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血骨屍

何必的嘲笑刺激了荊澤,失神的他突然蹦了起來,狀似瘋狂。

“我有的!我有的!我怎麽會沒有呢?我和玲兒的信物多麽重要,我當然是珍藏起來,怎麽能隨身帶呢!玲兒你等著!我這就去取來!!”激動的轉身衝進大殿,過門檻時腳下不穩,還摔了一下。

院子裏嚴玲還在抹淚,允兒抱胸立著,望著大殿方向,臉色還是不悅。何必則老神在在,反正是抱著看戲的心思,想看看允兒最後怎麽收場。

隻有一直沒出廂房的吳徐感覺有點不對,荊澤從失神下蹦起來的時候,他察覺了略微血腥的氣息,這讓他生了警惕,於是提著劍出了廂房。

“師兄!”何必見吳徐也出來了,趕緊打招呼,“師兄,這位就是那玲湖莊的二小姐!這位是......”

何必話還沒說完,荊澤大叫著從大殿裏跑了回來,撞倒了殿內好多燈架桌椅也不管。手中舉著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

“我有信物!我有信物!看!”荊澤跑到嚴玲和允兒近前,正要展示手中的石頭。這時吳徐也衝了過來,在荊澤身側狠狠一腳橫踢過去,荊澤很瘦,也不高大,挨了吳徐一腳,竟直接飛了出去,撞在大殿台階上。哇的一聲,嘔了好大一口血,染紅了他的白袍。

“怎敢如此行凶?!!!”允兒正要仔細看荊澤拿出的信物,卻是來攪局的小子的師兄鬼一樣突然出現在荊澤身旁,一腳就把荊澤踢的嘔血了!這人好生不講道理!

“你到底是什麽人?”在允兒質問的同時,吳徐也同時出聲喝問,他問的是荊澤。

允兒見這人不理他,一臉凶相,看著跟荊澤有深仇大恨一樣。允兒就要去拔腰間佩劍,劍拔了一半,吳徐帶著劍鞘的劍往她手的位置輕輕一送,準確擊中了允兒的劍柄頭,拔了一半的劍又給打了回去。

“哼!”吳徐冷哼一聲,轉念一想,也沒必要和這個叫允兒的蠢丫頭一般計較,“他不是人!”

允兒、嚴玲還有何必都被這話說的有點懵。允兒是真的懵,嚴玲則恐懼,何必則不解。

“師兄,我們早到這閑雲觀一步,你還跟這個荊澤聊過一會,他怎麽就不是人呢?剛剛你沒有發現嗎?”何必不解問道。

“剛剛他蹦起來往大殿跑的時候我聞到了一點血腥味,他從大殿裏衝出來的時候渾身就已經沒了人味,就剩死氣了!”吳徐解釋道。

“哼!”允兒知道眼前這人本事不一般,再不敢輕易動手,但嘴上還是不服的,小聲嘀咕道“你當你是神仙呢!”

“玲兒!玲兒!你看,我沒有騙你,你看,這就是我們的信物啊!”倒在地上的荊澤受了重傷爬不起來,還不死心,往前高高舉著手中石頭,要向嚴玲證明。

眾人這才看清他手裏的石頭。看樣子應該是一塊玉石,但與玉石溫潤感覺不同,那石頭看著冰冷,看一眼就給人死寂的感覺。而且石頭內有一道血色的小蛇,在不停遊動!

“咦呀!”嚴玲看清這怪異的石頭,驚叫一聲,一把抱住了允兒。

允兒現在也覺得這荊澤有點問題了,於是把嚴玲擋在身後,手再次摸住了劍柄,這次是衝著倒在地上的荊澤。

“為什麽?!咳!咳!為什麽都不相信我!咳咳!玲兒!你為什麽不相信我?!!!為什麽出爾反爾!?我荊澤用情至深落的一場空!你還不如直接殺了我!”荊澤還一直舉著那怪異的石頭,不停地咳嗽,口中噴出血沫子。

“果然是那個玩意兒啊!沒想到這次竟然見到真的了......”吳徐有捂臉的衝動,這種麻煩事,真的很不想處理啊!

