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顏小姐,我想娶你為妻,願意嗎?
沈妝不敢,但是顏汐不介意與顏東臨撕破臉。
不破不立,顏汐打算趁著這次機會,讓顏東臨看清自己,看清徐婉華,徹底的斷了他們的聯係。
對於沈妝來說,她老了,更多的是考慮自己的後半生,而對顏汐來說,她也不可能永遠都是她的靠山,她該有屬於自己的人生了。
顏東臨看到盛氣淩人的顏汐,深呼吸了幾次才壓下怒火來,他的麵色又一次的赤紅,想要辯駁,但在顏汐諷刺的目光下敗下陣來。
他的手指握了起來,心中也是有幾分氣怒,但更多的是羞恥。
他竟然對徐婉華還有幾分舊情,而那個女人卻心懷不軌!
顏汐看了他一眼,聲音平靜下來,她道:“爸,我與顏家的關係,可以說是互為成就。我不否認,當初是你將我領進家門,對我也好。如果沒有儀顏堂的話,不會有今天的我。”
“但你們也誰都不能抹去了我對顏家的貢獻。如果沒有我,顏家沒有現在的地位。我們攤開來說,爸,你享受風花雪月,但你能夠風花雪月,讓徐婉華對你阿諛奉承的資本,是建立在我的成就上。”
“徐婉華通過顏彤占用儀顏堂的資源,對我而言,這是偷竊。她偷竊了我的勞動成果。而你跟她牽扯不清,與賊為伍,對我,對我媽,對蓓蓓,你做到身為一個男人的責任了嗎?”
顏東臨一怔,漲紅了的臉幾乎變為紫色,他顫著嘴唇道:“沒……沒有你想的那麽嚴重,我不是……”
他亂思緒,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
顏汐冷冷道:“我不管你是怎麽想的,徐婉華的事,我已經說開了。你若不想晚節不保,就與她劃清界限,別再讓我媽不安。或許,她看不懂歌劇,但陪在你身邊,對你沒有要求的,一直都是她。”
顏東臨的手指又捏緊了些,額頭的青筋鼓了起來,辯解道:“我不是……”
“我不管你是不是,我隻想告訴你,做人不能沒有良心。”顏汐不想聽他無力的辯白,男人做錯事卻沒有承認的勇氣,這才讓人瞧不起。
“還有,顏彤挪用公款的事,我已經跟你說過了,如果你想在老爺子那裏,或者董事會說情,試圖讓她回來的話,我無所謂,畢竟她是你們顏家的長女。”
“但我跟老爺子達成了一致,我會培養顏蓓成為顏家的繼承人。如果你被顏彤帶節奏,偏幫她的話,我會將顏彤所做的事在董事會上公開。到時候,就別怪我不給情麵了!”
顏東臨的麵色沒有什麽變化,還是通紅的。大概是被顏汐打擊的太狠,他抬起手擺了擺,無力的轉過身往門口走,說道:“不管是顏彤,還是顏蓓,都與我無關了……我不站立場。”
張格格收集了顏彤塞進公司的人員名單過來找顏汐的時候,就看到顏東臨無精打采的走了出去。
張格格詫異的看了一眼顏東臨的背影,喃喃道:“總裁怎麽大駕光臨了?”她看了一眼坐在辦公桌後的人,“難道是來祝賀汐總回歸的?可怎麽是這個表情?”
顏汐看了看站在門口自言自語的女人,涼涼提醒道:“在公司勿討論領導私事,要我提醒你嗎?”
