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半心頭血
老乞丐坦然受了吳徐何必三個響頭。
“我還沒有把完整的功法傳授給何必，你們也不比急著感謝我！”
何必一翻白眼，這話也不早說！
“但我這功法的價值也遠遠高於你們倆這三個響頭，實際我還是有條件的。”老乞丐直接了當說了。
吳徐心裏也明白，反而有條件的交換能讓他安心。“前輩請說，我等一定做到！”
“我這功法也不能一次都教給何必你的。”老乞丐這話又是往回縮了一步，惹得何必又是一頓白眼。
“小娃娃！再對老夫翻白眼信不信老夫把你招子摘了？”老乞丐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隻好給何必放點狠話，阻止這愣小子一直對自己不敬！
“前輩，何必他年紀小，您別跟他一般見識！前輩您直管說就是。”吳徐趕緊打圓場。
“赤焰狂仙功前四層對應築基、金丹、元嬰、出竅四層境界。小娃娃，你練我這功法能直達出竅境界，還有啥不滿意的？”老乞丐回了何必一個大白眼。
“等你練成出竅大能了，江湖都讓你橫著走了！說不定老頭我都等不到那時候！”何必被噎的鬱悶，不過真不敢翻白眼了，憋得還真難受。
“等你真出竅境界了，你就來找我。我再把化境三層給你就是！”老乞丐大氣一揮手，但就沒說去哪裏找他。他也不提，何必也不問。
“要說條件，小娃娃你要答應我，在不知道什麽時候的將來，我有需要你就得來幫我完成一件事！”繞了一圈，老乞丐終於說出了條件。
“哼！”何必從鼻子裏發了一個音。
“前輩放心，前輩授業之恩我等定然不能忘的，我吳徐替何必答應您了！”吳徐開口替何必答應了。
“師兄！這老頭就給半部功法！”何必不樂意了。
“傻！這仙家江湖有築基者幾何？十萬百萬！又有金丹者幾何？元嬰者又有幾何？更別說出竅境界，為什麽被稱作大能？那是全天下出竅境界的修士不過幾百人而已！前輩授你功法能保你直入出竅，那是天大的機緣！你還有什麽好不滿？前輩就是要你上刀山下火海你也必須要去！”吳徐正色，他看過了何必使出的真氣，他感覺老乞丐教授給何必的就是那火係功法中最好的！
“對對對！還是你有見識！何必這小娃娃不識好歹，就你們這點火候，也不知能在這江湖活過幾天！”老乞丐非常讚同，順帶又擠兌何必一回。
何必幹脆不說話了，隨吳徐和老乞丐怎麽講。
“唉......雖然你這話十分中聽，但老夫還有一個要求......”老乞丐說到這，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唉？你這老頭，話能一次說完麽？”何必又不爽了，一抬頭就懟了出去。
“前輩但說無妨！”吳徐不在乎，前麵那兩個條件，一個是不教完整的功法，一個替他完成一件事，這都還是很寬鬆的，總要有個實質的條件，吳徐並不以外。
“這也是我臨時起意，頗不好意思的。”老乞丐髒兮兮帶著油汙的老臉竟然臉紅了，“我要抽你一半心頭血！”
“嗯？”吳徐愣了一下，指了一下自己，“我嗎？”
“嗯，就是你！”老乞丐點頭，解釋道“你是個心誌堅韌非凡的人，剛剛逗你們玩的時候看出來的。我答應過一位老友，幫他收集心誌堅韌者的心頭血。”
“師兄！這老頭不懷好意！”不僅是何必，允兒都震驚了。心頭血是一個人血氣精華之所在，失之絲毫都會對人體造成極大影響，更別說老乞丐開口就要抽吳徐一半心頭血！
“唉，我也算幫你一把！”老乞丐辯解，“你有兩次強提心神境界的經曆了，心血已經滿溢，你可以細細感受一下，老夫可不是誆你！心血滿溢對你未來也不是好事！讓我抽取些，也算是幫你了。”
吳徐三人俱是沉默，何必允兒都一臉震驚的看著吳徐。
“何必，允兒，你們帶著赤虎去山林，再給前輩獵些野味來！”見何必要反對，吳徐正色嚴肅道，“快去！聽師兄的話！師兄自有分寸！”
“......”允兒拉著何必的衣袖，兩人腳步是挪動了，但各自都有不同的臉色眼神傳達給吳徐。何必不用說，滿臉寫著的都是不行！允兒則顯得擔憂，但又有對吳徐絕對的信任。
見允兒何必帶著赤虎不情不願的走遠，吳徐才繼續。
“以前輩通天的本事，我們幾個想不接受也是不可能的，除非立即就自斷經脈而死。”吳徐眼神真切，看著老乞丐，有些事情是一定要講清楚的。
