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到來

開發區最大的爛尾樓,當年是幾個榮光市巨頭聯合起來打算建造一個頂尖酒店用的,噱頭是“所有娛樂設施應有盡有”,具體是否包括一些特殊行業,那不得而知。

隻不過最後這項偉大的工程,被更有先見之明的皇甫卓打斷——皇甫卓率先通過聯合組的層層審批,建立了可以讓外星人光顧的聖歌賭場,這一下就將這幾個巨頭計劃打亂,這些巨頭也不是傻子,好在隻是剛剛建立樓的雛形,這些巨頭為了及時止損,就將這座樓廢棄擱置在這裏。

這座樓最頂層本來想建造一個露天公園,所以最頂層並沒有遮蓋,雨下了一整天,直到現在也沒有停止。

“你不用這麽看著我,放心,一會我會在你麵前將你的朋友一點,一點的殺死,絕對不會讓他受到的苦,比你少。”此時此刻的治琦正躲在一把巨大的雨傘之下,但是反觀被綁在承重柱上的詹邱緣——暴雨不斷的衝刷著他的傷口,讓他本身就沒有愈合的傷口再次裂開,血液不斷地從傷口中流淌出來,意識也逐漸變得模糊,隻不過一旦覺得自己要昏厥過去了,詹邱緣就劇烈晃動自己的腦袋,讓自己保持清醒。

對於治琦的挑釁和嘲諷,詹邱緣實在沒有辦法回應,治琦說的沒錯,秦望肯定不會落荒而逃,將自己扔在這裏躲在皇甫卓那裏。雖然這讓詹邱緣很感動,但是詹邱緣不希望秦望過來救自己,畢竟如果秦望不來,那麽死的隻可能是詹邱緣一個,如果秦望來了,那麽做的就是買一送一的賠本買賣。

正當治琦打算繼續說一些刺激詹邱緣的言語的時候,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楞了一下,有一股不小的殺意突然出現在了附近。

“秦望嗎?”詹邱緣突然想起了秦望和高田玉的那次衝突,秦望身上散發的那種讓自己心驚膽戰的殺氣,隻不過這次的殺氣明顯不如那一次的重,而且殺意中的感情也不一樣。

“這麽快就趕來了?”治琦看了一眼時間,距離自己打完電話還不到半個小時,這裏距離市區很遠,這麽短的時間內,除非是孤狼等級之上且專練輕功的武人才能有這般速度。

隻不過專練輕功的武人雖然評級會和其他武人一樣,但是和同等級的練殺人功法的武人交手必定不是對手。

“是個……孤狼等級的武人。”詹邱緣還沒什麽感覺的時候,治琦已經大概感受到來者的評定等級了,“真是有趣,區區孤狼等級的人,也妄圖找我對抗。”

數分鍾之後,一個人出現在了頂樓,詹邱緣看著眼前的這個人,發現他並不是秦望情不自禁的鬆了一口氣,但是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人萬一是治琦的朋友怎麽辦,治琦一個塚虎級別的已經十分棘手了,再加上一個孤狼無疑是雪上加霜。

但是幾秒之後,詹邱緣就放下了這種擔憂,因為來的人五大三粗,看起來就極為沒有腦子,並且手裏還拿著一張照片。

這個男人看了看治琦,又看了看詹邱緣:“你們兩個這是在幹什麽啊?這位兄弟,我們家老大有令,讓我卸下詹邱緣這小子一條胳膊,希望你能理解。”

詹邱緣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這個新加入戰局的人,心中有句媽賣批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最近自己難不成是水逆嗎,怎麽是個人就想要傷害自己。但是另一方麵詹邱緣又感覺到十分慶幸,雖然自己現在被治琦這家夥劫持了,但是另外一方麵治琦也能給自己提供保護,如果不是現在的話,自己可能沒辦法應對這個擁有孤狼評級想卸掉自己一條胳膊的人。

隻不過下一秒,詹邱緣想死的心都有了,隻見治琦給那個壯漢讓出一條路:“你請便就好,隻不過兩個條件,第一個卸下來的胳膊你不能拿走,得給我留下。然後你還得駕馭點下手的分寸,得給我留個活口。”