張格格立馬精神一震,擠出笑臉道:“汐總,我什麽都沒有說。”
……
沈妝知道顏汐回去重掌大局,已經把公司穩定住,懸著的心才放下來。隻要顏汐還在儀顏堂,她在顏家的地位就不會變。
這幾天,顏東臨對她溫柔了很多,帶著她去泡溫泉吃飯,她沒再看到顏東臨的口袋裏有任何徐婉華留下的東西。她偷偷看過顏東臨的手機,兩人連電話都沒打過,看來顏汐已經把徐婉華給擺平了。
沈妝的心更安定了幾分,隻是行走在偌大的顏公館時,總覺得這個家冷清了。
顏彤不在,顏汐也不在,那木質樓梯上再也沒有人來人往時踩踏的咚咚聲。
家裏女傭也不再大小姐,三小姐四小姐的挨個叫喚。
至於唯一還留在顏家的顏蓓,她也比往日沉穩了許多,她開始用功讀書,晚上有空的時候就去老爺子的書房,聽說是老爺子與她單獨講商課。
這日,顏蓓上完培訓班回家,進了雜物間就將兩隻半大的小貓裝入了航空箱。
沈妝將她攔住,說道:“你要去你姐那裏?”
顏汐回到江城已經過了一個星期,沈妝終於按捺不住。顏汐不在這個家裏,她總覺得心中留了一個發虛的角落。她覺得,有顏汐在,她在這家裏的底氣才是足的。
顏蓓看了一眼沈妝,雖說知道姐姐不會再回到這個家,但母親一句都沒提,沒問她什麽時候回來住,未免也太讓人失望。好像姐姐對她而言,就是一個護身符的作用,而不是女兒。
顏蓓理解了,為什麽姐姐對這個家徹底死心了。如果是她的話,她也心寒。
她嘴上不說,但沒給沈妝什麽好臉色。沈妝道:“你這樣看我做什麽,我問你是不是去你姐哪裏?”
顏蓓耐著性子道:“我都不知道她住在哪兒,我怎麽去找。”
“你不知道,那你帶著貓要去哪兒?”
顏蓓無語的看了她一眼,說道:“我去霍先生那裏,您要跟著我一起去嗎?”
沈妝訕訕,她看到顏蓓走到了門口,幾步追上她又問道:“蓓蓓……這個家這樣風平浪靜,你姐到底做了什麽?”
沈妝不知道徐婉華的事,顏汐跟顏蓓都沒跟她提過,至於其他人就更不會說起了。
顏蓓想了想,歎了口氣道:“媽,等姐忙完了,您再跟她好好談談吧。”
說完,她沒再做停留,快步走了出去。沈妝看著她的背影呐呐道:“那也要她肯見我呀。”
這頭,顏蓓拎著航空箱出門,門口不遠處的一棵柳樹下停了一輛轎車。
顏蓓走過去,敲了敲車窗,車門打開,顏蓓將航空箱從車窗裏送了進去。
車內打著燈,霍瑨深拎著箱子,從縫隙裏麵看了看,箱子裏傳出細細的小奶音,裏麵烏溜溜的眼睛也在往外看。
顏蓓等著他驗收,笑嘻嘻趴在車門上道:“姐夫,我為什麽不能直接給我姐啊?”
霍瑨深將航空箱放在車後座,看了她一眼,小姑娘跟顏汐有幾分相似之處,一雙眼睛尤其像,都透著機靈。
他偏頭,然後從副座駕上拿了一隻盒子遞給她道:“這是酬金。”
說完,他便升起了車窗,顏蓓的手臂也被跟著抬起來,她哎哎的叫著道:“姐夫,你真的不透露一點兒嗎?”
霍瑨深微勾起唇角,他從一側的後視鏡裏看到顏公館那邊有人走出來,對著顏蓓擺了下手,踩了油門往前開去。
顏蓓瞧著車子遠去,抹了抹鼻子,不知道那人要了她的貓幹嘛去。
她低頭看了眼手裏的盒子,拿在手裏沉甸甸的,不知道裝了什麽。
她拆開來一看,裏麵是一顆碩大無比的彩虹糖,大概有網球那麽大。
這是號稱永遠都舔不完的糖!
顏蓓怔怔的看著這顆球,姐夫對她是不是有什麽誤解。她已經長大了,不是舔糖吃的小女孩了……
顏蓓好一陣無語,她精心飼養的貓才值這麽一顆糖,有種被怪叔叔騙了的感覺。
沈妝走了過來道:“蓓蓓,你剛才在跟誰說話呢?”
