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騷擾
最後發瘋深的舉重在筋疲力盡結束。
傅潤深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十一點。他感覺口幹舌燥,渾身酸痛,像是去健身房擼了鐵,肌肉鍛煉地十分到位,導致酸疼。
他坐起身就看見南枝坐在床邊。
小姑娘抱著一雙胳膊,氣鼓鼓看他,一雙大眼睛瞪得溜圓。
女孩的杏仁眼裏壓著憤怒,噘著嘴,一副氣鼓鼓地樣子。
傅潤深拿掌根錘了一下太陽穴,低聲問她:“你怎麽這幅態度看我?”
南枝氣地哼哼一聲:“傅潤深,你是不是忘記自己做過什麽了?禽獸!”
傅潤深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臉茫然看她,眨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反問:“小南枝,我做什麽了嗎?”
南枝繼續哼哼:“禽獸!”
抱著胳膊轉過身去,並不想再搭理他。
這就給了傅潤深很大想象空間了,他連忙掀開被子,發現自己衣服已經被換成一套男士睡衣。
“臥槽。”
傅潤深聯想到什麽,給當即給了自己一巴掌:“小南枝,我不是故意的,我酒量一向差,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如此禽獸的事。”
見他勇於正視錯誤,南枝這才稍微消氣:“好了,原諒你了,以後不要再犯就好了。你酒量不好就不要這麽喝啊,傷身傷神,大家都是街坊領居,你不喝又不會把你怎麽著。”
傅潤深覺得這件事很嚴肅,小南枝不該用這種輕鬆的語氣來與他探討。
這時候他居然有點感動。
明明吃虧的是小南枝,可這姑娘半點沒有吃虧的模樣,倒反過來關心他的身體。
小姑娘大度,傅潤深不能就這麽作罷,必須負責到底。
他取過手機,對南枝說:“我這就給我母親打電話。”
“啊?”南枝倒有點丈二尚摸不著頭腦了,抓抓後腦勺反問:“幹嘛呀?”
“這件事我必須對你負責。這樣,我給父母打個電話,讓他們其中一個飛來新疆一趟,我們探討一下婚期。”
他一本正經地說著,一邊等待電話那端接通,一邊嚴肅正經道:“小南枝,你大度,可我不能做個禽獸。你還小,我們先訂婚,等你什麽時候準備好了,我們再結婚不遲。你放心,我們傅家不會虧待你,等結了婚,我的一半財——”
傅潤深話沒說完,曹樂抱著自己一遝衣服推門進來。
少年把衣服擱在**,笑嗬嗬地對傅潤深豎起一個大拇指:“深哥,你剛才醉酒可太牛逼了。我沒想到你的男友力MAX,我以前就在想,我枝枝姐以後能找個什麽樣的男朋友,現在我覺得你穩了,你可太爺們了。”
傅潤深:“?”怎麽他剛才幹壞事,還被人發現了?
少年做了一個推舉杠鈴的姿勢,道:“你太牛掰了,枝枝好歹一個大活人,居然被你像杠鈴一樣舉過頭頂做推舉動作,牛逼,爺們!對了,你的衣服我給你換了,我媽給你洗幹了,掛在火牆上一晚上就能幹透,明早我給你送過來。”
傅潤深打過去的電話還沒接通,他意識到什麽,立刻掐斷。
他抬眼問少年:“我的衣服,是你給換的?我對小南枝,沒做什麽過分的舉動?”
曹樂被他反應逗樂:“你看我枝枝姐氣成這樣,你就知道你剛才多過分!你把她舉上舉下大概十五分鍾!如果不是我及時過來救駕,你估計都停不下來。”
傅潤深看向南枝,耳根都一紅。
頗為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後腦勺,清雋男人居然流露出少年憨態。
南枝到底還是沒忍住,噗嗤笑出聲:“深哥,所以你剛才是不是想歪了啦?深哥,原來你就這麽不信自己?”
傅潤深:“……”沒錯,他承認自己內心是小人是禽獸。
昨晚和小南枝同睡一床時,他還有了生理衝動。
此刻,傅潤深鬆了口氣。
曹樂放好衣服,轉而一臉沉重地對南枝說:“枝枝姐,剛才催債的人又打電話來了。您真的確定,過完年跟我一起去慶山?你畢竟也是個姑娘,我擔心你應付不過來。”
“你看輕我?”南枝現在好歹是粉絲幾百萬的小網紅。
如果她跟對方談條件,對方敢跟她動拳頭,她立馬曝光,誰都別想好過。
曹樂:“不是的枝枝姐,對方畢竟是道上的,你一個女孩子……我實在不放心。不然,您就別跟我一起去了,我自個兒去和他們談,一定好好談。”
南枝沒開口,傅潤深倒先問:“怎麽回事?”
