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找死

榮光市街道昏暗的小巷中,一個流浪漢躺在巷子裏的一個紙殼上,看樣子那裏應該就是他的床,由於榮光市近兩年都在爭搶文明城市的稱號,所以就算是巷子裏也非常的幹淨整潔,沒有什麽特殊的味道和垃圾。

現在正值八月,八月的天氣熱,所以流浪漢還不算遭罪,要知道熱一些沒什麽,但是冷可是會要人命的。

正當流浪漢睡的正香的時候,一團藍色的**從下水井蓋的縫隙中鑽了出來,兩條**在脫離井蓋之後合二為一,合成了一團藍色的**。看得出來這兩團**在下水道是“吃了不少的苦”,身上沾染了不少的髒東西。

那**在合二為一之後停留在了原地,似乎在審視這個陌生的地方一樣,不過卻並沒有任何的動作。最後,好像突然發現了那個在酣睡的流浪漢,有些喜出望外,一團**突然蹦了起來,然後緩緩移動向那個流浪漢。

那個流浪漢睡得正香,沒有任何的防備,那團藍色的**接近流浪漢的瞬間,便立刻分成了四股,從流浪漢的兩個耳孔和鼻孔鑽了進去。

流浪漢在一瞬間就又了反應,不過很快流浪漢就沒了動作,大概十幾秒鍾的時間,流浪漢才緩緩起身,雙眼空洞的看著周圍:“這個星球……叫地球,地球上的物種,叫人類,靈長類的動物,這幅身體的身份,是流浪漢,會被其他地球人嫌棄,惡心,討厭,是這個星球較為下等的存在……”

流浪漢的聲音還是平常的聲音,隻不過說起話來沒有了任何的感情,就仿佛像是一台機器一樣。

“有意思,這個星球真的很有意思,比咱們的星球要有意思多了……他們的語言也非常有意思,在這個身體的大腦中,讀取出來這個星球上至少存在兩種語言,一種叫普通話,另外一種叫……外文,明明是一個星球,卻做不到語言的統一,真是可悲啊。”

“別說廢話了,讓我們看一看這個星球的人是如何行動的吧。”明明是這個流浪漢在自言自語,但是卻給人一種對話的感覺。

“這個星球的人行動沒有我們靈活,而且他們的身體有明確的結構,任何一處損壞都會有一定的反饋,甚至有些地方的損壞,會讓他們直接死亡。”流浪漢的身體動了起來,隻不過活動也和機器人一樣,看起來非常的不靈活。

“這個星球上的生物真的這麽弱小嗎,如果所有生物都是這樣,那咱們可以想辦法接來咱們的同伴,直接侵略這個星球了。”流浪漢一邊機械性的走路一邊說道。

“不要把事情想的這麽簡單,星球派咱們過來,就是為了偵查這個星球,不能得到這個星球的完整情報,咱們不能接咱們的同伴。”

“這個星球的生物竟然有嗅覺,我現在聞到了一股讓我非常不舒適的味道。”

“不舒適的味道”指的自然是流浪漢身上的味道。

“這種味道和咱們當年入侵的另外一個星球很相似,不過那個星球幾乎整個星球都是這種味道,和那個星球相比,這個星球還可以。”

“那個星球一定很可怕,幸虧當時不是我去入侵的那個星球,而且也幸虧咱們沒有遷移至那個星球,要不然我恐怕會很痛苦。”

流浪漢緩緩走出巷子,然後來到了馬路中央,隻是流浪漢完全沒有注意到過往的汽車,一輛卡車迎麵而來,而流浪漢隻是麵無表情的緩緩轉頭看向那輛卡車。

流浪漢的身軀被瞬間撞飛,卡車司機對於眼前的一幕完全始料未及,他最後看見的隻是一個衣不蔽體的流浪漢在半空中緩緩跌落,倒在地上。

躺在地上的流浪漢嘴巴還會微微活動:“糟糕,這幅身體好像是動不了了。”

“咱們去把那個開車的人的腦袋占據吧,車似乎是一種有殺傷性的工具。”

“好呀!”

