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幸福的生活過得如光速似的,眨眼間,囡囡都會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奶奶-----最好”,甩動兩條小胖腿,替李心霞拿水果、拿紙巾,然後扭過頭,一臉嬌笑地對康雲林扮鬼臉,甜甜地加了句“爺爺-也棒”,把個康雲林和李心霞激動、開心得是不能自已。

夫婦倆鬥了一輩子,不說是泡在苦水裏過日子,至少生活裏就沒出過太陽,沒想到老了後,日子會過得這麽圓滿。特別是康雲林,午夜夢回,想起白慕梅,想起李心霞的腿,覺得自已實在是個罪人,對於現在的幸福,感覺是偷來的。他不敢太過狂喜,如同端著一碗滿溢的水,走得小心翼翼。

他現在是越發懂得體貼、疼愛李心霞,對兒子的工作也能作為旁觀者,及時地給出建議和指導。

對於白雁,康雲林和李心霞在心中一致認為,如今這幸福的生活,不能說全部是她給予的,但她一定是幸福的源頭。想起以前對白雁的冷落,現在是加了倍的疼白雁。

囡囡快一周時,舉家去北京過年,讓老外婆和舅公們、一幫等得天荒地老的叔叔、阿姨們見見囡囡和她媽。

不用說,那個接待模式有多麽的隆重。

老外婆八十六歲的人了,叫著白雁的名字,擰了擰眉,扭過頭把女兒叫過來,悄悄地問:“好巧哦,雁雁也姓白!”她記得,康雲林以前曾迷戀過一個姓白的女人。

白雁當時正站在旁邊,不小心聽到了,嘴角**了下。

“媽,百家姓裏就那麽幾個姓,中國人多呢,不姓這就姓那,你別亂聯想。”李心霞沒事似的回答。她是真的把前塵往事全部放下了,心中隻有感恩,沒有埋怨。

“沒有,”老外婆搖頭,凝視著白雁,咂咂嘴,“別說,雁雁長得真俏,難怪把康劍鎖得牢牢的。”

“我們家囡囡不俏嗎?”李心霞急忙為孫女打抱不平。

囡囡粉嘟嘟的,笑起來和白雁一樣兩隻可愛的小酒窩閃呀閃,皮膚白皙得如凝脂一般,見人就笑,也不認生,誰抱,她都張開手臂,乖巧地往你肩頭上一擱。把舅公們、叔叔阿姨們樂得個個像撿了寶,搶了抱,康家的人到連根手指都沾不著。

到了晚上,她小嘴巴一噘,揉著眼睛,這才想起要媽媽。白雁幫她洗小屁屁時,她窩在康劍的懷中,已經睡得香香的。

洗手間外圍了一群人,個個眼瞪得大大的,看著她,都忍著笑,也不避嫌,光明正大地看公主梳洗。

“你女兒是個小騙子。”晚上,白雁和康劍上了床,白雁看著桌上厚厚的人民幣還有一堆的禮物,那是長輩們給囡囡的見麵禮,居然還有鑽石手鏈和金鐲子。

“遺傳好呀!”康劍趴在女兒的旁邊,溫柔地看著她的睡相。

“你說她到底得了誰的遺傳?”白雁危險地眯起眼。

康劍抬起頭,豎起手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音量,“當然是我啦!你不就是我騙來的嗎?”

