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欲盜之卻被抓之

浪子焉就那樣楞在當場,當他反應過來之後,本想直接抽身離開,但是那男人的手就如同一把鐵鎖一樣鎖住了浪子焉伸出去的那隻手,浪子焉根本無法將手抽走。

而反觀抓住自己的手男人,也是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你……是想借用我的手機打電話嗎?”

麵對這個問題浪子焉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答,眼前這個人看起來傻裏傻氣的,所以當下的這句言語,也不知道是真的傻,還是在這裏裝傻。

正是秦望的男人鬆開了抓住浪子焉手腕的手,然後將手機遞到了浪子焉麵前:“給你,你要是想打電話的話,我可以借給你。”

絲毫不會功夫的謝紙鳶當然並不知曉僅僅剛才那一刹那發生的事情,在她眼裏她隻看到了秦望將手機莫名其妙的遞給了眼前這個陌生人而已。

浪子焉深感事情不妙,此地不宜久留,隻是道了聲感謝,然後迅速消失。

在秦望眼裏,此人步伐隻能算得上勝過自己一籌,蓮花步雖然算的上是世間上乘的輕功,但是也並不屬於頂尖一批的輕功。

秦望記得老爺子給自己講過,有數種頂尖的輕功幾乎可以做到瞬間移動,雖然看起來已經到了移形換位的程度,不過實際上世間還沒有能移形換位的輕功,之所以能看似移形換位,實際上隻是速度夠快而已。

不過到了謝紙鳶這種不會武功的“凡夫俗子”眼中,浪子焉的“踩雲蹋霧劃水步”自然就成了瞬間移動一樣的“法術”。

“我去,秦望,剛才那個人是不是突然就消失了啊!”謝紙鳶四周觀望了一番,卻未能再看見剛才那個帶著墨鏡的人的身影。

秦望聳了聳肩膀:“跑的確實很快。”

而早就從剛才那個展廳跑到了另外一個展廳的浪子焉藏在一個展品的展櫃後麵,看向自己剛才來時的方向,等待數秒不見有人追來,懸著的心也才放下,不過依舊是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在盜門,師父教給自己的實際性本事,一就是如今被稱為“踩雲蹋霧劃水步”的腳法,還有一個就是這探查對方氣息的本事。

世間武人對“氣”都有一定感知,但是武人一旦踏入塚虎等級,就有能力一定程度上掩蓋住自己的氣息。潛龍等級的武人更是可以讓自己的氣息完全隱藏。

而像潛龍這種等級的武人一旦這麽做了,潛龍等級之下的尋常武人便很難感受到他們的氣息,也就會發生諸多“不知天高地厚”的事情。

而盜門之人以盜而生,本事全在腳和這盜的手法上,並不會什麽過於厲害的內外功夫,所以一旦遇到了厲害的高手,對盜門之人無疑就是死路一條。故盜門傳授探氣之法,可以讓盜門之人更好的查詢到要盜之人的能耐,如果遇到了高手,那便無需涉嫌去盜竊。

不過,也就在剛剛,深悉探氣之法的浪子焉竟然沒有察覺到絲毫的氣息,按理說那這個人就應該是個不會絲毫武功的普通人,但是浪子焉敢確定,不會武功的普通人不可能抓得住自己要行盜的手。就別說普通人,就算是塚虎等級的武人,也沒太大可能性抓得住自己行盜的手。

難不成,剛才那個人,會是已經達到超凡境界的神仙人物?沒道理啊,看起來年紀輕輕的,況且那傻裏傻氣的樣子,也不像是一個高手啊。

或許真的是自己剛才失神了,沒能注意到這小子的氣息?