隻見幾乎藍色的**從流浪漢的口鼻中鑽出,然後迅速的凝結在一起,朝著那台開車緩緩前行。

卡車司機下車來查看情況,隻是卡車剛剛下車,那團藍色的粘液就像是一個伺機而動的獵手一樣,瞬間朝著卡車司機撲了過去。

卡車司機和流浪漢一樣,被藍色的**占據麵部之後還掙紮了一下,不過當藍色的**進入卡車司機的口鼻之後,卡車司機瞬間就失去了抵抗,從而身體又變得僵硬。

“這幅身體要比之前那個好聞多了,而且身體狀況也要比之前那個好。”

“開車還真是個複雜的事情,不過看上去還挺有意思的。”

卡車司機緩緩爬上卡車,然後立刻發動汽車,就好像完全看不見流浪漢的屍體一樣,迅速發動卡車,直接在流浪漢的屍體上碾過。

“這幅身體告訴我,馬路上遇到紅色的圓形燈需要讓車停下來。”

“那你準備照做嗎。”

“這幅身體告訴我,如果我不照做的話,我就有可能失去這幅身體,所以我打算遵守人類的規則。”

“我覺得你應該趕快給我找一個身體,人類的交流方式要比咱們有趣許多,他們可以發出各種各樣的聲音。”

“別著急,這幅身體告訴我,這個星球的物種分性別,雌性的身體更加有**力,特征是長長的毛發和嬌小的身軀。”

“他們還真是有趣呢!”

卡車並沒有在榮光市內橫衝直撞,隻是在榮光市漫無目的的一圈接著一圈的轉。

也就在“卡車司機”沒有目的的時候,“卡車司機”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了。

他沒有馬上接起來,反而是說了句:“這幅身體告訴我應該接這個名叫電話的通訊裝置。”

他緩緩拿起手機,然後冰冷的詢問了一句:“喂?”

對麵傳來了一個男性粗獷的訓斥聲:“喂!你小子把貨給我送到哪裏去了?怎麽現在還沒到?你知不知道現在十幾個人在這裏等著你呢?二十分鍾之內把貨給我送到,要不然你就不用送了!”

還沒等“卡車司機”回話,對麵就已經掛斷了電話。

“那我們就去,這幅身體映象中的,交貨地點吧。”

“卡車司機”行駛到了榮光市附近的一個工廠,現在天還沒亮,不過已經有許多裝卸工人無精打采的在等待了。

看到卡車行駛進工廠,那些裝卸工人瞬間就來了精神,隻不過不是那種工作的精神,而是憤怒和抱怨的精神。

“卡車司機”麵無表情的下車,在昏暗的工廠內,沒有人注意到卡車司機的耳朵中緩緩流淌下來的藍色**,所有人都冷嘲熱諷的去貨車後麵搬東西,而被落在末尾的那個裝卸工也就成為了藍色**的下手對象。

轉眼之間,落後的那個裝卸工和卡車司機對視一笑,這是他們讀取到的人類開心的時候應該展露的表情,現在的他們兩個,都是人類。

秦望一如既往的很早起床,在陽台上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之後,秦望的美好一天就開始了。

白天秦望的日程就是去上學,大概率今天還是會和方鳴一起去網吧打打遊戲,說實話現在的秦望已經不願意和方鳴一起打遊戲了——因為方鳴太菜了,雖然秦望剛接觸網絡遊戲不長時間,但是頂不住秦望天賦異稟,不僅僅對武功和開車非常的在行,遊戲也不例外。

而剛開始方鳴帶秦望去網吧的時候,方鳴的遊戲技術相比於沒接觸過遊戲的秦望算是技高一籌,在遊戲裏兩個人PK可以說殺的秦望和血葫蘆一樣。可是後來秦望逐漸領悟了遊戲的真諦,就反過來把方鳴殺了個片甲不留。

不過除了方鳴以外,好像也沒有其他人願意陪自己做這些事情了,秦望很無奈,小老弟他們相比於打遊戲似乎更喜歡和女孩子一塊出去玩,像秦望這種名草有主的人跟著肯定是不太合適,方鳴更是不願意和小老弟一幹人玩耍,秦望能明顯的感覺到,方鳴每天至少會出現五次對小老弟一幹人的殺意,倘若不是自己在這裏,方鳴真的可能會分分鍾將小老弟們千刀萬剮。

開車去了學校,和往常一樣,方鳴早就在教室中等候了,兩個人打了一聲招呼,然後就離開了教室——可以說,這兩個人幾乎一刻也沒打算在教室中多逗留。

按理說皇川學院的規矩就是可以逃課,但是也必須每天早上都需要班導點名,但是秦望和方鳴這兩個家夥都是皇甫卓親自交代的,班導張正義自然也不能說什麽,反正在皇川學院任職這麽多年,張正義什麽樣的囂張跋扈的人沒見過。

況且就連張正義這個不怎麽懂武學的人也知道,這留長頭發的方鳴是名震天下的天下第三,這種人還不是和蒙多一樣,想去哪就去哪,惹不起惹不起。

二人剛剛出門沒多遠,一台卡車正好行駛進皇川學院的校園裏,這台卡車是每天來給皇川學院運送食材的,皇川學院的食堂和普通學校的食堂不一樣,裏麵囊括了天東海西各種各樣的菜係,每個菜係都是單獨的飯店,而且每個飯店的主廚都是小有名氣的廚師。

