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他心裏有她，但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邢司夜剛刷開房門，扭頭看到宋妗月臉色蒼白的接著電話，隻聽她道，“我現在過去。”
待她掛了電話，邢司夜開口問，“怎麽了？”
“池封出車禍了，我現在要去醫院。”宋妗月聲音微顫的回了一句，拔腿就要往外走。
下一秒，邢司夜伸手抓住她的手，沉聲道，“我送你。”
說即，不待她回話，邢司夜已經拉著她離開。
邢司夜下屬的車就停在門口，從司機手中拿過鑰匙，親自開車送她過去。
路上，宋妗月臉色就沒緩解過，一動不動的坐著，盯著前方。
“傷的嚴重？”邢司夜看她一臉的凝重，低聲問了句。
她話說的再冷淡，可到底骨子裏是關心池封的。
眾人皆為難她，隻有他護她，這種情，最難還。
宋妗月眉目動了，繃著的神經沒有緩和，心不在焉的回，“不知道，還在搶救。”
“怨我嗎？”邢司夜聲線清冽的問道。
頓時，宋妗月偏頭看著他，疑惑的反問，“怨你什麽？又不是你撞的。”
邢司夜麵色不改，“是我掛的，又或許是我的話刺激到他了。”
他仔細想了想，或許是他一句“他的人”打擊到池封了。
宋妗月撇了撇唇，“我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她話一落下，手機鈴聲再度響起，宋妗月的心咯噔了下，升起濃濃的怯意，怕收到不好的消息。
打開一看是池家老宅打過來的，她微愣了下才接聽。
下一秒，池老夫人的罵聲就傳了過來，“宋妗月，你這個孽種，池封要是有三長兩短，我要殺了你。”
“你怎麽那麽陰魂不散，都讓你滾出池家了，你怎麽還去害他？”池老夫人罵著罵著，聲音都啞了幾分。
宋妗月皺著眉頭，滿臉的凝重，但也不是任由著她潑髒水，“池老夫人，你沒搞清楚狀況，我既沒纏著池封，也沒讓他到西城來找我。”
她都將話說到這份上了，宋妗月就清楚她知道池封在西城出事，且知道她也在西城。
邢司夜聽著她堅定的話，眼底浮現著讚賞之色。
再擔心也不能任由別人一通罪名就扣下了。
“池封出事，我很抱歉，也很擔心，但錯不在我，池老夫人，我請你講道理一點。”宋妗月臉色更加沉了幾分，不悅的道。
掛了電話，宋妗月繃著一張臉抿著唇不說話，隻是捏著手機的指腹泛白，出賣了她的心思。
邢司夜將車速提快，半個小時就到了醫院門口。
剛停下，宋妗月就匆匆的下車，往裏邊跑。
邢司夜一路跟在她後邊，來到了手術室門口，見燈還亮著，知道還在搶救中。
“別想太多，現在能做的隻有等。”邢司夜看她臉色蒼白，不安的垂下眉，低聲安慰了一句。
宋妗月靠在牆上，臉色複雜沉重，“有那麽一刻，我曾恨不得他去死，可當他在鬼門關時，我才發現，我心不夠狠。”
在醫院剛醒來的那一刻，睜眼看到他，她真的想過要和他同歸於盡的想法。
邢司夜看她眼眶泛紅了，心控製不住的揪了下，沉聲道，“一時的衝動，誰都有。”
宋妗月閉著眼睛沒回話，某一刻，邢司夜冷不丁的出聲，“撐不住的話，肩膀接你。”
聞言，宋妗月扭過頭去看他，見他目光炯炯的看著她，不由得避開視線，“不用，他不會有事的。”
他注定要活的比她久的…
邢司夜沒執著，她要等，他就陪著她等。
過了將近兩個小時，手術室的燈才熄滅，宋妗月眉宇一動，倏地站直身。
由於太久沒動，大腿麻痹了，還未邁開腿踉蹌著。
邢司夜眼疾手快的扶住她，“慢點，別急。”
宋妗月借著他的力道站穩才過去門口等著。
門開了，醫生護士推著躺在病**的池封出來。
“醫生，他怎麽樣？”宋妗月指尖不自覺的攥緊。
“沒有生命危險，但需要去ICU觀察一天，明天早上再看看指標是否穩定。”醫生坦白相告。
聽到他沒有生命安全，宋妗月才鬆了一口氣，看著頭上和身上纏著紗布昏迷不醒的男人，終究是再度紅了眼。
護士推著他去了ICU，宋妗月要去辦住院手續，一轉身就看到站在她身後的邢司夜。
猛地才發現，原來他還在。
那一瞬間，心裏淌過複雜的情緒，看著他道，“他這邊沒人，我得留下來，邢先生，今晚謝謝你了，你先回去吧，明天再看看能不能跟你一起出去了，很抱歉，連累你工作了。”
聽到她道歉，邢司夜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下，“我也留下來。”
聞言，宋妗月神情詫異的看著他，驚訝的道，“不必，太麻煩你了。”
本是過來工作的，現在因為她的原因估計得耽擱了，哪還能讓他留下來。
邢司夜臉色卻是沒有任何鬆動，“不麻煩。”
不解釋，不廢話。
宋妗月聽著他不容置喙的語氣，心裏說不上的酸澀，亦或是溫暖。
邢司夜抬起手輕拍了下她的肩膀，沉聲安慰了一句，“他沒事，你別想太多，等著就好，不是你的錯。”
“我也沒說是我的錯，隻是覺得做人太辛苦了。”宋妗月苦笑著道，“若人沒有七情六欲，是不是會比較好？”
邢司夜麵色淡淡，“既然做了人，那就按照人的方式活下去，不然讓你在人和豬之間選擇，你要做什麽？”
“你這麽一說，我又想開了，下輩子還做人。”宋妗月忍不住勾唇，勉強扯起一抹笑。
“我去辦入院手續。”宋妗月找到護士，從她手裏接過池封的錢包。
當看到他的錢包時，宋妗月目光頓了下，顯然是認出了這是他去年生日，她送他的禮物。
打開皮夾，一張熟悉的相片映入眼簾，宋妗月眼眶忍不住一熱。
那是她十八歲生日時，他給她拍的照片。
要說池封對她沒情，宋妗月也欺騙不了自己。
畢竟誰也不會將不在意的人的照片放在皮夾裏。
隻是，他們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