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交易繼續
沈霜華步步逼問。
“高手之間，棋差一招，便定勝負。”
“你到底想說什麽？”
“王爺，你也說過，秦景之野心不小，他的目標可不隻是坐在大秦的皇位上。”
當世之中，強國屈指可數，小國之間既是結成聯盟有能如何？
北狄與大秦的國力最盛，北狄好戰，大秦現今也不過是在休養生息罷了。
不久之後必然是會迎來一場血戰。
秦景之現在剛剛坐上大秦皇位。
他當下緊要的是要穩住局勢，培養出另一個驍勇善戰的黑鎧軍。
“我北狄並不將大秦放在眼裏。”
幕少煊傲然，好似真的不在乎大秦是否會稱霸。
“那王爺便請自便吧，驚華不送了。”
沈霜華下著逐客令。
大秦的暗探為了自己還在大秦的家眷，是不會吐露情報的。
她高深莫測地一笑。
“若是那暗探還是什麽也不說，王爺可以再來尋我。”
再一次見幕少煊，便是兩日後的午後。
這兩日裏，沒少有人有意無意地經過沈霜華所在的小院。
總有好奇的人想要看看這讓北狄攝政王下一見鍾情的美人究竟是何模樣。
隻可惜，這裏侍衛圍得水泄不通，誰也不能衝破那道院門。
沈霜華也樂得清靜，每日都會找點事情做。
“沒想到驚華公主的書法也是不俗。”
幕少煊進來時，沈霜華正在書房內揮毫落紙。
她聽到聲音，動作頓了頓，本應一氣嗬成的墨寶落下了一處敗筆。
“王爺是不是應該先敲門再進來呢？”
沈霜華眼睛也不抬，淡淡地說道。
“這裏是我的府邸，我不就應該來去自如麽？”
幕少煊微笑，他本就生的俊朗。
這一笑猶如冰山初融一般，伴隨著溫暖的陽光而來，緩緩地走近沈霜華身後。
“王爺恐怕還沒有看到我的字吧，就這般誇讚，實在是好令我受寵若驚。”
沈霜華放下筆，想要將這一幅失敗的作品揉成一團扔掉。
幕少煊卻出手按住了宣紙，低頭認真地端詳起來。
“你的字……是師從何人？”
這每一筆都仿佛在掩蓋著鋒芒，看似娟秀工整。
可每一處撇捺都像是壓抑著什麽一般。
尤其是其中的落款處的“華”字……
看上去與大秦已故的皇後沈霜華的筆跡一模一樣。
“不過是隨手練練罷了，哪裏來的什麽師傅。”
沈霜華推開幕少煊壓在宣紙之上的手，將紙張揉成一團。
“王爺來此可是有什麽事？”
“確實有事，你我的交易還未結束。”
幕少煊看似不經意地瞥了一眼被扔在角落處的紙團。
“跟我走。”
“什麽事情需要您親自來？”
沈霜華察覺到了幕少煊看向紙團的不光，她輕輕一踢。
將紙團踢進了櫃子下麵的縫隙之中。
“今日事你若是能助我，我會告訴你西越國的消息，如何？”
幕少煊嘴角微勾，眼光卻深沉無比。
“可以。”
沈霜華如今畢竟頂著西越國公主的身份。
不好對西越國的消息表現出不感興趣。
更何況，她的複仇也需要西越國而作為後盾。
沈霜華跟隨幕少煊走到了一處十分僻靜的院落。
越走至深處，越覺得陰寒無比。
直到進了一間漆黑的屋內。
她還沒有看清幕少煊事做了什麽。
眼前的牆壁竟然緩緩向另一邊移動。
一條帶著微弱燭光的暗道出現在眼前。
隱約間，她好像嗅到了一絲血腥味。
幕少煊回頭看了看站定不動的沈霜華，笑道。
“驚華公主這是不敢進了？”
“我是在等王爺向我說明，為何帶我來此？”
沈霜華連殘酷血腥的戰場都去過，又怎會在此處生了懼怕之心？
不過此處有些詭異，前幾日幕少煊留給她脖頸處的傷痕還依稀可見。
今日她自然是要小心些。
“你隨我進去便可，我是不會害你性命。”
幕少煊先行邁進了這條暗道，他一身玄色仿佛都要與盡頭的黑暗混為一體。
“那我便信你一次。”
沈霜華也不再猶豫，跟著幕少煊的步伐走了進去。
這條暗道越走，那血腥味就越濃。
沈霜華在戰場之上也未曾聞到過這般濃鬱的血腥氣。
她以袖掩鼻，卻也無濟於事，適應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他們每走一步，兩側的燭台便會點亮一盞。
走到這盡頭處，沈霜華看到的是人來人往的黑衣侍衛和各種刑具。
還有幾個被釘在木架之上的血人。
他們都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身上的囚衣都被鮮血浸成了紅色。
但是根據身形，沈霜華還是認出了其中一人就是那一日闖入自己房中的中年男子。
“他還沒有招嗎？”
沈霜華雖然見慣了血腥場麵，但是眼前的人是大秦的探子。
這讓她忍不住將藏在袖中的手緊緊的攥住，盡量壓製住內心翻湧的情緒。
審訊堂中的其餘人都向沈霜華這邊投來目光。
一個看上去嬌弱無比的女子，竟然能夠在這裏麵不改色，屬實不簡單。
幕少煊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冷漠地審視這沈霜華，說道。
“大秦的暗探口中能夠輕易說出的情報，我是不會信的。”
“也是，攝政王想來是吃過不少這方麵的虧吧？”
沈霜華緊緊地攥著拳頭，看著傷痕累累的大秦暗探。
不愧是陰狠毒辣，人稱人麵閻羅的幕少煊。
她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目光一直落在這位大秦的暗探身上。
“你今日若是能幫我問出真實的情報，我就告訴你西越國的情況。”
幕少煊忽然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之上，做出了類似安撫的動作。
“你若是覺得不忍心，也可以拒絕我。”
他這是在安慰她嗎？
沈霜華莫名地看了幕少煊一眼。
他神色如常，迅速地又收回了手。
“我可以。”
沈霜華心中下了決心。
走到了這位已經苦苦支撐兩日的男人，附在他耳邊用大秦方言問道。
“你這般為秦景之賣命，他能給你什麽？你難道忘記沈霜華的下場了嗎？”
“你們西越國就不必挑撥了，我是不會背叛大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