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盜門中人浪子焉

“哎呦,借過借過,好嘛,這慫聽不懂人話啊,邊去邊去,別擋老子的路。”東京國立博物館,一個男人穿梭在人群中,眼下的東京國立博物館已經有幾分人滿為患的意思,大多數都是學者和觀光客,少有真正的東洋本土人。

今天是出土的那塊東洋純度有史以來最高的紅寶石的公開演說會,自然備受業界的關注了,而且現在又是假期,恰巧來東洋旅遊的人也都紛紛過來湊熱鬧,大家都想長長見識看看這紅寶石到底有多“紅”。

那個男子在人群中穿梭著,雖然博物館裏已經到了摩肩接踵的地步,但是這卻絲毫不影響男人的行進速度,和每個人的擦肩都如同劃過去一樣,沒有產生任何的摩擦。

男人看起來二十多歲的樣子,發型的打理和著裝也十分年輕,值得一提的就是唯獨這男人腳上,穿著一雙最原始的“布鞋”,就是那種黑麵白底的一腳蹬。

“誒,小鬼咂讓一下,讓伯伯我過去,對誒。”男人還在不斷的前進,大概一分多鍾的功夫終於擠出了人群。

找了個花壇輕而易舉的才上去看了一眼眼前已經爆滿的人,嘖了三聲:“這小鬼咂也真是喜歡湊熱鬧啊,不過也挺好,這樣觀眾就多了不少嘛。”

男人從自己懷中掏出手機,打開照相機橫向拍了一張照片,然後又在花壇邊上隨手撿起來一張東京國立博物館為了紅寶石宣傳的海報,上麵全都是片假名,隻有幾個比較像漢字的,男人顯然是不太理解文案上麵寫的什麽,最後的眼睛隻盯在紅寶石上麵。

宣傳單上有紅寶石各個角度的照片,看得出來確實比路邊賣的幾塊錢一個的那種“寶石”要強得多,紅裏透著亮。

這個時候有一隊人馬從博物館沒有遊客的一側走來,看起來他們走的應該是工作人員的通道,這些人統一穿著安保的黑色衣服,每個人耳朵上都有小型對講機。

男人眯著眼睛盯著眼前的這幫人,又“嘖”了三聲:“有意思,有意思,十二個人,六個狡狐,四個孤狼,兩個塚虎,這東瀛鬼子還真是大手筆啊。”

男人在手機上看了一眼時間,已經馬上要下午五點了,紅寶石的展出會在三個小時之後也就是晚上八點進行,五點會準時放遊客和學者入場。

人這麽多,自然是沒有必要擠,畢竟大家都是來看紅寶石的,隻要是在八點之前進到博物館裏麵都不算遲。

博物館五點準時開放,人幾乎一股腦的就擠進了博物館中,博物館隻有三個安檢門顯然是不怎麽夠用。

等大部分人都進了博物館,男人也才過去排隊,到了安檢的地方他非常配合的舉起雙手,通過了重重檢測最後進入了博物館中。

如今距離紅寶石的展出還有一段時間,進館的所有人都在其他的展品前觀看,男人也隨著看了看熱鬧:“嘖嘖嘖,這小鬼咂的東西,不全都是對國內的東西照葫蘆畫瓢嗎,沒啥意思。”

正當男子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博物館一個角落裏鬧哄哄的引來了所有人的注意。

讓男子感興趣的是,發出聲音的是一行四人,並且這四個人說的都是漢語。

兩男兩女,其中一個男的看起來就不像是什麽好人,另外一個男的長相還可以,雖然照著自己差了點但是還算上乘,人看起來傻頭傻腦的。

女人嗎,其中一個有蘑菇頭,看起來沒什麽特色,普普通通並不出眾,但是卻是一個狡狐等級的武人。

而另外一個女人仿佛有那麽一點意思,白襯衫加上緊身七分褲再配上一雙小高跟,把自己的身材展現的淋漓盡致,雖然大框墨鏡擋住了半張臉,但是光看下半張臉就能勉強看出來麵相也應該不差勁。

此時此刻那個不像好人的男人正用雙臂環抱住那個傻裏傻氣的男人,不是那種gay裏gay氣的環抱,而是看起來好像要攔著傻裏傻氣男人做什麽事情的阻止性動作。

而那個蘑菇頭也擋在了那個傻裏傻氣的男人麵前,一直說著:“冷靜冷靜……”