“嗯嗯,還算有自知之明。”白雁俏皮地笑,清眸在燈光下亮晶晶,康領導看得心中一**,伸手就把她抱住,深情款款地吻上去。

“你瘋了,囡囡在呢!”在濱江時,囡囡都是獨自睡小床。到了這邊,沒小床,她才跟爸媽擠了一床。

“她睡沉了,我不來高難度的,隻是-”親一下,手順便從睡衣下方探進了白雁的胸部,捏著白雁已敏感堅硬起來的乳 頭,康領導自然想起沒有結婚時,兩個人租處的**縱情纏綿的夜晚,呼吸一下就粗了,不禁加深了吻,唇齒相依,用力地攪拌、吮吸,恨不得把滿身的灼熱和渴望全借著這一吻發泄出來。

白雁被康領導撩撥身子一軟,速個人全貼在了他懷中。

“爸爸,囡囡也要吃-”就在白雁與康領導衣衫半褪、擦槍走火時,身後突然響起一句嬌憨的請求。

兩個人僵如化石,慌不迭地鬆開彼此,臉羞窘得如烤蝦一般通紅,鼓起勇氣,狼狽地回過頭,戛地咬著唇,失笑搖頭。

囡囡仍然睡得沉沉的,不知是夢到什麽好吃的,小嘴巴像吸奶瓶一樣,不住地蠕呀蠕的,不時冒出一句囈語:“囡囡也要-”

“都說過不能做壞事的,你看女兒在夢裏都在監視著咱們。”白雁關上床頭燈,睡到康劍的懷中。

康領導在黑暗裏輕歎,“這是壞事嗎?這明明就是關於國家關於民族的正事。”

“呃?”

“如果我們不努力,祖國哪有欣欣向榮的花朵呀?少年強,則國家強。”

白雁笑,原來康領導還在盤算著生兒子的事。

“老婆,什麽時候,我們再好好地重溫下婚前甜蜜的時光吧!家裏隻有我們兩個,我想怎麽親、怎麽抱都可以。話說那次在浴室,我一直記憶猶新。”

白雁嬌嗔地推了他一把,“你哪是什麽領導,你就是一流氓。”

“人家說男人在老婆麵前,就得是一流氓,不然老婆會埋怨的。”康劍把不斷蠕動的白雁摟緊,伸手給她掖好身後的被子。

白雁嗚地一下輕咬著他的手臂,像隻小動物般,“領導,現在雲縣的工作報告裏是不是在討論關於家庭怎樣做到和諧嗎?”

“老婆,你真有政治領悟,是啊,家庭和諧了,工作才有積極性。”

“你才發覺我有這領悟,是不是該給我個什麽官讓我當 當?”白雁半真半假地問。

“舉賢不避親,我老婆不做外交官,是國家的損失。老婆,你喜歡什麽職位,隨便挑。”

“你還越說越來勁了。”白雁哼了一聲,掐了他一下。

康劍不敢放大音量,忍笑到肚痛。

這事是玩笑,不過挑個時間和老婆重溫縱情恩愛的事,他可放在心中。

別說,還真讓他挑著機會了。

康劍調回濱江任書記,李心霞和康雲林商量,為了支持兒子工作,也為了讓囡囡得到最好的教育機會,兩人決定帶著囡囡回省城居住。

這下好了,家裏真成了二人世界。

可是,偏偏康領導一上任,就忙得團團轉。這天,有個會議,晚上準備和參會的人員一起吃飯。開飯前,省裏來了個電話,康劍接得久一點,便讓其他同誌先開飯。電話結束,他沉吟了下,看看時間還沒到七點,白雁今天是中班,現在回去剛好和老婆一起共進晚餐。

他心情愉悅地急急往下趕,想著吃了飯,陪老婆去散個步,或者看個電影,路上給老婆買小吃。

康領導開了門,家裏竟然沒人。

“老婆,你在哪?”他帶點納悶地給白雁打電話。

“你不是有應酬嗎?怎麽回家了?”

“我回家陪老婆不好嗎?”康劍帶了點埋怨,“你人在哪?”

好一會,白雁才內疚地回道:“康劍,我--現在外麵和別人吃飯,完了後,我盡量早點回家。”

“別人是誰?”

