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墜入無盡的深淵

沈晚牽著馬兒,帶著大木打算從橋上走過去。

誰知馬兒剛走到橋頭呢便搖頭擺尾的不願走了。

這讓沈晚覺得奇怪,大木拍著馬兒的屁股:“你怎麽回事啊?居然偷懶。”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道聲嘶力竭的沙啞聲音:“不要走橋,走橋危險!”

熟悉的聲音讓大木為之一愣,很快反應了過來:“是箱子裏的叔叔。”

天色太黑了,看不太清楚,隻能遠遠的看到一個輪廓。

大木興奮的揮手:“你怎麽跑出來了?跟我們一起回家好不好啊?”

“你們趕緊離開這座橋,我要走了。”沙啞的聲音越來越遠。

人影變成小小的一個。

沈晚眯起眸子,也知道箱子裏的人不會開這種玩笑的。

她抱起大木迅速上了馬打算掉頭:“走!”

話音剛落,隻見橋下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速度快的堪比閃電。

“是黑火藥!”沈晚的眼睛倏然瞪大,黑火藥的威力不容小覷。

砰砰砰,不間斷的響聲幾乎震碎人的耳膜。

咣咣,整個橋碎了。

黑火藥幾乎要將他們吞沒,沈晚的餘光掃到周邊的波光粼粼,她認出來那是一條河。

反應迅速的沈晚抱著大木滾到了旁邊的河裏,撲通一聲,水花四濺,片刻便歸了寧靜。

黑夜寂靜了下來。

陰森森的小樹林內,一個木頭箱子被強行打開,箱子裏鐵鏈子被人硬生生的拽開了。

大卿帝國的使臣用繩子拽著一個人暴躁的走了過來,邊走邊罵罵咧咧的:“你個小兔崽子,誰給你的膽子跑的,竟然還敢去報信!”

被拽的人正是箱子裏的神秘人物無名。

無名的脖子栓住了一根繩子,跟死狗一樣被人拖在地上,身上腳上拖破了皮,冒出了鮮血。

仔細看去,無名並不是大木所認為的叔叔,而是和大木一樣差不多年紀的小孩兒,他的頭發散亂,皮膚是不正常的蒼白,看不清楚五官 ,唇角一滴一滴的滴著鮮血。

他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

單弋瘸著腿走過來:“沒想到這個小兔崽子在這短短的幾天竟然和沈晚母子混的那麽好,預測出來他們有危險竟然不顧自己的性命去給他們通風報信。”

“差點兒毀了我們的計劃。”

“單族首領,真的是非常抱歉。”大卿的使臣道:“我回去稟告我們大卿的帝王,賠償你一些損失。”

“另外,這個小兔崽子不聽話,還希望首領幫忙教育一下。”

單弋點點頭,蹲下來:“之前我在他體內埋下的萬蠱之王是可以攜帶一輩子的,他會效忠你們,現在我給他埋下的蠱蟲是讓他痛不欲生的,讓他知道知道背叛者的代價。”

一隻紅色條紋形狀的蠱蟲順著無名的耳朵鑽了進去。

難以把持的癢過後便是撕心裂肺的痛。

蠱蟲的疼讓無名抱著腦袋來回打滾,豆大的汗水一顆一顆的滾落下來,最後昏死了過去。

……

大涼。

戰王府。

小然安夢到沈晚和大木墜入了無盡的深淵,她嚇的立刻坐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幹娘,大木哥哥。”小然安知道自己不會無緣無故做這個夢的。

她在床榻上坐著,聽著窗戶框噠噠噠的聲音,小然安跑了過去打開窗子,對上煤球那雙著急的眼睛。

“你說什麽?”小然安的眼睛睜的大大的:“我幹娘出事了?”

她套上衣裳朝外奔去,動靜太大驚醒了尉遲。

“然安,你幹什麽去?”尉遲穿著中衣出來。

小然安急的直掉眼淚,跑到尉遲跟前,仰著小腦袋:“爹爹,煤球說幹娘和大木哥哥被人害了,現在墜到了河裏。”

“爹爹,他們會不會死掉啊?”

“我真的好擔心啊。”

尉遲一聽這話,黑眸驟然一縮,他蹲下來,雙手扶在小然安的肩上,認真道:“然安,你一個人出去找人太危險了,而且你是小孩子也不能下去救人,如果你再出事了讓爹爹怎麽辦,嗯?”

“爹爹去找人。”尉遲神色認真堅然:“爹爹向你保證,一定會把他們完完整整的帶回來!”

小然安再著急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也知道自己過去也許會拖後腿,她把煤球塞進尉遲懷裏:“爹爹,你帶著煤球,煤球知道他們在哪兒。”

尉遲闔首,連外衣都來不及穿,帶著煤球騎著馬火速離開。

暗黑的夜泛著幽涼的寒氣。

煤球兒盤在天空上方,不斷的桀桀的叫著。

尉遲從馬上下來,黑眸眯起,身上的氣息凜然,他看了一眼煤球:“在這兒等著。”

話音剛落,尉遲撲通跳了進去。

冷的刺骨的水伸入尉遲每一寸毛孔裏。

尉遲在水裏拚命的遊著,找著,他能嗅到海裏不屬於海洋生物的味道。

他嗅到了一絲絲血腥的氣息,心裏立刻生出一股子不好的預感:“沈晚!大木!”

海下是有很多凶猛的魚類的。

他擔心她們遭遇不測。

前邊是一處洞壁,外麵坑坑窪窪的,但是有鮮血的痕跡。

尉遲迅速遊過去竟發現洞壁形成了一個棺材直接扣死在了裏麵。

他揮起拳頭拚命的敲著:“沈晚!沈晚!”

洞壁內,沈晚暈暈乎乎的,整個人好像被黑白無常忽悠著走在黃泉路上,走著走著聽到有人在叫她。

她劇烈的掙紮著,開始往回跑。

雙眼慢慢睜開,耳邊傳來一聲聲焦灼擔憂的聲音。

“好像是……戰王的聲音……”沈晚喃喃。

“沈晚,你如果在就給我一個回應。”尉遲的聲帶叫的幾乎啞了。

沈晚勉強抬起手抓起一塊石頭有節奏的砸了三下壁洞。

尉遲聽到回應十分興奮:“不要著急,不要害怕,我在,我一直在,我會救你出來的。”

不知怎的,沈晚聽到他的聲音就覺得無比的安心,她微笑著。

人的潛能是無限的,尉遲強而有力的手掌死死的摳住邊沿,拚盡一身的力氣往上抬。

手背、手臂上的青筋都已經暴了起來,太陽穴也鼓了起來,雙眼猩紅:“啊!”

“沈晚,你堅持住,你想想大木,想想然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