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老秦家的複雜關係

趙鎮予被秦望突然之間的舉動嚇到有些驚慌,不過當聽到了秦望親口承認的那一刻,趙鎮予喜大於驚,錄音筆記錄下來了秦望所說的一切,那麽隻要再一步的確認,趙鎮予就可以將秦望現在所說全都上交給聯合組。

對於剛才趙鎮予允諾的三千萬美金,當然不是無稽之談,這點錢對於“家大業大”的聯合組而言,可能僅僅是聯合組總部加上所有分部一天的正常花銷,而且這個數字趙鎮予還少報了一些,正常來講,像五大宗門這種等級的宗門,每年聯合組給予的花銷三千萬美金斷然不夠,不過像金剛宗這種一人吃飽,整個宗門都不餓的門派來說,三千萬美金顯然已是足夠,況且金剛宗也是出了名的不收弟子,無需什麽門派的擴建,之所以給金剛宗這麽一大筆錢,也是為了聯合組籠絡金剛宗而已。

趙鎮予並沒有繼續急著詢問秦望,而是拿起咖啡杯,吹了吹上麵的熱氣,然後喝了一口:“既然秦望先生你承認了你是金剛宗的人,那關於聯合組資金一事,我自然會上報聯合組,相信很快就批下來。”由於秦皇在二十年前一戰成名之後,又以最快的速度銷聲匿跡,所以聯合組對於金剛宗的資助停止了二十年,如今就算秦望獅子大開口讓聯合組把這筆錢全都吐出來,想必聯合組也不會推三阻四。

而秦望聽到了趙鎮予的話,頻頻點頭。秦望自從入世以來,逐漸意識到了“錢”的重要性,雖然每個月皇甫卓都會給他十萬塊的“零花錢”,但是那畢竟是別人的錢,並非是自己的。花著別人的錢,心裏自然不怎麽自在,總像自己虧欠別人一樣,要是這筆錢可以給自己,那自己也就無需每個月再領著皇甫卓的錢了,出去花錢也算是有了自己的底氣。

趙鎮予將咖啡杯輕輕放在茶幾上,咖啡杯和茶幾的碰撞發出了清脆的響聲:“那秦皇先生和你是什麽關係?”這個問題想必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也正是一個可以證明秦望是金剛宗後人身份的證據。

“秦皇是我爺爺。”秦望直言不諱,對於現在的秦望來說,得到三千萬美金現在是重中之重,他們想要得到什麽樣的答案,秦望就會給他們什麽樣的答案。

秦望的這句話,倒是讓趙鎮予眉頭一皺,秦望和秦皇是爺孫關係,趙鎮予本以為秦皇隱居之後,老來得子,生下了秦望。但是沒想到這秦望竟然是秦皇的孫子,如果金剛宗想再次入世,按理說應該是秦皇的兒子,秦望的爸爸來走這一遭,但是這二人之間隔了一輩,屬實有幾分可疑。這二十年來,在秦皇之後沒有聽過任何金剛宗的消息,二十年就是一個輩分,二十年前是秦皇,二十年後卻是秦望。

趙鎮予想不透這個問題,他思索再三,然後試探性的問道:“那……秦望先生你的父親呢?”這個問題,趙鎮予問的小心翼翼的,雖然自己是聯合組的人員,但是現在好歹麵對的也是金剛宗,如果自己真的一不小心激怒了金剛宗,自己一個小小的二級探員,就算殺了自己,聯合組也未必會和金剛宗追責。

“死了。”秦望依舊是直言不諱沒有什麽隱瞞,“我自打出生的時候就沒見過我爸媽,我家老爺子告訴我他們兩個死了,我一問他們兩個是怎麽死的,我家老爺子就說你長大了自己就知道了,反正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他們兩個是怎麽死的。”

趙鎮予眉頭皺了一下,不過又很快舒展,明明剛才事情已經明朗了,如今又多了不少的疑問,但是秦望現在既然說不知道,那自然就是真的不知道,趙鎮予沒有必要深問下去,這個疑問也隻能先擱置在一旁。

