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好好想想
武林大會開始在即,各路人馬也早就做好了準備,武當山一行人也收拾好了行囊,今天是要乘飛機的日子了,對於這件事情,張明月的兩個師兄還是非常興奮的,畢竟這兩個和張明月年歲差不多的師兄弟基本上從記事開始就在武當山上修行,根本沒坐過飛機這種高級的東西。
但是顏聽白和吳墨臻二人就沒有那麽激動了,畢竟這兩個人武當梯雲縱的本事已經爐火純青,平日裏用梯雲縱和坐飛機其實差不多。
和武當山上的其餘人一一道別,吳墨臻還特地囑咐了一下自己走之後方方麵麵的事情,周而複始數次,眾人才下山。
張明月本以為是正正經經的下山,結果吳墨臻和自己的兩個師兄直接用梯雲縱下山,隻留下了顏聽白和張明月,張明月的梯雲縱的本事還僅僅限於平地跑得快,想達到直接從山上跳下去還要一些火候。
張明月見顏聽白也有要跳下山的架勢,她二話不說,直接抱住了自己這個師父的大腿:“師父!我請你不要丟下徒兒!”
顏聽白腿上瞬間多了個一百斤上下的重物,這讓他剛想起身就緩緩停下了:“喂,抱著我的腿幹什麽?自己不會用梯雲縱下山嗎?”
張明月死死的抱住,生怕自己一個沒留神,顏聽白抽出自己的腿就跑咯,要知道這男人用梯雲縱上下山再加進一趟城來回可就需要一兩個小時,這要是讓他跑了,張明月就算是累死也抓不回來了。
“師父!徒弟梯雲縱的本事你也是清楚的,別說是飛下山了,就連跑下山都費勁。”
顏聽白試圖抽了一下自己的腿,沒想到沒抽出來:“你說說你,平日裏讓你勤學苦練你也不好好修行,如今到這個節骨眼了說自己不行,我不管你,反正咱們也留出來了走下山的時間,不著急,慢慢走,路上順便還能磨練磨練梯雲縱。”
“我不!我就要和你們一起下山!”張明月的雙腿也盤住了顏聽白的小腿,讓顏聽白徹徹底底沒有辦法擺脫她。
顏聽白再次嚐試數次,確定了自己沒有辦法在不讓張明月受傷的情況下擺脫這小丫頭,也隻好作罷:“好吧好吧,我帶你下山,不過你好歹也得先起來吧,你這麽坐在地上,我怎麽帶你下山?”
張明月抬起頭仰視著顏聽白,將信將疑的問道:“真的?”
顏聽白歎息一聲,張明月緩緩站起來,不過途中雙手就沒離開顏聽白的身體,她生怕顏聽白一溜煙的就消失,張明月最後抱住了顏聽白的手臂:“師父,咱們走吧!”
顏聽白看了看貼在自己身上的張明月,有些無奈的歎息一聲:“你總不能抓住我一邊讓我在天上失重吧?”
