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很努力地在哄你

她不再回顧久的信息,點開視頻APP,想看個電影培養睡意。

但看著看著,還是想到了尉遲。

當初她給尉遲兩個選擇,要麽留下那對母子跟她離婚,要麽選擇她把那對母子送走,現在他在她給出的選擇裏做出了選擇,而且還是選擇她,她應該滿意了,但不知道為什麽,還是感覺胸口有些悶悶的。

這麽一來,電影也看不下去,她丟開手機,準備關燈睡覺,房門卻在這時候被打開。

進來的自然是尉遲,鳶也本來想裝睡,結果這男人直接坐在她身邊:“幫我擦藥。”

鳶也不得不睜開眼,微笑,給出建議:“你可以讓傭人幫你。”

尉遲便沒有再說話,隻是看著她,目光溫淡裏帶著一絲……無奈?

鳶也一時搞不懂他是什麽意思,跟他四目相對,突然,他低下頭拉近和她的距離,在她下意識要躲之前,低著聲問:“你看不出來嗎?我這幾天在很努力地哄你。”

她微微睜大了眼睛,很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不是你說的,長得好看的男人有特殊的魔力加成,隻要說話的時候故意放慢語速,放低聲音,再在合適的場合,牽牽手,碰碰肩,製造曖-昧的肢體接觸,百分之九十九能追到女生。”

“現在我都照做了,追到你了嗎?”

鳶也第一反應是,她什麽時候說過這些話啊?緊接著就記起來——啊,這些確實是她說的,但那都是去年的事情了!

那天他們下班後一起吃飯,餐廳剛好在廣場附近,吃完下樓她覺得夜景不錯,便跟他一起散步,走累了在花壇上坐下,結果目睹了一出早戀學生分手現場。

女孩氣呼呼地走後,男孩垂頭喪氣,在尉遲身邊坐下,拿出手機寫寫刪刪,實在組織不出語言,一臉懊惱。

鳶也忍著笑,拍拍尉遲的肩膀,示意他換個位。

尉遲無奈地看了她一眼,一猜就知道她又要去逗弄人家小男孩,但還是縱容她,起身與她換了位置。

鳶也湊到男孩身邊,笑吟吟問:“被女朋友甩啦?”

男孩死要麵子,拒不承認:“她就是愛耍小脾氣,我才懶得理她,過兩天就好了。”

“女孩子生男朋友的氣,才不會自己消氣,隻會越來越氣。”

男孩一怔,然後就有點手足無措:“那、那怎麽辦?”

鳶也說:“你道歉啊,哄她啊。”

男孩想了想,有點小不甘心:“我沒做錯事情,為什麽要道歉?”

還是太嫩了。鳶也直接給他一句:“沒有理由,女朋友生氣,就是男朋友的錯。”

尉遲聽著搖了搖頭:“不講理。”

男孩也覺得:“就是,不講理。”

手肘往後撞了一下尉遲的腰,瞪了他一眼,尉遲低眸笑了笑,抬手表示自己不再多話,鳶也這才轉回男孩,沒好氣問:“你還想不想追回女朋友了?”

男孩撓撓頭,想啊……

唉,算了,男子漢大丈夫,不跟小女生一般計較。在心裏說服自己後,男孩便問:“道歉,然後呢?”

“第一次談戀愛吧?”鳶也笑著看他。

男孩臉上一紅,含糊地點頭。

這種青澀的初戀啊,鳶也很是感慨,於是更加賣力地支招:“你看你長得這麽帥,我告訴你,長得好看的男生都有特殊的魔力加成,哄好女朋友很簡單的。”

“隻要你說話的時候故意放慢語速,放低聲音,再在合適的場合,做點小動作,比如碰碰她的手,碰碰她的肩膀,製造一點肢體接觸,再假裝不經意地說點好聽的話撩她,等她心動了你就道歉,誠懇認錯,這樣百分之九十九能追回她!”

後來那個男孩有沒有追回他的女孩鳶也不知道,過後她就忘了,她經常這麽逗人玩兒,哪曾想,尉遲竟然一直記著,並且一字不差地複述,還照做!

照做就算了,現在這麽直白地告訴她,鳶也真的有點傻了,她從沒有想到,這些話會從尉遲口中說出來。

他可是尉遲啊,一直都像掛在天際的星星一樣可望不可即,現在卻對她說,他想要哄好她,不惜用了那些小男生的手段,忽然一下子,他竟也變得沒那麽遙遠,好像到了伸手就可以觸摸的距離。

鳶也僵坐在**,感覺他的氣息越來越濃烈,一下將他推開:“你要不要臉?還誇自己好看。”

尉遲直起腰,噙著笑道:“跟你學的。”

鳶也惱羞成怒:“學也學不像,而且哪有你這樣哄人的?在大庭廣眾下強迫我、指使我給你煮麵條、還威脅我給你擦藥、不經過我允許就退了房,你這是欺負人吧?”

原來他做了這麽多罄竹難書的事情麽?尉遲眉眼溫柔:“第一次哄人,沒有經驗,見諒。”

鳶也想讓他好好說話,笑什麽笑!他又一下湊過來:“不過我什麽時候讓你給我煮麵?那碗麵不是張嬸煮的嗎?”

他眼底壓著笑意,鳶也看著,恍然大悟,他早就知道是她煮的麵了吧?更加惱了,總覺得自己好像輸給他了,在還沒有和好之前就對他心軟,難怪他敢這樣肆無忌憚。

恨自己沒出息,又恨他太懂得見縫插針,隻能擠出一句:“得了便宜還賣乖!”

尉遲笑著,脫了浴袍:“幫我擦藥吧,我今天特意沒吃藥。”

“你這是什麽邏輯?”

他便悠然道:“好得太快,就沒有理由接近你了。”

“……”鳶也一頭撞死在枕頭上,“你別再說這件事了!”

誰說他不會哄人?這不是一套一套的嗎!

“那我說別的。”尉遲噙著笑看他,“聽說你是早產兒?看起來身體倒是很好。”

“……”哪有這樣生硬的轉移話題的啊!

“我不是早產,我媽媽正式給薑宏達之前,就懷了我了,是奉子成婚。”

哪怕是父母的那個年代,準未婚夫妻婚前發生關係也不是什麽稀奇事。

尉遲隻說:“是嗎。”

鳶也太不甘心就這樣被他得逞,拿了藥膏,麵無表情地幫他擦了藥,然後被子一掀,躺倒了床沿。

尉遲睡在她身邊,看她離得遠遠的身影,說:“轉過來。”

“不。”鳶也一動不動,尉遲索性伸手一把摟住她的腰,將她從床沿拉到自己懷裏。

鳶也掙不開,就不白費力氣了,再扭下去發展成別的,她更得不償失。

後背緊貼著他的胸膛,好像還能感覺到他心跳的頻率,鳶也閉著眼睛,懷疑自己今晚又會失眠,可意外的,沒一會兒她就睡著了,一夜無夢至天明。

翌日,鳶也上班,一進高橋大廈,她就發覺大家看她的眼神不太對勁,等她走過之後,又小聲地議論,對她的背影指指點點。

她一臉莫名,出什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