浪子焉想不明白,不過好在師父還教過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用想了,想多了也是給自己徒增煩惱。索性浪子焉也就不想了,雖然剛才險些折了自己“萬裏無痕”的名號,但是好在是有驚無險,沒出什麽太大的差錯,總之今天自己來這裏的目的,不是為了一部手機,而是小鬼砸剛剛出土的純度最高的紅寶石。

關於紅寶石的安保,展出這類問題,浪子焉早就踩好了點,沒什麽需要操作的事情,等紅寶石在台上展出的一瞬間,自己直接用踩雲蹋霧劃水步上前帶走寶石,便可以輕鬆的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不像有些寶貝,展出的時候上麵還要罩著的玻璃罩,玻璃罩裏麵還有很多的機關,這類的寶貝就不能直接下手,因為特別需要時間,即使浪子焉盜技了得,也不是三五秒就能解決的問題。像這類的寶貝,就不是輕而易舉就能得到,需要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自己一個人偷偷潛入才能盜出來。

正當浪子焉打算閑逛一圈的時候,幾個突然出現在展廳的人引起了浪子焉的注意。為首的是個看起來約摸二十多歲的男人,一臉胡茬,看起來有幾分凶狠像,最主要的是在博物館這種場合竟然穿著隨意的和服,更讓浪子焉感到疑惑的是,此人竟然佩刀進入了博物館!

要知道這裏可是東京國立博物館啊,就算是一串鑰匙入安檢門之前都要檢查四五次,而這個人竟然明目張膽的帶刀進入博物館,其身份恐怕是不容小覷。

浪子焉秉承著閑著也是閑著的道理,他立刻帶上了自己的語言翻譯耳機,然後和那一群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悄無聲息的跟蹤著。

“今天您能出席我們這次的活動真的是讓我們整個博物館蓬蓽生輝啊,我剛才和我的上司請示過了,既然您能來我們博物館,今天紅寶石的揭幕儀式就由您來負責。”在那個穿著和服男人的身後,跟著一個一臉諂媚的中老年人,頭發已經沒剩幾根了,再加上帶著一個窄邊框眼鏡顯得越發猥瑣。從他對這個年輕人每一句話都說敬語這個行為,更能確定年輕人的身份顯赫。

穿著和服的年輕人對老人的話沒有過多的答複,幾乎隻是輕輕嗯了一聲。

男人突然停下腳步,身後跟著的人中也出現一個小年輕來到了男人身前,並且伸出一隻手示意男人接下來前進的方向。

而男人確定了方向之後就繼續向前走,剛才那個出來指路的人立刻低頭,等著男人身位超過自己,才緩緩跟上隊伍。

這也讓浪子焉更加好奇男人的身份了,他再次跟上這隊人的腳步。

“瀧少爺,聽說在不久之前星野小姐也從華夏回來了,不知道星野小姐是否有時間也親臨一下我們博物館呢?”那個老年人一直在這個被稱為“瀧少爺”男人的身後,身形永遠隻是和男人差半個,距離保持的相當得當。

“瀧少爺……星野小姐……”浪子焉在心中默默重複了這兩個名字,隨後他突然想起來,這不就是望月家二少爺瀧望月,和望月家二小姐星野望月的名字嗎!也就是說眼前這個人正是望月家的二少爺瀧望月,怪不得可以被這麽多人吹捧,甚至可以佩刀進入博物館,果然身份確實是不簡單啊,這次倒是熱鬧了,剛才那個呆頭呆腦的,是個不知名的高手。

如今眼前又多了一個望月家的二少爺,有趣,有趣的不是望月家突然插一腳,而是浪子焉通過探氣的本事探出了這個望月家的少爺,是一個武人。而且至少是個甲級塚虎,至多可能會是一個丁級的潛龍武人!

這讓浪子焉又忍不住“嘖”了三聲:“有意思啊,有意思,這下好玩了。”浪子焉之所以還能感到雲淡風輕,是因為丁級潛龍等級的武人,在盜門的踩雲蹋霧劃水步麵前還是顯得略為“笨拙”,況且能達到潛龍等級的武人絕對不會是因為練習輕功而能躋身這種等級,想要讓自己的武功評級較高,就必須要練習內外功夫。

既然不是專門練習輕功的丁級潛龍,浪子焉還是不放在眼裏的。

浪子焉沒有再跟過去,再往前就是內部人士才能進入的地方,自己要是真的傻到跟進去那就會被抓個正著。

正當浪子焉打算轉頭便走的一瞬間,一股強烈的氣息從自己身側傳來!浪子焉微微歪頭,隻見一個穿著一身黑色工裝的男人和自己擦肩而過。

這個男人一副中年人的樣貌,看起來相貌平平,但是體內的氣息卻已經高漲到了潛龍的級別!

