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黴運消失

80.

南枝氣得小臉漲紅,一拳砸在傅潤深身上。

這一砸或許是太用勁兒,導致傅潤深咳了一陣。

秦晟這才敲門進來,探進一顆腦袋,看向傅潤深:“小傅總,我已經給你掛了號,先去看看吧?”

南枝這才發現傅潤深臉色慘白,她伸手捧住傅潤深的臉,一臉緊張問:“傅潤深深,你怎麽了?臉色這麽白?被我嚇得嗎?如果你覺得大幅度官宣驚恐,那就朋友圈小幅度官宣一下求婚也是可以的。”

秦晟滿頭問號,他被自己口水嗆住,疑惑:“求……求婚?”

南枝點頭,宣誓主權:“對啊,剛才深哥跟我求婚了。老秦,你見證一下,改明兒如果深哥反悔,我把他扛去火葬場火化,他也不虧。”

秦晟:“……”

傅潤深:“……還挺狠。”

南枝衝著他咧嘴一笑,怎麽看都覺得男朋友這張臉好看勝天仙,真的就跟皮雕裏的錦鯉美人似的精雕玉琢。

她越看越喜歡,喜愛地揉了揉男人那張麵無表情的臉,這才放過:“好了,你乖一點,去跟老秦做檢查。”

傅潤深:“……”被她揉得一臉頭痛。

秦晟看見小傅總被南枝小姑娘**的場景,簡直不忍直視,趕緊背過身去,生怕因為知道太多而被小傅總滅口。

傅潤深因為吐得身體過於虛脫,被迫打了一針,吃了點藥。

正要和秦晟往南枝病房去,接到胥燕的電話:

“老傅,南枝沒事兒吧?我在藍城。”

胥燕的爺爺奶奶在藍城生活,他恰好回來陪爺爺奶奶祭祖,看見新聞得知南枝的飛機遭遇意外,迫降藍城,傅潤深也來了。

當本來隻想慰問兩句,卻在電話裏聽傅潤深說過來買的頭等艙,差點丟了半條命。

胥燕握著電話震驚:“我靠,老傅你牛逼啊!為了真愛,命都不要了是嗎?你等著,我馬上過來醫院看你們。”

他那邊也不含糊,不到二十分鍾就到了南枝病房。

胥燕走進病房時,南枝正盤腿坐在**吃餛飩,傅潤深因為在飛機上吐太狠,不敢這麽放肆吃,隻喝了點粥。

南枝要在醫院觀察三天。

這次南枝所乘坐的航班所屬藍港航空,飛機落地後,藍港航空那邊立刻召開記者發布會,向外界道歉。

胥家有藍港航空的股份,胥燕對接了一下總部,很快搞清事情來龍去脈。

他解釋說:“那個男人以前是藍港航空副總李成華的保鏢,因為保鏢的一次工作失誤,李成華將他開除,並且全行業封殺。恰好這保鏢女兒急需一筆錢治病,李成華的打壓無異於把他逼上絕路,這才有了南枝所遭遇的自殺劫持恐嚇事件。”

說到這裏,胥燕目光落在大口吃餛飩的南枝臉上:“不過話說回來,小南枝你膽子也未免太大了!飛機上有空保,他翻不出什麽花樣,你就這麽衝上去,不怕人家一拳頭砸到你腦袋開花?”

南枝抱著一次性塑料盒大口喝了幾口鮮香的餛飩湯,有了飽腹感,這才看胥燕:

“當時情況危急,我哪兒想那麽多?我力氣這麽大,皮糙肉厚身體結實,對方有沒有刀具等武器,我去當當沙包,給空保拖延拖延時間,不會有什麽生命危險的。頂多不過被電暈嘛。”

胥燕冷嗬一聲:“真不知道該誇你天真無邪還是誇你膽大妄為。”

“都行。”南枝吃飽喝足,伸了個懶腰。

由於昏迷太久,身體虛耗嚴重,這會兒剛吃飽就有了困意,打了好長一個哈欠。

傅潤深替她收了床板上的餐盒,又把小桌板收進病床裏,替她捏好被角,說:“你先睡一會兒,我跟胥燕談點事。”

南枝陷入柔軟的枕頭裏,困意席卷而來,她乖巧地眨眨眼:“好。”

她頓了一下,又囑咐:“別忘了官宣的事兒。”

傅潤深拍了拍她的腦袋,寬慰:“不會忘,我得好好想想,該以什麽方式官宣。”

胥燕聽得雲裏霧裏,從南枝病房出來,他調侃說:“怎麽著?劫後餘生想再官宣一次?你們倆不是已經公開了嗎?現在圈內圈外,誰不知道你們在一起?”

“是求婚。”

傅潤深拎著從病房裏帶出的垃圾,快步走到垃圾桶前,丟了進去。

胥燕原地怔住:“我靠,老傅你認真的?你要跟小南枝結婚了?可你們才剛在一起沒多久吧?結婚?是不是太早了。”

“我們已經足夠了解彼此。”傅潤深頓了一下,才說:“即便我不確定以後會怎麽想,可我現在確定愛她,不想失去她。”

胥燕覺得他還沒弄明白婚姻意味著什麽,勸他:“老傅,你想清楚,婚姻不是戀愛,南枝現在還在上學,她的三觀都還沒健全,你現在跟她求婚,是不是過早了?並且,作為南枝閨蜜的未婚夫,我有理有據質問你,你跟南枝在一起,真的是因為喜歡她嗎?如果她不再是你的小錦鯉,不再旺你,你還會一如既往喜歡她嗎?”

兩人說話間已經走到了醫院門口,胥燕帶著傅潤深走到了路邊,他解鎖自己的豪車,站在車門口,又看傅潤深:“我不希望我的好兄弟,以後是個始亂終棄的人渣。”

傅潤深笑出聲:“你就對我這麽沒信心?”

