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白清歌
我看著李鬆三人,囑咐道。
“你們不要走動,就站在這裏等我。”
“三爺,我跟你一起。”
李鬆焦急的開口。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下去,必死無疑。”
深淵下有什麽,我暫時也不清楚。
但如此強大的氣場能量,若是讓李鬆下去,怕是會被絞得粉碎。
況且,這又是麵具風水師的最後一道布置,難免不會有什麽殺招。
“我,我不怕死。”
李鬆咬著牙,認真的看著我。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知道你不怕死,但不能死的沒有意義,相信我。”
聽我這麽說,李鬆隻好作罷。
他對我深深的一鞠躬。
“三爺,拜托了。”
我又看向了吳磊。
“還是那句話,保護好他們二人。”
吳磊鄭重的點頭。
正在我要下去的時候。
閆思彤忽然開口。
她神色擔憂,輕咬著嘴唇。
“活著回來。”
我灑然一笑,看著萬丈深淵,一躍而下。
風。
狂風。
黑暗。
無邊的黑暗。
我的耳畔傳來呼呼呼的風聲。
身子開始急速下墜。
通天祭祀的七彩能量光柱仿佛消失了一般,視線內什麽都看不到。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幻覺,並且在心中不停的告訴自己。
因為這注定是一場漫長的“旅途”。
時間在這一刻顯得多餘。
一股孤獨,恐懼的思緒開始蔓延心頭。
我人在半空,手捏法訣,對著雙眼一抹。
開眼咒失效了。
在這裏,任何道術都行不通。
因為這裏的能量氣場太強大!
強大到可以扭曲個人氣場。
我深吸了一口氣,放鬆心態,任憑著身體墜落,卻是在心中念誦淨心神咒。
想要穿破深淵,我暫時沒有想到什麽好辦法。
而且這裏已經被麵具風水師利用天地能量的依托,布置下了陣法。
所謂穿破深淵,也可以說是穿破幻陣!
若是其他幻陣,對我而言,沒有太大的難度。
可這裏天地能量太濃重,已經攜帶了天地威勢。
人與天對抗?
有些不太現實。
我也隻能不斷的下墜。
不知道過了多久。
可能一瞬間。
也可能幾個輪回。
我漸漸煩躁起來。
在意識中。
好像已經墜落了上千年。
這種孤獨的“旅行,絕非常人能忍受。
這種孤獨,這種煩躁。
讓我產生了直接破掉瞞天墓的想法。
但我還保留著一絲理智。
破掉瞞天墓我可以做到,可一旦這樣做,竇紅就真的死了。
就在我越來越煩躁的時候。
深淵下方竟然出現了光亮。
我目光一凝。
一道青色光芒出現在視線內。
下一刻,一道熟悉的人影從下而上。
是她?
我神色一驚。
微微皺眉。
在這裏看到墓主人有些出人預料。
就在我防備的時候。
這位風華絕代的女子越來越近。
竟然直接向著我撲了過來。
我心頭一震。
她要幹什麽?
雖然在這裏,大部分的道術都已經失效。
可我依舊能施展出一些強大的術法。
隻是一旦施展,會引動未知的麻煩,讓我一直下不了決心。
如果這墓主人是麵具風水師的殺招,我不介意殺了她。
但在我的心中,卻有另一種想法。
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她絕美的五官映入眼簾。
“我等你很久了。”
“想要穿破深淵幻境,就聽我的安排。”
“別反抗。”
她直接張開手臂,一下子抱住了我。
我沒有反抗。
不是因為要享受什麽豔福,而是因為她的話。
那些死氣凝聚的士兵,就是她的手筆。
她與風水師之間,一定有矛盾。
佳人入懷,柔弱無骨。
一股極好聞的幽香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
我心中一顫,雙臂環抱她的嬌軀,快速的向深淵下墜去。
“你是這座漢代大墓的墓主人?”
我們的臉隻有一寸的距離,能看到彼此臉上的毛孔。
更能看到她冰冷的神色。
她真的很美,不似凡間女子,好似天上而來。
造成她如此完美的氣質,與她成為靈分不開。
靈,鍾天地之造化,種種玄妙,無比神奇。
“你可以叫我白清歌。”
白清歌。
很好聽的名字。
應該是她的化名。
她朱唇輕啟,吐氣如蘭。
我看著她清冷的臉,看著她沒有感情的雙眼。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竟然感覺她的神情很是複雜。
我沉默半晌。
就這樣曖昧的抱著她,不斷的下墜。
“千年成靈,不易。”
“你能走到這裏,也不易。”
“為什麽要算計我。”
白清歌冷然的看著我,聲音中沒有絲毫感情。
“你我各取所需,何來算計一說?”
“這麽說,他們果然是想要控製你。”
我同樣冷笑一聲。
這個猜測是我一早的推斷。
直到士兵與四神獸打在一起。
我徹底肯定下來。
其實想想,麵具風水師能布下通天祭祀這樣的絕世手段。
就不可能隻是單純的造就一尊旱魃出來。
旱魃這等強大的存在,如果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簡直可以縱橫世間。
但白清歌已經成靈,她的意識不像殘魂那樣渾渾噩噩。
可以說,她此時除了沒有肉體,與人無異。
靈的強大,不足外人道哉。
何況千年時間,任何一位靈都不甘心被人掌控。
所以出現了士兵與四神獸之間的戰鬥。
而她的目的也清晰起來。
因為四神獸是麵具風水師的後手。
如果不除掉,在關鍵的最後時刻,沒準就能翻盤。
這不僅僅是在為我解除障礙,也是在為她自己解除威脅。
“說的好像很有道理,他們想要把你變成旱魃,你自己未必沒有這個心思吧。”
我冷笑一聲,頗有些諷刺的看著她。
“你很聰明。”
白清歌沒有否認,雙手環抱著我的腰,忽然緊了起來。
“但你就是再聰明,此時若是不破虛妄,那個女人就會死。”
“你在威脅我?”
“威脅?”
白清歌沉默半晌。
“你可以這樣理解。”
“但你也清楚,若非是我一直抵抗,那個女人早就死了。”
“換句話說,是我救了那個女人的命。”
我神色一怔。
“沒有全火之軀,你無法成就旱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