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你是奉獻型人格?
翌日,不少人看到老應家的那棟樓走出來一個高大貴氣的男人,老應家的女兒跟那個男人手牽著手,老應跟在後麵,往車子上放了兩箱什麽東西。
宋頌母親買豆漿回來,看到顏汐與霍瑨深手牽手的坐上車,微微皺了下眉。
車子一會兒便繞過了彎道往小區出口開去。
宋頌媽看那車子很高級的樣子,正好應樹往樓道裏走,宋頌媽上前道:“老應,我剛才好像看到你家顏汐了?”
應樹見到熟人,笑了笑道:“是顏汐。”
宋頌媽道:“這麽說,顏汐出差回來了?”
“出差?”應樹愣了下,隨即反應過來,她指的應該是顏汐去江城的那段日子,點點頭勉強笑著道,“是啊,這不剛回來。”
宋頌離開儀顏堂以後,並沒有跟家裏說被公司解雇,她裝著每天繼續上班,不過沒多久就被她媽發現。宋頌隻好隨便找了個理由說辭職了。
對於宋頌辭職這件事,宋頌媽是一點都不肯相信的。女兒被派出去學習了好幾個月,說明公司器重她,重點培養她,怎麽好端端的就讓她辭職了呢?
宋頌媽從女兒嘴裏問不出什麽來,便想要找顏汐問清楚是怎麽回事,隻是打不通她的電話,後來應樹說她出差去了。
宋頌媽咕噥道:“晚了一步,沒找顏汐問一下。”
應樹看了她一眼,怕她又問什麽,找了個借口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宋頌媽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回到家,宋頌窩在房間內。
宋頌媽一把推開了門,宋頌已經起床,鋪了張瑜伽墊盤腿閉眼正在打坐。
宋頌媽一看到她這氣定神閑的樣子,心裏頭就來火,她進去道:“我剛才看到顏汐了,她出差回來了。”
宋頌手指捏緊了下,隨即穩定心神繼續吐納呼吸。
其實,顏汐一回來她就知道了。她的微信上還保留著前同事,朋友圈裏看到那些人發布的,說汐總強勢歸來,彤總被解除職務。她還看到消息說,顏汐將引導儀顏堂進行一番大動作。
聽說,張格格正在聯絡那些被迫離開儀顏堂的人回去,宋頌並沒有接到這樣的電話。
宋頌媽看宋頌坐著一點反應都沒有,上去把音樂關了,大聲道:“我在跟你說話,你聽到沒有!”
宋頌吐了口氣,說道:“顏汐回來了又怎麽樣?媽,我正在找工作,我會去上班的。”
宋頌媽看她這樣沒有半點鬥誌的樣子更加生氣:“你這句話已經說了很久了,不也還待在家裏?我說你沒有本事,就不要學人家跳槽。”
宋頌為了掩蓋自己被儀顏堂辭退的事實,謊稱想要尋找更好的發展空間,家裏人也都相信了,隻是她沒有辦法圓自己的謊言了。
美妝行業就這麽大,也就自己家人不知道。而她泄露公司機密的汙點,雖然在個人檔案裏沒有寫,業內都已經傳開了。
有著這樣的汙點,還有哪家公司敢聘用她。
她也想試著換行業重新開始,隻是她已經積累了那麽多年的工作經驗,要說放棄心裏又不甘心。
宋頌默了默,又說了一遍道:“我會找到工作的。”
宋頌媽已經不想再聽,吐了口氣道:“你都在家歇了兩個月了……算了,我看我還是找找顏汐,看她能不能幫忙給你求情,讓你再回去。”
“我看老應很高興的樣子,看樣子公司提拔她了,應該說的上話。”宋頌媽想到就去做,走出去找手機,邊走邊嘟囔道,“一樣都是女兒,一樣都是出去學習的,怎麽顏汐回來就提拔了,你就辭職了……”
宋頌等她媽走了,蜷起了雙腿,下巴抵在膝蓋上。
顏汐是儀顏堂高層的事情,家裏人從來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她是顏家的三小姐。
不過顏汐沒有來找她,讓她心裏失落了很久。
顏汐從應家離開,霍瑨深直接送她去公司,路上接到宋頌媽的電話微怔了下,接起了電話。宋頌媽先試探的道:“顏汐呀,我聽說你回來了呀?”
