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無字碑

我上前打量兩眼鐵門。

旋即微微點頭。

“看鐵門之間的鏽跡摩擦,這兩天應該有人來過。”

“三爺,那是不是竇紅?”

李鬆忙問。

“極有可能,大家進去都小心點,這墓園裏,可能有其他人。”

我說著話便讓李鬆打開了後備箱。

從裏麵拿出了一件灰袍衣服。

一頂灰色的三角帽子。

以及一個箱籠。

箱籠說白了就是古代書生背的東西。

在箱籠裏有一個銅錘,一麵銅鑼。

把這些東西穿在身上。

那就是濟公,古代書生和打更人的結合體。

這是在來墓園之前,我讓李鬆專門尋找的物件。

當時李鬆看我的眼神都不對。

因為這幾個物件的來曆,並不尋常。

灰袍和三角小帽都是死人穿過的衣服,也可以說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

也不知道李鬆是在哪尋找的。

銅鑼銅錘,箱籠則是沒這麽多的講究。

這東西在古玩市場都能淘到。

“三爺,您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李鬆古怪的看著我。

“我托不少朋友打聽,才找到這麽一戶出殯的人家。”

“好說歹說才弄來這帽子和衣服,三爺,您這是玩什麽把戲呐。”

聽李鬆這話,閆思彤頓時愣住了。

接著急忙衝著我揮手。

像是要趕走晦氣。

畢竟這是死人穿過的衣服。

吳磊微微皺眉,接過箱籠打量半晌,若有所思。

“吳磊,你應該知道這是什麽吧。”

我抖了抖灰袍,披在身上,又把銅錘和銅鑼交給了閆思彤。

箱籠則是讓李鬆拿著。

吳磊沉思半晌,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難道是失傳已久,湘西一脈的引屍人打扮?”

我推開鐵門,率先走了進去。

“不錯,是引屍人的打扮。”

閆思彤古怪的打量我。

“王先生,你就不感覺晦氣嗎?”

我笑笑。

“對於常人來說晦氣,但對於我而言,卻沒什麽。”

會運用自然不晦氣。

任何東西都有它的運用之道。

“吳老弟,什麽是引屍人?”

李鬆倒是對引屍人很是好奇。

“這個,其實我了解的也不多。”

吳磊看了我一眼,解釋道。

“引屍人是可以與死屍溝通的存在,但傳人甚少,據說還是一脈單傳。”

“現在幾乎絕跡。”

看閆思彤和李鬆依舊不解的樣子。

我開口道。

“簡單來說,就是溝通屍體的磁場,然後展現種種神奇的能力。”

“三爺,那這身衣服和這銅鑼銅錘,有什麽講究嗎?”

我們一行人走入了墓園。

但墓園內雜草叢生,原先的道路已經消失不見。

此時又是晚上,唯一的光亮,就是我們手中的手電筒。

我們走得很謹慎。

我看著李鬆好奇的目光。

淡淡道。

“死人穿過的衣服,可以遮掩我身上的活人氣息。”

“有句話叫人以群分,物以類聚。”

“想要與屍體溝通,自然要有死氣。”

李鬆和閆思彤神色一怔,上下打量著罩在我身上的灰袍。

“三爺,那這麽說,您現在是一具屍體了?”

閆思彤可愛的吐著舌頭,遠離了我的身邊。

我心下無語。

“屍體會跟你說話麽?”

“不過你理解的也差不多,現在我是活人,沒準一會,我就是屍體了。”

我神秘的一笑,任憑閆思彤和李鬆如何詢問,也沒再解釋。

隻是說了句:“一會你們就知道了。”

我們這一路趟著雜草走了能有五十米。

忽然發現,這東西南北竟然分不清了。

在漆黑夜色中。

我們仿佛置身於一個毫無邊際的荒原中。

隻是這荒原裏,佇立著一座座墓碑。

“三爺,有古怪?”

吳磊三人看我停下腳步,不由得開口詢問。

我側耳傾聽。

本來在這個季節,應該有鳥獸蟲嗎之聲。

可是周圍卻一片死寂。

除了我們幾人的說話聲,沒有一絲聲響。

這樣的環境,若是單獨行走,即便是風水師。

心中都會產生恐懼。

仿佛這黑暗,正在從四麵八方向我們四人吞噬。

無聲無息。

我微微皺眉,拿過閆思彤的手電,對著四周照了照。

發現隻有三十幾米的距離,不得延伸。

仿佛其餘的光芒,皆被吞噬。

“果然是大凶之地。”

我說了一句,把手電遞給了閆思彤。

“繼續走。”

李鬆忍不住問道。

“三爺,竇紅的蹤跡,您,您清楚嗎?”

他的神色很是著急。

我搖搖頭。

“不清楚。”

李鬆頓時愣住了。

有些傻眼的看著我。

就連閆思彤都微張著小嘴。

可能正在心裏吐槽我呢。

“三爺,您這?”

“但有人清楚,哦對了,或許不能稱之為人。”

我衝著李鬆和閆思彤笑笑。

兩人渾身打了一個哆嗦。

“走吧。”

又走了能有幾十米。

周圍雜草中,已經能看到東倒歪斜的墓碑了。

墓碑還在,但下麵的屍體早就被遷走了。

吳磊在一旁不斷掐算。

“三爺,這墓下沒有死氣,情況不對啊。”

我沉吟道。

“繼續走。”

我也在不斷感受著周圍的死氣。

墓園,死氣最多。

剛一進來的時候,周圍的死氣就被我感覺到了。

這死氣還很凝實。

怎麽說呢,就像是來到了停放無數屍體的停屍間。

這裏的死氣可想而知。

但我沒說,我怕李鬆和閆思彤心裏緊張。

我本以為這座墓園下會停留很多屍體。

卻沒想到,周圍這幾座墓下,死氣都很淡。

這說明墓下並沒有屍體,應該是被人給遷走了。

可這就不尋常了。

如果屍體都遷走了。

這麽龐大凝實的死氣,從何而來?

這裏不對路。

我們四人繼續在墓園中行走。

也分不清方向,又走了能有幾十米。

我腳步一頓。

“三爺,怎麽了?”

我的目光看向了左側。

手電餘光隻能照亮一些雜草。

吳磊反應過來,急忙把手電筒照向左側。

“三爺,那塊地方好古怪啊,你要是不停,很容易被忽略過去。”

我點點頭,帶著李鬆幾人走到近前。

然後手電光照在雜草後方。

有座墓碑。

隻是我們看過去的時候。

全都愣住了。

因為這墓碑上沒有任何字。

這是一塊無字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