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酒樓內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圍觀的人數數不勝數,看稀奇的,看熱鬧的,有事沒事的都湧了過來,裏三層外三層的把騰淵一行人圍在其中。
這樣的場景使得騰淵十二分的不爽,他隻不過是在半空聞到酒樓散發出的美食香味,趕路之餘奔過來飽餐一頓而已。
小鎮群眾犯得著這麽研究來研究去麽,難不成停下腳步休息片刻,吃一頓飯還吃得不讓他們走了。
騰淵鬱悶的還有,這些人到底想要對他的大黑龍怎麽樣,指手畫腳。別以為他現在的狀態是大金魚,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欺負到他的頭上來。
大金魚生起氣來和龍王一樣強悍。
此刻,龍王耳邊飄蕩的各種各樣的對青墨的指責,那些莫須有的罪名千奇百怪。
“這個壞蛋,他偷了我們家的牛。”
“這個壞蛋,他偷了我們家的金子。”
“這個壞蛋,他偷了我們家的衣服。”
“這個壞蛋,他吃飯不給錢。”
“這個壞蛋,他調戲我們家閨女。”
“這個壞蛋,他偷看我們家的兒子洗澡。”
此起彼伏的指責聲令騰淵十分的煩躁,他嘴角抽搐,忍無可忍,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怒視四周。
龍王不發威,還當真把他當作病金魚了。
大黑龍如今跟在他身邊,龍王滿值的自豪感,他才是青墨的相好,那些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奇奇怪怪的人和物,青墨怎麽可能看得上眼。
甚至於那啥偷窺行為,騰淵用龍角尖尖想也認為絕對不可能。他的大黑龍才不會隨隨便便偷看別人家的孩子,況且還是看的男孩洗澡,怎麽說都該光明正大的看。
貌似這條關注點不對。
再說了,哪家的兒子如此嬌貴,又不是女兒,又沒達到貌若天仙,傾國傾城的境界,居然洗澡不給人看,太荒唐。
龍王偶爾都會在湖裏河裏當眾遊泳呢。
騰淵一會兒非得把這戶人家的兒子拽出來溜溜,審核一番有沒有清風和素月好看。
騰淵冷靜地環顧四周,他微微揚了揚下巴,說道:“別吵了,有什麽話,一個接一個慢慢說。這麽亂七八糟的嚷嚷,誰聽得清。”
丟出了這席話,騰淵轉眼收獲了一大堆內容,。數人紛紛怒斥青墨行為不檢,壞事多到罄竹難書,惡行多的令人瞠目結舌。
然而,不管他們說多少,單就一點兒,騰淵心裏明白,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眾人口中,青墨罪大惡極的行為之一,青墨調戲了某位水嫩誘人的黃花大閨女。
可那天明明是修蛇來吟醉樓鬧事的日子,騰淵清楚記得,當時的黑鯉魚受了重傷,騰淵趕走修蛇後,為青墨療傷。
當晚,兩人一起同床共枕,充滿了他們第一次親密接觸的美好回憶。
那會兒,青墨在騰淵的床上,身在臨湖小鎮的吟醉樓,青墨怎麽可能賣力的奔來這裏,調戲所謂的黃花大閨女。青墨若有這個精力,騰淵巴不得青墨睜開眼,調戲調戲枕邊的大金龍。
龍王都未能排到機會,哪裏輪得到其它人讓青墨占便宜。
騰淵堅信這位小鎮惡人並非青墨,興許是青墨實在運勢不佳,恰好換了一張與壞蛋類似的臉。早知道半路居然有這一遭,騰淵真該讓青墨保持原本的樣子,帥氣逼人,無可挑剔。往後,這副護衛容貌收起來封存,不再使用,是一副會挑起事端的相貌。
好幾個人在吵吵嚷嚷,引起了小鎮居民的憤慨,他們咬牙握拳,仿佛隨時可能湧上前。
麵對這些毀壞青墨名聲的人,騰淵非常的不高興,若不是在凡人麵前不適合動用靈力,以免平添事端,騰淵早用他的彈珠**轟平一大片區域了。
