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底牌
這個誘餌非常誘人！
即使是吳方正也差點沒忍住一口答應下來，但是對金錢的敏感和追求阻止了他。
眼下的利益，比長遠的穩定要來的更香一些。
他寧願選賺到白家的這筆錢再說。
“張先生的條件確實非常誘人，但是很抱歉，生意就是這樣，最起碼，我至少要能賺錢，才有談別的條件的可能，你說對吧。”吳方正看著張凡說道。
他心裏覺得，這一個條件，不是張凡現在能給出來的底線，一定還有別的利益可以汲取。
貪得無厭！
張凡瞧著吳方正臉上的神情，腦子裏麵首先浮現的就是這四個字。
要麽說無貪不古玩，這家夥簡直把這句話刻在了骨頭裏麵，都到了這一步，還想要看看自己有沒有更多更好的條件開出來。
心念一轉，張凡看了眼白秋雲。
可以看到她很緊張，眉頭微蹙，雙手緊緊的抓著衣角。
白秋雲比他想象當中的更想要完成這一單生意，至於為什麽，現在他無法推測，但出於本分，張凡還是得替她把這事辦了。
“吳老板是個敞亮人，我也打開天窗說亮話吧，貨究竟是怎麽回事，你我心裏都清楚，價錢能談好，成交沒問題。”
張凡眼睛一眯，他要破釜沉舟一把，要是這個辦法不成的話，主動權就得還給吳方正了。
“談不攏，那就很遺憾了，行有行規，我不說吳老板你的計劃怎麽樣，但總歸，要是這一筆生意我們不跟你做，你恐怕很難找到下一家。
古董行當裏，比我們更有實力的，不說沒有，但有心跟你談的，不至於現在還不出現，你說對吧？”
拖的時間越久，對你也沒有什麽好處，相反，不進你這一單，我們手上拿著錢，可以找別人，離開這兒，外麵大把是做古董中間商的。”
聞言，吳方正目光一閃，這小子是打算破釜沉舟了嗎？
底兒都擺在了台麵上，說得再清楚不過了，價錢他就給那麽多，愛成不成。
白家在古董行當裏不是小家族，他們的聲望一直都在那兒，要是跟他們談不成，正如張凡說的。
有超過白家的沒興趣，超不過的沒那個膽子。
貨雖然不至於砸在自己手裏，但他就得打散了一件一件的賣，那得賣到何年何月去了？
而且打散了，那些以假亂真的，外麵的人也不是傻子，想找到接手的得撞運氣。
思來想去，目前他最好的選擇還真就隻有白家了，可是現在認下了這件事，這筆賬他就得少算不少，心裏又很不甘心。
不自覺的，吳方正的目光從白秋雲的身上瞥了過去，白秋雲才是白家的人，張凡隻是打工的而已，真實的想法，還得看老板的。
見到白秋雲捏緊了拳頭，一副緊張的樣子，吳方正心裏一笑。
還跟我這兒裝，談不攏就算了是吧，那就算了！
念頭一轉，吳方正臉上露出了遺憾的神情。
“既然這樣，雖然很可惜，但是也就隻有如此了，希望下次我們還有合作的機會吧。”
黃了？
張凡眼睛一眯，猛的注意到了從吳方正眼底閃過的那一絲狡黠。
這老狐狸！
正暗自想著，坐在輪椅上的白秋雲或許是因為太激動，竟然下意識的要站起來開口。
見狀，張凡趕忙伸手壓住了她的肩膀，先一步開口道：“沒關係，隻要吳老板還做這個生意，我們早晚都會有機會再合作的，多有打擾，告辭！”
說完，張凡不給白秋雲任何機會，直接推著她轉身就往外麵走。
這下吳方正愣住了。
什麽情況，這和他料想的不一樣啊，白秋雲可是老板啊，怎麽這個時候還不說話，讓手下一個打工的就替你把主意拿了呢？
走出了門口，白秋雲心裏很著急，小聲道：“這樣不行啊，出來的時候說定了，一定要把這一單做好回去的！”
“別著急，相信我。”張凡寬慰道。
直到他們出了大門，吳方正沒有追來，也沒有給任何的信兒，好像這事兒就真的到此為止了一樣。
回到酒店，白秋雲越發的著急，談不好，空著手回去她怎麽交代？
但張凡卻胸有成竹，似乎確信吳方正一定還會來找他們，白秋雲也不知道他的信心從哪兒來的。
實在是想不明白，便拉著他問道：“你怎麽還一點兒都不著急，如果談不好，不能把吳方正手上的貨都帶回去的話，我怎麽跟爸爸說？”
“白小姐，既然你把事情交給了我來辦，就應該相信我。吳方正是個老狐狸，在這一行裏麵摸爬滾打，非常的貪婪，隻要有一點機會，他就不會放過敲詐。
剛剛他看起來很堅決，但實際上就隻是在試探我們的底線而已。你的表現太激動了，讓他認定了你很想完成這一單生意。
所以才在我表明了態度之後，還選擇拒絕。她就是在等你開口，越是這種時候，你越不能開口。”
“那他真不賣給我們了怎麽辦？”白秋雲問道。
“你也看見了，那麽多貨，不賣給我們他賣給誰？跟我們談不成，就不會有任何人再跟他談一起買的事情，難道他自己把那些瓶瓶罐罐的吃下去？”張凡解釋道。
“到時候他隻能打散了，當成散件來賣，吳方正是做中間商的，不是開古董店的，一件一件賣得賣到什麽時候，他不會那麽做的。”
“我們現在就收拾東西準備回去，在離開之前，他的人一定會出現！”
聽到這話，白秋雲眼中帶著疑惑的神情看向張凡，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決定。
而張凡已經直接開始收拾了起來，差不多弄好之後，便立刻打電話讓酒店安排車子，準備送他們走。
到這一步，白秋雲就算有心再做點什麽挽回一下，也沒有機會了，隻有聽張凡的，最後賭一把。
要是不成功的話，大不了再回去找吳方正，任由他開價就是了。
張凡的電話打到酒店前台那沒多久，另外一邊的吳方正就收到了消息，臉色當即就垮了下來。
“這小子，真這麽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