而那個應該是個美女的女人就一直在旁邊捂著嘴笑著,顯然幾個人的聲音已經讓周圍安靜參觀的人感到厭煩,而那個蘑菇頭也馬上給眾人賠禮道歉。

這一行人,傻裏傻氣那個自然就是堂堂金剛宗第二十任宗主秦望。

東陽頂級富二代詹邱緣。

大名鼎鼎的新生花旦演藝明星謝紙鳶。

以及謝紙鳶的貼身保鏢兼經紀人張明月。

他們四個之所以鬧哄哄的,是因為謝紙鳶看到一個展櫃裏的展品是一個東洋古代的“藝伎麵具”,謝紙鳶隨口說了句她想拿出來帶一會,然後秦望就打算一拳打碎玻璃,把那個麵具給謝紙鳶帶著玩。

雖然展櫃的玻璃都是防彈的玻璃,但是防彈不代表它就防得住金剛宗的拳頭,秦望想打碎玻璃無非就是輕輕彈一下的事情。

然後才鬧出現在這麽一幕,要不是張明月和詹邱緣兩個人攔的及時,現在四個人就該跑路了,然後被全國上下通緝。

“我去,秦望,你不要這麽衝動好不好。”詹邱緣氣喘籲籲,顯然攔住秦望並不容易,詹邱緣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散架子了,“我告訴你秦望,這裏麵,沒有任何你可以隨便破壞的東西,你一旦碰壞了什麽,咱們立馬就會被抓起來知不知道?”

秦望有些委屈的點了點頭,顯然這是他第一次來博物館這種地方,而看到秦望有些委屈的謝紙鳶立刻摸了摸秦望的頭發,舉止之中甚是寵溺:“沒事的啊,秦望,你看看你們兩個把秦望弄得多委屈。”

麵對謝紙鳶這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舉動和言語,詹邱緣顯然是接受不了:“咦,你們好惡心啊,理解不了理解不了,我先溜了,等一會展出會的時候咱們現場見麵吧。”

說罷,詹邱緣就立刻溜之大吉,張明月顯然覺得這種安靜的場合正好適合秦望和謝紙鳶兩個人談情說愛,所以也找了個由頭和二人單獨行動,一下子就又剩下秦望和謝紙鳶,兩個人就再度陷入了不知道應該說什麽的尷尬處境。

這倒是讓一旁看的津津有味的男人覺得甚是有趣,這兩個人看起來不像是情侶,倒像是互相看對方有意思,但是卻都沒有表達心意的一對曖昧對象。

這倒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男人看秦望和謝紙鳶,怎麽看都是兩個不缺錢的金主。

兩人中男人一身的潮牌打扮,能有這種等級的曖昧對象自然不能是假貨,對潮牌頗有研究的男人看得出來這個傻裏傻氣的人全身上下光衣服就塊五位數,還不算腳上的鞋子。

而女人更是一身的奢侈品,就連腳上帶的墨鏡都是香奈兒,整個人都透露著一股金錢的香味。

距離紅寶石的展覽還有一段時間,恰巧那個孤狼等級的女人又離開了這裏,剩下這兩個人身上沒有什麽氣息,自然不是武人,那不如就別白白浪費眼前這段時間,給自己增添點樂子,也讓他們兩個人有些事情可以做,不至於尬在當場。

朝著女士出手斷然不好,那就朝著這個傻裏傻氣的男人出手即可。

男人本名浪子焉,這個姓氏的確罕見,隻不過這是他自己給自己取的名字。這個名字自然是無人知曉,但是他還有另外一個名字,放眼整個天下,可謂人盡皆知——“萬裏無痕”,是聯合組通緝了多年的五級犯人。

浪子焉手上雖然沒沾過人命,卻在出現之後的數年連續偷盜二十餘件國家級的寶物,其餘一些價格上千萬的寶物更是不計其數,被稱為“天下第一大盜”。

“盜”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並不稀奇,但是所謂的“大盜”應該早隨著科技的進步和發展絕種了才對,剩下的應該也僅僅是“小偷小摸”才對。但是萬裏無痕浪子焉卻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證明了一件事情,任你科技如何發展,防盜措施做的如何複雜,依舊沒有我偷不了的東西!

盜門尚存!

