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即將遠行

在《北陵王府2》的拍攝現場,拍攝取景選在了南方,雖然已經近九月,可南方依舊是豔陽高照,熱的厲害,氣溫也高達三十幾度。

而此時的謝紙鳶正抱著一個巨大的箱子,從謝紙鳶的吃力程度上來看,就知道這個箱子不輕巧,謝紙鳶綁著頭發,穿著非常樸素方便行動的衣服,此時她大汗淋漓,衣服全都被汗水浸濕。

她就這樣抱著這個箱子跑了幾百米,最終停在了一輛房車前,謝紙鳶將紙箱子頂在房車上,用一條腿將箱子支撐住,騰出一隻手輕敲車門,在大概二十多秒鍾之後,房車的車門也才緩緩打開,謝紙鳶立刻吃力的抱著箱子進去。

車廂內開著空調非常的涼爽,謝紙鳶將箱子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車廂內,隻見魚依白穿著戲服正悠閑的躺在房車內的**,看見謝紙鳶進來之後便沒好氣的說道:“你啊你啊,讓你去搬點冰水這麽費勁,來回用了快十分鍾了!幹什麽吃的!”

謝紙鳶沒有答話,旁邊有幾個工作人員打開箱子,裏麵裝著幾瓶冰鎮的冷飲,工作人員遞給了魚依白一瓶,然後工作人員也各自分了一下,剩下的幾瓶被放在了房車的冰箱裏。

他們齊刷刷的打開瓶蓋飲用,而看見她們喝水的謝紙鳶不斷地吞咽著口水,看得出來謝紙鳶似乎也想喝,隻是謝紙鳶沒有開口,因為她知道就算她開口了,魚依白也不會給她,反倒是會借機會數落她一頓。

如今的謝紙鳶,已經在“皇甫家”的安排之下,成了魚依白的助理,謝紙鳶之前接的所有的戲都被推掉,全部有魚依白接受,魚依白接下來三年的檔期都被排的滿滿的。至於謝紙鳶的違約金,自然不會有劇組敢朝著皇甫家要違約金這種東西,不過皇甫家也並未欺人太甚,和所有劇組都免去了魚依白的片酬。

進入皇甫家之後,魚依白就無需擔心錢的問題,她更在意的就是自己的知名度,如今謝紙鳶所有的戲都由她接手出演女一,她恐怕做夢都會樂醒,所以根本不會在意片酬,最主要的是如今的謝紙鳶淪為了她的小助理,這是她報複謝紙鳶的第一步,很顯然現在已經達到了目的。

《北陵王府2》開拍了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本就纖瘦的謝紙鳶瘦了五斤,盡管用了兩瓶防曬噴霧依然黑了不少,謝紙鳶還幹了不少男人才幹的活,加上取景地點是山上,謝紙鳶還多了許多的傷口。

不過盡管謝紙鳶受了這麽多的委屈,謝紙鳶也從沒有當著魚依白的麵流過一滴眼淚,因為她非常清楚,就算她哭了,非但得不到魚依白的同情,反倒是會讓魚依白在虐待她的過程中獲得快樂,從而變本加厲。

正當這些人飲用冷飲的時候,劇組的工作人員上了房車,這個人看到一旁站著的謝紙鳶眼神有幾分怪異,畢竟《北陵王府》第一部可就是由謝紙鳶主演的,這部劇至今為止已經斬獲了十億的播放量。可如今時過境遷,曾經的女主角在這部劇中連個女配都沒得到,反倒是成了助理,實在是令人唏噓。

劇組的工作人員眼神沒在謝紙鳶身上停留太長時間,反倒是馬上拿著劇本來到魚依白麵前:“下午有兩場戲,一場是女主角墜崖的戲,另外一場是女主角墜崖之後在河中漂流被男主救起來的戲,您這邊準備一下吧,再過二十分鍾就要開拍了。”

魚依白心不在焉的聽了劇組工作人員的話,然後看著一旁的謝紙鳶:“你說你們這幫劇組的工作人員也沒有點眼力見,我演戲是為了釋放我的演技,墜崖和躺屍這種戲需要什麽演技?就讓……就讓我助理去拍吧。”