“不好意思,無意冒犯。”趙鎮予對秦望道了歉,顯然秦望並不覺得這有什麽,在秦望的印象中,自己生來就沒有父母,自然也就對父母沒有印象,更加不存在什麽思念之情。秦皇雖然對秦望非常的嚴厲,但是好在秦望生來就是樂天派,雖然秦望的童年在被一拳打下山,又從山腳爬到山上,然後又被一拳打下去這種惡性循環中度過,但是秦望並沒有什麽性格上的缺陷,如果非要說秦望有什麽缺陷的話,那就是十幾年的山林生活讓他看起來有些“智障”。

趙鎮予看秦望並沒有在意,也算是鬆了一口氣,他再次沉默了數秒,然後繼續問道:“那秦望先生如今家中可有兄弟姐妹?”趙鎮予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多餘,畢竟秦望剛才說了,他從出生就沒見過父母,又怎麽可能會有兄弟姐妹呢。

隻不過,秦望向來就是一個出人意料的人。即使在這種問題上,秦望依舊是出人意料:“我有個比我小一歲妹妹,叫秦歌。”

秦望的這個回答險些讓趙鎮予一口老血吐出來,吐秦望一臉,不過好在聯合組的極高職業素養讓他沒有失態:“秦望先生您的意思是,你有一個妹妹,是親妹妹嗎?”如果秦望說這個妹妹是他的孿生妹妹,那自然在情理之中,趙鎮予也不會如此震驚,但是秦望卻告訴他,這個妹妹比他還小一歲。

秦望連連點頭:“沒錯啊,是我的親妹妹。”

趙鎮予有些不可思議的倒吸了一口氣,他注意到秦望的表情一臉的天真無邪,一點都不像是拿他開玩笑,就好像這十九年以來他一直沒發現這種邏輯上的錯誤。

現在又多了一個世紀性的疑問,秦望父母在秦望出生後就死了,一年之後秦望又多了一個同父同母的親妹妹。顯然這不符合現實,除非秦望的爸媽是特殊的體質,秦望和她這個所謂的親妹妹秦歌都是卵生生物。

趙鎮予仔細“品”了一下這件事情,唯一的解釋就是,秦皇的兒子兒媳,秦望的父母其實並沒有死,隻是秦皇因為什麽不為外人所知的原因,告訴了已經注定要替金剛宗入世的秦望他們死了,而從小就被如此告之的秦望,就這麽認為了。否則整件事情想要解釋的通,無非是兩種結果,一種過於天方夜譚,另外一種則隻能是有一個人說了謊,或是秦皇,或是秦望。

二人相對沉默了一會,趙鎮予也算是縷清了思緒,他再次喝了一口咖啡,然後望向窗外。位於頂樓的總統套房風景自然是很好,金剛宗的事情算不上“水落石出”,但是起碼趙鎮予現在能證明一件事情,那就是金剛宗真的回來了,這件事情一旦發表,恐怕麻煩和變動也會隨之而來。

趙鎮予雖然不清楚在二十年前金剛宗存在的時候聯合組,宗門,世家的格局是怎麽樣的,但是趙鎮予知道金剛宗不在的這二十年裏,聯合組,宗門,世家都過得太輕鬆了,太安逸了,如今金剛宗再次出現,不知道會有怎麽樣的變化。

趙鎮予覺得今日也沒什麽問題需要繼續問了,他將聲音屏蔽的裝置和錄音筆全都關閉,隨後緩緩起身,朝著秦望伸出一隻手,秦望立刻握住了趙鎮予的手:“感謝你的配合秦望先生,關於金剛宗的建設資金問題我會馬上著手準備,也期待日後金剛宗和聯合組能合作共贏。”

趙鎮予說的話略為“高深”,秦望雖然沒有聽懂,卻也不想去深究,畢竟對於現在的秦望來說,他期待的就是每年聯合組發給金剛宗的“建設資金”。

趙鎮予將所有東西都裝回了自己的公文包,而一直在房間裏偷看偷聽的詹邱緣和謝紙鳶看到趙鎮予已經有了起身要走的意思,便立刻從房間中出現。

二人皆是一臉諂媚的來到趙鎮予左右:“探員先生打算離開啦,需不需要我們送你啊,保時捷918還有蘭博基尼你任選,保證探員先生來的高雅,走的燈光。”

麵對詹邱緣這種笑裏藏刀的話趙鎮予並未說些什麽,隻是搖了搖頭:“無需麻煩各位了。”