她往車子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看到顏蓓手裏的那顆糖,以為顏蓓早戀,數落了幾聲。
“老爺子讓你好好學商課,要是讓他知道了,你又該倒黴了。還有,你姐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一心向上,可沒那麽多花花心思……”
沈妝嘮嘮叨叨,顏蓓聽得心煩,沒理她便回家去了。
霍瑨深這邊,他得了小貓,一邊開車,偶爾空出手來摸了摸箱子,神色間很是愉悅的樣子。
電話響起,他用了免提,聽到顏汐清脆的聲音響起:“在幹嘛呢?”
霍瑨深很坦白:“開車。”
顏汐正在準備明日的專訪內容,聽聞霍瑨深說開車微怔了下,她道:“今晚有應酬?”
因為她這幾天忙著公司的事情,又要準備司徒衛的專訪,兩人已經又幾天沒見麵,隻是通過電話聊幾句。
霍瑨深道:“不應酬,出去拿個東西。”
顏汐聽著有雜音,問道:“你那裏什麽聲音?”
霍瑨深瞥了一眼航空箱,睜眼說瞎話:“沒什麽,風聲吧。”他怕顏汐聽出什麽來,又道,“我這邊開車不方便,掛了吧。”
顏汐聽著掛斷的嘟嘟聲,總覺得哪裏有什麽不對勁。
霍瑨深不會這麽快就掛電話的,剛才好像他在隱瞞著什麽似的。
不過,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設計師發過來的郵件吸引了,再一次的投入到了工作中去。
霍瑨深回到空山新雨便將兩隻小貓捉了出來,放在他設計的科技屋內。
小奶貓到了陌生環境怯怯的,喵喵叫著找母貓,霍瑨深開了個罐頭這才安靜下來。
他看了眼兩隻半大的貓,轉身在操作台上拿了個東西,走到小貓前蹲下,思索著要怎麽才能把東西裝上去。
這一晚,顏汐在努力工作,而霍瑨深在實驗著什麽。他一遍遍的重複,直到最後一刻的成功。
翌日,顏汐進入“深度”的總部。
她穿著一身白色的女士西服,腳下是一雙紅色小高跟的皮鞋,幹練利落,走路起來氣場全開,而她胸口別著的一朵粉色木槿花胸針,又為她添了一抹柔情。
她的身後跟著張格格,張格格一手抱著一疊文件,另一隻手拎著幾套衣服,緊緊跟在顏汐的身後。
跟著顏汐征戰商場的她,此時既有緊張也有驕傲。緊張的是,這是她老板第一次做個人采訪,而且是深度這種具有強大影響力的新聞媒體,驕傲的也是如此原因。
司徒衛帶著顏汐先進入攝影棚,道:“攝影師已經等候著,你先拍封麵照片,一會兒我的助理帶你來我那兒,我先去做準備。”
顏汐點了點頭,臉上縱然平靜,看到前麵鎂光燈照射的地方,心中也是緊張不已。
一直以來,她縱然是儀顏堂的領軍人物,但她的身份原因,一直被人議論著。而她就將出現在雜誌封麵上,她的努力終於被認可。
顏汐在攝影師的要求下擺了幾個造型,將帶過來的衣服穿了個遍,擺出幾組不同風格的照片。這上百張照片中,能夠被選用的不過三兩張。
顏汐拍照的時候默默想到,那些照片好比人的無數麵孔,能夠被人認可的,隻是她成功的一麵。
攝影結束,顏汐已經覺得疲憊,張格格連忙送上咖啡道:“汐總,先提提神。”
顏汐點點頭,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屁股沾上椅子停挺直的腰背就坨了下來,她道:“你給我捏幾下。”
張格格給她捏肩揉腰,顏汐閉著眼睛享受時,有感而發道:“做模特也挺不容易。”
對著一堆陌生人要擺出動作跟表情,一站幾個小時,渾身肌肉僵硬。
張格格看她鬆懈下來懶洋洋的,提醒道:“汐總,您隻有十分鍾的休息時間便要去錄影了,還是喝完趕緊下一場吧。”
顏汐轉頭幽怨的瞪了她一眼,張格格訕訕道:“是汐總您的行程排得太滿,隻能將采訪跟拍封麵安排在一天了。”
顏汐無奈的隻能接受現實,站起來道:“走吧。”
司徒衛留下的助理道:“汐總請跟我這邊來。”
司徒衛的專訪間在三樓,專訪間的布置簡單,紅與黑的色調,紅色**,黑色冷靜在這個空間內完美的融合著。
司徒衛看到顏汐過來,放下手中的新聞稿,笑著道:“感覺如何?”