謝紙鳶似乎在魚依白開口的一瞬間就知道魚依白要幹什麽了,所以謝紙鳶並沒有驚訝。

劇組的工作人員看向謝紙鳶,雖然沒有說話,不過眼神似乎在詢問謝紙鳶的意見,無論現在謝紙鳶的處境如何,謝紙鳶都曾經是劇組的女一號,況且當時在拍攝《北陵王府》第一部的時候,謝紙鳶對劇組的人還不錯,所以劇組中的人大多數都還是尊重謝紙鳶的。

謝紙鳶沒有推脫:“沒關係,我來就可以了。”

劇組的工作人員點了點頭:“那好吧,麻煩你現在跟我來換衣服。”

當謝紙鳶穿上這件她曾經穿過的戲服的時候,謝紙鳶隻覺得感慨良多,如今這角色已經不屬於自己,可謝紙鳶還是找到了這個角色的氣息,忽然覺得眼角有些濕,謝紙鳶慌忙用袖子擦去眼淚。

第一場戲是從一個六十度的山坡上向下滾,由於不用特效,所以選了一個沒有石頭較為安全的山坡,昔日的謝紙鳶對於這種場景也會選擇替身,這是皇甫卓的硬性要求,可如今謝紙鳶知道自己想要演戲有多麽的不容易,所以就算是這樣的戲,謝紙鳶也想出演。

其實謝紙鳶出演這出戲讓劇組所有的工作人員都非常吃驚,就連導演和製片人都沒想到謝紙鳶會以這樣的身份重回熒幕,見多識廣的導演都在暗中感歎魚依白殺人誅心的本事。

第一次拍這種有一定危險程度的戲謝紙鳶也有幾分緊張,不過謝紙鳶依然是做了充足的心理準備,當導演喊開始的時候,謝紙鳶就直接撲向山坡,然後狠狠的讓自己順著山坡滾下去。

雖說這山坡上沒有凸起的石頭這種容易要人命的東西,但是地上還是有諸多凹凸不平的小石頭,每次翻滾都會讓謝紙鳶吃痛,謝紙鳶從山坡頂滾到山腳,沿途磕碰了幾十下不止,直到導演喊“卡”,謝紙鳶才咬著牙爬起來。

導演看了一下這段戲,謝紙鳶為了不讓自己露臉,全程都盡量的把麵部放低,這樣會極大的增加她麵部受傷的風險,所以這一段中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綻,甚至可能不需要重新剪輯。

看到這裏導演忍不住拍手叫好:“好,不愧是紙鳶,一條……”

“好嗎?我怎麽覺得不行?”魚依白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導演身後,旁邊有專門的人舉傘,還有拿著手持的空調扇為魚依白降溫。

導演看到魚依白之後一時不知道應該說什麽,魚依白看導演沉默,就立刻說道:“劇本裏描述的是從一個非常高的山坡上滾落,觀眾不是傻子,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一個小斜坡,不如這樣吧導演,你給她上一個威壓,在山坡的四分之三處和四分之一處有兩個小起伏,我覺得這樣逼真一點。”

導演聽了魚依白的提議之後皺了一下眉頭,她說的確實有道理,不過卻沒有任何的必要,因為後期可以稍加調試增加滾落的真實度,要是繼續拍攝這種鏡頭,會增加謝紙鳶的危險,演員受傷了,劇組也會有責任。

魚依白所說,無疑就是徒增對謝紙鳶的危險程度。可是奈何導演想替謝紙鳶打抱不平,卻因為魚依白現在的身份敢怒不敢言,這可是皇甫家親自派人送來的女演員,惹怒了她,可能整個劇組都沒有好果子吃。

“導演,不如就按照我說的再來一條,你覺得如何?”魚依白雖然有商量的語氣,不過潛台詞就是,你必須按照我說的再來一次。

導演沒有回答魚依白的問題,隻是極度不情願的說了句:“調威壓,再來一條。”

