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尉總寵人的方式

方才還淡淡漠漠的尉遲,聽到這裏,眼中終於有了些深意:“形森我替你教訓了,那晚有沒有受傷?”

鳶也聳聳肩:“沒有,我很好,我還把那些混混嚇走了。”

尉遲一笑:“聽說了,形森也沒想到你這麽難搞。”

她笑得更加謙遜:“那當然了,尉總這麽厲害,我總不能給你拖後腿。”

“諷刺我?”

“是啊。”

一個敢問一個敢答,尉遲收了神色,鳶也亦是沒了笑容。

他漆黑的眸子映出完整的她,還是那麽妍麗,隻是眉眼比平時強硬:“你做這些是為什麽?愧疚?想彌補我?”

尉遲溫聲道:“你總是很忙,聽我說幾句話的時間都沒有,既然如此,我就等你忙完再說。”

鳶也嗤聲:“你是等我忙完,還是幫我忙完?”

聽他說話?是聽他所謂的解釋吧。

那天她說她沒時間聽,所以他就在背後把她要做的事情都做完,隻要她沒事做,就有時間聽他說話了,這就好像是在下棋,大家都在循規蹈矩地走著每一步,隻有尉總直接掀翻了棋盤,這麽的霸道。

鳶也閉了下眼睛,再對他說:“收手吧尉遲,你再這樣下去,把我們的關係搞得人盡皆知,將來我們離婚了怎麽辦?又要挨個告知他們,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嗎?”

“工作上遇到阻礙很正常,尤其是年底,更不容易拉到投資,我早就做好了被再三拒絕的準備,不必你在背後‘保駕護航’。我走到這裏的每一步都是靠我自己,不是哪個人的同情心。”

她說了那麽多,尉遲隻聽見那一句,眉目驟然一冷:“誰說我們會離婚?”

“我說的。”鳶也微笑,“我很早就說了,至少四個月前。”

短暫的沉默後,尉遲回了一句直接讓他們不歡而散的話:“我也說過,尉家沒有離婚這種事。”

既然如此,鳶也就沒什麽可跟他說的了,轉身將走,尉遲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她不耐地回頭,他道:“回尉公館住。”

鳶也挑眉:“尉公館說大也不大,住那麽多人,太擁擠了。”而且尉總未免也太把齊人之福做得明目張膽了。

尉遲知道她的介意:“清卿母子那天晚上就離開尉公館了,家裏還和以前一樣。”

竟然沒有留下過夜?鳶也是有點意外,難為白小姐了,帶著孩子,下雨天還被送走。

其實何必呢?她都騰位置了,直接住下又沒人會拿他們怎麽樣。

尉遲又說:“清卿母子不是我接去尉公館,他們是……”

鳶也不想聽,直接打斷他的話,嘴角掛著嘲弄,雞蛋裏挑了一把骨頭:“但是他們走進去過。”

尉遲頓了一頓,便是道:“地毯,沙發,茶杯,他們碰過的任何東西,你想換掉都可以。”

他都給她耍小性子的權利了,鳶也又怎麽會放過:“我想把尉公館重建也可以?”

尉遲思量片刻,最後竟也點了頭:“尉公館十年修葺一次,距離上次隻過了七年,但如果你有想法,也不是不可以。”

他知道她是在故意找茬,但還是準許她的所有任性,鳶也算是明白了:“這就是尉總寵人的方式,難怪白小姐會緊抓著你不放。”

溫柔帥氣又多金,願意的時候,別說是把房子裏的東西都換掉,就是把房子拆了重建都可以,上哪裏找這樣好的男人?

白小姐不是不知廉恥,而是太有眼光。

鳶也低頭笑了笑,又覺得有些心累,淡淡地瞧著他說:“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以前沒什麽感覺,現在長住了才發現,酒店裏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我超喜歡酒店的。”

以前就說過,她總能用最溫柔的麵孔說出最刺耳的話,尉遲神情微沉,抓著她的手一鬆,鳶也快速抽走,上車離開。

看著鳶也的車遠去,尉遲將薄唇抿成了直線,轉身回了尉氏。

走到總裁辦門口,黎雪雙手送上一份文件說:“這是黎助理托我轉交的。”

尉遲接過,打開一看,原來是之前他讓他去查的,陳清婉的過去。

“尉總,楊先生來了。”黎雪又說。

眉目一斂,文件合上,尉遲神情清淡地進了辦公室,目不斜視走到辦公桌後坐下,紅毛小楊直接撲到他的辦公桌前,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

“遲哥,我錯了遲哥,我真的知道錯了,你讓我爸饒了我吧,我真不想再相親了!”

楊少爺性別男愛好女,但隻愛逢場作戲的女,誰愛那些談婚論嫁的名門小姐啊?饒了他這隻一生**不羈愛自由的野馬吧,非要往他頭上套犁栓韁,還不如要他的命!

楊烔怨念地看著尉遲,他不就是做錯了一件小小小的事情嗎,至於不顧兄弟情義,到他爸麵前揭露他在外麵花天酒地的事嗎,他爸氣得連著一周給他安排相親,還要他立刻結婚生子,最好三年抱兩。

太狠了,他又不是種馬。

尉遲打開那份寫著陳清婉過去的文件,淡漠道:“小楊總哪裏有錯?”

“我有錯,我錯了,對不起遲哥,但是我真不知道薑小姐是你老婆,我以為她隻是你一個情人而已……再說你也沒跟我提她是嫂子啊,我以為白小姐才是……”

尉遲目光忽然一凝,盯住了文件上一行字,語氣忽然冷下,直接對楊烔說:“出去。”

楊烔耷拉著眉毛:“要不我將功折罪,去跟嫂子解釋清楚?”

尉遲第二次重複:“出去。”

如果讓他連說三遍同一句話,那他的下場可能會比現在更慘,楊烔脖子一縮,馬上溜了溜了。

黎雪送了一杯茶進來,低聲說:“其實讓楊先生親自跟太太解釋,也是個好辦法。”

尉遲將文件合上,丟在一旁,證實了他什麽猜測似的,閉上了眼睛。

半響,他睜開眼:“布萊克先生的賽馬會是在這周日?”

黎雪一頓,道:“是的。”

“加緊訂一套騎馬服,”尉遲神情突然間溫和了許多,還抬起頭一笑,“紅色的。”

……

回到酒店,鳶也沒有再碰工作,倒頭就睡,隔天是周六,她本想睡個天昏地暗,然而十點多就接到霍衍的電話,領了個臨時出差的任務,收拾收拾就去了機場。

霍衍在登機口等她,看到她來,將剛買的肯德基早餐遞給她:“韓副部昨晚下班回家路上出了小車禍,雖然沒有大礙,但左腿打了石膏,沒辦法好好走路,隻能臨時征用你的周末,希望沒有給你造成太大的困擾。”

鳶也將吸管插入豆漿裏,喝了一口,擺擺手:“沒有沒有,這次也不算是工作,何況霍總還給我開三倍工資補償,我非常樂意與您同往。”

與此同時,尉遲到了希爾頓酒店,手裏拎著一個禮盒,在鳶也房間的門前按了許久門鈴,卻沒有人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