顏汐道:“是的,阿姨。”
“嗬嗬,我早上看到你了。聽說你帶男朋友回來見你爸爸,我也跟著好開心喲。你都要出嫁了,我家宋頌連個影子都沒看到呢。哎,別說男朋友了,連工作都沒了。顏汐啊,你知道她這事兒嗎?”
“呃……”顏汐握著手機,一時不知怎麽接話了。她接到宋頌媽的電話,就大概猜出她打這個電話的用意了。她這段時間一直都忙,還沒顧得上宋頌。
宋頌媽沒有察覺顏汐的異樣,一股腦兒的說了下去。“你肯定不知道的。她辭職的時候你已經出差了,連我跟你叔叔都不知道。後來瞞不住了,被我揭穿了的。我都快氣死了。”
“你說這丫頭,從來都是混著日子過的,不知道哪裏來的野心說要找更好的發展平台,跑去辭職了。公司花了那麽多錢培養她,她不回報給公司真是太沒良心了。”
宋頌媽激昂的說完,話風一轉,語氣低了下來。“不過顏汐啊,你也知道宋頌的溫吞脾氣。就她的那個樣子,別人一看她就覺得沒什麽本事。阿姨不瞞著你,她在家都待了兩個月了。”
“顏汐啊,你看看,你能不能再跟公司領導說說,讓她再回去。阿姨不是說讓她回去做領導,就是她原來的那份工作就挺好。她的性格悶,又不會說話,去別的公司做我也不放心她的。”
“有你在,你能照顧好她。顏汐,能答應阿姨嗎?”
顏汐張了張嘴,心裏沉甸甸的。她就是公司的大領導,隻是這個請求,她沒辦法答應下來。
顏汐低低的道:“阿姨,我會找宋頌再談一談的。”
宋頌媽沒有明白她的意思,聽說她找宋頌談話就以為她答應了,說了幾句謝以後就掛了電話。
霍瑨深在開車,瞥了她一眼道:“你那個好朋友的媽?”
顏汐點點頭,歎了口氣道:“顏彤趁著我不在,把宋頌給開了,我隻顧著回來收拾殘局,還沒有顧得上她。”
霍瑨深微蹙了下眉毛,說道:“她跟秦暮的事,應該被顏彤傳開了吧,她要再回到儀顏堂,即便能夠回去,那些同事也不會再有正常眼光去看她了。對你而言,反而還會被冠上一個‘任人唯親’的帽子。”
顏汐再回到儀顏堂,看起來是她全勝了,但儀顏堂不是她的一言堂,顏正俞的眼睛隻會比以往更加嚴密的盯著她。
顏汐又歎了口氣道:“是啊,儀顏堂……她回不去了。”她轉頭看向霍瑨深,“這位先生,既然你看得這麽透徹,有沒有什麽好辦法?”
霍瑨深扶著方向盤直視前方,道:“她做什麽的?”