顏汐苦笑道:“很累人。”
司徒衛道:“不會比你麵對那些商場大鱷更加累,放輕鬆。”
司徒衛就是看出來顏汐的緊張,這才閑話幾句讓她放鬆情緒。
顏汐看了眼鏡頭,咧了咧嘴唇,試著放鬆自己。攝影機的後麵,張格格擺出一個加油的姿勢,讓顏汐看了覺得有這麽一個助理挺丟臉的。
司徒衛道:“準備好了嗎?”
顏汐點點頭:“可以開始了。”
司徒衛與鏡頭那邊的人打了個手勢,神色一變就進入了采訪環節。
他的問題事先與顏汐那邊溝通過,基本上都是她在儀顏堂的經曆,與她對美妝界的看法與展望,還有她引領儀顏堂時,對這個品牌有什麽心得。
顏汐一一答來,最後說到她將進軍珠寶行業,正式宣布儀顏堂進入了新時代。
司徒衛作為主持人,在說了幾句接應台詞後,忽然話鋒一轉,笑著問道:“我們大家都知道,顏小姐是一位具有豐富色彩的女性,獨立自信,把儀顏堂帶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我們也想知道,顏小姐在成功的事業以外,還有別的成功嗎?”
顏汐一怔,這個環節是沒有的,她看向司徒衛的眼神透著著急:老兄,你這個可沒跟我說過啊。
司徒衛用一種老神在在的笑看著顏汐,等著她的回應,在攝像機前,顏汐不能怎麽樣,隻能硬著頭皮裝著自然的笑容道:“啊,我還有什麽成功的?”
她打算模糊過去,反正司徒衛這種資深媒體人會圓場,就聽司徒衛道:“我們聽說,顏小姐在愛情上也獲得了收獲。有一位也是特別優秀的男士跟我們欄目聯係說,想在今天給你一個驚喜,顏小姐請看。”
他的手一指,顏汐順著他的手看過去,就見攝像師的腳下,兩隻虎頭虎腦的小貓向著她的方向走來。
一隻小貓咪的脖子下係了一隻金色的圓球,另一隻小貓的脖子上係了一根紅玫瑰。
顏汐睜大了眼睛,這個驚喜將她愣在當場。
這兩隻小貓,好像是蓓蓓的,怎麽跑到這裏來了?還有,這貓是這麽踩著精準的路線到她這兒的?
這時候,司徒衛道:“好了,我們都看到顏小姐驚喜的表情。那麽接下來,請顏小姐摘下那隻圓球看看?”
兩隻小貓圍著顏汐喵喵叫著,顏汐抱起一隻,摘下了那顆金色圓球。她擰開一看,裏麵是一枚鑲著粉色鑽石的戒指。
顏汐睜大了眼睛,這一刻,她感覺到心髒的跳動就快要承受不住。
同時,她仿佛感應到了什麽,抬起頭來,霍瑨深從人群中走出來,緩緩走到她的麵前。他摘下另一隻貓脖子上的玫瑰花,遞到她麵前道:“顏小姐,我想娶你為妻,願意嗎?”