“好說好說大哥,我是專業滴,下手有分寸。不過我聽大哥你滴口音也是外地的啊,大哥你是哪裏人啊,我是鶴洲那邊來的。”

這兩個人竟然還公然的在自己麵前拉起了家常,根本一點都不尊重自己這個受刑人。

治琦對壯漢的話隻是抱以一笑,並沒有任何的回複。而那個壯漢也逐漸逼近詹邱緣,詹邱緣雖然做好了慷慨赴死的準備,但是卻沒有做好死前被卸掉一條胳膊的準備,他很想逃,可是卻逃不掉。

隻不過在那個壯漢和治琦擦身而過的瞬間,治琦突然伸出一隻手,火焰瞬間在治琦的掌心點燃,治琦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將手中的火焰扔向那個壯漢。

隻不過壯漢好歹也是一個步入孤狼等級的武人,對於治琦的舉動早就有所防備,在治琦出手的瞬間,壯漢立刻側身躲過那團火焰,火焰在雨水的灌溉之下冒出一股煙霧隨後消失在大雨之中。

“五仙咒?”壯漢看著治琦的手掌,也逐漸感受到治琦身上強大的氣息,壯漢的眼睛也逐漸瞪大,“塚……塚虎,你竟然是塚虎,這榮光市還有這麽高滴高手,竟然是五大宗門滴人!”

下一秒,治琦已經一隻手抓住壯漢的手腕,另外一隻手食指中指指向壯漢麵部,一顆火焰組成的子彈脫手而出,速度之快和真正的子彈並無差別,不過壯漢依舊及時躲開,另外一隻手對準治琦的雙眼直接掏了過去。

但是還沒等他的手觸碰到治琦,被治琦抓住的手腕瞬間被旋轉三百六十度,壯漢因為劇烈的疼痛身形極速下墜,治琦另外一隻手手掌燃起火焰,那道火焰如同一把鋒利的刀一樣直接劃過壯漢的手臂,下一秒壯漢的手臂便出現在了治琦手裏,而壯漢則跪倒在地上不斷地哀嚎著。

治琦緩緩躲在地上,看到正捂著自己手臂斷裂處的壯漢:“我讓你去你還真的敢去啊,這個城市不知死活的人還真多,我不知道是誰派你來的,但是恐怕你不能活著給那個人報信了。”

治琦一隻手抓住壯漢的頭發,然後輕輕鬆鬆的將這個體重看起來要比自己重一整倍的壯漢,然後就那樣輕而易舉的將壯漢提到了大樓的邊緣處:“你知道你的錯在哪裏嗎,錯在對我的不尊重,對強者的不尊重。”

壯漢仿佛知道了自己接下來的命運,所以此時此刻打算來一個魚死網破,隻見壯漢用僅有的手臂對準治琦的麵部就重重的砸了過去,雖然治琦現在正提著自己,但是隻要讓治琦失去一瞬間的意識,壯漢就能讓治琦和自己一同墜樓,這樣三十層的高度就算是塚虎等級的武人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隻不過壯漢的拳頭還沒接觸到治琦,治琦的另外一隻手手臂上就已經燃起火焰,然後瞬間在手臂上炸開,無數碎裂的火花直接穿透了壯漢僅剩的一條手臂,壯漢僅有的手臂也被這些四散的火花撕爛了。

壯漢完全沒想到在榮光市裏竟然會出現塚虎頂級的高手——塚虎級別的高手,已經是保護高官要員的配置,榮光市雖然是一個二線城市,但是塚虎級別的高手恐怕隻有一兩個,壯漢完全沒想到竟然能讓自己遇到一個。

壯漢當然就是虎子派來的打手,昨天壯漢接到虎子指派的這個任務,所以昨天晚上虎子就已經開始調查詹邱緣的行蹤,最後找到了詹邱緣居住的公寓,隻不過他看到了詹邱緣開著車出門。

隻不過那並不是詹邱緣,而是開著詹邱緣車的治琦——治琦昨天將詹邱緣打暈了之後,就從詹邱緣身上找到了他的車鑰匙,然後開著詹邱緣的車帶著詹邱緣來到了這裏,現在那輛車還在爛尾樓的最下麵停著。

