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要錢?

“慢點,別摔著。”薑蘭快步走上前,見她懷裏抱著個布袋子,鼓鼓囊囊的,就知道她把野雞給賣了。

“姐,快進屋。”

一陣寒風吹來,薑荷抱著東西就進屋了,屋子裏還有小火,她將東西放下之後,加了柴,又加了炭火,屋子裏,瞬間溫暖了起來。

“姐,這是今天賣野雞掙的。”薑荷激動地伸出兩根手指頭說:“掙了二十文錢,我買了包子和饅頭,還剩下十四文。”

薑荷從布袋子裏掏出十四文錢給薑蘭,現在家裏的錢,都是薑蘭在保管著。

“真厲害!”薑蘭誇讚著,十四文錢很快就數好了,她看著三個肉包和三個饅頭,外加兩串糖葫蘆,她問:“小荷,你買的肉包和糖葫蘆是多少錢?”

“我買了四個肉包,三個饅頭,給了一個肉包給張成風,不過,他又買了兩串糖葫蘆還我。”

薑蘭:“……”

糖葫蘆兩文一串,兩串就得四文錢,肉包子才一文錢一個。

“姐,你不知道,今天要不是我聰明,張成風的野兔子,也賣不了三十五文錢。”薑荷得意洋洋地說著,她把去縣裏遇到的事情,通通都說了,斂去了錦繡坊和救的那個婦人沒說。

“十裏香的少東家,這麽好說話?”薑蘭總覺得有點虛,她緊張地打量著薑荷問:“小荷,那少東家年紀多大?他該不會有什麽別的想法吧?”

“看著和張成風差不多大,不過,板著臉,裝得好像二十幾歲,但臉看起來很小。”薑荷努力回想著十裏香少東家的臉,就像一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她說:“姐,你想多了,我們窮得很,有什麽值得他算計的。”

薑荷不在乎地說著,道:“姐,那隻野雞有沒有拔毛,等會晚上我們吃包子和野雞湯!”

薑荷咽了一路口水了,除了早上喝的粥外,到縣裏再回來,她除了喝水,就什麽都沒吃了,懷裏抱著饅頭和肉包子,但舍不得吃!

如果她吃了,等回到家,娘和姐姐肯定舍不得她沒有吃。

“已經全部弄好了,放在鍋裏,等晚些時候再燉。”薑蘭像是想到什麽,又道:“對了,那把匕首特別鋒利,真是太快了!”

薑荷笑了笑,心想,那受傷的帥哥看著就是出身矜貴,他身上的匕首,肯定也是好東西,也不枉費她花了那麽多的靈液了。

“這哪來的這麽多白帕子和針線?”薑蘭收拾東西的時候,看到這雪白的帕子,嚇了一跳。

“姐,昨天錦繡坊的那個掌櫃的,很漂亮的嬸嬸,正好碰上了,我想接繡活,嬸嬸讓我試了試,就給了我十方帕子,試著繡一繡,如果繡好了,一方帕子六文錢呢!”

“六文!”薑蘭忍不住咂舌,這價格也太高了吧,隨即,她又想不通地問:“我聽說,一般繡活,不是才四五文錢吧?就上回碰上的大娘,她繡一方帕子也才五文錢。”

“姐,肯定是我聰明又漂亮,繡得又好,那位嬸嬸給我加錢了。”薑荷自戀十足地說著,她這話,可不是吹牛皮,昨天繡的那隻兔子,雖然隻有灰色和黑色,但隻要是內行人,就知道,她的繡工細致,線條排列緊湊,不露針跡。

這還是兩種顏色,如果顏色多了,更能顯得層次分明,顏色靚麗了。

她可是世界文化遺產的代言人,這一手繡技,也足以讓她驕傲,雖然換了一個身體,但她會的東西,是相通的。

錦繡坊的掌櫃給她六文錢一條,還算便宜的呢,如果不是沒有拿得出手的作品,又擔心被人發現不對勁,她還能做到更好。

“小荷,你縫衣服好看,但這花,你……”薑蘭猶豫地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怕傷了小荷的心。

“姐,要不,我等下繡一朵花給你看?”

薑荷說著,挑了一塊灰色的碎布頭,就開始繡花了,她想了想,用黑色繡梅花的枝幹,正好,紅色的繡線繡一朵梅花。

薑荷說做就做,挑好了之後,就認真繡了起來。

薑蘭將睡著的薑秋放**,她則是去外麵打水了,撿柴了。

趁著雪還沒下下來,屋子裏要多堆點柴禾才行,萬一下大雪了,她們身上穿著的衣裳單薄,可真沒法去外邊撿柴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薑荷在碎布頭上繡了一朵小小的梅花,紅梅讓碎布頭都變得更美了,她想,這塊碎布頭,可以留著給姐姐做袖子。

她挑了一塊白帕子,又挑了一個梅花圖樣,確定發要繡多大,怎麽繡之後,她就動手了。

她一旦繡起來,就是沒完沒了的,就連薑蘭不時地搬柴進屋子都沒有發現。

天漸漸黑了,飄起了小雪,寒風瑟瑟,更加凍人了,薑蘭將燉了雞的罐子放到了火堆旁,外邊下雪了,大家估計都回家了,也沒誰來她們這裏,聽她們吃什麽。

將事情做好後,薑蘭才有時間去看薑荷,見她手裏拿著白帕子正在繡著,她沒有說話,默默地靠近,一旁擺著繡好的梅花,要不是認出碎布頭,她會以為,這花原本就是繡在碎布頭上的。

梅花不大,大概拇指大小,一截短短的黑色線繡成的枝幹,看著賞心悅目。

小荷,這是她妹妹繡的?

薑蘭震驚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妹妹的天分,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姐。”火光忽明忽暗的,薑荷看得眼睛有點累,她揉了揉眼睛,就見薑蘭震驚的目光,她驕傲地將手裏的帕子遞上前,說:“姐,你看,我繡得怎麽樣?”

“好看。”薑蘭真心說著。

薑荷欣賞著自己繡的,也十分滿意,這身子年紀小,能繡到這樣,已經很滿足了,大概達到她以前六成的標準。

“天黑了!”

薑荷一看到天黑了,放下手裏的繡帕,直接就往外麵跑去,剛出門,就被寒風凍了回來,外麵居然下雪了,暗沉沉的,光亮都沒有,她的心都涼了一截,沒有月亮,她的靈液啊!

心疼。

薑荷攏了攏衣裳,忽然,似乎看到一個微弱的火光,還照著人影呢,她大聲問:“娘,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