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驚心動魄
“小初，奶奶看你的衣服髒了，一層左邊第一間裏衣櫃裏有衣服，換下來洗幹淨，一會兒吃了飯正好換回來。”
老夫人的話親切自然，就像夏初同她是真正的奶奶和孫女關係。
這樣的相處方式親切，自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勉強，處處都透出最純真的關愛。
是夏初上小學時候，放暑假回到村裏的奶奶家那種熟悉的關愛。
可惜，她那個父親十年前車禍死亡後，劉曉雲同奶奶家爭補償費鬧翻了天，不讓她回去，不久後，奶奶也因病離開了這個世界。
“謝謝奶奶。”
別墅廚房。
羅煜隨意靠著冰箱，半低著眉，任由著顧許擼起他的長袖，仔細尋找。
“沒有任何症狀，真的沒有任何症狀。”
“你幹什麽？”羅煜一把推開正要拉開他T恤的顧許。
“看你的前心後背啊，不怕一萬，單怕萬一，雖然沒有皮膚接觸，在同一個密閉空間內超過五分鍾，你就有可能……”顧許繼續努力，對拉開羅煜的T恤樂此不彼。
此時的羅煜聲音嚴厲，掩飾著不自然：“我很正常。”
是的，他不用擔心，這一次隻是在汽車內共坐了十五分鍾，上一次，上一次在小鎮中學，皮膚親密接觸後都沒有事。
“哎呀呀，羅大少，稀奇啊，稀奇！”顧許嘖嘖嘴巴，故意上下打量羅煜：“莫非火星撞地球了？”
就是火星撞地球了。
“什麽火星撞地球，小許，那小姑娘額頭怎麽受傷了？”老夫人姿態雍容，即使穿著粗布，也壓不住一身的氣勢。
“奶奶慧眼如炬，真不虧是曾經笑傲整個京城的外交界大佬。”
“貧嘴！”老夫人手指輕輕地點顧許特意湊過來的額頭：“阿煜，你這是第一次帶女孩回來。”
“嗯。”
“確定是她。”
“嗯。”
“有點桀驁，有點倔強，有點野性。”
“嗯。”
“試過了。”
“試過了。”
“放了外傷藥？”
“放了。”
老夫人笑了：“人家不喜歡你。”
“知道，勢如水火，說跟我道不同不與為謀。”
老夫人笑的更歡暢了，轉頭看像是明白了什麽的顧許：“小許，記得你說過要做最佳損友。”
“當然，奶奶，你也跟我說過要做最佳損奶奶。”
“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廚房裏笑成兩個狐狸的外婆和顧許，羅煜忽然覺得，頭開始疼了。
“初哥，開飯嘍。”顧許大嗓門朝著走出來的夏初方向喊著。
從奶奶說的櫃子裏找到一件白色的T恤換上，夏初洗幹淨校服上的血跡，放入帶烘幹的洗衣機，夏初一出來就聽到顧許明快的聲音。
已經過了正午了，陽光透過頭頂的葡萄架照在木製的餐桌上，光影斑駁陸離，好看極了。
餐桌前的羅煜看到踩著木板走出來的夏初，就是一怔。
“小初，這是奶奶親自種的糯玉米，大米啊，是奶奶在江南種的蝦蟹米，好吃極了。”小丫頭額頭的傷口擦了家裏特有的外用藥，自己處理的不錯。
老夫人像是沒有看到一樣，招手喊夏初過來。
四碗摻和著糯玉米的米飯，糯玉米的金黃和米飯的潔白，散發著香甜。
菜新鮮精致，份亮大，散發著香味。
“謝謝。”夏初大大方方坐了下來，不緊不慢的坐下來吃飯。
羅煜從夏初一出來就側目看向了一旁笑意盈盈，優雅大方，還不忘給夏初夾菜的奶奶。
夏初穿的，是他曾經穿過一次的T恤。
那是他十六歲時候的T恤。
前胸是一排英文字母：Is it scary。
驚心動魄！
他非常喜歡邁克傑克遜的驚心動魄，直到穿上這件T恤，奶奶說：阿煜，但願你今生，能遇到讓你驚心動魄的愛情。
奶奶，自從知道我的體質後，我從不奢望，已經決定一生一個人了。
院子裏的氣氛出奇的好，安靜卻整個人都散發著舒服的羅煜，妙趣橫生活潑的顧許，慈愛，高貴卻沒有一點點盛氣淩人的奶奶，讓夏初焦躁的心沉澱了下來。
不經意的，夏初露出了少女難得的純淨。
剛吃完飯，夏初兜裏的手機響了。
將林麗雲的手機還回去後，夏初用的是她帶過來的歐版蘋果機。
號是小鎮辦的，並不是林麗雲那個號。
夏初側身站起，走到一旁，陌生號，接起，是林麗雲：“夏初！你現在馬上到紫玉酒店給牧主任賠禮道歉，要不是豆蔻的麵子，牧主任哪裏會這麽痛快！”
夏初臉色變了，剛想掛斷，林麗雲的聲音又傳來：“你這孩子，還慪什麽氣，解決不了戶口你就成黑戶了，沒有戶口你什麽都做不了，你不要升學了，不要前途了？不要強了，你告訴我地址，我讓司機去接你。”
夏初一個字沒說，掛斷電話，站在水流邊，盯著水裏的魚。
再轉頭時，看到了羅煜。
自嘲的笑了笑：“謝謝招待，回程捎我到地鐵站，我還有事辦。”
“要幫忙嗎？”
“不用。”
回程車上。
顧許同夏初坐後排，到地鐵站下車的時候，顧許招手：“初哥，有事到校醫辦公室找許我。”
“謝謝顧哥。”
夏初背好了背包，大步進入了地鐵站。
移動公司內。
“夏初，外地身份證在京辦理全球通卡需要一位在京認識你的人擔保，或者預存五百元話費。”
“預存五百元話費。”
“辦好了，請慢走。”
房屋中介公司。
“58同城信息，購房的。”
“是夏初小姐嗎，我們看到你的留言了，也根據你的情況挑選了幾套房子，你需要親自確定一下。”
“……”
“夏初小姐，你確定你要在京城戶口還沒有辦理好的情況下購買那套頂層嗎？”
夏初漫不經心：“確定。”
“價格的確比較實惠，如果因為個人原因三個月內你不能在京城落戶，按照協議，我們退款的時候要扣除購房款的百分之十作為補償。”
聽完中介公司經理的具體介紹，夏初看一遍購房協議，簽字。
“夏初小姐，這邊收費。”
六百三十萬，黑金卡裏隻剩下六萬了，再添上畫紙，畫具，畫筆，顏料，恐怕她馬上就得成為窮光蛋。
對了，這裏不是小鎮，是她的私人空間內，電腦也該添上了。
不過，手裏多了一把鑰匙。
她為自己在京城買了一套房。
沒錯，頂層大平層，足有二百平米，落地大窗，寬敞明亮，距離美院附中不遠，曾經是美院的一個教授的畫室，住宿工作皆顧。
這裏最適合她，所以，價格貴一點也讓她毫不猶豫的付款。
倔強地決定一個人要在京城立足，夏初第一個想法就是有一間私人工作室。
簡單整理完已是晚上十點了，吃點東西慶祝一下。
吃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