而壯漢也是一路調查了詹邱緣這輛車的行蹤,然後一路跟蹤過來,他真的沒想到一個能被打手盯上的學生,竟然會被一個塚虎級別的高手追殺。

“是不是很絕望,想要跟我玉石俱焚的陰謀沒得逞?”治琦看著眼前這個基本沒了手臂的人,很是覺得可笑。

治琦在望月家並不是頂尖的侍衛,畢竟在望月家那種大家族,每一個人都身居高位,身處要職,每個人的生死都可能起到無法估量的後果,作為一個小女兒的侍衛,當然不可能是家族中最拔尖的。

但是當治琦到了這個城市之後,治琦一直被壓抑的內心逐漸躁動不安起來,因為在這個城市,他隻需要聽從星野望月一個人的命令,而這個城市所有的其他人,都是那種他想要殺死,就隨時可以殺死的螻蟻。

日益膨脹的內心讓治琦開始變得狠毒和暴力,讓他開始變得嗜血和嗜殺。

詹邱緣看著眼前的一幕,眼前的這個人是怪物,一個不折不扣的怪物,詹邱緣現在不僅僅需要擔心秦望有可能趕過來,他更擔心秦望就算不來,最後躲到皇甫卓那裏,也有可能難逃一死。

但是現在的他卻無能為力,能做的隻有在暗中咒罵星野望月這個狠毒的女人,終究是因為他自己太弱了,或許如果自己近幾年不疲於練武,或許自己可以更早的把煙戒掉注意身體,或許現在自己的評級就能更上一層樓,或許現在自己就有機會和治琦一較高下,就算不一較高下,也可能有機會逃離治琦的魔爪去想辦法。而並非和現在一樣,半條命被綁在郊區爛尾樓的承重柱上,自己死不說,還要搭上自己的兄弟一起陪葬。

所謂男人最絕望的事情,就是自己明知道會發生不好的事情,卻沒有任何能力改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事情朝著最絕望的方向發展。

壯漢雖然已經失去了雙腿,但是他依然沒有停止反抗,依然抬起自己的雙腿想要踢中治琦,而治琦沒有躲閃,故技重施,再一次撕碎了壯漢的腿。

“算了,實在是沒有可以讓我破壞的地方了,你,去死吧。”治琦鬆開了自己抓住壯漢的手,壯漢的身體也迅速朝著地麵下落。

治琦重新回到詹邱緣麵前,雨水浸濕了他全部的衣服:“你看到了剛才那個人的下場了嗎,沒錯,你的朋友一會也會是那種下場,不夠我奉了小姐的命令,絕對會讓你們兩個,比剛才那個人死的難受百倍!”

詹邱緣看著眼前治琦猙獰的眼神頗為恐懼,他隻希望秦望能不要來,然後跑的遠遠的,跑到一個治琦和星野望月找不到的地方,隻有這樣秦望才能有一線生機。

而詹邱緣和治琦都不知道的是,剛才被治琦扔下樓去的壯漢並沒有摔落在地上,而是被一個人接住了。

那個人和壯漢都心知肚明,接住了也並不能避免壯漢的死亡,隻能延緩壯漢的死亡時間。隻不過讓壯漢驚奇的是,從百米高的高樓上墜落的衝擊力,對這個人卻沒有絲毫的影響。

這個人將他輕輕放在地上,壯漢努力的抬頭看著眼前這個人。

這個人穿著皇川學院的校服,雖然是踏雨而來身上卻未曾沾染半點雨水,壯漢用盡最後的力氣看到所有的雨水在接觸到那個人衣物的一瞬間就被彈開。

“就在這樓上是嗎?”那人緩緩抬頭看著頂樓,眼中似乎在翻滾著一道金光,他輕輕看向地麵上的壯漢,“安心的去吧,殺了你的人,我也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他的腳步並不快,但是卻十分的沉穩,每走一步身上的氣息就重了幾分,壯漢緊緊盯著那個人的背影,自身的氣息逐漸虛弱,反倒是那人身上強大的氣息壓的自己喘不上氣來。

“狡……狼……塚”壯漢斷斷續續的念叨著一些詞語,最後竟然是瞪圓了雙眼,這也是壯漢生前最後的力量。

治琦和詹邱緣都不知道,此時此刻爛尾樓中,正有一人披雨而來,卻未曾沾雨。此人出山藏拙,今日,便要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