“是冷鋒,有個醫學會議在濱江召開,他過來開會的。”

康領導一聽,“啪”地合上手機,臉瞬刻黑了。

白雁與冷鋒約在一家茶樓見麵。

冷鋒給白雁打電話時,說吃過晚飯了,沒別的意思,就想見見故人。敘舊放在飯館,邊吃邊聊是最好的。白雁想著,既然吃過飯了,兩人去公園不合適,在街上亂逛不像話,咖啡喝多了不好睡,隻有來茶樓。

茶樓的老板很風雅,在過道和窗台上擺放著一盆盆怒放的**。一陣晚風掠過,廳堂內立刻飄**著縷縷的菊香。

冷鋒還沒有成家,坐在白雁麵前,一如往昔的清冷,距人於千裏之外,隻有眸中隱隱約約的溫和透露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親切。白雁想起護士們送他的外號,不禁噗哧一下笑出聲來。

“什麽事這麽開心?”冷鋒笑問。

“你知道我們私下叫你西伯利亞寒流嗎?”

冷鋒喝了口茶,笑著點頭,“我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你和柳晶站在走廊上看宣傳畫,其實是在議論我。”

白雁捂著嘴大笑,“這個你也知道呀!”

冷鋒對著她閉了下眼,“我知道的事比你想像得多。”

“千萬別這樣說,不然我會有不安全感,感覺像個透明人,讓我保留一點個人隱私。”

“看得出你生活得很安全,很寧靜。”冷鋒由衷地說道。

白雁聳聳肩,微笑著,看上去坦然又從容,“是呀,我很滿足我現在的生活,沒什麽遺憾,很完整。”

“我也希望有一天我也能說出你這樣的一番話。”

白雁打趣道:“那你要求不要太高才行,遇到了就緊緊抓住。”

說完,兩人都一怔。

冷鋒有點走神,大腦似乎有幾秒鍾的時間是真空的。他要求不高,也絕不是一個猶豫不決的人,一旦決定了,就會努力地往前走去。

隻是你準備了付出,別人是否就準備了接受呢?

愛情是兩個人的事,不是唱獨角戲。

白雁也覺著說了不妥當的話,忙把話題挪到柳晶和馬加的近況上,冷鋒順便也說了自已的新工作。

一壺茶喝淨,又續了一壺。冷鋒起身去洗手間,回來時,看到白雁在玩手機,嘴巴撇來撇去。

都是濱江市的第一夫人了,神態、舉止還像個俏皮的小姑娘。不知康領導帶著她出去應酬,別人會怎麽議論她。

冷鋒失笑。

“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冷鋒拿起賬單。

白雁沒有搶著買單,笑了笑,由他付去。

出了茶樓,晚秋的涼風吹在身子,白雁不自禁抖瑟了下。

“你的酒店離這邊近,我們打車,先送你回去,然後我自已回去。”白雁的公寓離這邊挺遠的,白雁有點過意不去。

冷鋒沒吱聲,自顧攔了車,打開車門,讓她進去,他跟著坐在她身邊。

“送你的機會不很多了。”冷鋒扭過頭看她,他沒想到兩人還有機會再見麵。其實這個會議他可以不來的,但他想看看她。

她,曾經在他的心海中掀起翻天巨浪。

對於他來講,她永遠是不太能輕易忘記的。

“原來你住在這?”車子駛進小區,冷鋒記起自已曾經也打算把家建在這邊。

“嗯,康劍喜歡這裏。前麵就到了。”白雁指著五樓一盞亮著燈的房間說,“那就是我家,上去坐會吧,康劍在家呢!”

冷鋒搖頭,“我明天早晨有個發言,回酒店看看稿子。”他下車,然後轉過去替白雁打開車門。

兩個人站在黑暗中,四目相對,沒有握手,彼此點了下頭。

“那再見!”冷鋒上了車。

白雁趴在車窗口,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多聯係。”

冷鋒笑笑。

司機倒車,不一會,就開遠了。

白雁長籲了口氣,甩甩頭,抬腳上樓。

開了門,康領導坐在沙發上,手拿著遙控器,電視頻道從一前進到一百,再從一百倒退到一。

白雁進來時,他正調到芒果台,裏麵在播韓劇《傳聞中的七公主》,他放下搖控器,扭頭看白雁。

“康劍,你也愛看這部電視劇!”白雁如遇知音般,激動地擠過來,“我最迷雪七了,颯爽英姿,巾幗不讓須眉,她老公年士兵超帥。這部劇,我看了兩遍呢!現在又重播了?”