曹樂把事情大概跟傅潤深陳述了一遍。
男人皺起眉頭,這要是自家孩子,一定打折腿。
他沉默一會兒,才扭過臉對南枝道:“你不必跑這一趟,我在慶山有朋友。年後,我替你送曹樂回學校,你囤積了很多訂單沒完成,早點回錦城,不必浪費時間在這種事情上。”
南枝覺得這不太好,她道:“你替我跑一趟?這不合適吧?”
“你拿我當外人?”傅潤深喝了口水,潤了喉,才沉聲道:“正好,年後我跟老秦會去慶山開個會,順便走這一趟。你弟弟,也是我弟弟,不必這麽見外。”
南枝總覺得錦鯉深深在占她便宜,卻沒有實質性證據。
曹樂看看南枝,又看傅潤深。
很識趣兒地退出臥室,不再當電燈泡。
他出來的時候,正好撞見側耳貼著門偷聽的外婆陳萃。
外婆眼疾手快捂住少年的嘴,對他做了個噓聲手勢。
陳萃把曹樂拉到隔壁臥室,低聲問他:“裏麵啥情況?”
曹樂嘖了一聲:“阿婆你在怎麽鬼鬼祟祟偷聽呢?”
外婆哼了一聲:“什麽叫鬼鬼祟祟?這是在我自己家,我這是正大光明。”
她戳了一下曹樂的太陽穴:“臭小子,大學白念了,成語都不會用。”
曹樂:“……”行吧您為老不尊您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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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窗戶上覆了厚厚一層冰。
客廳火爐燒得旺盛,暖氣從火牆散到兩個臥室。雖然不是地暖,這股子暖意,卻也絲毫不比地暖差多少。
傅潤深躺在**,輾轉反側,沒睡意。
隔壁的南枝也翻來覆去,沒什麽瞌睡。
南枝摸過手機,鑽進被窩,給傅潤深發消息。
【南枝】:“錦鯉深深,睡了嗎?”
【錦鯉深深】:“沒。你怎麽也還沒睡?”
【南枝】:“你是真的擔心我,所以才來新疆的嗎?”
【錦鯉深深】:“不然呢?”
南枝沉默了片刻,才打字過去:“錦鯉深深,謝謝你。枝枝愛你。”
傅潤深看見這條消息,也沉默了一瞬,回複她:“小姑娘,不要隨意對男人說愛,我會當真的。”
【南枝】:“沒關係,錦鯉深深可以當真。枝枝是真的愛你,除了外婆,枝枝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像你對我這麽好的人。哎,如果不是我年齡小,我可能會考慮跟你談戀愛。”
【錦鯉深深】:“你已經20歲,不小了,都能結婚了。那就,考慮跟我談個戀愛?(笑容逐漸變態.JPG)”
【南枝】:“………不,你太老了。”
【錦鯉深深】:“????”
【南枝】:“冉姐給我算過塔羅牌,說我的命定情緣還在學校。你懂吧?我覺得我男朋友沒準兒還在初高中呢。(笑容逐漸變態.JPG)”
傅潤深:“?”
沒看出來,蘇雪冉還能算命呢?
能給他和小南枝算出一個絕世好姻緣嗎?
【錦鯉深深】:“妹妹要點臉,老阿姨,你不配。(微笑)”
【南枝】:“哥哥,從前我們之間還有一點拘謹,相處甚是歡快。如今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嗎?(你說話好冷漠,就像我不曾讓你開心過一樣.JPG)”
【錦鯉深深】:(看見我這一肚子壞水了嗎.JPG)”
【錦鯉深深】:“早點休息,明天見。”
南枝也困了,順手也給他回了一個【偷親一下逃離現場.JPG】。
收到這個表情包,傅潤深彎著唇角,笑出聲。
就在他要擱下手機睡覺時,收到杜敏的微信:“兒子,馬上過年,忙,剛看見你打了電話,有什麽事嗎?”
傅潤深回複:“無事。明天回來。”
杜敏想到什麽,又道:“對了。前天與南國昌談了個合作,他提了一下,讓你和他女兒相親,你怎麽看?”
傅潤深問:“哪個女兒?”
杜敏笑著回答:“還能是哪個女兒?他舍得把南琪釉嫁給一個殘疾人嗎?當然是你的小錦鯉。”
傅潤深:“……”
南國昌這個狗東西。
居然舍得把女兒嫁給一個傳聞中的殘疾人?
杜敏又道:“不過,想到你和小南枝的關係,我給你拒了。”
傅潤深:“??”
您是親媽?
這麽好的相親機會,您給我拒了?