再然後的一個小時裏,謝紙鳶被迫嚐試了十餘次滾落,期間魚依白數次提出不合理的地方,實際上謝紙鳶的第三次嚐試所呈現的鏡頭效果已經可以稱之為完美,可還是在魚依白的要求之下嚐試了十餘次。

當魚依白終於說這條還不錯的時候,謝紙鳶已經滿身的淤青,就連她身上穿的戲服也徹底報廢不能再用,身上的倒是也無所謂,最主要的是謝紙鳶漂亮的臉蛋上也有一塊淤青,值得慶幸的是還好是淤青,不會留下疤痕。

在拍完之後,導演馬上讓劇組的醫療隊去檢查謝紙鳶的傷勢,並且還讓人給謝紙鳶拿了一些冷飲。

謝紙鳶在拍完之後隻覺得渾身酸痛,最後也在劇組的工作人員的攙扶下找了個角落坐在了地上,有些委屈,可謝紙鳶隻是用雙腿把臉埋起來,沒有哭。

魚依白依舊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來到了謝紙鳶旁邊,她輕輕鼓掌,言語中帶有嘲諷的意思:“不愧是大明星謝紙鳶啊,不得不說,要是讓我演這種橋段,我可沒法演的這麽好,佩服佩服,看來還是有值得讓我學習的地方。”

謝紙鳶沒有搭話,魚依白便朝著導演的方向喊了一聲:“導演,趁著天還沒黑,咱們把河裏的那場戲也拍了吧。”

導演聽到這句話都震驚了,可是他還是不敢和魚依白起衝突,隻是來到魚依白身邊,言語小心道:“紙鳶也才剛拍完,讓紙鳶休息一下吧,要不然這樣吧,咱們今天先把男主從河中救女主那段戲拍了吧,這樣也不會耽誤工期。”

魚依白邪魅一笑,一隻手輕輕搭在導演的肩膀上:“那可不行,我呢,有一個原則,就是每天拍哪幾場戲,我就看哪幾場戲的劇本,然後提前排練,如今你臨時告訴我拍下一場戲,我沒看劇本,沒揣摩人物心境,這該怎麽演?演出來的東西,也沒法看,你說是不是,導演?”

導演顯得有些為難,他不知所措的看向謝紙鳶,謝紙鳶沒有任何遲疑,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聲音有些沙啞:“沒事的導演,我可以繼續拍,泡在水裏,也不會用多大的力氣,正好我還沒換衣服呢,這件衣服破爛成這個樣子了,也挺逼真的。”

簡短的幾句話已經讓導演有些於心不忍,不過奈何這魚依白一雙歹毒的眼睛死死盯著他,縱使他對謝紙鳶有千萬般憐憫,也沒有辦法。

接下來的近三個小時,謝紙鳶幾乎就沒離開河流,本來隻是一場女主墜崖摔入河流中昏厥的戲碼,最後硬是被魚依白改成了女主摔入河流中,掙紮了近一分鍾的時間,最後嗆水昏厥過去。所以謝紙鳶本來隻需要安安靜靜的躺在水麵上漂浮著就可以,最後硬生生的在河流中嗆水幾十次才結束。

等拍攝結束之後,謝紙鳶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導演特地安排了兩名女生扶著謝紙鳶上岸,可謝紙鳶剛剛上岸,就被魚依白吆喝著去山下買東西。

當魚依白入睡之後,謝紙鳶才真正的歇下來,此時已經到了第二天的淩晨,明天早上六點還有一場早戲,雖然這是一場需要魚依白露臉拍攝的戲,但是魚依白不會因為不需要謝紙鳶就任由謝紙鳶休息。

謝紙鳶脫下衣服,臨睡之前仔細的檢查了一下身上淤青,大大小小有幾十處,手更是被水泡的有些浮腫發皺,四下無人,謝紙鳶也終於把一天的委屈化成眼淚哭了出來,隻是謝紙鳶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隻是雙手緊攥著被子任由眼淚流淌。

