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全權負責
按摩考驗的不隻是手藝，還有耐心，張凡感覺他的耐心正在被一點點的消磨幹淨。
白秋雲還沒有醒過來，不時囈語的聲音持續的折磨著他的內心，要不是有非人的定力，張凡估計也支撐不了這麽許久。
眼見著白秋雲腿上的紅腫一點點的消了下去，漸漸恢複正常，張凡心裏終於鬆了一口氣。
過了近一個小時，張凡手上實在有些酸脹了。
再一看白秋雲，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竟然已經睡著了，難怪好一會兒沒聽到聲音了。
嚐試著稍稍鬆開手，見她沒有反應，張凡這才吐了一口氣，然後躡手躡腳的站起來往外麵退。
一時沒注意，腳上一麻，差點沒站穩。
好在反應快，才穩住了身形沒弄出聲音來。
退了出去，一切也就畢竟下來。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張凡正睡得舒服，忽然聽到了外麵傳來了驚呼的聲音，他不耐的翻了個身正要繼續睡，但下一秒就反應了過來。
起身到了裏屋門口，開口道：“白小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就是腳還有點兒痛。”白秋雲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
“你腳昨晚扭傷比較嚴重，需要多休息，這兩天應該是無法走動了。”張凡想了一下道。
“啊，那怎麽辦，今天不是還要去找吳老板談貨的事情嗎？”白秋雲心裏一急。
這是她正式接手白家生意之後做的第一單大生意，好多人都在看著，要是出了岔子，人家說的可不是她白秋雲，而是白家。
“這，我想想啊，要不我去酒店問問看有沒有輪椅可以暫時借用，用完了再給他們換回來。”張凡想了一下說道。
“好，那麻煩你了。”
隨後，張凡便拿起電話打到了酒店前台，詢問了一下之後，還真有輪椅提供。
不過需要付押金和租金，倒是也不貴，他讓記在了房費的賬上，沒一會兒服務員便把輪椅送了過來。
雖然輪椅一樣不方便，但總歸要好過讓白秋雲自己走了。
收拾準備停當，給吳方正發了消息，讓他派人過來，等車到了，兩人才又去見他。
這次見麵，吳方正比昨天態度顯然有一些變化，不像之前那麽熱情了，臉色看來也有些冷冰冰的。
白秋雲見他這樣的態度，心裏有些擔心，坐在輪椅上卻也不好活動。
“白小姐這是怎麽了，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麽還坐上輪椅了？”看到白秋雲坐在輪椅上，吳方正開口問道。
“白小姐昨晚不小心崴了腳，行動不太方便，所以才找酒店借了輪椅來用，專程來和吳老板你談這一批貨的事情。”張凡對吳方正心裏的想法明鏡一樣，不緊不慢的說道。
“白小姐太有心了，其實不用著急，生意嘛，什麽時候談都可以。”吳方正好像一下子不著急了，笑了笑說道。
張凡則是笑著擺了擺手，意味深長的說道：“還是盡快談好為好，不然的話，說不定今天又會冒出來什麽老大的小弟，大哥的朋友之類的，我們可經不起折騰。”
聞言，吳方正嘴角抽搐了一下，最後也沒有說什麽，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邀請兩人進去。
“兩位今天還是跟昨天一樣，繼續查看貨物？”這時，吳方正開口道。
“不用了，昨天我們看了個大概，白小姐回去也還要要事要處理，就不麻煩了。”張凡說道。
“接下來，勞駕吳老板取一下貨單，還有相應的證明票據。”
“行，我這就讓人去取，兩位稍等。”聽到張凡的話，吳方正眼睛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兩個小娃娃，還想跟他鬥，他隻略施小計，就順利了把他們誆了進來。
白秋雲讓張凡推著，全程沒有說話，等到吳方正走了之後，才有些擔憂的開口。
“他今天看起來對我們的態度不太好啊，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嗬嗬，這隻是為了配合昨天演的戲而已，要是不冷淡一些，昨天那些人不是白來了。”張凡微笑著說道。
“白小姐，你要是信任我的話，待會兒你就不要說話，我跟他談好就是了。”
白秋雲聞言認真的點了點頭，“那就辛苦你了。”
張凡微微頷首，沒說什麽，他這次過來原本就是幹這事兒來的。
不一會兒的功夫。
吳方正就笑眯眯的帶著這一批貨的貨單和票據回來了。
正經的大批量古董買賣，除了貨單之外，最重要的就是票據，那等於是一個證明，證明這一批貨物的前世今生，怎麽來的，往哪兒去，都有個說法。
要是沒有這票據，那麽貨物的源頭急需要重新考慮，價格自然也完全不同。
白家是專門做古董生意的，不管是行貨還是明貨都有涉獵，行貨有市場價，浮動不大，利潤也就那樣。
但是好處是，行貨可以做門麵，擺在外麵也不怕讓人瞧出來了有什麽問題，一杆子點了水，這是古董商人的麵子局。
明貨也就是明器，同一個‘冥’字，斷定價格則有兩方麵的因素。
第一當然是貨本身的品質，年代，工藝，保存完整度，稀缺程度等等，都是定價的依據。
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一條就是外行人不知道的了。
那就是見光的時間，見光時間越短的，價格越低。
見光時間越長的，價格反而越高。
為什麽會有這個依據，主要是從現實銷售的角度考慮的。
剛剛見光的明器一般都不安穩，今天收了東西，明天可能就讓人給盯上了，得趕緊處理掉。
所謂處理，當然也就是不見屍首了。
這對店裏來說，是純損失，太大了誰也不會願意。
時間長的，要是被抓的話早就被抓了，也不會等到現在，相對風險要小很多，價格自然也就高一些了。
而且收明貨本身也是一件危險的事情，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要錢不要命。
一個不小心就可能出了岔子。
現在除了有專門固定路子的，大古董商行一般都不單收了。
商行不受，出貨人又不可能自己擺地攤兒去賣，所以就需要一個中間人。
吳方正大概也算是一個中間人，這裏麵的門路他十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