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我還有回頭的機會嗎

宋妗月沒想過邢司夜會忽然跟她表明心意,甚至沒覺得他會喜歡她。

聽到他說能控製住隻喜歡她一個人,她的心猝不及防的動了下。

她想到林新樂說過的話,他在放下過去,她也應該要重新開始。

所以,林新樂的話是意有所指嗎?

邢司夜見她神情複雜糾結,抬起手拍了下她的腦袋,扯了下唇,溫聲道,“我給你時間好好考慮。”

他知道她在顧忌什麽,她知道他心裏有人,兩人認識的時候不長。

連他都無法想象,他能短時間內對一個認識不久的女人動心……

可是,他不想錯過。

宋妗月確實沒法立即給他答案,順著他的話點頭,抽回了手。

“我要追你,你不會躲我嗎?”邢司夜忽地問了一句。

頓時,宋妗月抬眼看他,有些難以想象他追人的模樣。

邢司夜臉上掛著似有若無的淡淡笑意,不濃烈卻真情實意。

可事實上,他已經很久很久沒能發自內心的笑了。

“我要是躲你呢?”宋妗月不答反問。

話落,邢司夜臉色一繃,抿著唇道,“我腿長,追的上。”

宋妗月:“……”

她才知道,他還有冷幽默的一麵,唇角微不可見的揚了下。

“你是我老板,我躲不了。”宋妗月一本正經的回,隨即撿起筷子勺子去了洗手間。

看著她的身影,邢司夜眉眼帶笑,垂下頭看到桌上的飯菜。

熟悉的香味襲來讓他的心神不寧了瞬。

宋妗月出來後將勺子筷子放在碗裏,催促道,“吃吧。”

“你呢?”邢司夜抬眼看她,問了句。

“我吃過了。”宋妗月拿了瓶礦泉水擰開喝了幾口。

保溫盒那麽小,她不至於拎過來一起湊。

邢司夜拿起勺子嚐了一口湯,眸光深了幾分又眉目舒展,餘光看了她一眼。

夜色深了。

宋妗月作勢要回去,邢司夜拉住她的手腕。

頓時,宋妗月腳步一滯,扭頭看他,不解的抬眉。

“留下來吧。”邢司夜口吻認真的道,指了指那邊,“有陪護床。”

宋妗月眨了下眼,對上他灼熱的目光,心慌了一兩秒,隨即撇開視線,“我還沒洗澡,明天過來看你吧。”

說即,她就扯開他的手,沒有回頭的離開了。

邢司夜沒勉強她,她剛走五秒,他的手機鈴聲響起,見是林新樂的,便接聽,“喂。”

“砸花瓶的人,那人招了,葉風垣指使的。”林新樂沉聲道。

聽到這,邢司夜眸光刹那間沉了下來,但也隻是一瞬。

“你信嗎?”林新樂又問。

畢竟幾人都是認識好長一段時間了,林新樂不太相信葉風垣是會用這般下三濫手法的人。

邢司夜眉眼的暗色散去,語氣冷漠,“他現在在哪?”

“你要叫他?”林新樂一聽就能猜到他的意圖。

邢司夜沒否認,“嗯。”

“你好好養傷,不要亂動了,我去試探他的口風。”林新樂知道他傷的不致命,但這般折騰,終究是不好。

邢司夜麵帶不悅,“他回海城沒有?”

林新樂知道他執意要見,無奈回,“還沒,所以我才覺得應該不是他。”

“但知道你和葉風垣之間有過節的人不多,還敢往他頭上扣帽子,估計是……”

林新樂沒說完,邢司夜也明白他的潛意思,“不會是他。”

君越峰不可能在他撂話後,還敢對宋妗月下死手。

“我繼續追查,你想見葉風垣,待他回來,我就安排,現在天色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林新樂關心的叮囑了幾分。

邢司夜“嗯”了聲就掛了電話了。

坐在**,邢司夜想到了宋妗月,眉目溫和了不少,翻出她的對話框發了個信息出去,“到了說一聲。”

他的背部有傷,不能平躺著,他又不想趴著,就一直坐著。

宋妗月從電梯出來,還未到門前就聞到了濃濃的酒味撲鼻而來,她倏地皺緊雙眉,抬眼一看,樓梯口走來一道熟悉的身影。

看到散落在地的幾個酒瓶,宋妗月雙眉緊蹙,“在我家門口酗酒,有意思嗎?”

池封腳步略微不穩的朝她走去,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宋妗月看到他眼裏充斥著紅血絲,心微詫。

在她失神之際,池封忽地將她抱住,緊緊的抱著她,生怕她不見似的。

宋妗月下意識的掙紮,池封壓下她的反抗,扣住她的手腕將她壓在牆上,聲音低沉暗啞,“妗月,你為什麽不要我?”

他的語氣很輕,夾雜著讓人心碎的溫柔。

宋妗月愣住,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近在咫尺的俊臉。

他臉上盡是嘲弄和苦澀的神情,宋妗月喉嚨發酸,“你醉了,讓人過來接你吧。”

說完,她就要從他懷裏掙脫出去。

下一秒,池封重新將她抱住,頭磕在她肩膀,語氣近乎祈求,“對不起,我錯了,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宋妗月從未聽過他用這般低聲下氣的口吻說過話,一時間有些發愣和失措。

不一會兒,宋妗月推開了他,麵色淡漠,“池封,太遲了。”

她掏出鑰匙,沒再看他蒼白的臉色,和眼角劃下的淚。

上一世,她在暗無天日的地牢裏,日日夜夜的盼他見她一麵,等他一句道歉和解釋。

可是,他讓她失望了,應該說絕望了。

“妗月,為什麽?”池封啞著聲音質問著,“你說過,無論我做錯了什麽,都會原諒我一次的。”

聽到這,宋妗月後脊一僵,雙眸抬起,忽地笑了聲,“我原諒你了。”

池封眼睛一亮,目光灼熱的看著她。

宋妗月背對著他,語氣淡淡,“原諒你不代表回頭,我不恨你,不討厭你,但無法再愛你。”

“我是你一手帶大的,我很感謝你,在心裏依舊當你是家人,但也許你並不需要。”

“過去二十幾年,我都是繞著你一個人生活,池封,我累了,甚至我不知道我活著的意義是什麽。”

池封倏地打斷她的話,“若我現在放棄和陸家的合作,我還有回頭的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