而且顯然這已經是壓抑過的,看得出來這個男人雖然能力很強,但是壓抑氣息的本事差了些,雖然已經極力的壓抑了,卻依舊讓擅長探氣的浪子焉察覺到了。

這個人出現的實在是過於突兀,以至於那個男人和浪子焉擦身而過良久,浪子焉也未能從驚慌中反應過來。

壓抑之後的氣息都能勉強察覺到是潛龍等級,那麽此人的真正實力恐怕至少是乙級的潛龍,甚至有可能是甲級潛龍這種神仙人物!

武人四品,四品又分四級。狡狐,孤狼這兩個“入門”品級,其中甲乙丙丁四級雖然有差異,但是差異並不大,基本上就是多打幾個人,或者十幾個人的差距。

所以有些時候,狡狐,孤狼這種品級下,低一級也有可能贏得比武,這再平常不過了。

不過到了塚虎的等級,想要在越級挑戰中獲勝,技巧和熟練所占的比例也就不是很大了,想要贏更大的是要倚靠功法上的差異,優秀的功法可以增加越級挑戰的成功性。

而到了潛龍這種等級,相差一級那可就是十萬八千裏的差距,幾乎是不可能越級取勝,就算功法再優益也很難取勝。

浪子焉不清楚眼前這個潛龍等級的武人來這裏有何目的,他不相信一個潛龍等級的武人會閑來無事看一塊紅寶石。如果此人真的是來做護衛工作的話,那浪子焉就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出手盜這塊紅寶石了。

倘若此人不精通輕功,那麽浪子焉尚有一絲成功盜取的可能性。不過這師父隻教過自己探氣的本事,倒也沒教過探尋對方練過什麽功夫的本事。

如今突然增加了兩個不確定的因素,讓浪子焉對於是否下手去盜紅寶石有了一些猶豫。如果出手,這個望月家的少爺和這個突然出現的高手要是都想護著這塊紅寶石,那恐怕自己不但盜不走紅寶石,甚至有可能無法全身而退!

自己當然此時此刻就可以抽身離開了,但是自己一旦走了就有愧於盜門,因為盜門有一條規矩就是,一旦確定要偷的東西就必須得手。為什麽有這條規矩,浪子焉不知道,他隻清楚這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還有另外一點——那就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不能破!

浪子焉笑了兩聲,然後看向展廳的方向:“嘖嘖,想用區區兩個潛龍就嚇退我萬裏無痕浪子焉,還是嫩了點。”

盜!必須要把紅寶石盜走!這是浪子焉答應師父的事情——遵從老祖宗的規矩,把盜門的香火延續下去!

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時間馬上就要八點了,紅寶石的揭幕儀式也即將開始,四麵八方的展廳都陸續有人去了展出紅寶石的展廳。

其中當然也包括剛才那個呆頭呆腦傻裏傻氣的人。

“人好多啊,咱們不可以直接走到最前麵嗎?”秦望看到這麽多人顯然有些焦慮。

而一旁謝紙鳶正不斷的自拍,聽到了秦望的話之後也立刻停止了自拍:“喂,我不是告訴你不可以插隊嗎,好好排隊,然後你稍微站的正一點,這樣我才能非常‘不經意’的拍到你的肩膀,然後發到微博炒熱度。”

秦望立刻站出了“軍姿”,以供謝紙鳶來拍照用。而當秦望站的筆直的時候,由於身高的優勢他透過重重人群,看到了剛才和自己有過一麵之緣的浪子焉。

秦望雖然不太聰明,但是他武功練的好啊,別人看不出來浪子焉的輕功水平,但是他當然懂浪子焉的輕功水平——就算沒有達到天花板,但是和輕功的天花板也僅僅是有一線之隔而已。

秦望朝著浪子焉笑了一下,而浪子焉注意到了秦望的笑容也回應了一下。

隨後,浪子焉身形驟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