騰淵深吸了一口氣,拋出了一個不答應這些人帶走青墨的合理理由:“你們說他是就他是,未免太兒戲。我憑什麽相信你們說的話。他是跟在我身邊的人,我相信他的為人,除非你們能給我一個值得信服的解釋,不然誰也別想碰他一根頭發。”
龍王的話僅說了一半,哪怕對方給出了合理的解釋,也隻能證明青墨幻化的樣子不幸與壞人重疊了。騰淵絕對不許任何人碰他的大黑龍,這條大黑龍是他的,等他重新成為大金龍,要與青墨交尾。
其它人想都別想,大黑龍不給看,不給摸,不給靠近。
騰淵態度堅決,他不相信那些人的指責,眉宇間透出幾分心情轉壞,隨時可能會掀翻屋頂的氣勢。
見狀,一個中年人走上前,他指著青墨說道:“我有證據。這個人,他隨身佩戴了一柄寶劍,寶劍的劍鞘有一黑一白兩顆珠子。”
聽到這條證據,騰淵差點嗆到自己,什麽珠子什麽寶劍,當他是瞎子嗎,但凡是個正常人,都能看清楚青墨佩戴的寶劍長什麽樣。這種說法難以令人信服。
穩了穩情緒,騰淵挑挑眉,冷冷問道:“然後呢。”
中年人十分淡然,他眼神堅毅:“這柄寶劍十分特殊,它不同於一般的寶劍,它的劍身是透亮的水。你若不信,盡可以讓他拔出寶劍來試一試,是否與我所說相同。”
騰淵表麵上仍舊保持著處亂不驚的模樣,但心底已然湧起一個小小的波瀾。
青墨,你太不小心了,偷看別人家兒子洗澡的時候,為何不隱身,為何不把自己藏好,為何不把寶劍收起來。
好吧,這些不是重點。
關鍵在於,這個人怎麽會這般清楚青墨隨身攜帶的寶劍的秘密,這才是期間最匪夷所思的部分。
見騰淵不說話了,中年人眼底盡是得意,一副終於戳中了騰淵死穴的表情。
這時,青墨慢步走上前,他拿起自己的寶劍交到中年人的手中。他靜靜的看著對方,似乎在等待,要中年人親手辨別這柄寶劍是不是如他所說的那般神奇。
中年人信心十足,他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之中,費力的拔出了寶劍。劍出鞘的霎那間,寶劍猛然泛起強光,中年人痛苦的一聲哀嚎,他丟掉寶劍,拚命捂住自己的臉,奈何為時已晚。
他的身體頓時改變了形態,成為了一隻體型巨大的狼。
大狼呲牙咧嘴,惡狠狠的瞪著青墨,發出憤怒的抗議。緊接著,人群中,好幾人化為狼形,他們凶相畢露,一副要撲過來的架勢。
群狼的出現嚇壞了看熱鬧的人們,他們驚呼快逃啊,有妖怪,跌跌撞撞的往外跑,慌忙離開酒樓。
一場災難在所難免,酒樓老板兩行血淚。為什麽每次打架出事的地方總是酒樓,他做點兒生意賺點兒錢,回回這樣傷不起。
狼妖們露出了本來的麵目,青墨一揚手,寶劍嗖的返回至他的手裏。淚劍劍鞘內的水不僅可以化作鋒利的劍刃,同樣也能夠化為明鏡,照出妖形。
龍王好奇心倍增,對這把劍的認識有所加深,想不到他的龍鱗能當銅鏡,青墨的寶劍卻可以當照妖鏡。
狼妖的現身改變了酒樓的氣氛,蒙上了一層陰影。騰淵聽得幾聲狼嚎,不一會兒,酒樓裏衝進來數十隻身強力壯的狼,意圖將騰淵他們困在酒樓中。
騰淵無所畏忌,別以為大金魚好欺負,信不信他的魚尾巴也能一尾巴打飛這些不知好歹的狼,膽敢跑到他麵前惹事生非,並汙蔑青墨。
小看幾條魚和一條狀態不正常的蛟,是狼群做出的錯誤之際的決定,不是每條狼都有能耐戰勝長有龍角的魚。
大金魚就是如此自信。
這種時刻,騰淵果斷的關門放黑龍。
大黑龍打狼無壓力,來多少推翻多少,不要太輕鬆。騰淵邁過倒在地麵的狼,從容的走向酒樓老板,他抬手丟給老板一顆夜明珠,正色道:“再來一個熏牛腿,十壇酒。”
老板聞言愣了愣,摩挲著罕見的大夜明珠,很快,他意識回歸,笑容滿麵,好多花開都不及他這般燦爛:“客人你稍等,牛腿和酒立刻就到。”
他一邊說,一邊揪出蜷在桌子底下的店小二:“快點出來,沒聽見客人說什麽嗎,上菜去。”
店小二嚇得哆嗦,他淚眼汪汪的瞄了眼老板,躡手躡腳的繞過大堂,移向廚房。這麽多狼蹦來蹦去,怎麽看,怎麽感覺好凶殘。
群狼處於下風,氣勢減淡,青墨的問題僅有一句:“誰派你們來的?”