康領導斜著眼看她,看得出,她確實是愛看。從進來這一會,她的視線就沒落向他,全神貫注地瞪著屏幕,生怕那電視被誰搬走似的。

“說呀,說呀......你喜歡誰?”白雁用胳膊肘兒撞了撞他。

康領導騰地一下站起來,一言不發地往洗手間走去。

“幹嗎,怕羞呀!追韓劇不丟人的。”白雁體貼地說道。

康領導回過頭,咬牙切齒地瞪著她。如果目光能殺人,隻怕白雁此時定然是被淩遲得鮮血淋淋。

打開花灑,悶悶地衝著熱水澡,想起自已獨自坐在桌邊吞著一碗味道堅怪的麵條,那個淒涼呀!這還不算,再聯想她和另一個男人麵對麵坐在茶樓裏,你看我,我看你,時而相視一笑,康領導鬱悶的心情就更加溢於言表了。

“康劍,你鎖門了?”

還算有良心,舍得丟下電視,注意到屋子裏還有他這個人了。

“幹嗎?”

“給你拿睡衣呀!康劍,家裏就我們兩個人,你鎖上門是不是擔心我非禮你?”白雁站在門外,又好氣又好笑。

“順手帶上而已。你把睡衣掛外麵,我洗好了自已拿。”康領導仍在生氣中,並不領情白雁的示好。

“哦!”

腳步聲遠了。

康領導更生氣了,你看看,平時,她生個氣,他是左哄右陪不是,直到她喜笑顏開。而他破天荒生回氣,她連多說句話都不肯。

康領導胡亂地擦著身子,開了門,穿好睡衣,看到白雁又坐到電視前,看得一臉眯眯的笑,氣不打一處來,從公文包裏,拿了份文件進了臥室。

兩個人曾經約法二章,隻要進了臥室,就是甜蜜蜜的二人世界,不準談工作,不準看公文,隻可以卿卿我我。

其實,康領導工作繁忙得進臥室差不多都是深夜了,白雁時不時上個夜班,囡囡晚上賴著和爸媽鬧鬧,兩個人卿卿我我的時間並不多。

今晚,很難得兩個人都在家,時間又這麽早,但康領導故意知法犯法。

他把文件打開,剛開了個標題,聽到外麵傳來關電視的聲音,不一會,洗手間裏響起了嘩嘩的水流聲。

“康劍,”一股香花的清氣飄了進來,被子一掀,白雁鑽進了被窩,把腦袋埋到康劍的腦前,狠狠親了脖子一下。

“不要鬧,我在看文件呢!”康劍被她的呼吸吹得脖子癢,往後撤了一點,把頭別過去。

“咦?”白雁長長的睫毛撲閃了兩下,“這個文件很重要?”

“嗯,是省裏的加急文件。”康領導頭都沒抬。

白雁嘴巴張得半圓,眼珠滴溜溜轉了幾下,“這樣啊,那工作重要,你看吧,我到客房睡去,不打擾你了。老公,晚安!”親親熱熱地吻了下吻他的臉頰,抱起枕頭,哼著歌就往外走。

康領導傻眼了,整個人僵在那兒,鼻子都快氣歪了。

白雁走到門口,突然回過頭,正對上他氣急敗壞的目光,嘩一下笑了,飛似的轉過身,撲上床,緊緊攬住他的脖子,“康領導,你難道真的在吃醋?”

