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答案
“姐，姓蕭的究竟做了什麽？憑什麽能讓韓會長那麽器重？”
陸昊天正跟著那名韓執道的助手，前往其專門存放麵具的儲藏室，小聲對身邊的陸芊芊問道。
陸昊天實在想不明白，一個需要自己家走後門送到安平學院養活自己的人，怎麽會突然有這種變化。
“以前我覺得能看懂，但現在卻越來越看不懂他了。”
陸芊芊同樣是一頭霧水，原以為蕭動隻是在麵具製作一道上小有研究，也就比一竅不通的普通人強一點。
但經過方才韓執道以及其身邊人的態度變化，不難看出，蕭動所掌握的東西，恐怕不隻是比尋常人強一點那麽簡單，更能夠讓工匠級麵具師們都認可。
“不過這對咱們來說也不是什麽壞事，韓會長可是麵具協會的會長啊，他做的那些麵具肯定個頂個的精品，還不收錢，這種天大的便宜不占是傻子！”
陸昊天對於想不明白的事情也不糾結，遠遠的已經能看到儲藏室的大門了，心中更是期待起來。
“人情總是要還的……”陸芊芊欲言又止。
“有什麽人情，姓蕭的怎麽說也是我姐夫，吃我們陸家住我們陸家的，適當的出些力氣不是理所應當的麽。”
陸昊天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陸芊芊搖了搖頭：“有些事情你不懂的。”
……
麵具協會會長室。
蕭動與韓執道麵對麵坐下，桌上正擺放著那份答卷。
反麵朝上的答卷，讓蕭動的那個問題映入兩人的眼簾。
“明知自己天賦平庸，還該不該堅持下去？”
這就是當年韓執道所說困擾了他前半生的問題。
“如今會長室中就我與蕭動小友二人，關於那些考題的答案，雖然讓我有些震驚，但更讓我意外的卻是這個問題。”
韓執道也沒有拐彎抹角，指著答卷直奔主題。
這本就是蕭動故意為之，從韓執道找他到時，他的目的就已經達到。
“我想韓會長心中的備選答案應該有很多。”蕭動看著韓執道若有所指。
韓執道一愣，看向蕭動的眼神變了又變，眉頭微微皺起：“為什麽會這麽說？”
顯然蕭動這簡單的一句話，恰恰戳中了韓執道，正因為搖擺不定，所以才無從下手。
“因為這個問題毫無天賦的人不會考慮，天資卓絕的人不屑於考慮，而韓會長恰恰在這二者中間，所以韓會長理所應當考慮的最多。”
蕭動這番話可以說相當沒有禮貌了。
畢竟韓執道怎麽說都是安平城麵具協會的會長，哪怕他不惑之年依舊停留在工匠級麵具師的境地，但也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如此評論的。
不過韓執道卻看著蕭動笑了，有些無可奈何：“天賦這種東西真是讓人絕望，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恐怕讓我說出最簡單的賦神理論，都未必能夠說的完整，更別提能夠交上這麽一份令人驚豔的答卷了。”
在韓執道眼中，蕭動恐怕就是那種不屑於考慮問題的那類人，其表現出來的天賦，別說安平城了，恐怕整個東極國都未必能找出第二個來。
“沒有誰生來就會一切。”蕭動說道。
“這點我不否認，但對於相同理論的理解速度，以及熟練相同手法所需要的時間，每個人卻會因為差異而有快有慢。見識的越多，其中的無力感也就越發明顯。”
韓執道歎了口氣。
類似的話語，韓執道在若幹年後的宗師宴上也說過，不過當時韓執道的狀態，那種在談論自己年輕時迷茫的意氣風發，感染了在場的許多人。
如今的韓執道卻恰恰相反，要不是因為真的對這個問題迷茫到刻骨銘心的程度，恐怕也不會因為一個學徒考生答卷上的反問，就特意找來了。
這既可以說是病急亂投醫，但也可以說是一種求道之心的體現。
看著這樣的韓執道，蕭動緩緩開口：“早年我有幸遇到過一位四處遊曆的宗師級麵具師，這些有關麵具製作的理論知識，就是和其相處的半個月所學。而答卷反麵的那個問題，也是困擾了那位宗師級麵具師半生的問題。”
蕭動當然不是遇到什麽遊曆的麵具師，隻是這樣說起謊話來比較方便。
韓執道猛然抬頭，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蕭動，顯然被蕭動這突如其來的爆料所嚇倒了。
宗師級麵具師是個什麽概念？
安平城所處的東極國之中，那位一人之下的大國師，不過才有著佩戴銀質紋章的大師水準。
但哪怕隻能製作黃級麵具的那位大國師，卻也已經是整個東極國內所有麵具師們仰望的存在。
宗師級麵具師……
還在其身邊學了半個月，這得有多麽的好命，哪怕隻是稍加指點一下，也是惠及一生啊。
這話如果換做別人來說，韓執道未必會相信，但放在剛剛將其所出考題完美回答出來的蕭動身上，卻是不得不令人信服。
畢竟那些答案之中的很多觀點，都讓韓執道豁然開朗。
即便是曾經受到東極國大國師親口指點時，韓執道卻也沒有這般強烈的感覺。
“那位宗師有說什麽麽？”韓執道看著蕭動，臉上更是難掩激動的神情。
“自然是有的。”蕭動笑著點了點頭，卻並未急著說下去。
“蕭動小友，都這時候了，你還買什麽關子啊！”
一向溫和的韓執道，此刻因為這種貓撓心的感覺而焦急起來。
“韓會長別急，在告訴你那位宗師答案之前，你先答應我一個事情。”蕭動不慌不忙說道。
“答應！”韓執道考慮都沒有，“隻要蕭動小友能讓我聽聽宗師高人的答案，無論什麽我都答應，要麵具的話但凡我有都可以隨意拿走。就算你要我這會長之位，也可以盡管拿去。”
“沒有這麽嚴重。”蕭動當然看不上什麽會長之位，“我希望韓會長還是直呼我姓名就好，叫小友讓我有點不習慣。”
就這？
韓執道沒想到竟然是這個要求，當即點頭：“既然這樣，咱們就用姓名稱呼對方吧，也算平輩論交！”
蕭動終於將當年韓執道本人自己的那個答案和盤托出。
“集中一點，登峰造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