顏汐心跳如擂鼓,看了看司徒衛,他笑得像是媒婆,她再看向張格格,她笑得像是看戲。
顏汐看向了霍瑨深,他眉眼平靜,但她從他的眼中看到了溫柔。
她接了他的花,把戒指遞給他,霍瑨深彎唇一笑,將戒指緩緩的套在了她的手指上。
顏汐低下了頭,難得笑得嬌羞。
而這一幕,皆在攝像師的鏡頭裏。
顏蓓在學校上課,忽然老師進來說有人找她。她出去一看,找她的人看著眼熟。“咦,你不是我姐夫身邊的人嗎?”
陳斌微微一笑道:“四小姐,霍總讓我來接你去一個地方。你的假我已經幫你請好。”
就這樣,顏蓓被陳斌也帶到了攝影現場,看著霍瑨深緩緩的將戒指套入到她姐姐的手指上,而她的姐姐一手持著朵玫瑰花,嬌羞笑著那戒指將她套牢。
而她的兩隻貓圍在兩人腳下,舔著顏汐的皮鞋,兩個傻貓一樣。
顏蓓忽然就想明白了,原來昨晚霍瑨深送給她的是喜糖。而那舔不完的彩虹糖就象征了他們會像是這糖果一樣,甜甜蜜蜜沒有盡頭。
顏蓓覺得自己簡直甜到蛀牙,默默想道:霍先生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等媒體播出去,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霍瑨深對顏汐求婚了。
一直到拍攝結束,那兩隻小貓都圍著顏汐的皮鞋在舔,周圍的工作人員清理物品,很快人就走沒了。顏汐捉起小貓放在手裏,好奇的問霍瑨深道:“你是怎麽控製它們的?”
貓不比狗,訓不來的。
霍瑨深瞧了一眼她的皮鞋,道:“貓薄荷。”
那是一種可以讓貓癡迷的東西,再加上他在貓咪的行進路線上做了手腳,便可以完成了。
霍瑨深實驗了一晚上,用了各種方法,到了淩晨才算成功。為了保證效果,他串通了張格格,司徒衛,連訪談間的攝錄人員都控製到了最少人數。
而顏汐還以為司徒衛貼心,怕她緊張才這麽做的。
一切都意會過來,顏汐低頭笑了起來,覺得他傻,她道:“你不是有金剛嗎?”
那隻大狗多聰明,讓它幹什麽就幹什麽,而且也不會因為體積問題隻能攜帶一朵花。
霍瑨深掃了她一眼道:“你的性格不是狗,是貓,野性難馴。”
顏汐聞言捶了他一拳頭,原來把她當成了貓。她抱著小貓逗弄,不過心裏是滿滿的感動。
曾經,她是人們嘴裏沒有人要的女孩,霍瑨深在媒體前麵對她求婚,就是要向著全世界宣布,他要她!
角落的張格格不敢前去打擾,悄悄的抹淚。這些年,關於汐總的風言風語她聽多了,爭辯過,無奈過,心疼過,而今總算有人真的要把她娶了。
陳斌看了一眼這個抹淚的姑娘,微微蹙了下眉毛,遞過去一塊手帕。
顏蓓則是羨慕不已,將來她也要找個優秀的男人,這樣轟轟烈烈的對她求婚。
……
陽東菜市場。
此時已經是晚市,夕陽下的市場依然忙碌,下班買菜的人不少,熙熙攘攘。
應樹剁了一根肋骨下來,手起刀落,肋骨成了一段段,被袋子收起來提給客戶,一旁響起一道聲音“微信到賬二十二元。”
顏汐跟霍瑨深站在人群中,顏汐的腦袋歪在一邊,對著霍瑨深道:“看我爸帥不帥?”
霍瑨深沒辦法違背自己的良心,隻說道:“姿勢很帥。”
顏汐道:“我爸是這菜市場刀法最利落的屠夫,他能夠閉著眼睛解剖一頭豬。”
霍瑨深微微蹙眉:“你想說什麽?”
顏汐笑的不懷好意,她道:“我想說的是,如果你將來反悔了的話,我爸爸會把你像是那頭豬一樣,死無全屍。”
霍瑨深摟住了她的肩膀道:“老婆,今天是大喜事,不要說這種不吉利的話。而且,嶽父知法懂法,你別汙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