顏聽白緩緩蹲下,朝著後麵伸出雙手,示意自己要背著張明月,張明月立刻跳到顏聽白的背上。
顏聽白再次長歎一聲:“可要抓好了,要是在半空中脫手,我可保證不了一定能救你上來。”
話音剛落,張明月摟住顏聽白脖子的力氣就大了幾分,險些讓顏聽白有了被人鎖喉的感覺。
顏聽白一腳從山崖上踏出,身體向下墜了七八米,身形在半空中輕盈的停頓一下,幾乎沒有任何的衝擊力,然後再次下墜,周而複始數十次,二人平穩落地。
看另外幾位仿佛已經在山下等候多時,張明月本想叫一輛七座的商務車,可被吳墨臻攔住了,說沒有必要浪費這筆錢,他們可以直接跑到機場,梯雲縱在平地的本事不比車慢。
張明月剛想問自己怎麽辦的時候,吳墨臻便馬上說道:“沒事的明月,你跑不快就讓你師父背著你,有我在這,他不敢不背。”
顏聽白雖麵露嫌棄,可畢竟這吳墨臻是武當派的掌門,掌門發號施令顏聽白不得不從。
不過張明月似乎注意到了顏聽白的表情,這路上這麽多人闖入高速公路也不合法,所以張明月最後還是叫了一台商務車。
上了車,武當派的眾人顯然對車子感到新奇,張明月的兩個師兄全都坐在了最後排的位置上,吳墨臻喜歡坐前排看風景,中間兩個單獨的座位就留給了顏聽白和張明月。
這也是張明月上山這麽多天以來第一次下山,躺在舒適的商務車座椅上張明月很快就有了幾分睡意,在商務車內空調的適宜溫度之下便睡著了。
顏聽白的手搭在窗戶上,從鏡子的反光他看到了張明月蜷縮在椅子上睡著了,他輕輕轉身,生怕自己的動作驚擾了熟睡的張明月,他脫下自己的青藍色道袍,裏麵是一件純白的布衣,動作輕柔的將道袍蓋在張明月身上,從頭到尾幾乎都沒有扇動一點點的風。
顏聽白再次看向窗外,隻覺得感慨良多,在張明月上山之前,因為十多年前的事情顏聽白十分的排外,在第一次見到這小丫頭的時候顏聽白也是討厭的不得了,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改變顏聽白對其不好的印象。
不過後來張明月用了自己的專業知識和互聯網思維,幫助武當派做宣傳,每天定時定點的為武當派做直播,讓武當派從一個人煙罕至的門派變成如今偶有旅客,顏聽白想要繼續討厭張明月也討厭不起來了。
吳墨臻說的沒錯,武當千年傳承,總不能到他們這一代消亡。可當時吳墨臻沒有拯救武當派的能力,顏聽白更是沒有。
也真的是這個小丫頭來到武當之後,武當才有那麽一丁點的人間煙火氣,也方才讓顏聽白感覺到武當派還活著,自己還活著。
顏聽白這次下山,目標就是奔著武林大會冠軍去的,這是他現在能為武當做的最大貢獻,他想讓世人知曉一件事情,他顏聽白還活著,武當更是沒有消亡。張明月都在為武當而努力,他顏聽白沒有理由就此一蹶不振!
另外一邊姬雪望月三人組在歐洲玩夠了之後,也終於踏上了飛去米國的飛機,他們現在已經和秦望屬於一個隊伍了,不過實際上他們能上場的也隻有姬雪望月和浪子焉,山本武隻能在幕後為他們研究對手,以及勝利和失敗之後他們的不同動作。
這些天姬雪望月也已經總結出了許多的同等級選手,結合了網絡上他們的相關消息或者習武時的視頻,通過分析得出了 他們的優勢和不足,提前告訴二人,以便二人在對局中可以對對方知根知底。
不過二人的壓力相對較小,雖然現在皇甫家和天下第一工作室還沒有公布具體賽製和規則,但是總歸是要差不多境界的人打PK,浪子焉和姬雪望月隻需要一個負責塚虎和潛龍境界,一個負責狡狐和孤狼境界即可,至於高階的潛龍境界或者更上,自有秦望為他們兩個分擔。
“這次大賽現在的奪冠熱門就是苦竹劍客夏江南,倘若沒有超凡境界的人參與比賽,此人就是奪冠的種子選手,當然,形意拳最後一位弟子果二炮也是奪冠的熱門選手,隻是現在官方還沒有公布完整的選手名單,沒準還會有什麽熱門和黑馬呢。”
