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好煩哦不想伺候人
回到裏正家，梁氏又出去了，王興家窩在房裏打算盤。
“這是好事啊，你怎麽不開心？”王小妹給爐子添了兩塊火子，那正燉著蛇肉呢，“我覺得陸夫子不會挑剔飯菜的，咱們村好幾家都給他送過飯。”
薑初暖坐在旁邊，盯著燉鍋，問：“這是為什麽？”
“他身子不好，又是一個人住，不會做呀。”王小妹也坐在旁邊，盯著燉鍋。
“他身子有多差啊？”薑初暖真不覺得那人是個病秧子啊！
這王小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了，搖搖頭，說：“我也沒見過幾次，我哪裏知道。反正常有人看見他去縣裏拿藥回來。”
“那他就一日三餐都是別人給他送？”薑初暖簡直有些無話可說，這哪裏是夫子啊，分明是個大少爺！
王小妹卻是習以為常的點頭，絲毫不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薑初暖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麽好，張了張嘴：“你娘手藝真好。”
“香吧？”王小妹笑容滿麵，“我奶奶說，當年就是因為我娘手藝好，才求的我娘做媳婦。”
“真香啊……”薑初暖想天天去殺蛇了。
傍晚，裏正回來了。
梁氏在廚房忙活著，其餘人都在屋裏。
“薑姑娘，好事！”裏正興高采烈，喝了一碗水還示意王小妹再倒一碗。
薑初暖笑了笑，沒作聲。
“陸夫子同意到時候讓你去試試看，到時候你聽他安排就成。”
薑初暖淡笑不語，他同意，可她還沒同意呢！
“我跟族裏的人也商量過了，你既要教算盤，還要幫陸夫子處理一些雜事，月錢給你算三錢，陸夫子平日要吃什麽菜，他會告訴你，給你錢買的。”
薑初暖還是沒出聲，她突然後悔了，昨天竟然提出給一兩銀子夥食費，虧大了，簡直冤大頭。
裏正見薑初暖沒開口，有些急了，說：“初暖啊，叔可沒忽悠你，這可是個好活計！鎮上飯館的夥計才兩錢一個月，賬房是多些，但是哪有住在你自己家舒服。”
王興家出聲說：“是啊，這是真的很不錯了。我平常農閑的時候去鎮上找活幹，一個月二錢都沒有。”所以他才想多學些。
“叔，你讓我考慮考慮吧。”薑初暖苦笑，有些為難的樣子，“您也知道，我失憶了，頭還疼呢。”
裏正尷尬一笑，他看薑初暖對房子規劃的那麽好，差點忘了這麽一茬。
“爹，娘說明天讓我跟著初暖姐姐去鎮上看看呢。”王小妹出聲，緩解了這份尷尬。
“對對對，我去拿銀子。”裏正趕緊起身離開。
王興家見此，忍不住又說了一句：“薑姑娘，其實這真的很好了。而且在村裏有我們，也不怕被欺負，我們家會幫你的。”
薑初暖笑了笑，點頭道：“我知道，謝謝。”
“哥，你去看看娘菜燒好了沒有，幫下她啊！杵在這幹嘛呢。”王小妹推了一把自家哥哥，然後坐到薑初暖身邊，“我爹就是個急性子，什麽都想趕緊確認做好。我哥就是個一根筋的傻子，覺得什麽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我沒放在心上。”薑初暖搖搖頭，“隻是我現在有時候頭還疼呢，還想養一段時間。”
“那明天去看看大夫？”王小妹緊張起來，然後又想起她娘說的，初暖姐姐可是給了他們家一兩銀子的，必須要周到才對，昧著良心得了銀子會得報應的。
“嗯，是得去看看。”薑初暖其實並沒有頭疼，隻是托詞而已，實際上她更想知道剃掉的頭發什麽時候能長好。
現在的薑初暖用這一塊鵝黃色的布包著頭發。
次日一早，薑初暖跟王小妹便坐上了去鎮上的驢車，車上除了她們，就是趕車的王五叔。
雖然農忙快結束了，但也還有一攤子的事，所以這段日子都沒有什麽離開村子出去。
王五叔是拉著糧食去鎮上帶給他大兒子一家吃。
“五叔，你一定要等我們啊！”王小妹叮囑的好幾次，生怕被落下了，這可是她第一次單獨來鎮上。
薑初暖時不時摸一下荷包，想來想去還是不妥當，從腰上取了死死拿在手裏。
“先去看看衣裳。”薑初暖今日穿的也是梁氏的衣裳，她實在是想要自己的衣裳了。
王小妹帶著薑初暖去了一家她常去的布店，布匹成衣都有。
“大了的話可以馬上給你改一改。”布店大娘目光熱切的看著穿了自己家衣裳的薑初暖，“小妹你看，大娘的手藝不錯吧！”
王小妹附和幾句，但心裏覺得那是因為薑姐姐本身好看，跟衣服沒一點關係。
“挺不錯的，怎麽賣？”薑初暖低頭上下看了看，倒也算合適吧，就是裏麵沒那麽柔軟，她還得扯點好布料。
“七錢。”布店大娘消息靈通又認識王小妹，大概猜到薑初暖的來曆，“你要是再搭一雙鞋子，加上方才選的布，一共三兩四錢給你了。我可沒讓你吃虧，小妹跟她娘常來，我當熟客價的。”
薑初暖心裏盤算了下，確實沒吃虧，但也沒實惠多少。
“大娘，不管你看沒看出來，但我現在確實沒什麽錢。不如這樣，你再給我拿套跟這身差不多的，一共三兩九錢。馬上天冷了，我還要再出來買的，到時候還來找您。”薑初暖直接把第二套成衣殺了兩錢的價格。
布店大娘自然不肯，兩方說來說去，薑初暖最後花了四兩，但多得了些顏色好看的碎布跟線。這些碎布做不了衣裳，但手帕，荷包，頭巾，甚至拚成什麽個都是很好看的。同大娘說好時間，到時候送到驢車的地方。
“我還想買些更軟的料子。”離開這家店，薑初暖小聲跟王小妹說。
王小妹心領神會，帶著薑初暖去了一家看上去就要貴一些的店。
薑初暖咬咬牙，花了二兩買了一匹素色的好料子，也說好了送貨時間。
“餓了吧，我請你吃餛飩。”薑初暖拉著王小妹去了客人挺多的一個攤子，“鮮肉餛飩來兩碗。”
“好嘞，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