行吧。他也不想讓小南枝知道他是殘疾大佬。
畢竟,他還沒找到合適的借口掉馬。
一夜無夢。
翌日,南枝送傅潤深離開,她隻送到河邊,目送他乘船離開。
臨別前,傅潤深大方地張開雙臂,問她:“抱一下?”
南枝居然有一種“送君千裏終須一別”的悲傷感,她鑽進男人懷裏,抱了抱他:“深哥,你要保重啊,我會想你的。”
傅潤深也抱緊她,拍著小姑娘的後腦勺說:“也不是見不著了,做什麽要一副哭哭滴滴的模樣?過完年早點回錦城,我也盡量早點幫你處理好慶山的事回來。”
“好喔。”
送走傅潤深,南枝眼眶都紅紅地。
站在一旁圍觀全過程的曹樂:“……枝枝姐,他真不是你男朋友啊?我怎麽覺得,你們跟小情侶沒差啊。”
南枝揉了揉紅腫的眼睛,瞪他一眼:“你年紀輕輕眼睛就瞎了嗎?我們那裏看起來像情侶了?”
曹樂嚇得一縮脖子,不敢明麵說,卻小聲嘀咕:哪裏都像啊。
在新疆過年這幾天,南枝陪外婆說了很多話,從外婆嘴裏,又知道一些當年母親去世的細節。
她難受地直齜牙,表情管理全線崩盤。
外婆看她一眼,握住她的手,拍了拍,道:“丫頭,你不用騙外婆。你爸到底對你怎麽樣,我猜也能猜得七七八八。那個叫傅潤深的小夥子,不是你爸助理吧?他是你男朋友?”
南枝愕然,然後道:“外婆,你說什麽呢?錦鯉深深怎麽會是我男朋友?好吧,您聰明,我瞞不過您,我就老實交代吧。”
她把從回到內地開始,遭遇的種種,全都與外婆說了一遍。
從遇見錦鯉深深開始,她開始轉運,也認識了很多朋友。
南枝講到傅潤深時,壓根沒意識到眼睛裏有星光閃爍:“外婆,錦鯉深深是除了你之外,對我最好的人。他也真的很厲害,北大畢業,工作步入正軌,經常出國。”
“是嗎?”陳萃老謀深算,識過的人比南枝吃的鹽還多。
不誇張地說,她這輩子,就沒看走眼過一個人。
哪怕是當初的南國昌,她也沒看走眼。
當初女兒沈簡慧執意要與南國昌結婚,她第一個不同意。而後女兒背著她,與南國昌私定終身,領了結婚證,她這才鬆口。
之後,她拿錢給夫妻倆做生意,拿錢給南國昌還債,都是看在閨女麵子上。
她那時候天真地想,隻要這個男人肯踏踏實實和女兒過日子,其它的什麽人品,她也就不在意了。
可沒想到,因為她的寬容,導致女兒慘死。
這是陳萃一生都磨滅不去的悲痛,這也是為什麽,這麽多年她都不願意回內地的原因。
她不想觸景傷懷。
講到這些,陳萃眼睛有些發熱。
南枝抱緊外婆,拍拍她的肩背:“外婆,不要難過,枝枝會永遠陪著外婆。以後等枝枝念完書,賺了錢買了大房子,你就回來。”
陳萃沒說話,隻沉默地替外孫女把頭發撩至耳朵後。
如果不出她所料,那個叫傅潤深的年輕人,並不簡單。
哪有那麽好的事情?抽獎能抽中一套別墅?
一切的巧合在她看來,都是人為。
傅潤深這個名字,也讓陳萃想起一件事。
一件,很久遠的事。
那年五月,南枝出生。
春末夏初,天氣沒有剛入春時的料峭,也沒有炎炎夏日的聒噪。
南枝出生後,沒了母親,幾個月大的時候,就進了醫院。
那會兒陳萃帶著南枝住在錦城隴南古鎮。
那天在錦城醫院隴南古鎮的兒科走廊裏,一對夫妻,帶著一個5歲多的小孩在就醫。
小孩上吐下瀉,高燒不止,還被車撞,要多慘有多慘。
恰巧外婆也帶著外孫女來就醫,淩晨點,和他們一起坐在外麵等。
杜敏認出陳萃,疑惑:“您是陳萃老師吧?陳萃老師您好,我是您的粉絲,我很喜歡您的作品。”
陳萃笑著和對方聊了幾句,得知對方小孩5歲都還沒個正經名字,戶口本上添了個“傅深深”。
杜敏希望她給兒子取一個名字。
於是傅潤深就有了名字。
這是陳萃第一次給小孩取名,因此過去幾十年也不能忘記。
因為古鎮的兒科床位短缺,當天晚上,陳萃與傅氏夫婦同一個病房。
杜敏睡著,傅文成守夜,他有一搭沒一搭與老太太聊天。
傅文成看了眼在繈褓裏熟睡的小姑娘,就問:“這小姑娘,叫什麽名字?”