像星野望月一幹人每天中午的時候都會選擇在食堂吃,而不是出去吃飯,一是因為嫌麻煩,二是因為皇川學院的學生食堂確實是有可取之處。

“有點渴了,想去買飲料喝。”秦望所說的渴,並非是真的渴,隻是單純的想喝飲料而已。

方鳴自然不會拒絕秦望的要求,他並未說什麽,就和秦望一起去了食堂一樓的超市,而貨車也恰巧停在食堂一樓專門運送食材的小門,從貨車上下來了兩個裝卸工人。

秦望方鳴二人和火車上麵下來的兩位裝卸工人擦肩而過。

那兩個裝卸工人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然後目光看向秦望。

“那兩個人的身體,好像特別的強壯。”

“我也感覺的出來,你的身體現在可以分裂嗎?”

“早就準備好了,迫不及待……”

“我要那個看起來憨憨的,那個長毛的給你。”

那兩個裝卸工人相視一笑,然後兩股藍色的**從他們二人的袖子中緩緩流淌,墜落地麵,隻見那兩股藍色的**迅速的朝著秦望和方鳴兩個人前去。

那兩個裝卸工人笑容燦爛,好像已經是誌在必得了一樣。

第一股藍色的**在接近秦望的瞬間騰空而起,迅速的朝著秦望撲了過去,而秦望正在貨架上麵挑選著自己心儀的飲料,根本沒意識到危險正在悄然接近。

一秒鍾之後,秦望的身體突然發出了一陣回響,金剛訣乍現,不過又迅速的消失,這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就連秦望自己也是愣了一下。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並未發現值得金剛訣出現的攻擊,遠處的方鳴也是楞了一下,不過霎時間,方鳴突然扭動手中的黑色雨傘,然後一把短劍迅速從雨傘中飛出,直接釘住了地麵上朝著自己而來的藍色**,那藍色**被釘住之後,迅速的分開了自己的身體,想要繼續朝著方鳴前進。

而方鳴不再有任何動作,隻是地上的那把短劍突然消失,下一秒,之間地麵上出現了上千道的劃痕,而那股藍色**竟是完全不存在了。

隻不過方鳴並沒有收劍,隻見那把短劍突然朝著秦望的方向飛過去,麵對迎麵而來的飛劍,秦望並沒有做任何的閃躲,因為他能感覺得到方鳴對自己並無任何殺意。

隻見那柄短劍與秦望擦肩而過,然後直接透過超市的窗戶,刺入窗戶外麵的灌木叢,還是眨眼間的功夫,整個灌木叢都被方鳴的劍絞的粉碎,剛才還顯得非常茂盛的灌木叢,眼下就成了一堆枯枝碎葉。

這一切發生的都過於迅速,尋常人根本就察覺不到發生了什麽,就連秦望也是一愣,他隻是看見了方鳴用劍毀了灌木叢,卻不懂方鳴此舉意欲何為。

方鳴的視線突然看向四周,那兩個裝卸工人也早就回到了車廂裏,他們的身體劇烈的顫抖,剛才這兩個人的一舉一動,都讓他們懂得了一種他們從來沒有感覺到的情緒——恐懼!尤其是他們口中的那個“長毛”的。

方鳴在剛才那一瞬間感覺到了極其微弱的殺氣,不過與其說是殺氣,更像是一種單純對他和秦望不利的自主意識,這種氣息極其微弱,秦望沒有感覺的出來也在情理之中,畢竟秦望神經比較大條,隻是不恰巧的是方鳴從小學習禦劍術,方鳴需要同時掌控上百柄乃至上千柄劍,將自己一個人的氣息分成和劍柄數相等的數量,所以方鳴對氣的控製和感知在秦望之上,也就發現了那兩股動機不純的“自主意識”。

隻是方鳴再回頭,卻並沒有發現那兩股“自主意識”的主體。

秦望不慌不忙的挑選了自己喜歡的飲料,還給方鳴拿了一瓶,付錢之後才來到方鳴麵前:“喂,剛才你突然出劍幹嘛?除草嗎?”

方鳴眉頭緊皺,顯然他沒打算搭理秦望,而是在尋找那兩股自主意識的源頭,方鳴的雙眼迅速掃過周圍的所有人,最後將目光停留在了貨車上,與貨車駕駛位置的兩名裝卸工對視。

下一秒,貨車突然活動起來,而方鳴也輕輕一擰傘柄,已經有了要出手的架勢!

