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屋下之殤

就靠著韻雯這單薄的身子,我二人真是舉步維艱,特別是到了要下斷層之時,那可真是要命,一個將近四米高的的地方,我要是掉下去,很可能就把脊椎給摔出問題來,而韻雯一個人又怎能輕鬆的讓我下去呢?

唯一的辦法是很難的,那便是將綁在石縫處的繩子捆在我身上,然後我緊緊用雙手握住繩子,韻雯一用盡全力一點點的將我往下放,一直將我送到底下,她才順著繩子下來,將捆住我的繩子解開,然後繼續扶著我往回去。

這期間她的手因為高強度的摩擦,已經磨出血來,那雙纖細嬌嫩的手,也變得血紅一片。

“你的手...”我既心疼,也當真不好意思。

“沒事,到家裏敷點藥就好了。”韻雯疼的直落淚的說道。

身後還有那些豺之類的野物悄然跟著,它們對我的血非常感興趣,我們隻能加緊步子往回去,一路可謂艱險之極,按這個速度,與到達屋子的時間,那宋迎春和宋白露都可以往返兩三次了,可是她們收了鹿後,並沒有回來接我,隻是我賀韻雯廢了很大周折,冒著極大危險才回到的山泉老屋。

“白露姐,搭把手吧!另外他傷的很嚴重,是狼咬的,你看看能否幫忙上點消炎的藥,先控製住病情,以免病菌感染了。”韻雯說道。

然而屋內並沒有人來接待她,韻雯隻能將我慢慢的扶到屋裏去,累的渾身大汗。

隔了許久,宋白露才過來,說著話:“張韻雯,平日你活幹的最少,現在不要老指望著我來替你做事,也別對我吆五喝六的,能消炎的藥草都在那箱子裏放著,要消炎你自己弄,你看看周博平日為你做了多少事兒,你不應該報答一下嗎?”

“我隻是求你幫個忙而已,白露姐。”韻雯說道。

“你沒看到我在忙嗎?那鹿肉明天就壞了,到時候咱們吃什麽,我不得處理一下,醃製一下,難道什麽事兒都可勁兒的讓我幹?我發現你呀,還是那小姐的命,在這破島上還特別把自己當回事,可我宋白露絕不是你的丫鬟。”宋白露說道。

“我沒那個意思。”韻雯被說的直低著頭。

“白露啊,你忙去吧,隻要你別忘了醃製的鹽是誰弄的,這隻能吃的死鹿是誰找到的,就行。”我盡量客氣的說道。

白露聽明白我的意思,故作無辜的說道:“周博,你別誤會,我就是**一下,總得有人教會這些嬌氣的姑娘做事,對不對?畢竟這裏是荒島,也不是她家裏,更不是她那有錢未婚夫的婚房裏。”

“行了,姐,趕緊出來弄鹿肉吧,說那麽多幹嘛?你話嘮啊!”宋迎春在外頭喊道。

“來了,來了。”宋白露瞟了一眼韻雯和我,出門去了。

韻雯歎息一聲,遂而轉過身來,替我看了看腿上被咬開的傷口,稍稍觸碰,我疼的難免叫出聲來。

“等她處理完鹿肉,我估摸著傷口要惡化,麻煩你扶我起來,取點在燒的木頭,放在土盆裏,拿進來。”我說道。

“好,那你等等我。”韻雯柔聲說道。

她慢慢將我扶起,而後取來了我說的那些,放在我旁邊泥土地上,我拔出自己常用的那把刺刀,在火上烤了烤,打算用以清理一下那些留在傷口中又稍稍結痂在裏頭的石子砂礫之類,一個個的挑出來,疼的我腦袋嗡嗡的。

韻雯看我難受,伸出手,讓我咬她來釋放疼痛,可我怎麽舍得,便讓她找點限製的布來,以免我牙齒過分用力,損傷了。

她去準備了一番,最後沒想到是將她自己常穿的貼身衣服取下,浸泡了泉水後,給我送了過來,我見她身上隻有外套蓋著,內身則因為沒有貼身衣物而顯得露出些許白皙的皮膚,若隱若現的,讓我多少有些想歪。

不過因此,我的注意力被稍稍轉移,都忘了那揪心疼痛了。

“咬著這個吧。”韻雯有些不好意思,麵色嬌羞,將衣服遞給我。

我咳了咳,將衣服咬著,雖然挺不好的,但是稍稍朝著她那充滿曲線的身材看去,會讓我多少有些轉移注意力,麻痹神經的短暫作用。

於是我一遍將那些零碎物從凝結傷口處挑出,一遍咬緊了衣服,宣泄疼痛,再瞅著韻雯曼妙的身材,轉移注意,如此循環多次,總算是將最複雜的情況弄好了,傷口基本清理完畢,接下來就是最疼的一個環節,給自己傷口消毒。

我顫抖的用刺刀紮進一根燒著的木炭,使勁咬著那衣服,依靠著某種勇氣,呲啦一聲,直接炭烤在傷口上,疼的我神經都要炸裂!

轉移疼痛,我再次看向韻雯,沒想到韻雯似乎是明白我的意思,她鬆開了緊繃的手,衣服稍稍鬆開了一些,也露出更多白皙的部分,我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又忘了疼。

不過這種猥瑣的辦法確實不好繼續,於是我閉上眼說道:“韻雯,這樣不好,我不該這樣,抱歉。”

“隻要高溫處理,殺死細菌,就可以了,對嗎?”韻雯問道。

我閉著眼點頭。

她慢慢的走了過來,我感覺到她側坐在我麵前,而後又拿過我手裏的刺刀,呲拉呲拉呲拉....

連續好幾次,不間斷的給我腿上的傷口炭燒著,疼痛感瘋狂驟增!瞪大了眼睛看著韻雯,但她擋住我了,將刺刀放下後,立刻將我擁住,用柔軟的身子安撫著我,並輕撫我的麵龐,懂得用這種辦法替我轉移注意...

我熱汗直流,但在韻雯的溫柔鄉裏,慢慢的平複下來。

“消毒完了,我去給你弄點對傷口消炎化瘀有幫助的草藥,你先躺下吧。”韻雯又將我慢慢放下。

“謝謝...但是你知道哪些草藥是消炎的嗎?還有外敷內用也不同,如何服用、熬製也不同,所以你還是問問白露,讓她教教你吧,免得弄錯。”我說道。

沒想到她笑了笑,搖了搖頭,說道:“相信我,之前我給她打過下手,多少了解一點,讓我替你配點藥,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但是不是不信你,用錯藥效果差很多,所以這意思你明白嗎?”我說道。

“我懂的,好吧,那我去找白露姐,你在這兒等我。“韻雯略顯無奈。

韻雯取走我嘴旁邊的那濕衣服,走了出去,神情有些失落。

我歎息一聲,想到韻雯就算記憶力好,但是這用藥配量以及個中成效,都需要常年累月的去學習和論證的,它所針對的是個體開方子,與西藥普遍藥性不太相似,光是死記硬背藥草方子可不是中醫的理論,所以我不敢讓她擅自配藥。

外頭又是宋白露的一番說辭,當然我猜到也不是特別的好聽,沒過多久,韻雯回來了,取了一些藥,糅雜在土碗裏,要搗成泥用以外敷。

“問清楚了嗎?”我趕忙問道。

韻雯臉色有些不佳,小聲說道:“問到了,但是周博,我覺得她給我指導用的藥草好像有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