老太太語氣溫婉,帶著濃重的台灣調:“越鳥南枝,金枝玉葉,南枝。這小丫頭一出生就沒了母親,也不招父親疼愛,我希望這丫頭能有人疼。”
傅文成不好幹涉別人的家事,隻安慰老太太說:“嗯,小姑娘是該被當成小公主來疼的,金枝玉葉,寓意倒是不錯。放心吧,這小姑娘有福氣,一定會有一個疼她的人。”
那天晚上,蓉南古城下了一場暴雨,洪水衝垮了古城的一號大橋。
暴雨之後,醫院天空上方,出現了難得一見的彩虹雲。
從那日之後,傅文成夫婦就再也沒見過陳萃,甚至再也沒聽見過這位老藝術家的消息。
杜敏收藏了幾幅這位老藝術家的作品,而後輾轉得知,陳萃女兒自殺,老人深受打擊,離開了中國。
……
陳萃的思緒從回憶中拉扯出來,她看了眼腦袋靠在自己肩膀上撒嬌的南枝,輕輕歎息一聲。
有些緣分,還當真是一早就注定。
-
大年初六,南枝坐飛機回到錦城。
傅潤深帶著秦晟去了慶山幫忙處理曹樂的事,家裏就她一個人。
她走的時候太匆忙,沒來得及貼春聯和福到。
她把家裏裏裏外外都打掃一遍,然後貼上了春聯,隨後發了個朋友圈。
【過年啦。新年快樂呦。】
【蘇雪冉】:呦?回來啦?我過年都沒放假,今天終於有空了,明天來你家蹭飯飯。錦鯉深深不在家吧?
【南枝】回複【蘇雪冉】:“快來,家裏就我一個人。”
【胥燕】回複【蘇雪冉】:“寶貝兒,我家也隻有我一個人。(害羞)”
【南枝】回複【胥燕】:“滾。”
【蘇雪冉】回複【胥燕】:“滾。”
【胥燕】:“…………殘疾大佬2號委屈子。”
南枝剛發完朋友圈沒一會兒,返回通訊列表,發現有個陌生人加她。
還沒來得及通過,就收到南國昌的微信。
【黑心肝狗父親】:“枝枝,爸爸給你介紹了一個對象,這個魏齊呢,是爸爸朋友的兒子,博士,很厲害,你們聊聊,沒問題的話就線下見個麵。”
南枝要把好閨女形象演繹到底:“好的呢爸爸。”
她通過好友請求。
對方一上來就單刀直入:“南枝?你好,我看過你的視頻,你很可愛。”
南枝正要禮貌地回複一聲謝謝。
對方又補充說:“你胸很大,我喜歡。”
南枝:……
【魏齊】:“你年齡不大吧?聽說你沒念書了?高中畢業?我是國防科大的博士,我不介意你學曆低。”
南枝:???
【魏齊】:“你怎麽不說話?乖乖,我們要處對象的,你不說話,讓我很慌哎。”
然後發了一個酒店地址過來。
【魏齊】:“晚上有空的話,你來這裏,我開個房間,我們房間裏聊。我這個人喜歡直白點,我不像有的猥瑣男,騙姑娘感情。我不一樣,我坦誠。說實話,我喜歡你這種長得好看得姑娘,你也挺有才華的,不如你做我身體上的女朋友,其它我還沒想好。”
南枝:???
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的南枝,不知所措地把聊天記錄發到了【富婆重金求子】群裏。
然後,群消息炸了。
【蘇雪冉】:“艸他媽的這人誰啊?誰給他的臉?還做他身體的女朋友,其它還沒想好?他家有皇位繼承還是怎樣?”
【胥燕】:“寶貝兒別爆粗,文明和諧。……艸他媽這狗雜種想死了嗎?媽的狗東西,勞資弄死他。”
【傅潤深】:“……”
【傅潤深】:“慶山的事我處理完畢,馬上回來。”
南枝無語到不知道要說什麽。
但出於禮貌,她回複魏齊:“這位叔叔,我挺小的,不考慮處對象。sorry。”
【魏齊】:“我也就大你十二歲,沒必要叫叔叔。小姑娘,我這條件,錯過這個村可沒這個店了。你好好對我,以後我考慮給你轉正,怎麽樣?我聽你爸說,你住在萬源紫馨城?我剛好在附近辦事,開車來接你。”
南枝:“????”
他又迅速把截圖發到群裏。
傅潤深忍無可忍,艾特胥燕:“去別墅。”
蘇雪冉在群裏狂發狼牙棒表情包:“燕燕幹死那個狗東西!第三條腿給他打瘸!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麽東西,居然敢騷擾我家枝枝子?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