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百歲正太
之後蕭家老爺子讓蕭旗把薑元洛帶走，其他人這才紛紛散去，老爺子坐在一旁臉上滿是倦意，這時心腹走來，忍不住道：“家主，那個洛元可不是咱們弟子堂能裝得下的啊，您怎麽就把她給弄進來了呢？”
老爺子白了他一眼：“你以為那個洛元真的是被我弄進來的？天真。”
“那她是……”
“前段日子子桑家主來找到了我，說要把洛元送到弟子堂來學煉器術，我原不想答應，你猜子桑家主說了什麽？”
“什麽？”
“他說，他一個月前曾從我們這裏買走了一大批煉器，若我不答應，他當晚就讓人把那些煉器放到先皇的皇陵外，一晚上把皇陵全炸了，然後推到咱們蕭家身上，到時候皇上是會向著子桑家還是向著蕭家？”
“……”
“小家主怎麽能這樣！”心腹大驚，這樣的做法也太荒唐了，就為了這麽一個丫頭？
老爺子也很無奈：“我料到那個洛元對他不簡單，卻也沒想到對方會在意到這種地步，連點小委屈都不讓受，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養女兒呢。”
他雖欣賞那小丫頭在煉器上的天賦，可那畢竟是子桑家的人，他早料到將這麽個人弄到蕭家來會出事，所以沒敢打對方的主意，可誰能想到小家主竟然主動提出要讓那丫頭來弟子堂學習。
他原本還不知這其中緣由，如今看對方對那丫頭的重視，也就明白了，小家主這是在給洛元鋪路，讓她在青木朝有一席地位。
不過是個相識不到幾個月的丫頭罷了，竟能讓小家主看重到這種程度？上次見他這麽大費周章還是在六十多年前……
想到這裏，老爺子的臉色頓時就變了，道：“你，出動蕭家暗衛去查查那個洛元的底細，記住一定要小心行事，斷不能被子桑家主發現。”
“是，屬下這就去辦。”
另一邊，薑元洛被蕭旗領走，後者鬆了口氣：“今日小家主為你出氣，弟子堂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得知了你對子桑家的重要性，他們也就不敢打你的主意了。”
薑元洛沒將此事放在心上，不過她還是覺得奇怪：“我知道子桑家在青木朝是排行第二的氏族，可子桑畢竟隻是個孩子，其它人怕他也就罷了，怎麽連蕭家主也這般忌憚？氏族的排行在青木朝竟這般重要嗎？”
誰知這句話一出，麵前的蕭旗立即變了表情，用一種不敢置信地眼神看向她：“我現在相信你和小家主相識不到三個月了，合著你什麽都不知道啊？”
薑元洛不解：“我還該知道什麽嗎？”
蕭旗歎了口氣：“你不會真的以為小家主隻是個六七歲的孩子吧？他的輩分可比我爺爺高多了，據說我爺爺還沒當上家主的時候都得喊他一聲叔叔。”
薑元洛：“……”
“你沒開玩笑吧？”
蕭旗白了她一眼：“我會拿這個跟你開玩笑？這件事過去已久，且各個氏族間有意隱瞞，所以知道內情的人並不多，但有一件事大家都是清楚的，那就是小家主的年紀，據爺爺所說小家主今年起碼已經一百來歲了，是所有氏族中輩分最高的，即便是我爺爺也不敢在小家主麵前造次。”
薑元洛聽得愣神，回想著平時子桑‘天真可愛’的模樣，她猛地搖了搖腦袋，怎麽也不敢相信她一直以為的孩子居然已經是個百歲老人了？
難怪不光是子桑家，安家和蕭家的人都對他恭恭敬敬，而且子桑雖看著小，沉穩的性子和狠戾卻是常人不能比的。
她在子桑家住了足足有一兩個月，竟才知道這件事。
“世間怎麽會有這樣的事？子桑為何會變成這樣？”薑元洛問。
“這個我也不清楚，爺爺說小家主是子桑家唯一的直係血脈了，與他同為嫡出的有兩個弟弟一個姐姐，姐姐嫁去別國鬱鬱而終，兩個弟弟也死在了戰場上，甚至都沒來得及留下個血脈，至於小家主，身體成了那樣，也無法成婚娶妻，現在他就是一個孤家寡人。”
薑元洛聽著，有些不是滋味兒，不老不死聽起來像是一個莫大的恩德，可真的活到了那個時候，看著身邊重要的人一個個死在自己麵前，那麽這份恩德就會變成折磨。
百年的時光，也不知那人是怎麽熬過來的。
子桑重罰蕭家兄弟的事很快在弟子堂傳開，眾人也都清楚了薑元洛的身份，原本之前一直不屑她的人現在都紛紛上前說好話，無一不想從她這兒沾點光好得到子桑家的重用。
而那些曾對她惡言相向的人，這時反而不敢蹦噠了，就連蕭家兄弟都能被罰，他們這些普通人又能算得上什麽呢，若是對方秋後算賬，他們沒有家族的庇佑，死都不知道會死在哪兒。
薑元洛即便再怎麽不在乎外人的眼光，可每天都有一堆人圍著她盯著她，也著實叫人不耐煩，尤其是在上課時，嚷得她心神不寧。
薑元洛麵無表情，眸子裏泛著冷，過了許久後終於忍不住站起身來，還在上課的先生和眾人都被嚇了一跳。
“洛元？可是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先生問。
薑元洛露出燦爛的笑：“沒有，我尿急，想出去方便一下。”
“……那你快去快回吧。”
薑元洛點頭，然後轉身離開大堂。
一轉身，她立即收起了笑，每天被一群熊孩子盯著討好她可受不了，倒不如找個由頭出去透透氣。
她原是想去外麵大街上逛一圈，誰知就當她要走遠時，一個眼生的仆從朝她走來，道：“洛元姑娘，我們三少爺請您去一趟內門藏書閣，他在那兒等您。”
蕭旗？
“內門重地不讓外人去，我是外門弟子更不能踏入，何況是藏書閣這樣重要之地呢，蕭旗怎麽會讓我過去？”薑元洛道。
仆從笑了笑：“洛元姑娘說笑了，您雖隻是外門弟子，可您是從子桑家出來的，地位堪比我們三少爺，別說是內門的藏書閣了，就算是蕭家本部也是去得的。”
這裏的人大多勢利，自從上次的事出了以後，所有人都對她很客氣，薑元洛不甚在意，便隨著那仆從去了。
到了藏書閣後，仆從識趣地離開，薑元洛往裏頭看去，寂靜幽暗，聽說內門藏書閣是重地，就算是內門弟子要進來也是需要登記的，能隨意進出的隻有蕭旗。
“你還站在那兒做什麽？進來吧，這兒隻有我們兩人，不用擔心讓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