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薑姑娘！今日之事……”
剛出鎮長府邸莫爺就趕緊叫住了薑元洛，這次的事多虧了此人，他雖不清楚這裏麵的全部計劃，卻也明白若沒有此人別說討回公道了，他們的生活都成問題，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她。
“莫爺不必多言，善藥堂收留了我幾日，我幫忙也是應該的，雖沒有坐實尋安坊縱火，但林參已經落入鎮長手中，鎮長得知您會煉丹，必定會想和您交好，縱火一事也會努力查清賣您一個麵子，往後有了鎮長的幫助，善藥堂的日子會好過很多。”
“可這些都是你的功勞，會煉丹的也是你。”
“這點蠅頭小利我還不在乎，善藥堂需要這個名氣重振旗鼓，我信任莫爺的為人，也希望莫爺不要忘了行醫的本心。”
莫爺聽得愣住，見薑元洛一臉正氣的模樣，心中欣慰：“沒想到薑姑娘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心胸，令人稱奇，薑姑娘放心，我必定不忘本心，薑姑娘是善藥堂的恩人，往後我一定效忠於你。”
薑元洛笑道：“說這話就嚴重了，我們被帶走也有一段時間了，夥計們在客棧裏怕是會著急，莫爺還是趕緊回去報平安吧，我處理完一些事後就回去。”
莫爺點了點頭，這才快步離開，薑元洛眼看著人走遠，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朝著另一邊走去。
不遠處，林媽和千檸正等著她，陰祁和扶息也在旁邊。
“你們倆怎麽也在？”薑元洛問。
“路過。”
薑元洛聞言挑眉：“不會是擔心我吧？不用擔心，我不是好好地出來了嘛，這點小問題我解決得了。”
陰祁瞪著她：“我說了是路過。”
“好好好，是路過，既然都來了，那就一起走吧。”
“去哪兒？”
“一個好地方。”
薑元洛莞爾一笑，將幾人帶到了鎮子外的一個破敗的茅草屋裏，這裏人煙稀少，屋子也沒人有住，裏麵無論發生了什麽外頭都不會知曉。
看著一屋子的蜘蛛網，千檸趕緊捂住口鼻，她年紀輕，又是個女子，自然受不了這樣的地方：“小姐，我們沒事來這裏做什麽？還是趕緊回去吧，這裏髒死了。”
薑元洛笑而不語，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然後意味不明地眯起雙眼。
“扶息，將千檸綁起來。”
話落，扶息的身體先於大腦做出了反應，一個跨步上前將千檸按在了地上。
突如其來的動作可嚇壞了千檸和林媽，就連陰祁也皺起了眉頭，不明白薑元洛究竟在做什麽。
“小姐！您這是做什麽！快讓他放開奴婢吧，他弄疼奴婢了！”千檸大叫。
林媽也急忙求情：“小姐，千檸做錯了什麽？奴婢會教導她的，還請小姐看在千檸照顧您多年的份上饒恕她吧。”
“饒恕？若隻是一些小事，我自然不會跟一個丫鬟計較，可有些事觸犯了我的底線，那就饒恕不得。”說到這裏薑元洛的眼神冷了下來：“扶息，將你搜到的東西拿出來。”
“是，這是您讓我去千檸房裏找到的，一封寫好的書信，還沒來得及送出去。”
薑元洛將書信扔給林媽：“你應該識字，瞧瞧裏頭寫了些什麽。”
林媽還沒回神，呆滯地接過信件，當她看到信中的內容後，整顆心都涼了大半，不敢置信地看向千檸。
“你……你怎麽能這麽做？你可是小姐的丫鬟，從小跟著小姐的，你怎麽能背叛小姐轉而給三小姐和二夫人遞信？”
“林媽！我……我沒有……”
“沒有？你是想說這封信不是出自你手？”
薑元洛的雙眼眯成一條縫，眼眸中顯露出危險的光芒，與平時溫和隨性的模樣大相庭徑。
“我雖不記得許多事，卻也不是個傻子，你真以為我察覺不到你的那些小動作？讓我猜猜，我之所以會在安樂鎮遇難，應該是我那三姐姐故意將我帶到此處的，她派好了人假扮土匪來綁我，是想趁機讓我死在這裏，反正我隻是個不得寵的廢物醜八怪，府裏也沒人會在意我的死活，原本你也要跟著一起回府，誰知林媽對我忠心，要留下來尋找我，你沒辦法，也一並留在了這裏，恐怕我那三姐姐臨走之前還跟你打好了招呼，若我真的大難不死，你便寫信告知她們，好讓她們繼續派人來除掉我？”
“小姐……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
千檸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臉上滿是懊悔之意，但更多的是驚恐。
薑元洛看著她，逐漸放柔了神色，溫和地問：“千檸，你跟了我多久了？”
“七年……”
“七年啊，那便是從我七歲起就一直在我身邊了，我這麽一個不受寵的人，你能留在我身邊七年也是不容易了，這些年裏你沒少受委屈吧。”
“小姐……小姐！奴婢知錯了！是奴婢一時糊塗被三小姐哄騙動了不好的心思，奴婢知錯！以後奴婢絕對不會再背叛小姐了！小姐原諒奴婢這一次吧。”
薑元洛展開笑顏：“你是我的貼身丫鬟，我當然不忍心責怪你，我給你這個機會，你告訴我，為什麽三姐姐一定要殺了我？我沒有玄氣沒有容貌，也不受寵愛，應該威脅不到她，為何她還要下死手呢？”
“因為幾個月前，宮裏傳出消息，說是陛下打算給您和三皇子賜婚，鳳焱朝重嫡庶尊卑，您雖沒有才德美貌，但您是薑家的嫡女，外租家也身份高貴，是最合適的正妻人選，三小姐傾慕三皇子已久，心中怨恨，便想除掉您，隻要沒有了您，她就是薑家最尊貴的小姐了。”
聞言，薑元洛神情微變，就連一旁的陰祁也皺起了眉。
三皇子，她沒有印象，不過這麽看來一切都說得通了，這具身體的母親早沒了，二夫人雖然已經被扶正，但她還在，二夫人的女兒始終比不上她這個真正的嫡出小姐，現在連皇帝賜婚都首先想著她，難怪會招人妒恨了。
薑元洛冷笑一聲：“可還有別的要交代？”
“沒有了！奴婢知道的隻有這麽多！小姐，奴婢以後再也不會背叛您了，奴婢不會再受三小姐蠱惑的，以後一定全心全意地忠心於您！”
薑元洛溫柔地笑著，轉過身將一把匕首交到了林媽手裏，隨後冷下了臉：“殺了她。”
“小姐！”
“我讓你殺了她，以表對我的忠心，若你不肯殺她，我便將你們倆都殺了埋在此處，你應該清楚，我並不是那麽需要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