對於顏汐的朋友,他並不怎麽了解,隻在遊樂場見過一次,印象中怯怯的,很普通的女孩子。
處在霍瑨深這個位置,他沒有必要為了顏汐去特別關注她的朋友,尤其是平民階層。倒不是說他瞧不起那一個類型的人群,他自己就是平民出身,隻是經曆的事情多了,看到的多了,眼界不同,跟那一類人沒辦法聊到一起。
況且,他始終認為,女朋友的閨蜜更加要保持距離,省的生出什麽事兒來。他這是一勞永逸。
顏汐道:“宋頌原本是研發室的,她跟著團隊負責過不少項目,在開發方麵有經驗。她對古皂有研究,隻是她的事情,恐怕已經在業內傳開了。”
宋頌沒有背景,也算不得頂尖人物,所以即便她經驗豐富,別的公司看不到她的價值便不會錄用她。
顏汐在行業內還算說得上話,想找個公司把她塞進去,隻是擔心秦暮會在裏麵動手腳。
秦霜吟如今有米世高加持,還沒到日落西山的地步,業內還有很多人觀望著,這樣一來,秦暮還是說得上話的。
原本,顏汐堵秦暮還有點良心,不會把宋頌供出來,可是他為了打敗她,跟顏彤聯起手來,顯然沒了半點底線。
霍瑨深想了想,說道:“既然她去別的公司不可以,回儀顏堂又沒可能,她又有點手藝,何不自己做研究,開個DIY的工作室,養活自己沒有問題的。”
“自己做?”顏汐不是很確定的問了一句。宋頌的性格沉悶,開店麵的話,恐怕不是適合做生意的哪一類型。
霍瑨深看了她一眼,說道:“顏汐,你有沒有發現,你把什麽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你母親,你的妹妹,公司,還要拖一個朋友。”
“你是奉獻型人格?”
顏汐瞪了他一眼道:“亂說什麽呢。”
沈妝跟顏蓓是她的血緣親人,儀顏堂是她安身立命,也是她成長起來的地方,宋頌是她最好的好朋友,她都有理由把她們都納入自己的羽翼下,什麽時候就成了奉獻型人格。
霍瑨深意味深長的道:“顏汐,人跟人之間,友情也好,愛情也好,都是要旗鼓相當的。我不是說,你應該遠離跟你不是一個階層的朋友,你也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但事實上,人與人之間的差距越大,情感會變得脆弱。”
“你越是為對方考慮,越是為對方安排好一切。要麽這個人越來越依賴你,把對你的索取當做理所應當,要麽就是記恨你,你的幫助反而成了你瞧不起她的證據。”
“弱勢的一方,如果處在一個極端的情況下,倘若這個時候再有外力介入,可能會對你們的友情造成衝擊。”
顏汐的臉色越來越凝重,腦中浮起幾個月以前,因為顏彤調查宋頌,宋頌壓力之下說的一些話。當時她還能克製住自己的情緒,以後呢?
顏汐擔心宋頌會因為自己沒有像是其他人一樣將她召回公司,對她生出什麽想法。
她不太想承認,皺眉道:“宋頌不是這樣的人,她會想明白。”
霍瑨深道:“顏汐,我覺得你更應該讓她自己成長起來,這樣才能讓你們的友情保持穩定。你在顏家已經吃過虧,更明白這種感覺。”
顏汐個人能力強,習慣性的安排好一切,讓依附她的人都習慣在她的保護下生活,而她一旦停止供給,那些習慣了的人不會感謝她。
霍瑨深又看了眼身邊的傻女人,她對自己的感情問題特別明白,可對身邊熟悉的人卻幾乎沒有什麽防備。
顏汐沉思了很久,不得不承認霍瑨深的看法是對的。下了車,她對著駕駛座上的人道:“我跟宋頌好好談談。”
霍瑨深笑了笑道:“那是你的朋友。不過,去霍家的事你也做個心理準備,我決定聽你的。”
他衝著她笑了下,倒轉車子離開。
顏汐瞧著車子的遠去,腦子裏全是霍瑨深那妖孽的一笑。
這個人要是發起電來,真是堪比雷神啊!
張格格上班,見到顏汐怔怔的站在台階上,往她的視線方向看了一眼道:“汐總,您在看什麽?”
