勾了勾唇，他在看見冊子上的藏品之後，就有了自己的計劃。
能叫上名號的古玩店千千萬萬，能成為業界標杆的古玩店，鳳毛麟角。
一個古玩店想要再成千上萬的古玩店中出名，還是要看藏品。
藏品數量和藏品稀有程度，都決定著這個古玩店的檔次。
要是這輪船上的真品，都能放在藏香閣出售，藏香閣必定聲名鵲起。
“都出來了，還想著林家。”
高詩夢輕哼一聲，有些不服氣。
隨著主持人致辭完畢，貴賓艙室中的燈光驟然暗了下來，隻留下一束明亮的燈光照在台上。
“接下來就正式進入我們拍賣環節了，規則還是和以往一樣，喜歡就舉牌，並報出你願意出的價格，價高者得。”
主持人宣布完規則後便退到了一邊，讓人把第一件藏品端了上來。
“清乾隆抹紅青花海水龍大盤，起拍價四十萬。”
主持人介紹道。
高詩夢看向葉子秋，葉子秋端起茶杯輕啜一口，用手指輕輕叩擊了兩下杯子。
開拍之前，他們兩就商量好了。如果是真品，那葉子秋就叩擊三下杯子，是贗品，就叩擊兩下。
不是真品，高詩夢也沒有興趣，便坐在一旁看別人拍。
抹紅青花海水龍大盤雖然為贗品，但仿製得非常相似，隻有極其微淺的清水祥紋和真品略有不同，不過一般人很難辨認出來。
很快，這個大盤就被抬到了一百萬的價格。
“一百一十萬。”
葉子秋舉起手中的競價牌，試探道。
他知道，場內參加競價的人都是把這個大盤，當做真品來拍。
對於真品抹紅青花海水龍大盤而言，一百一十萬遠遠達不到它的市場價值。
葉子秋很清楚，還會有人繼續競標。
“一百五十萬。”
葉子秋剛剛舉完牌子，楚進華就舉起了手中的牌子，將大盤的價格抬高了四十萬。
他示威似地指了一下葉子秋，警告意味十足。
“一百六十萬。”
葉子秋摸了摸鼻子，又舉起了競價牌。
兩人你來我往，葉子秋每往上抬十萬，楚進華都會以四十萬來跟。
最後，參加競拍的人都停了下來，旁觀葉子秋和楚進華競價。
“葉子秋，你有錢嗎，你和我競爭？你不會還要問女人借錢拍吧？”
楚進華冷笑。
“我確實沒錢，也不打算競拍了，楚少請。”
葉子秋把競價牌扔到一邊，給楚進華做了個請的手勢。
“你今天晚上拍什麽，我楚進華就拍什麽，我讓你今天晚上什麽都拍不到！”
楚進華扔下狠話後，雄赳赳氣昂昂的上台，以七百萬的價格，接住了代表抹紅青花海水龍大盤的牌子。
第一輪抹紅青花海水龍大盤拍賣，葉子秋和楚進華飆價，如同熱場一般，徹底把現場競拍的氣氛點燃了。
第二輪拍賣，主持人端上來的是一個清乾隆甜白蕃蓮紋碗碗。
燈光的照耀下，這甜白蕃蓮紋碗雖然清透無比，可和其他光彩四射，精致無比的藏品相比，卻顯得有些平平無奇。
高詩夢看了一眼，有些索然無味。
她覺得這隻碗，和她平時見到的有些年代的碗相比，也沒有什麽區別。
她扭頭看向葉子秋，卻發現葉子秋重重叩擊了三下茶杯，示意她一定要拍下來。
高詩夢遲疑片刻，還是打算拍下。
可能是甜白蕃蓮紋碗太過平凡，起拍價居然隻有十萬元。
現場跟拍的人並不多，高詩夢很輕鬆就以五十萬元拿下了這隻甜白蕃蓮紋碗。
中場休息時，高詩夢和葉子秋去外麵透氣。
“我看那隻什麽甜白蕃蓮紋碗，也沒有什麽稀奇的，我看你們藏香閣就有不少清乾隆時期的蓮紋碗。”
高詩夢不解道：“我覺得這個碗也就值個五十萬，拍下也賣不出好價錢？”
“那是你不知道，它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影青玲瓏碗。”
葉子秋無奈道。
“你說我拍下的那隻，是全世界隻有十隻的影青玲瓏碗？”
從小到大，高詩夢對古董雖然沒有多少興趣，可從自己奶奶那裏耳濡目染，對一些珍品，還是略知一二的。
“影青玲瓏碗兩麵洞透，影青鏤花，玲瓏剔透，可惜台上燈光太強，把它影青鏤花之美遮掉了。”
葉子秋點點頭。
“你是說我隻用了五十萬，就拍下了價值一千萬的東西？”
高詩夢倒吸一口氣，不可思議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葉子秋微不可聞地點頭，同時示意高詩夢不要聲張。
今晚的拍賣會，已經遠不是簡單意義上的拍賣會，而是一場豪賭。
葉子秋覺得，主辦這場拍賣會的人，就是遊戲規則的製定方。
在這場遊戲裏，你能用五十萬就拍賣到，價值一千萬的稀有藏品，也可能花了一千萬，卻買到一堆贗品。
接下來的時間，高詩夢聽從葉子秋的指示，分別用幾十萬到幾百萬不等的價格，拍下了
銀渡點翠珠寶如意簪、鏤空花卉紋雙象耳轉心瓶、石灣窯黃炳塑素胎金絲貓、商周太陽神鳥金飾這些藏品。
楚進華也落實了他的話，凡是葉子秋舉牌的，他都爭著要，一來二去，楚進華花了一個多億，拍下了數十件藏品。
天亮，葉子秋和高詩夢下船。
高詩夢雖一晚都沒有睡，可她一點也不困。
她一想到自己用極低的價格拍下了，相當稀有的藏品，就激動的小臉都泛著紅光。
“窮逼，就算靠抱女人大腿登上這艘船，又怎麽樣，不還是拍不到藏品！”
楚進華挖苦葉子秋。
“拍不到頂多是拍不到，總比楚少花了一個多億買回去一堆廢品好。”
葉子秋微微一笑，憐憫地看著楚進華。
“你說什麽？”
楚進華不可思議。
“我說，你今天晚上買的所有東西，都是贗品！”
葉子秋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