“但是那不現實，我沒有必要因為您要教何必一種功法就讓他自盡，況且那赤焰狂仙功看起來的確是當世一等一的。”
“但有些事情，為防變故我也得跟前輩您交待清楚。”
老乞丐也不看吳徐，盯著篝火發呆，揮揮手示意吳徐隻管說下去。
“我們師兄弟是齊越國臨武郡玄水門門下弟子。我玄水門雖算不上名門大派，但也有五百多年的傳承。但傳到我師父這一代，確實是真正沒落了。”吳徐無奈歎息。
“小娃娃，你那師弟就算是靈劍閣林老怪的關門弟子，老夫要傳他功法，林老怪也不敢說個不字！”
吳徐懷疑老乞丐吹牛，但是他沒有證據。
“前輩法力通天！”吳徐不疼不癢恭維一下又繼續道，“何必是我師父一年前救下收入門下的，我玄水門自然沒有看天賦收徒的惡習，當時我師父隻是知道與何必有緣，後來才知道，他是極品的火係靈根者。”
“我玄水門是有自知之明的，這樣的天才呆在玄水門是沒有未來的。況且我玄水門家底已經消耗殆盡，連合適的火係功法都拿不出一部。”吳徐黯然說道。
“維持一個門派有多困難老夫也知道，虛活這些年歲老夫也見過不少盛極一時的門派漸漸衰落。這也是老夫始終未曾開宗立派招收弟子的原因之一。”老乞丐附和吳徐，表示對玄水門的處境相當理解。
“所以，晚輩這次是要把何必送去仙門宗的，隻希望仙門宗萬年傳承，能助何必好好成長。”吳徐把主要要表明的事情說了出來。
“那又如何？”出乎吳徐意料，老乞丐指使清淡問了句‘如何’。
“隻是讓前輩知曉，何必是要拜進仙門宗的。到時前輩授予何必功法的事情，仙門宗的大能......”
“你多慮了，仙門宗那幾個老怪雖然不是都認識我，但我的赤焰狂仙要比赤霄功更適合何必，到時他們就知道了。而且......”老乞丐略微失神一下，不再說下去，隻是擺手。
“那......晚輩替師弟謝謝前輩了！相處這麽久還不知道怎麽稱呼前輩？若要找前輩求教或者需要化境功法何必又要如何尋找前輩您？”吳徐轉念一想，又補充，“關於如何尋找您，您可以單獨告知何必。”
“叫我老乞丐就成，大多數認得我的人都這麽叫我。”老乞給也沒多說，看來他的行蹤確實不能多透露。
“前輩，請取吳徐心血吧！”吳徐幹脆，扯開了胸前衣襟，表情語氣都如慷慨赴死一般。
“唉，衣服穿上，不雅！老夫取你心血還要找個錐子刺進你的心間不成？”
吳徐沒說話，保持站著的姿勢已經不易了，取心血多危險他當然知道。隻是這老乞丐的實力他剛剛已經領教，逃是不可能逃的。如果老乞丐真心找人傳承功法，讓承擔越多的條件，越能另吳徐安心！為自己的師弟的未來，冒死剛剛在老乞丐的神通裏都幹了，取走一半心血，真不算什麽了。
老乞丐看著沒有說話，隻是胸膛起伏變快了的吳徐。輕輕點頭，對吳徐的讚賞更多。
“心血抽離後，你需要靜養三個月，這三個月不可與人動手。未來三年也不可心緒過於激**！心血完全恢複，沒有特殊的天才地寶幫助的話可能需要十五年時間。未來老夫若能得到此等寶物定會補償與你。”
老乞丐手上透明純淨真氣覆蓋，再散去時，原本肮髒油膩的手已經白白淨淨。他的食指上晶瑩的指甲長出寸餘，指尖輕輕點在了吳徐的左胸口。
吳徐胸前感到一陣冰涼，那涼意迅速擴散到他全身的每一條經脈。隨即又有絲絲力量感回流，湧進吳徐心竅。在吳徐煩悶欲吐之前，老乞丐的手指緩緩後退，吳徐的胸口有如絲線一般的血線被抽出，隨老乞丐的手指匯集成一個小球。
吳徐跌坐在地上，無力的暈眩感席卷了他。他的臉色變得蒼白，呼吸粗重，豆大的汗珠不停落下。現在這個狀態，吳徐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遠處樹林中，何必蹲在地上，手中拿著樹枝胡亂地戳著泥土。允兒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目光一直在他們來時的方向，即使什麽都看不到。
“小師叔。”允兒轉頭開口說道。
何必轉頭，卻發現允兒已經淚流滿麵。
“師父他一定會答應的吧？”允兒沒有哭出聲，甚至聲音都相當的平穩，“都是因為我們吧？是我們太弱了，什麽都幫不了他？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