夜晚,對於有些人是殘忍的,自然也對有些人是美好的。

此時的童諾安安靜靜的躺在秦望的懷中,鼻子貼在秦望的胸前,仔細的品嚐秦望身上的味道,對於童諾而言,秦望身上的味道就如同某種情趣香薰一樣,讓童諾又興奮又癱軟。

“諾諾,過一段時間,我可能要出去一趟,你要不要跟著我一起去啊?”秦望白天的時候已經和方鳴金詩楓二人商量好了計劃和形成,確實現在唯一的突破點就是所羅門家族了,金詩楓和方鳴說所羅門家族是一個以顏值至上的家族,隻要顏值到位,所羅門家族能滿足你任何的要求。

秦望的話讓童諾有些害怕,她的小手情不自禁的環抱住秦望,有些安全感缺失:“你要去哪裏?”

“我要去歐洲一趟,有一些,事情。”秦望也不知道該怎麽和童諾解釋他要去參加武林大會的事情,盡管兩個人已經交往了快兩個月的時間,秦望依舊沒有告訴童諾自己會功夫的事情,秦望一直都想和童諾以普通人的身份相處,畢竟秦望認為“武功、宗門”這些東西,對於童諾的生活來說,過於遙遠。

一聽到秦望要出國,童諾環抱住秦望的雙手力氣更大了:“要出國,什麽時候回來?還回來嗎?會不會就不回來了?”

“倒是也不至於不回來,可能,要一個多月的時間吧。”武林大會的開始日期定在了十月一日,金詩楓大估算了一下,賽程怎麽也要十天半個月,大概就是十月中旬才能結束,在武林大會正式開始之前,秦望要提前處理好推薦票的事情。

聽到了“一個多月”童諾稍稍放鬆了一點,她本以為秦望會告訴她一年半載:“那我就是可能一個多月,都見不到你嗎?”

“你也可以跟著我一起去啊,正好可以當做咱們兩個人的第一次旅遊。”

“旅遊!”童諾對於這件事情似乎非常的興奮,不過很快童諾就冷靜了下來,“雖然我很想去,不過我還想在奶茶店工作呢,突然請這麽長時間的假,不太好。”

工作確實是童諾拒絕秦望的一部分原因,不過更多的事情是童諾知道秦望是有事情才要出門,具體是什麽事情秦望不說,童諾也不想去過問,畢竟秦望不說自然有他的理由,童諾不想秦望在出國處理事情的時候,要一邊處理事情一邊還照顧她。

童諾覺得自己已經對秦望有所虧欠了,她不想再繼續給秦望添麻煩。

秦望很容易就被童諾騙過去了,他輕輕撫摸了童諾的腦袋,順帶著還裝作不經意的輕輕撫過童諾的腿,將童諾抱在自己的懷裏:“好啊,那等我從國外回來,給你帶禮物。”

童諾再次把臉埋進秦望的胸膛,並且輕輕的蹭了蹭,撒嬌道:“嗯~我不要禮物,我就要你平平安安的回來。”

“那當然了,不過禮物還是不能少。方鳴說國外有時差這種東西,到時候我會調整時差,然後找你視頻的。”秦望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麽一樣,“哦,對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我把鑰匙和門禁卡交給你,你想要洗澡或者洗衣的時候可以隨時過來,阿姨的微信我也會給你,想吃什麽喝什麽隨時和阿姨說,也可以住在這裏,要是不敢的話,你可以讓老四過來和你一起住。還有還有,我偷偷的在你微信裏麵存了一些錢,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你想吃什麽吃什麽,不要苦了自己……”

秦望的嘮叨非但沒讓童諾感到厭煩,反而讓童諾安全感劇增,童諾非常享受秦望此次要離開一段時間,卻把他離開之後關於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的感覺。

“哦,還有還有,就是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你有任何的問題都可以去找金詩楓和秦歌,他們兩個人都會……”

童諾抬起小腦袋,輕輕吻住了秦望的嘴唇,一直碎碎念的秦望也終於安靜了下來,正當秦望還發懵的時候,童諾突然伸了一下舌頭。

這種感覺讓秦望仿佛受到了皮卡丘的十萬伏特一樣,身體由上至下的顫抖了一下,而童諾卻悄悄把嘴巴移開,壞笑的看了一眼秦望的樣子。

有些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