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子母煞

一聽我這麽說。

李鬆渾身哆嗦,竟然開始後退。

我拽著他。

“我在這裏,你怕什麽。”

“三,三爺,你說這不是葬人的,那是葬什麽的?”

他說話都直打顫。

我笑了笑。

“不管葬什麽,你挖開不就知道了?”

“三爺,咱能不挖嗎?”

他環視一圈。

皎月雖然通亮。

可我們如今站在山下,一片楊樹包圍,月光映照下。

樹影張牙舞爪。

拉長的影子延伸至我們腳下。

聚陰之地本身就匯聚四方陰氣。

再經我這麽一說,周圍陰冷之風陣陣吹襲。

肯定給李鬆嚇得不行,勾動了他心底的恐懼。

我哦了一聲,無所謂的聳聳肩。

“不挖就回去吧,到時候閆小姐出了什麽問題,別怪我頭上。”

我直接轉身離開。

李鬆急忙拉住我。

他咬著牙。

“三爺,我挖!”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東西都帶來了,不挖豈不是可惜了,有我在這,保你無事。”

我們兩人來到了陸星輝的墓前。

一個拱起的土包上,插著金剛石的墓碑。

石碑通體漆黑,顯得有些不協調,很是怪異。

“開始吧。”

我站在一旁,吩咐了一句。

李鬆咽了咽口水,臉上肥肉緊繃,呸呸兩聲,揮著鐵鍬就開始挖了起來。

安靜的環境下,隻有嗆嗆的鏟土聲。

大約半個多小時。

他才挖開墓碑的周圍。

接著我上手,我們用繩子捆住了墓碑,我倆合力把墓碑拽開。

下麵漏出了坑洞。

我拍拍手站在一邊。

李鬆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神色緊張,回頭看了我一眼。

“三爺,一定要保護好我啊。”

我沒說話,隻是點點頭。

李鬆開始順著寶頂挖,不時,寶頂挖開。

墳坑出現。

一口兩米大小的漆黑棺材出現在眼中。

我雙目一凝,打量著這口棺材。

在我眼中,四麵八方的陰氣都匯聚在棺材裏。

“草,真他麽冷啊。”

李鬆在下麵罵了一句。

“三爺,這墳坑趕上冰窟了。”

“開棺。”

我跳下去,順手把撬棍扔給了李鬆。

接著,我們兩人沿著一個方向共同使力。

吱吱吱!

周圍傳來刺耳的聲音。

吱呀吱呀的讓人心中恐慌。

“三,三爺。”

李鬆哆哆嗦嗦的說道。

“你倒是使勁啊。”

我皺眉道。

“陰氣壓頂,這棺自然沉,再來。”

吱呀,吱呀。

棺材蓋上下啟動。

就在我和李鬆撬開一邊的時候。

忽然。

狂風大作!

樹葉嘩啦啦作響。

塵土飛揚,蓋了我和李鬆一臉。

平地起風,吹動著我們的衣服,獵獵作響。

我抬頭看了眼四周。

四麵八方襲來的陰氣,竟然遮住了月光。

周圍樹木仿佛遮天蔽日,整個環境清冷的嚇人。

李鬆往我身邊靠了靠,脖子僵硬的看著四周。

“三爺,咱還開嗎?”

“開。”

我沒理會讓人心慌的環境,接著使力。

李鬆看我動手,也顧不得其他,急忙使力。

吱呀,吱吱吱!

蹦蹦蹦!

棺材釘接連被我和李鬆撬開。

接著轟的一聲。

棺材蓋徹底鬆動。

李鬆身子一個趔趄,栽歪在坑壁上。

我丟下撬棍,棺材蓋被撬開的瞬間,大量的陰氣開始外泄。

卻凝兒不散。

三年時間!

這口棺材已經變成了陰棺。

很難想象,這裏麵到底葬的是什麽。

沉默半晌。

我看著直冒冷汗的李鬆,問了句。

“恢複力氣沒有?”

李鬆點點頭,接著搖頭。

我冷著臉。

“那還不快把棺蓋掀開。”

“三爺,這裏到底有什麽啊,咱們,咱們不會挖出邪祟來吧。”

“是不是邪祟,你馬上就知道了。”

我直接把李鬆拽了起來。

“動手吧。”

李鬆深吸了一口氣。

雙手小心的順著棺材蓋與棺槨的縫隙,插了進去。

接著,猛地一掀!

轟!

棺材蓋被掀到一旁。

然而看到裏麵躺著的東西。

李鬆啊的一聲尖叫。

“草!三爺,三爺!”

李鬆口中大叫著我的名字!

我心中也是吃驚不已。

雖然看到聚陰之地後,我多少猜到了一些。

可真當看到這一幕,也感覺頭皮有些麻酥酥的。

出現在我們眼前的是兩個人。

一大一小。

一個女人,一個嬰兒。

隻是這個女人。

竟然是閆思彤!

她身穿紅色衣裙,臉上有很濃的妝容。

就像是唱戲的花旦。

頭戴鳳冠。

眼睛圓睜著,死死的盯著我們。

活靈活現,像是閆思彤本人躺在這裏。

在她身旁,則是依偎著一個嬰兒,身穿紅色的肚兜,古怪的是。

嬰兒紮著一根小辮子。

肥嘟嘟的臉蛋上塗著腮紅。

很安詳的靠在“閆思彤”的身邊。

這一大一小,活靈活現。

就這麽直勾勾的盯著你。

任何人看到都會頭皮發麻,起一身雞皮疙瘩。

李鬆更是哆哆嗦嗦的身子一軟,直接倒在了地上。

我一把抄起他。

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別慌,這是假的。”

“三爺,這,這是怎麽回事啊。”

李鬆牙齒打著顫。

畏畏縮縮的不敢去看棺內。

我皺著眉,看著好像死死盯著我的“閆思彤”,心裏也是相當怪異。

“陰氣為根,替身為葉,這是子母煞。”

“三爺,什麽是子母煞?”

“借腹生子必不可免的一環,所謂的替身則是一種皮,我想,你不會想知道是什麽皮。”

我看了李鬆一眼,繼續道。

“替身吸收陰氣,凝聚真身,然後形成一種煞,也叫陰煞”

“陰煞與閆小姐本人有冥冥之中的聯係。”

“就像你與你父親之間的關係,血濃於水,不管何時,都有血脈牽引。”

“也如風水擇陰宅,可以在冥冥之中,影響子孫後代。”

我表情逐漸凝重。

“眼下這子母煞也是一個道理,隻是對方把這種聯係具象化了。”

“有它在,可保異胎順利生下來!”

李鬆忙問。

“三爺,那我們接下來怎麽做?”

“肯定要破了這等邪惡之術,隻要破了子母煞,閆小姐再無性命之憂。”

“三爺,要怎麽破?毀了它?”

李鬆神色糾結的問我。

我沉吟道。

“先抬回去,再從長計議……”

我剛說完這句話,猛地回頭喝道。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