“玲兒!玲兒!我想你!我想你!你留下陪我吧!”荊澤全身用力,身上每一塊肌肉都在緊繃,大叫著竟一把捏碎了手中那怪異的玉石!

那玉石中一直遊動的血色小蛇竟是鑽進了荊澤的手裏,他手臂的皮膚下鼓起一道,一下就遊進了衣袖內,應該是往荊澤體內去了。

“退出去!”吳徐示意允兒帶著嚴玲出去,允兒也是識相,拽著嚇得有點腿軟的嚴玲出了道觀大門。

何必卻一點都不想走,師兄說了這個荊澤不是人,那不管他是個妖還是個魔,降妖除魔可不就是他們修仙之人的本分嘛!說白了,他想打這一架。

吳徐有點無奈,看得出何必的心思,於是不緊不慢說道,“他既不是妖也不是魔,就是個死人而已。”

“玲兒,不要丟下我!”那血色小蛇進入體內不過片刻,荊澤的血肉迅速枯竭,他站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具包著人皮的骨架子了。

心中的執念催著骨頭架子荊澤,呼喚著心中的愛人,要向她衝去。

何必毫不猶豫的踹了荊澤一腳,雖然阻止了他衝出去,但何必感覺自己的腳都麻了!

“還是個硬骨頭!”

“滾開!”荊澤大叫,他的聲音已經嘶啞不似人聲,複又衝來,一拳砸向何必的腦袋。

何必毫不退讓,架勢擺好,體內凝神決運轉,跟荊澤隻剩骨頭的拳頭狠狠對碰了一拳。

何必竟然被砸飛了!而荊澤隻是後退了兩步,也不管沒有出手的吳徐和倒地的何必,直接向大門走去。

何必覺得好沒麵子,師兄剛剛踢這個荊澤的時候一腳就把他踢飛了,還踢得他吐血了都,怎麽到自己這,好像要打不過的樣子!

何必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立刻飛起一腳,目標是骨架子的腿,這一擊他可是盡全力的。但那骨頭架子已經不能發出人聲的荊澤,沒有何必想的那麽遲鈍,見何必衝來,竟微微轉身,提腳和何必踢在了一起。

“啊!!”何必再次飛了出去,這下他更難受,腳上跟骨頭架子荊澤相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骨頭架子荊澤也在與何必碰這一腳下沒能站穩,倒飛一段,撞在了院子中央的大香爐上,發出硬物相撞的巨響。

“這是夢魂交易後留下來的血骨屍。別說是你,我也不一定能憑蠻力打斷他的腿!”吳徐還是沒有要出手的意思,見何必吃個悶虧,這才出聲解釋。

“允兒姑娘,借劍於我師弟一用如何?”吳徐向道觀門外看傻了的允兒道。“對付血骨屍,要砍頭才行。”

允兒也是有功夫在身行走江湖的人,隻是這好端端的人突然變成了一具能動還很強悍的骨頭架子,著實驚到了她,聽吳徐喊要借劍,允兒一點不猶豫,拔出佩劍扔向了何必。

從地上爬起來的何必躍起抓住飛來的劍,緊接著衝向剛剛站穩的骨頭架子荊澤,手中允兒的佩劍被他像用一把柴刀似的狠狠劈在了荊澤的脖子上。

“當!”金鐵交擊的聲音,何必的狠厲一劍竟然隻是傷了荊澤一點幹枯的皮膚,反而允兒的佩劍劍刃被崩飛了一片!荊澤的反擊隨之而來,一拳狠狠擊中何必的小腹,何必再次飛了出去。

“笨蛋!說了很硬啊!你拿把凡間兵器當砍柴呢!?”吳徐氣的跳腳,不是說這孩子是天才悟性高麽,怎麽這麽笨啊!“不是教你衡水劍式一了嘛!你不是掌握的不錯麽?用那個啊!”

吳徐既然認得這血骨屍,自然是知道它有多強,也知道怎麽對付的。剛剛在廂房,何必露的那手,足以證明何必已經初步領悟了劍式一。

何必穩住身形,反拿允兒佩劍於身後,深呼吸,腦海中師兄吳徐在湖麵上那斬斷月光一劍的景象又浮現。

何必盯著衝來的骨頭架子荊澤的脖頸,輕聲道。

“衡水劍式一,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