顏汐收回視線,高冷的踩著台階往上:“還有兩分鍾就到九點,不想遲到的話……”
顏汐話還沒說完,張格格便甩開腿腳快跑。
顏汐撣了撣衣角,走的氣定神閑。這就是身處高位者該有的從容。
……
咖啡店內。
宋頌握著手機,好幾次想給顏汐打電話,但是在最後關頭又忍住了。
在她母親的刺激下,宋頌再一次的鼓起勇氣去麵試,隻是又沒成功。
兩個月時間,幾十次的失敗,她從一個麵試小白變成麵試精通者,可最後還是會被淘汰。他們寧願錄取一個新人,也不想錄用她。
她不好意思再麻煩顏汐,更多的是不想承認自己有那麽差勁。
可她已經很努力,卻換不來一份工作。每次麵試時,麵試官在最後都會問:“你是不是跟秦暮有關係的那位宋小姐”。宋頌覺得,她之所以收到麵試通知,不過是那些人想看一看,傳聞中秦暮的前女友是什麽樣子。
她就想不明白了,明明她是受害者,怎麽就變成是她為了要當秦家少奶奶,處心積慮的討好秦暮出賣公司利益。
這個世界,怎麽可以扭曲黑白到這種程度,謠言可以變成真的。
“宋頌小姐,怎麽看起來像是要哭了?”顏彤走過來,在她的對麵坐了下來。
宋頌皺起眉毛,一臉厭惡,顯然對這位不速之客很不待見。
顏彤撩了下垂肩的波浪長發,一舉一動都是嫵媚風情。這間咖啡廳是大眾化的那種,客人流量大,那些人看到她這種大美女,眼睛像是黏在她身上似的。
宋頌緊緊的閉了下眼睛,告訴自己要有涵養。她拿住包跟手機站了起來準備離開,顏彤抬眼瞥過去道:“我讓你走了嗎?”
宋頌轉過頭來,看到顏彤高傲又不屑的眼神,心中惱怒,她惡狠狠的瞪著顏彤道:“彤總,我已經不是儀顏堂的人了,你沒資格管我怎麽樣。”
說著,她邁開步子。
身後,顏彤冷笑著的話傳來:“宋頌,你知道你為什麽無法找到工作嗎?”
宋頌的腳步一頓,轉過身來:“是你?你讓那些公司找我去麵試,又把我淘汰?”
宋頌氣得走了回來,恨不得把手裏的東西砸過去。“我跟你無冤無仇,你幹嘛這麽害我!”
顏彤翹著剛做好的美甲,一根根的審視了一番,眼睛都沒抬一下。她淡淡道:“這裏人多,你想那麽多人都看著你嗎?還是說,你享受到的關注還不夠多?”
宋頌臉皮薄,一看那些人都看著她,按壓著怒火坐了下來。
顏彤像是終於看夠了她的指甲,看向宋頌道:“害你的人不是我,是顏汐。這點,你得搞清楚了,別恨錯了人。”
宋頌氣道:“我就是被你盯上了,如果不是你宣揚出去,不是你開除我,我會變成這樣嗎!”
顏彤譏諷的笑了下道:“難怪顏汐喜歡跟你做朋友,這麽笨,被賣了還會幫她數錢。”
宋頌握緊了拳頭死死的盯著她,顏彤不以為意,叫住經過的服務員點了兩杯冰咖啡。
等服務員把冰咖啡送上來以後,顏彤道:“你先消消火,我先說著,你聽聽我說的對不對。”
宋頌沒理她,控製住自己不要拿起咖啡潑她一臉的衝動。顏彤開口道:“你剛才說,是我把你跟秦暮的事情宣揚出去。是我嗎?顏汐闖入秦暮婚禮的時候,就把你的事兒宣揚開了,才會變成今天你的聲名狼藉吧?”
“你說我開除了你,可你的事跡敗露,就算我不開除你,你在公司還能待的下去嗎?開除你,至少你還能有三倍的離職金可以拿,還可以拿幾個月的失業保險。我這是幫你,你該感謝我才對。”
宋頌的拳頭握得死緊,天底下怎麽會有這麽不要臉的人。如果不是她要鬥垮顏汐,她不會變成這樣的!