當然也少不了布下天羅地方主動和“萬裏無痕”宣戰的主兒,不過最後都被浪子焉狠狠地打了臉,被浪子焉教做人。

今天固然浪子焉就是來盜這顆紅寶石的,他對這東西的價值不感興趣,因為所有偷走的珍貴物件都會在被盜取的第二天在失竊地點一公裏內歸還。隻有偷走一些手機,手表這些買了能換錢生活的東西偷了也就偷了。

浪子焉的偷盜目標,就是什麽東西被偷了影響最大,他就要偷什麽,如今東洋的這塊剛剛出土的紅寶石無疑受到了全世界業內人的關注,那麽這塊紅寶石自然而然的就成為了浪子焉的目標。

而眼前這兩個看起來就富裕的男女,也自然的就符合了浪子焉的盜竊目標,因為他們二人,符合“盜門十誡”。

盜富不盜貧。

盜貪不盜良。

盜罪不盜急。

盜健不盜病。

盜壯不盜老。

盜門十誡講究的是盜門中人的規矩,意為:“隻偷富裕的人,不偷貧窮的人。隻偷貪官汙吏,不偷良民百姓。隻偷用來違法犯罪的錢,不偷救急用的錢。隻偷健全有生活能力的人,不偷病中之人。隻偷年輕力壯的人,不偷老人和小孩。”

這規矩僅僅限於盜門中人,如今的小偷小摸,毫無顧忌什麽都偷的那些人,自然算不上盜門中人。

而顯然,浪子焉對謝紙鳶和秦望出手明顯符合“盜富,盜健,盜壯”,在盜門十誡之中,隻要符合一條“可盜”,且並沒有與之符合的“不可盜”,那邊是可以偷取。相反,如果對方有一條“不可盜”,除非對方還符合五個“可盜”否則就不可盜。

這二人符合了三條“可盜”,且不符合任何一條“不可盜”,那自然是好的下手目標。

浪子焉大概打量了一下,二人身上並無首飾,雖然女人身上有一個愛馬仕的包,不過浪子焉的道理就是除非迫不得已,否則不會對女人出手,有秦望在那裏,浪子焉當然會對著秦望下手了。

男人隻穿著短褲和短袖,隻有短褲有口袋,所以這個男人能偷的東西,估計隻有褲子口袋中的手機,雖然浪子焉並沒有親眼看到秦望把手機放進褲子裏,但是這種事情很簡單的就能推理出來,畢竟這個時代沒有人能離得開手機。

確定好了目標之後,浪子焉從衣服中掏出一個大框的墨鏡,帶好之後擋住自己的臉,然後緩緩邁步。

浪子焉步伐飛快,且與人擦身而過沒有任何的摩擦力,這全都得益於盜門練就的獨特輕功。

盜門對所練的輕功並無命名,隻稱之為“腳法”,這也是為什麽浪子焉一身打扮都非常得當,唯獨隻有腳上穿著這個時代少見的布鞋,因為隻有這樣的布鞋才能完美的展現出“步法”,現代的鞋子隻會讓腳和地麵產生距離感,而這也會讓盜門中人腳感覺不到地麵而導致沒法讓盜門中人達到最大的靈活。到了浪子焉這輩,浪子焉身為整個盜門的獨苗,自然是說話有分量。他覺得應該給“腳法”起一個響當當的名字。

浪子焉年幼時看過一部名為《籃球火》的電視劇,裏麵的男主角元大鷹的絕招名為“藍蝶劃雲流身步”,當時尚且年幼的浪子焉對這個名字印象頗深。所以後來,浪子焉長大之後就將盜門的“腳法”取名為“踩雲蹋霧劃水步”,浪子焉想著如果自己收了徒弟,那麽自己就要自豪的告訴自己的徒弟,“踩雲蹋霧劃水步”就是盜門的根本,是盜門一切的前提!

浪子焉迅速接近秦望,中途與數人擦身而過,這幾個人沒有一點感覺,就仿佛是一陣風從自己側邊劃過,在經過秦望身後的一瞬間,浪子焉突然出手,輕而易舉的就從秦望褲子中掏出了秦望的手機,速度快到令人根本看不見浪子焉有過任何動作!

隻不過浪子焉剛剛將手從秦望口袋中抽出,且手裏還有秦望的手機,下一秒一個人的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浪子焉駭然!

他輕輕抬頭,發現抓住自己手腕的人,正是這手機傻裏傻氣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