“不是我對你沒信心,而是你和南枝的開始就有這麽一段關係的存在。”胥燕拉開車門,說:“你想讓我信你?除非你背著南枝去住別墅,現在就開著我這輛豪車上街。老傅,我是個男人,我可比誰都了解男人。你再好好想想,我開車在家裏等你,你自個兒打車來我家。”

胥燕這輛跑車價值數百萬,傅潤深是萬萬坐不得的。

雖說傅潤深坐豪車、別墅、頭等艙,都會遇到倒黴事兒,但基本每次都不會傷及性命,能苟命。可胥燕也不會讓他坐自己車的,畢竟自己車也不便宜。

胥燕剛坐進駕駛位,副駕駛的門也被拉開,傅潤深就這麽堂而皇之地坐了進來。

剛捆上安全帶的胥燕嚇一跳:“我靠,老傅你幹嘛?你不在乎自己殘不殘疾,我特麽在乎自己的車廢不廢!”

傅潤深扭過臉,看向胥燕,嚴肅道:“快開車!”

胥燕一臉見鬼:“我靠你不要命了?你想收到我的祝福,我給你就是了,大可不必豁出命!”

胥燕正要勸他下車,話還沒出口,傅潤深已經幫他發動汽車,他這才聽見身後轟隆隆地響聲。

通過後視鏡看,一輛自動駕駛汽車失控,“轟隆隆”一路撞過來,不少停靠在路邊的車都遭殃。

胥燕也顧不上傅潤深的倒黴體質了,如果他不開,那輛車必然撞到他們。

胥燕一踩有門,汽車轟了出去,因為害怕,即便到了下一條接到他也不敢停,一口氣開了兩條街,確認安全後,他才把車靠邊停下。

他趴在方向盤上大口喘氣,立刻拿出手機看新聞,果然社交平台第一時間出了直播新聞。

他感慨道:“我靠,那輛自動駕駛汽車完全失控,怎麽概率這麽低的事兒都被我們給碰到了?老傅,你是被詛咒了麽?南枝航班遇到意外,我跟你在一起差點也遭遇意外!”

傅潤深沒說話,就這麽盯著他。

很快,胥燕也發覺哪裏不對。

他剛才載著傅潤深跑了兩條街,可他們卻一點兒事沒有。

南枝不在車上,按道理,傅潤深坐豪車必然發生意外。

胥燕沉默了一會兒,說:“有沒有可能是因為開得不夠長?又或者是因為,你剛剛從南枝那裏出來?”

傅潤深沉默片刻後,說:“繼續開。”

胥燕連忙解安全帶:“不了不了。兄弟,車給你,我打車。你開我的車,我打車。”

說完他立刻下車,把駕駛位讓給傅潤深。

等他下車後,傅潤深把跑車重新開上路,胥燕打了一輛出租車就跟他。

因為跟太近,胥燕還特地囑咐司機:“別跟太近。”

司機看他鬼鬼祟祟,說:“放心吧小哥,我跟蹤技術一流,不會被發現的。看你這麽小心,是捉奸還是捉賊啊?”

胥燕瞪他一眼:“我是怕你跟緊了被車撞!”

司機委屈巴巴繼續開車:“小哥你凶什麽凶哦,我離遠一點就是了。”

傅潤深並沒有把車開去胥家老宅,而是直接開去了商場。

一路暢通平安,到了商場後,他同胥燕一起去了一家人均不菲的日料餐廳。

據說是藍城高檔價位的日料,人均過萬,足夠傅潤深試毒。

等日料大餐擺上桌,胥燕一臉擔憂看向傅潤深:“老傅,你玩兒真的啊?你可要想清楚了,你今兒剛在飛機上吐過,這如果又吐,你明天還能起床嗎?”

傅潤深一副上戰場的悲壯,一言不發地開始往嘴裏塞魚子醬。

他一口氣吃了好幾萬的魚子醬,又吃了些價格昂貴的刺身,直到吃不下去,這才停下,讓胥燕結賬。

從餐廳出來,胥燕唯恐他嘔吐,上手扶他:“老傅,你真可以嗎?”

傅潤深:“去衛生間。”

可他沒有絲毫想上吐下瀉的感覺,隻能和胥燕一起坐在衛生間門口的長椅上。

胥燕陪傅潤深坐了三個小時,直到商場關門,也沒見他上吐下瀉。

兩人依舊不信邪。

胥燕找人開了輛價值千萬的超跑過來,給傅潤深試運。

傅潤深上車前,胥燕囑咐:“兄弟,撞壞了你得賠啊,我倒不是在意錢,而是我這車吧,有錢也能買到!”

傅潤深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這才把車給開出去。

他繞城開了一圈,又特地上郊區半山走了一圈,回到原地後依舊完好無損。

他把車停靠在路邊後,整個人坐在駕駛位上發呆,說不上是什麽感覺。

驚喜?開心?興奮?

統統都沒有。

他身上的黴運消失了,他以後再也不需要小南枝的錦鯉運了。

胥燕衝過來,趴在門上看他,比他還要激動:“我靠兄弟,恭喜啊,你黴運消失了!采訪一下,黴運突然消失,你什麽感覺?”

傅潤深沉默一陣後,才道:“更想跟小丫頭求婚了。”

胥燕嘖一聲:“……你在虐狗?我有女朋友,不受你虐!”

傅潤深此刻內心毫無波瀾。

他聯想到南枝在飛機上遭遇的一切,覺得是南枝替他擔下了所有黴運。

這一刻,他更加堅定了內心想法。

他深愛的是南枝,而並非她身上稀有的錦鯉運。

哪怕南枝是個小倒黴蛋,他也依舊喜歡,不舍與她生離死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