飛機上,山本武拿著平板電腦一板一眼的給兩個人講述著。不得不說,山本武真是熟練運用了他當編輯時的能力,整理了許多有可能參加比賽的人或門派,並且查詢了他們的資料,全都整合在平板電腦中。
“我說小山啊,你不用這麽辛苦的,距離武林大會開始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呢,不用著急,等咱們到了再說也不遲啊。”浪子焉靠在飛機座椅上,顯然不是頭等艙座椅讓他非常的不舒適。
幾人這幾天在歐洲遊玩的開支有些超出了預算,倘若再坐頭等艙或者商務艙的話,他們到了米國在武林大會開始之前隻能每頓都吃漢堡和麵包了。
這也是讓姬雪望月感到頭疼的事情,三個人的開銷基本上全都壓在了姬雪望月的身上,雖然山本武也有工作,可畢竟山本武隻是個編輯,工資也隻能說夠吃夠喝。而浪子焉幹脆就是無業遊民,姬雪望月想過讓這家夥出去工作,不過這家夥個性張揚,曾經又是鼎鼎有名的大盜萬裏無痕,姬雪望月實在是怕他出去手腳又不幹淨並且和人發生衝突。
一考慮到錢的事情實在是有夠姬雪望月頭疼的了,但凡自己現在還在家中,那錢就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就不用擔心去米國隻能吃漢堡和麵包了。
不過既然姬雪望月已經從家裏出來了,姬雪望月就要堅持自己的底線,絕對不朝家要錢。
正當有人為錢發愁的時候,秦望正從米國一線城市的頂樓總統套房的大**醒來,這種自帶露天遊泳池可以俯瞰半個城市的房間每晚上都需要兩萬美金,當然這筆錢自然不是秦望和方鳴兩個人出的,就憑著他們兩個非法入境的身份,別說開房間了,搞不好還會被米國的武監局監督。
房間和房費都是艾米爾海勒出的,這個出身高貴的大少爺已經和二人連續廝混幾天了,也算是盡地主之誼,幾乎玩遍了整個城市,其中這小子數次找了一大幫金發碧眼大長腿的高質量外國妞想要給方鳴和秦望兩人排解寂寞,可都被兩個人拒絕了,甚至還被方鳴劈頭蓋臉的教育了一頓。
這小子無疑就是個賤骨頭,他老爸艾利克斯海勒教育他他都未必會聽,可方鳴說一句話他就記一句話,聽話的很。
這些天,秦望想童諾基本上想的撕心裂肺,每天晚上都會因為夢到童諾而睡不好,心中的煩悶全都等著要在武林大會上好好的亂砸一通,人擋殺人,佛擋殺佛才能平息秦望心中的怒火。
方鳴當然也看出了秦望內心的不爽,知道這家夥如今這麽做皆是為了感激他剛剛入世的時候皇甫卓對他的恩情,方鳴對秦皇和秦望的爸爸秦放不是很了解,卻從自己父親方坤那裏得知,金剛宗的人一向是腦子一根筋,恩怨分明,成為金剛宗的朋友,金剛宗便拚了命也要護你周全,成為金剛宗的敵人,那就隻有死路一條。
此時在榮光市皇甫卓的家中,金詩楓坐在皇甫卓家的沙發上,如今皇甫卓已經沒法居住之前的豪宅了,反而居住了一百平米的小房子中,麵對這種生活巨大的落差,皇甫卓和他妻子都承受住了。
皇甫卓給金詩楓倒了一杯涼茶,茶葉不再是那種輕則幾百塊錢一兩的茶葉,而是超市買的幾十塊錢一大包的那種,金詩楓雙手接過茶杯,兩個人麵對麵而坐,一時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皇甫卓的妻子沒有打攪這兩個感情已有十多年的兄弟,自己回到了房間中。
“這段時間,過得怎麽樣啊?”率先開口的人是金詩楓,他喝了一口涼茶,隻覺得這茶水中有說不盡的苦澀味道,當然,這不是茶苦澀,而是這泡茶之人的苦澀。
“還能怎麽樣,也就那樣唄,說實話,每天買買菜,遛遛彎,不用去開會,也不用去處理大小的事務,生活,反倒是輕鬆起來了。”皇甫卓故作輕鬆的說道,他靠在那張和他身體不成比例的小沙發上,刻意營造出一副閑適懶散的樣子。
場麵再次沉默,金詩楓將茶杯放在有些擁擠的茶幾上,決定將話題步入正軌:“有沒有想過,再做點什麽買賣?”
