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叫沈郅?

縣太爺可算是鬆了口氣,離王府的小公子終於醒了!彼時諸大夫束手無策,可把他嚇壞了,所幸沈木兮醫術高明,難怪離王求賢若渴,非要強求。

病床前,薄鈺爬了起來,小臉雖然蒼白,但可以吃下半碗粥,可見沒什麽大礙了。

見著薄雲岫進來,稚嫩的小臉上旋即綻開歡喜的顏色,“爹!”

薄雲岫坐在床邊,麵色稍緩,不似平素的嚴肅,“沒事就好。”

“爹!”薄鈺靠過來,眸中撲閃著晶亮的光芒,“鈺兒沒事了,我們什麽時候回東都?好久沒看到娘,鈺兒想娘了!”

薄雲岫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長長吐出一口氣,“你身子剛好,需要休息幾天,不然長途跋涉的會吃不消。聽話,好好吃藥,好好吃飯!”

“是!”薄鈺點頭,將頭枕在父親的腿上,乖順的享受著父親的寵愛。

娘說,離王府就他一個孩子,父親不疼他又能疼誰?可從小到大,父親對他總是若即若離,連抱都很少抱他。每每問及緣由,娘總推說是父親太忙,顧不上他!

如今見著父親臉上的凝重之色,他更相信父親是擔心他的,隻不過父親是尊貴的王爺,自然不像尋常人家,輕易表露對兒女的疼愛。

薄雲岫低眉,薄鈺的五官像極了他母親,性子亦是如他母親般的溫和。不過這次出行,薄鈺是悄悄跟來的,並不在他的計劃之內,所以才會出這麽多的狀況。

“好好休息,爹晚上再來看你。”薄雲岫推開孩子,起身往外走。

“爹!”薄鈺抿唇,不舍的看著他,“這就要走了嗎?”

這口吻,同他母親如出一轍。

薄雲岫回頭看他,“有事?”

“晚上能不能陪爹一起吃飯?”薄鈺滿臉期許,“鈺兒知道,此次是鈺兒闖了禍,拖累了爹的行程。現在鈺兒好多了,想下去走走,這樣能早點痊愈,早點跟爹回東都見娘親!”

臨了,薄鈺試探著低問,“爹,可以嗎?”

薄雲岫點頭,拂袖出門。

“孫賢?”薄鈺坐直了身子,麵色微沉,“你說爹看中了一個女子,非要帶回東都?”

孫賢是薄鈺的貼身護衛,當即行禮應聲,“是!那女子叫沈木兮,是個大夫。公子的性命,也是沈大夫救回來的,所以王爺帶她回東都,大概是出於求才之意!”

“什麽樣的女子?”薄鈺忙問。

孫賢想了想,“五官端正,不怎麽說話,很是斯文得體。方才聽人說,沈大夫還有個兒子,年紀與您相仿,這會都在廂房那頭待著,說是沈大夫病倒了!”

“去看看!”薄鈺掀開被褥下床。

“公子,您的身子還沒好……”

“少廢話!”薄鈺瞪了他一眼。

孫賢隻得快速給薄鈺更衣,伺候著這位離王府的小祖宗出門。

薄鈺很想知道,父親到底看中那女子什麽?醫術還是容貌?若隻是醫術倒也罷了,否則娘可就要有勁敵了,他不會讓別人搶了他和娘的位置。

這些年,王府後院進來不少女人,娘經常抱著他哭,他最見不得母親傷心的樣子。娘還說,若是其他女子生下父親的孩子,他就不可能再坐上王府世子之位。

薄鈺趕到廂房的時候,沈郅還站在院子裏,目不轉睛的盯著房門。

“你叫沈郅?”薄鈺走到沈郅麵前,兩個孩子年紀相仿,脾性卻相差十萬八千裏。

一個盛氣淩人,一個冷若冰霜。

沈郅瞥了薄鈺一眼,便當他是空氣。

薄鈺自小便被人捧在掌心裏,王府上下哪個不是對他卑躬屈膝,如今卻被一個鄉野小子蔑視,自然是氣不過的,“問你話呢,你聾了?沒聽到嗎?”

春秀雙手叉腰,毫不客氣的喊道,“哪來的野孩子跑這兒嚷嚷?一邊呆著去!”

“放肆,這是王爺的小公子,還不快向公子行禮!”孫賢冷喝。

“呦呦呦!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這可不是什麽王府,有脾氣回你的王府撒去,少在這兒擺威風。”春秀捋起袖子,拍了拍後腰別著的殺豬刀,“姑奶奶不吃你這套!”

她就是一殺豬的,大字不識一個,更不懂什麽禮數禮貌禮節。她隻知道,無論什麽時候都得護著沈郅,這可是沈大夫的**,誰都不能碰!

薄鈺咬著牙,“你敢對我無禮!”

春秀嗤鼻,這小子個頭不大,嗓門倒挺大,官威十足!

沈郅瞧了薄鈺一眼,“我是沈郅,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