詹邱緣將趙鎮予送到了門口:“拜拜啊探員先生,以後能不見麵就最好不要見麵了。”

趙鎮予踏出房門半步,然後輕輕扭頭,對著房間裏麵說了一句話:“紙鳶小姐,我是你的粉絲。”隨後,另外一隻腳也踏出了房間,很快便消失在了走廊中。

而房間內捂的嚴實的謝紙鳶目瞪口呆,沒想到自己這個樣子也會被認出來,看來自己的美貌根本不是單單墨鏡和口罩就能遮掩的住的。

送走了聯合組的探員之後,詹邱緣幾乎直接“飛”回到了秦望旁邊:“怎麽樣怎麽樣,是不是因為東京國立博物館的事情要來將你逮捕,然後給你關押聯合組大佬,再挑斷你的手筋和腳筋廢去你全身的武功,最後將你永世囚禁在小黑屋裏。”

秦望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詹邱緣,真想好好問問他到底是怎麽想出這麽嚇人的事情,而謝紙鳶則是一把將詹邱緣推開,自己坐在了秦望的旁邊:“誒誒,秦望,那個聯合組的探員都問你什麽了?”

其實剛才謝紙鳶和詹邱緣這兩個人一直在房間中偷聽,隻不過剛才趙鎮予用了屏蔽聲音的裝置,導致兩個人什麽也沒聽到,隻是在門縫中看著兩個人幹嘎巴嘴。

“其實也沒說什麽,就是詢問了一下……我的家庭情況,具體的也沒什麽。”秦望覺得仔細想了一下,趙鎮予確實是沒說什麽,除了這些以外就是要給自己三千萬美金。

“家庭狀況?那他有沒有問你的女朋友是誰啊?”謝紙鳶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為什麽把這個問題脫口而出,甚至不知道自己問完這個問題具體期待的是什麽,總之就是這樣問出口了。

而秦望隻是搖搖頭:“沒有,隻是詢問了一下我爺爺是誰,然後我爸媽怎麽樣,還有我的兄弟姐妹怎麽樣。”

詹邱緣靠在沙發的巨大扶手之上,整個人都陷入了沙發中,終於確定趙鎮予不是為了東京國立博物館的事件而來,也算是鬆了一口氣,要是真為這件事情而來,恐怕在場的四個人沒有一個人能逃脫得了責任,自己一直懸著的心也終於掉了下來。

“好了好了,這下終於可以好好的度假了,麻煩一件接著一件的,真不知道我是來度假還是來受罪的。”確實,自從四個人來到東京之後,磨難就是一樣接著一樣,先是關山歧,然後又是那個帶刀的男人,接下來指不定還有什麽磨難。

張明月似乎確定了趙鎮予已經離開了,終於從房間中出現,看見三個人坐在沙發上,自己也馬上湊到了跟前:“事情怎麽樣,不是來問責博物館的事情吧。”

詹邱緣擺了擺手:“放心吧,不是,咱們接下來應該沒有什麽事情了,不行!今天晚上我要出去玩!我要出去喝大酒,蹦大迪!我不能在賓館中浪費我的青春了。”

一聽到“喝大酒”三個字,謝紙鳶的口水就忍不住的往下流:“喝大酒,是個好主意啊,上次都沒喝爽,也不知道上次沒喝完的酒沒存起來,這次還能不能喝了。”

“那個酒吧讓秦望砸的連一個好的啤酒瓶都沒有了,還想著去喝酒呢,去那吃吃灰還可以。”

謝紙鳶也方才記起秦望為自己出氣所做的瘋狂事情,不過秦望剛剛來東京一個星期,就先是毀了一個銀座造價上億的酒吧,又毀了一個有無數藏品的博物館,這秦望還真是個無敵破壞王的屬性啊。

其實謝紙鳶不知道的事情是,秦望當初為了救被星野望月貼身扈從治琦綁架的詹邱緣,秦望還毀了榮光市最大的一座爛尾樓。

“對了,怎麽今天不見皇甫叔叔和老金他們兩個啊。”詹邱緣開口問道,平常清早這個時間段,這兩個中年男人都會叫他們四個早起吃早飯,今天出奇的沒叫他們,倒是讓詹邱緣有些不習慣了。

謝紙鳶背靠在秦望的身上,挑了一下她柔順的長發:“他們兩個啊,今天應該是去望月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