“要殺要剮隨便你。”狼妖傲氣,硬是不給答案,他們接二連三的撲過來,直到後來再也跳不動了,全數負傷趴在地麵。
這個時候,喝了一口清水的白蛟晃了晃昏沉的腦袋,總算清醒了丁點,他困惑的打量酒樓內的狼,咽了咽口水:“這頓吃狼肉?”
輕飄飄的一句話,仿若驚雷,震得滿地的受傷狼拚死拚活的爬起來,不顧一切的往外跑,轉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黑鯛兄弟哭笑不得,白蛟出手果然不同凡響,該早點搖醒白蛟,讓他教訓狼,沒準可以問出個所以然。要不是青墨沒下狠手,有心留對方性命,哪輪得到這些狼嘴硬,早就死無數次了。
騰淵走出酒樓的前一刻,包攬了酒樓廚房差不多全部的食物。所幸此前變出了兩輛馬車,堆放食物剛剛好,待出了小鎮,再塞進大包袱內。
好在大黑龍力量足夠,在騰淵的很多問題上,都能得到合理的解決。
剛踏出酒樓,詭異的氣氛撲麵而來。
騰淵難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小鎮突然沒人了,靜得反常,荒無人煙的街道透出些許寒意。覺察不到半點人氣,騰淵又大力揉了揉眼睛,盯著這個古怪的世界。
他喃喃道:“怎麽沒人了?”
黑源和黑泉的反應與騰淵類似:“對啊,剛才還有那麽多人,怎麽轉眼全不見了。”
同樣隻看到空蕩蕩的小鎮,沉雷壓力陡增,他防護狀態全開,保護黑鯛兄弟,不敢掉以輕心。
對此,一頭霧水的是青墨和白蛟。
白蛟左右看了看,盡管算不得人山人海,但圍觀者不計其數。那些人好奇又警惕的躲在附近打量騰淵他們,憑空湧出的狼妖相當可怕,騰淵這群人也不知是好是壞。
白蛟的目光投向了不說話的青墨,他問道:“窗邊是不是有一個老大爺?”
青墨點了點頭。
“轉角處的是一個小女孩?”白蛟又問。
青墨又一次點了點頭。
隨著白蛟的問題越來越多,騰淵心底的疑惑也越來越多。青墨的反應證明青墨能夠看到,可是為什麽騰淵看不見,這不合常理。
問了一圈,白蛟終於安了心,他起初差點以為自己沒睡醒,眼花了,沒人的小鎮也看出人頭攢動。幸好不是他眼神出錯,他能看見的,青墨照樣能看見。
那麽,為何青墨和白蛟眼中的小鎮,與騰淵和黑鯛兄弟所見不一樣,這是一個嚴峻的問題。
騰淵眼前始終是一個無比冷清的小鎮,且這個小鎮沒有出去的路。小鎮四周全是霧蒙蒙的一片,行至邊緣區域,立即渾身不自在。
相對來說,騰淵的情況不算太糟,黑源和黑泉的反應比較強烈,他們一旦到了小鎮邊緣馬上痛得難以忍受,皮膚均會崩裂。
不敢貿然嚐試離開小鎮,一行人不得不停下了趕路的腳步。
趁著白蛟處於清醒時段,青墨盡快探明了方圓的形勢。他帶回來一個不太樂觀的消息,酒樓內的狼群興許隻是為了拖延時間,這個小鎮被人布了陣法,將他們囚困在內。
青墨是大黑龍,白蛟好歹也是一條有修行的蛟,關住他們有一定難度,但困住幾條魚易如反掌。
騰淵深深的糾結了,他當萬能的神龍那麽漫長的歲月,萬萬沒料到,他居然有被困魚陣法困住的一天,何其可悲。
