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牙雕蘿卜
“葉子秋，你要是再瞎搗亂，我就叫保安把你轟出去！”
林啟波氣得臉紅脖子粗，之前的春風得意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看你是想要被保安再轟出去一次。”
葉子秋警告地看著高聲嚷嚷的林啟波。
茗仁堂作為高檔茶樓，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不可高聲喧嘩。
“趙先生，我現在就可以證明林啟波賣給你的這隻牙雕蘿卜是假的。”
葉子秋不再理會林啟波，他在趙一鳴身邊坐下道。
“哦？”
趙一鳴略有些探究地看著葉子秋。
“趙爺，你不要聽他胡說，他是嫉妒我，才故意過來搗亂的。”
林啟波可沒有忘記在林家時，葉子秋拿出一模一樣的孤品，八仙過海玉雕這件事。
在葉子秋說他手中的牙雕蘿卜是假的的時候，他就想到了。
“真金不怕火煉，既然你覺得你這隻牙雕蘿卜是真的，那鑒定一下又如何？”
葉子秋回嗆林啟波。
“是啊，林少，真的就是真的，假不了，聽他說一下也沒什麽。”
趙一鳴微微一笑道。
牙雕蘿卜的交易本來就不是一件小生意，林啟波慌張的深情，讓趙一鳴心裏有些打鼓。
“我這裏恰好也有一隻牙雕蘿卜，趙先生上眼。”
葉子秋從盒子裏拿出了另外一隻牙雕蘿卜，遞給趙一鳴。
趙一鳴仔細端詳，發現葉子秋這隻牙雕蘿卜和林啟波給他的那隻，從色澤到工藝上都一模一樣。
“這……”
趙一鳴啞然了。
他敢保證，要是把這兩隻牙雕蘿卜放在一起，他肯定看不出到底哪個是哪個！
“葉子秋！”
林啟波惱火不已。
因為他作為著名的考古學博士也看不出來，兩個牙雕蘿卜到底有什麽不同。
“被識破惱羞成怒了？”
葉子秋淡淡一笑，故意激林啟波。
“葉子秋，你別得意，其他你可以仿出來不假，可這象牙雕的蘿卜，你絕對仿不出來一模一樣的。”
林啟波腦子裏靈光一現，突然笑道。
“那就請我們的林大博士給我們鑒定一下。”
葉子秋聞言，微微一笑，給林啟波做了個請的手勢。
“葉子秋，我今天非要讓你栽在這裏不可！”
林啟波得意地冷笑道：“象牙雕的蘿卜由於象牙本身光滑無比，從清朝起， 秘傳上色工藝消失之後，後世仿的上色都無法持久，隻要一沾水，你這牙雕蘿卜必定褪色！你以為你能仿得栩栩如生就能騙過我了？我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麽叫做假的就是假的。”
正說著，林啟波就拿過一杯茶水，潑在了葉子秋給趙一鳴上眼的牙雕蘿卜上麵。
“看著吧，你這牙雕蘿卜必定褪色！”
林啟波十分篤定道。
象牙雕的蘿卜光滑無比，茶水從牙雕蘿卜上滑下後，隻剩下幾滴水珠殘留在牙雕蘿卜表麵。
牙雕蘿卜經受過茶水的洗禮之後，非但沒有褪色，反倒在水珠的映襯下，顯得越發晶瑩欲滴，牙雕上的顏色更是沒有任何變化。
“這不可能！”
林啟波又伸手在牙雕蘿卜上用力抹了一下。
可惜，沒有一丁點紅色沾染在他的手上。
“我不知道真的牙雕蘿卜在哪裏，可這兩隻牙雕蘿卜都是贗品，都出自我的手，至於上色，現代工藝會連簡單的上色都搞不定？林大博士，咱們就別為了錢胡說八道了。”
葉子秋笑吟吟地拿過絲絨布，擦幹淨牙雕蘿卜上的水珠，將兩隻牙雕蘿卜擺在一起道。
“林少，咱們倆也算是老朋友、老交情了，你這樣做，不地道啊。”
趙一鳴甚至都開始懷疑，林啟波之前賣給他的幾件古玩是不是真品了。
林啟波苦澀地看著趙一鳴，他想要解釋，卻無話可說。
因為他確實無法說明葉子秋拿出來的那隻牙雕蘿卜就是假的。
“林少，咱們之間購買古玩都是簽過合同的，要是我找人鑒定發現你之前賣給我的古董是假的，你就等著賠償吧！”
趙一鳴見林啟波無言以對，便以為他林啟波默認了賣假貨，氣得站起身就走了。
“趙爺，趙爺，你聽我解釋……”
林啟波趕緊追了上去。
葉子秋玩味地看著兩隻栩栩如生的牙雕蘿卜，這麽好的牙雕蘿卜可惜了……
林啟波說的上色工藝失傳是不假，可旁人仿不出來的東西，掌握不了的上色工藝，對他葉子秋而言，卻是小事一件！
“葉子秋！”
一千五百萬頃刻間化為烏有，信譽也被毀掉，送走趙一鳴，林啟波轉身回來就要揍葉子秋。
“冷靜點，這是茗仁堂，你不會想讓整個茗仁堂的人都知道你林家二少賣贗品吧？”
葉子秋一把扭住林啟波的手腕，將林啟波壓製在座位上。
“葉子秋，我要搞死你！”
林啟波低聲吼道。
“你要是不想讓你的所有藏品都變成贗品，就把真的清乾隆象牙鏤雕多層套球交出來。”
葉子秋根本不理會林啟波的威脅，他鬆開林啟波的手，坐在了林啟波對麵，慢條斯理道。
葉子秋三天前知道藏香閣的清乾隆象牙鏤雕多層套球是假的之後，就立馬打聽到了林啟波接下來的動向，連夜仿製了牙雕蘿卜。
剩下的時間，葉子秋就在等林啟波自己出來。
林啟波看著葉子秋，他第一次感受到葉子秋的可怕。
片刻之後，林啟波妥協了。
藏香閣中，孟家小姐孟寶怡已經到了。
“林小姐，謝謝你親自招待我，茶確實很不錯，這茶壺是乾隆時期的胭脂紅珊瑚茶壺吧？”
孟寶怡細聲細氣道。
“孟小姐好眼力，確實是乾隆時期的胭脂紅珊瑚茶壺。”
林依雪微微一笑道。
“咱們也喝半小時茶了，不如就把之前談的清乾隆象牙鏤雕多層套球拿出來給我看看吧。”
孟寶怡眉眼一彎，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
她這話一出，整個藏香閣氣氛都為之一僵。
因為他們根本拿不出真正的清乾隆象牙鏤雕多層套球。
“林小姐，該不會是清乾隆象牙鏤雕多層套球出了什麽問題吧？”
孟寶怡見林依雪沉默不語，挑了挑眉頭道。
“讓孟小姐久等了，剛剛路上堵車，來晚了。”
葉子秋如同天神降臨一般，捧著裝有清乾隆象牙鏤雕多層套球的盒子，從外麵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