“我......才不會做那種無聊的事。”康領導脹紅著臉,打死都不肯承認。

“是哦,吃醋是小女人做的事,我們康領導當然不會幹的。”白雁挪諭地擠擠眼,“嘿嘿”竊笑,一雙不老實的小手沿著他的睡衣下擺摸進去,在他肚臍附近繞著圈。

康劍本能地喉嚨一哽,胸中好像升起了一團火。

“不要......。”鬧子還沒出口,就感到她像尾魚似的又鑽進了被窩中,腿纏著他,小手一路沿小腹摸下去,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攔。

她嗖地一下閃過,抬起頭,笑得嬌媚而又可人,手中動作未停,“我要探險嘍!哦,這是哪塊肥沃的土地,如此綿軟,如此水土豐潤,以至於草地這樣的茂盛。我們越過草地再向前,哇......這是什麽地方,好像似曾相識。莫非夢中我來過,啊,想起來了,原來是......。是我的胡蘿卜,幾日不見,他已經生長得如此茁壯了......嘿嘿......”

“白雁,”康領導再也無法忍受,文件一丟,一翻身,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唇,聽見她笑著掙紮,“不帶使用蠻力......我還要前進......”

“你已無處可逃,現在換我前進了。”他輕歎,又輸給這個小女人了。大男人不和小女子一般見識,他哼了一聲,撞進她的身子,勇往直前。

**如潮水般,濺起千重浪,許久之後,才緩緩褪去。

誰都不願動彈,白雁像隻慵懶的小貓伏在他的頸窩處,倦倦得閉著眼。

他輕柔地一下一下撫摸著她的後背,享受著久違的恬靜。

“康劍,雖然你沒有說,可是依你現在的職位,窺伺你的女人一定不少,對不對?”白雁出聲問道。

“幹嗎說這些?”康領導一愣,“那些人根本不要在意。”確實,這些的女子大有人在,在她們暗示剛起頭時,就讓她們掐死在腹中。如果你不給別人機會,別人是沒可能靠近得了你的。不要說誰毀了誰,能毀掉自已的人隻有自已民。

“你怎麽不問我為什麽沒有緊張感呢?”白雁揚起頭。

康領導挑了挑眉。

“因為我自信呀!”白雁笑得皮皮的,“我們有許多地方已經密不可分,別人怎麽擠也擠不進來的。我能看到和坐在主席台上完全不同的康劍的另一幅模樣,別人能看到嗎?我們有共同回憶的過去,我們有相同的經曆和感受,別人有嗎?我們還有愛的結晶,有一個溫馨的家。這些別人能給你嗎?所以我從來不患得患失,這世上沒有任何人比我更適合做你的妻子了。”

“自大狂。”他親昵地咬了咬她的手指,臉上**出溫柔而又窩心的笑意。

“同樣,這世上也不會有第二個男人能給予我現在擁有的一切,也沒有第二個男人能讓我愛得如此深厚。冷鋒隻是一個故人,一起敘個舊罷了,而我一晚上都是心不在焉,我想著一會回去,怎樣能讓康領導感到這個夜晚美得不可芳物呢?如果你本人不夠自信,那麽請相信你家老婆!”

康領導狂汗。他聽了半幾句,感動得心都在顫,聽到最後,他不禁恨得牙癢癢的。這小女人拐了彎在調侃他。

但他沒有生氣,唇角反到浮起一朵心滿意足的微笑。

當他們曆經感情的磨難,走進了婚姻的殿堂,這其實才是生活的剛開始。在以後長長的歲月河流中,他們肩並肩、手牽手地走到白頭偕老,有愛還不夠,還要彼此信任、包容、理解。

他們會有普通人家的快樂,但是也會遇到普通人家的煩惱。

不過,那些都沒什麽,風雨之後,彩虹懸天,他們的愛會一直到永遠,到永遠---

康領導想到這,把懷中的小女子摟得緊緊的,緊得恨不能嵌進他的身體內,成為他的一根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