可她再恨顏彤,始終沒有勇氣站起來離開。
顏彤有著久居高位的強烈氣場,哪怕她不再是儀顏堂的總監,宋頌對她還是有著殘留的對高位的畏懼。
她壓著嗓音道:“顏汐是為了幫我,而你是害我,是非黑白,我懂得!”
顏彤淡淡的笑了下,無視宋頌的辯白,她道:“不,你不懂。我沒有找別的人,而是利用你的事攻擊顏汐,是因為你站錯了隊。倘若你是劉總的朋友,是張總的朋友,隻要沒揭穿,誰來盯著你?宋頌,難道你不多想一想的嗎?”
宋頌的瞳孔晃了下,顏彤見她神色鬆動,繼續道:“看起來,顏汐為了你付出很多,但你看看,到現在贏家是誰?”
“她回來了有來找你嗎?那些跟隨在她手下的人,她都聯係過了,為何她沒找你?她現在可是儀顏堂的副總裁啊,隻要她的一句話,隻要她推翻了我之前的那些話,你就可以回去的。”
顏彤嗬嗬冷笑了兩聲,身體往後靠在椅背上,目光似嘲笑。“你把她當好朋友,她把你當什麽?”
“我早就說過,顏汐那種人,不會白白的幫人做事的。你以為她在幫你報複秦暮,但你是她的踏腳石吧?”
宋頌的嘴唇微動了下,她咬牙道:“彤總監,這些話你早就說過了,反反複複的說有意思嗎?你覺得你能夠策反我還是怎麽?”
“我隻知道,顏汐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你,隻是想利用我攻擊顏汐,你以為我會上當?”
“嗬……”顏彤搖了搖頭,很是惋惜的笑了下,她道,“你知道嗎,顏汐做了一個媒體的人物專訪,很快她就是大名人了。你這樣的朋友,對她來說還是朋友?”
顏彤之所以反複提及顏汐大鬧秦暮婚禮的用意,是要讓宋頌覺得那是真的。
一次提起,她可以不相信,第二次提起,她會再想,反複的說,她反複的想,心中總會生出懷疑。
顏彤冷酷的道:“她已經上了青雲端,而你在泥濘,她拉你一把了嗎?朋友?嗬嗬……”
宋頌覺得她的話異常刺耳,她在泥濘又怎麽樣。隻是一想到顏汐回來過,甚至去了陽東看應樹,卻沒跟她打過一個電話,心裏頭還是酸澀了下。
她垂下眼眸,淡淡說道:“彤總監……不是,你已經不是儀顏堂的總監,我沒必要再那麽叫你。我對你沒有利用價值了,你又何必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顏彤歪著頭看她,許久沒說話,在宋頌以為她走了的時候,抬頭一看,那人還在。
顏彤道:“誰說你沒有利用價值?”
宋頌皺了下眉,不解的看她。顏彤道:“想有個工作,一展抱負嗎?”
宋頌抿唇不語,在她眼裏,顏彤是一條瘋狗,隻會咬著她不放,她想把狂犬病傳染給她,通過她再去害顏汐。
顏彤看她的眼神便知道她拒絕,她自顧自的說了下去:“不妨告訴你,顏汐得罪的人多了去了。就算你能找到收留你的公司,你也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你自己再想想,你對顏汐而言真那麽重要嗎?你為了她,什麽委屈都能受,她呢?出了事情,她跑去涼城,她管你了嗎?她發達了,還需要你這個身上有汙點的朋友拖累她嗎?”
“在她身邊的人,可是霍瑨深,是那些高高在上的高端人士。有你這樣的朋友,恐怕是降低了她的格調了吧。”
“你指望著她再給你一份工作,你覺得那個時候,你像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