而那輛貨車也突然發動起來,秦望似乎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腳下突然綻放出兩朵金蓮,瞬間挪開了那輛貨車行駛路線上麵的學生,這也讓那貨車沒有傷害到任何人。

方鳴遞出兩劍,勢在直接擊殺貨車內的二人,貨車內的二人突然打開車門,迅速跳車,隻剩下一台沒有停下的貨車橫衝直撞。

在場的人都被眼前的這台貨車驚呆了,而秦望迅速來到貨車前麵,輕輕伸出一隻手,幾乎輕而易舉的就停下了那輛貨車的行動。

而方鳴迅速駕馭兩柄短劍追著那兩個人的腳步,隻不過方鳴的兩柄短劍還沒有接觸到那兩個人,那兩個人就轟然倒地,方鳴楞了一下,及時停住兩柄飛劍。

而剛才的一番鬧劇,瞬間就引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其中就包括一個熟悉的身影——高田玉。

隻見高田玉手裏拿著一根冰棍屁顛屁顛的走了過來,高田玉在這皇川學院裏也算是家世顯赫,畢竟他老爸可是和皇甫卓平起平坐的榮光市商業巨鱷,高田玉的出現,自然有很多人給他讓路。

當他看到涉事的人是秦望的時候,表情一下子就變得古怪起來,畢竟在高田玉的眼中,秦望的保護傘是詹邱緣,如今詹邱緣已經回了東陽,秦望無疑就是孤身一人了。

沒了詹邱緣的保護,那秦望豈不就是任自己宰割的鄉巴佬了?高田玉一陣壞笑的接近秦望,然後輕輕拍了拍秦望的後背:“呦,鄉巴佬,現在就剩下你自己了是不是啊?怎麽,詹邱緣那家夥走了之後不囂張了?”

秦望沒有理會高田玉,因為秦望和方鳴一樣都在尋找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此時此刻兩團藍色的**正蟄伏在那兩個裝卸工的身下,在跳車的一瞬間,他們就從兩個裝卸工的耳朵中鑽出,藏在了他們的身下,隱藏住了他們的意識和氣息,讓方鳴和秦望兩個人沒有辦法追蹤到他們。

高田玉看秦望對自己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難免就越發變得氣氛,他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輕輕推了秦望一下,可秦望的身體素質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了的,高田玉用力的一下推在秦望的身上,秦望竟然不為所動。

高田玉有些震驚,他攥緊了拳頭,正準備再給秦望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來一下的時候,一柄飛劍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中,劍尖距離他的雙眼恐怕隻有不到半寸的距離。

高田玉瞬間就被驚嚇到不敢動彈,一旁的方鳴緩緩走到高田玉麵前,言語中極為憤怒,仿佛下一秒就要生吞了高田玉一般:“你瘋了?”

短短三個字,讓高田玉瞬間渾身有一種癱軟的感覺,直接倒在了暈倒在地上的兩個裝卸工身邊,而也就在這個不經意的瞬間,那兩團藍色的**慢慢的鑽進了高田玉的衣袖。

高田玉感覺到了身體上的瘙癢,可是眼前的這個情況,他怎麽可能敢動彈——他雖然沒學過武功,但是他也認識眼前這個長發飄飄的“美男子”,這他娘的可是名副其實的天下第三啊!

高田玉看了看秦望,又看了看眼前的方鳴,隻感覺這秦望哪裏來的這麽好的運氣,走了詹邱緣這麽個保護傘,又來了一個天下第三?

秦望感覺到方鳴對高田玉已經有了幾分殺心,便立刻攔在了方鳴和高田玉中間:“喂喂喂,方鳴,你先把劍收回去,沒有這個必要。”

方鳴看向秦望,隨後冷哼一聲,那柄飛劍便慢悠悠的回到了方鳴的那把黑色雨傘當中,而高田玉這時也才鬆了一口氣——絲毫不誇張的說,如果剛才那把劍再往前一點點,即使傷害不到自己,高田玉也會尿褲子。不過謝天謝地,好在秦望阻止了方鳴,要不然自己這條小命恐怕就是不保咯。

隻是麵子雖然保住了,但是高田玉的臉可是真真切切的丟盡了,上次圍觀的人和今天眼下圍觀的人可無法相提並論,剛才貨車“失控”引來了太多圍觀的人了,現在他的這幅醜態可是被人看的清清楚楚。

秦望顯然也不想再繼續理會高田玉,而是環視了一周:“方鳴,到底是什麽東西在作祟?”

方鳴搖了搖頭,不過方鳴猛的就想起霍克提及的“類人體星人”,眉頭漸漸皺了起來:“可能,是外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