龍王的自尊極度受損,不幸中的萬幸是,這兒唯有青墨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黑源走不出小鎮,他格外焦慮,他害怕他們出行時時刻刻都被人盯著,沒準是那些家族的叛徒,仍在打“情緣”的主意,囚在小鎮方便下手。
然而,青墨和騰淵的想法與黑鯛略有差異。
或許黑鯛在犯愁,叛徒有意搶走寶物“情緣”,可騰淵在意更多的是,狼妖對青墨的了解。
青墨首次幻化的模樣,對方不僅裝作非常熟悉,還刻意為難青墨,說出了寶劍的特殊之處。青墨一家曾經全是魚尾巴,目前的青墨發生巨大變化是最近的事,對手以困住魚的方式針對青墨,完全說得過去。
也許,這並不是專門對付黑鯛的節奏。說不一定,騰淵又遇到了找青墨一家麻煩的人,這可真是太不巧了。
衝著黑鯛來也好,衝著青墨來也罷,騰淵他們將暫時留在小鎮內,強製衝出去,恐怕對黑鯛損傷極大,後果難以預料。
兩匹馬車馱著騰淵在酒樓買來的食物,他們在小鎮遊覽了一番,最終,青墨挑選了一家看起來分外雅致的客棧,訂了四間廂房。
青墨和騰淵一間,黑源和黑泉一間,沉雷一間,白蛟一間。
不過,這種安排極有可能在半夜打破,產生某些調整,比如說,沉雷的房間內會不會多一個人。
客棧的老板話少安靜,他對這幾人初來乍到的客人有所顧忌,但看在對方出手特別闊綽的份上,他答應讓他們留宿一晚。
入夜,是騰淵非常中意的美好時間,尤其是有房有床,隻有他和青墨兩個人的時候,可以做一些讓人心情愉快的事情。
悶的冒煙的白蛟一個人在屋內深感無趣,他溜達過來找騰淵玩。他看著開門的騰淵,說道:“陪我玩吧。”
騰淵神經抽搐,沒看見青墨在鋪床麽,沒看到他們即將進行某些親昵麽,這種時候,玩什麽捆繩子。
他左思右想,拍了拍白蛟的肩膀:“我們有要事要談。”
隨即,騰淵指了指隔壁,黑源和黑泉多半沒安排,能夠陪白蛟。
白蛟想了想,認為有道理,他放棄了騰淵,投奔了黑鯛兄弟。
他從窗戶悄悄翻進去,進屋之後才發現,黑源和沉雷在進行所謂的療傷,合二為一,難舍難分。
床內喘息連連,兩人衣衫不整,黑源張開雙腿,抱緊沉雷,陷入**之中。白蛟無聲無息的出現讓他和沉雷嚇了一大跳。拔出了來不及了,沉雷火速拉過被子把身下的人蓋住。
沉雷聲音低沉帶著幾分沙啞:“有什麽事嗎?”
白蛟看了看手裏的繩子,照此情形,這兩個人多半也抽不出時間陪他捆繩子。
沒有選擇,白蛟不得不再度換房間,拎起被窩裏的黑鯛弟弟。
黑泉困得不行,他奮力想出了一個解救自己的好方法。他把白蛟帶去了客棧大堂,如黑泉所願,白蛟的技能頃刻蔓延到了客棧的每個角落。
客棧大堂內,當晚最熱門的夜間活動莫過於捆白蛟。
再結實的繩索,再複雜的繩結,根本難不住白蛟。連沉默寡言的客棧老板都忍不住上前試了幾次,感歎白蛟是徹頭徹尾的逃脫高手,無人能及。
整晚,大堂之中,氣氛輕鬆融洽。
黑泉覺得值得慶幸的是,由於白蛟玩得太開心了,以至於白蛟當晚沒發病。
作者有話要說:大金魚臨時記事本:x年x月x日,他的大黑龍才不會偷窺別人家的兒子洗澡
收到淩沙洛姑娘和velat123姑娘的地雷,小瓶子姑娘2個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