皇甫卓楞了一下,金詩楓看得出來此刻這個男人一定思緒萬千,不過最後皇甫卓也僅僅是苦笑一聲朝著金詩楓慢慢擺手:“算了算了,都這個歲數了,也不年輕了,還做什麽買賣,這個年紀,就應該拿著退休金,好好在家頤養天年才是啊,算了算了……”
金詩楓看得出來,此時的皇甫卓確實已經沒有了曾經的鬥誌,這也難怪,畢竟大災大難,到皇甫卓這個地位想要從頭再來,實在是不簡單。
金詩楓再次沉默,半晌之後他終於開口道:“皇甫卓,我告訴你,無論你心裏怎麽想的,你必須給我挺住知道嗎?”
對於金詩楓的話,皇甫卓隻是報以玩味一笑,並沒有答話。
金詩楓麵容有幾分慍色,他的雙眼不去看皇甫卓:“你知不知道,那群孩子們現在在幹什麽?”
這句話讓皇甫卓一直保持的笑臉突然平淡了下來。
金詩楓長歎一口氣,似乎是對皇甫卓現在這個樣子的不滿:“秦望現在孤身一個人去了所羅門家族,現在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他朝著望月家那個二小姐要了一張推薦票,現在又去所羅門家族要第二張推薦票,他打算去參加武林大會給你把聖歌賭場的股份拿回來。明月那孩子在武當派,前些日子也朝我借了一筆錢,要帶著她武當派的同門去參加皇甫家的那個武林大會為你贏回聖歌賭場。這些孩子們全都為了你入皇甫家的圈套,你還有什麽理由就此頹廢?”
金詩楓的一番話,讓皇甫卓驚訝到無以複加,他有些不可思議的盯著皇甫卓,然後他立刻翻找出自己的手機,可這個舉動馬上就被金詩楓攔住了。
“老金,你聽我說,皇甫家絕對不會做這種讓自家的錢往外掏的事情,皇甫家對於這次武林大會肯定做足了準備,他們肯定會安插許許多多他們家族的高手在武林大會中,最後的結果就是他們用武林大會賺足了錢,聖歌賭場的股份依舊會在他們的手中,你告訴秦望和明月那兩個孩子,讓他們趕緊回來, 他們如果參加武林大會,讓皇甫家知道了他們的存在,他們會有危險的!”
皇甫卓語氣凝重,他現在已經知道自己家族的厲害了,他也知道皇甫家不會把聖歌賭場這塊肥肉隨手丟出去,皇甫家之所以有這樣的勇氣,一定是他們做足了充分的準備。
金詩楓鬆開了皇甫卓的手,重新坐回位置上,語氣嚴肅道:“年輕人的事情就不需要你管了,無論他們是否能把你的賭場拿回來,你都要做好拿回來之後你馬上重新經營的準備,從零開始不容易,不過從五十到一百我相信對於你來說應該還不是問題。倘若這賭場這幫孩子們沒拿回來,你要不要做生意這件事情我不逼你,不過,我不允許你就這麽頹廢下去了……”
金詩楓沉默片刻,然後繼續說道:“紙鳶那孩子,也一定不希望你這樣。”
一提到“紙鳶”兩個字,皇甫卓的表情瞬間就凝固了,場麵也變得有些尷尬。
謝紙鳶離開之後,皇甫卓就想盡辦法想得知關於謝紙鳶的消息,可都沒有結果。前些日子,皇甫卓聽說了《北陵王府2》的劇組到了東陽那邊取景,皇甫卓就聯係了詹邱緣,可詹邱緣的回答隻是含糊其辭,皇甫卓還是不知道謝紙鳶現在到底怎麽樣了。
金詩楓見皇甫卓已經不想和自己再有所交流了,他便起身打算離開,臨走之前金詩楓朝著皇甫卓說了句:“你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