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新紀元
白牙持著刀的手停了下來，眼神空洞，狗頭不住的顫抖著，仿佛感受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
白宇見到這一幕，也是有些奇怪，連忙過來。
“白牙，你這是幹什麽？他們幫我們村子不少，絕不會是壞人。”
白宇剛還在和白牙說，這些人並非壞人，或許隻是剛剛鎮子中人多，付不歸他們不知道在哪染上了氣味。
卻不想白牙這般衝動，居然對付不歸他們動起了手。
付不歸和綺蘿的厲害，白宇是清楚的。
可白宇也知道，來他們阡陌鎮的人，實際上沒有幾個太厲害的。
真要有能耐的人，又怎麽會屈居於他們這小小的阡陌鎮呢？
亂世之下，有才能的人那是到哪都能站得住腳。
就連軒轅國，此刻也正在廣招能人異士，好加快統一天下的進程。
白牙不敢吭聲，隻伸手擺了擺手，小聲呢喃，“你先別說話。”
剛剛那聲音，白牙聽著十分熟悉，似乎是他以前極其敬重的一位前輩。
可這位前輩，炎黃之戰後，便已經不知所蹤，他尋了好久，也沒有尋到。
“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
那聲音再度響起，白牙的一雙眼睛陡然瞪得溜圓。
就是那個聲音，炎黃之戰時，他曾和炎帝部落，也就是胡髯國的人打過交道。
對於那上古戰獸麅鴞的聲音，他再熟悉不過。
白牙收起大刀，對著付不歸一拜。
“麅鴞前輩，沒想到您沒事，好一段時間沒聽過您的消息了，我還以為……”
“你以為什麽？是不是以為老頭子已經歿了？”
那聲音再度響起，白牙心中的確切又多了幾分。
“不敢隱瞞，我的確是有這樣的想法，不過後來這些年來，我們望天國和軒轅國一直勢同水火，從未屈服過。”
白牙像是匯報一般，對著付不歸說著話，反而引得白宇更加奇異。
好端端的，白牙在這說什麽胡話呢？
麅鴞的聲音，其他人都沒聽見，就隻見白牙拱著手，恭恭敬敬的同付不歸自言自語。
“唉，我倒是不在意這些，許多年沒接觸過外麵的事情，和外麵都脫節了，你把外麵的事情，好好同我這位徒兒付不歸講一講吧。”
麅鴞這般說完，白牙方才重視起了眼前的付不歸。
“原來是這樣……”白牙苦澀一笑，尷尬的坐了下來，又恢複了正常。
“付不歸是吧？我叫白牙，現在望天國的將領，你以後要是有什麽事情，可以來望天國求助。”
白牙一麵說著，一麵從懷裏掏出了一隻木鳥。
“這木鳥可為你我之間傳信，你隻需要把消息塞進鳥腿中的信筒，然後扭動這鳥兒的頭，它就會來找我。”
把這木鳥的使用方法和作用告訴了付不歸，白牙將那東西塞進了付不歸的手裏。
付不歸看著白牙的態度忽然轉變，也是一臉的茫然。
“你有什麽想知道的，就問他吧，他也是當年大戰遺留下來的人，許多事情問他，可能要比問不眠更有用。”
不眠年紀尚輕，約莫和付不歸也差不了幾歲。
許多事情要是問不眠，怕是很難有個結果。
但這白牙卻是不同，這白牙從那一戰活到現在，又接觸了許多現在的東西，他來給付不歸解釋，應當更為妥當一些。
付不歸點了點頭，問道：“我聽說，鎮子裏的神像靈像，都被你們給毀了？”
白牙一愣，眼神閃爍道：“這……都是國君的意思，我本來是不想這樣的，但人活著，必然要做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我作為望天國的將領，許多事情，我是一定要完成的。”
付不歸問起這話，白牙也不知道是麅鴞的意思，還是付不歸的意思。
但礙於和胡髯國的交情，白牙還是如實說了。
“你們為什麽要搗毀這些東西？”
付不歸實在是不懂，清河村人向來信奉天、神、靈獸。
在清河村人眼中，這些東西是庇佑，是保障他們生活的條件。
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的。
雖說村中人信奉錯了神明，但蕭伯卻是一直守護著清河村。
“唉，時代早就變了，炎黃之戰後，黃帝得勝，神逐漸撤離了這片土地，將這片土地的權力交給了黃帝。”
“但因為時間久了，眾神不再現身，大家也就不是那麽信任神了。”
“再加上軒轅國的人一直在擴張領土，連年戰亂不斷，大家也越發的開始信奉人，信奉強大的人。”
“我們望天國的國君，為了叫人民更信仰他，開始肅清這些神像靈像。”
白牙接著道：“不過其他國家大多數也都是這麽做的，至少我知道的是這樣。”
“人們都學會了吸納靈氣的法子，開始修煉靈力，世人相信有朝一日他們也能修成一方神。”
“有了力量以後，其實也沒人真心去信奉那些神明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付不歸聽著白牙說這些話，居然能感覺到一點白牙的悲傷。
“不過軒轅國的人似乎還保留著與神溝通的習慣，善於借力於神，實際上這些所謂的靈力，和軒轅國人的神力還是有差距的。”
聽見白牙這麽說，麅鴞在囚靈玉中歎了口氣。
“小不歸，你也不同太拘泥於靈力，我雖然教你使用靈力，但你更要注重的，應該是囚靈玉的力量，這裏麵蘊含著炎帝大人留下的神奇力量，比之這天下共分一杯的靈力，不知道要強大多少。”
經過白牙這麽一講，麅鴞也算是明白了當下的情況。
付不歸仍是點頭，見白牙已經說的差不多了，又接著問道：“那你知不知道有一個叫做付柏的人？他是我父親，我懷疑他被抓到軒轅國了。”
這話是先前那個巫祝，蒙蒼和他說的。
但蒙蒼的話不可盡信，付不歸暫時也沒去軒轅國，所以想看看白牙有沒有聽說過這人。
“付柏？我怎麽會不知道，付將軍和麅鴞的威名，我一輩子也不會忘，更不會忘了炎帝大人對我們望天國的好。”
“但是最近，我還真沒聽說過這些……”
自炎黃大戰之後，白牙很久沒聽說過胡髯國的消息。
若非今天他遇見了付不歸，怕是他都以為胡髯國全部被滅國了。
“沒聽說過？好吧，那我也沒什麽要問的了。”
付不歸仔細想了下，他似乎還真沒什麽要問的。
外麵的狀況，他也了解了七八，更詳細的，以後他在路上會自己去探查。
不然就聽白牙在這講，也沒有什麽意義。
“那……”白牙愣了愣，小聲道：“麅鴞前輩他？”
“我在他身體裏修養，你不用擔心，終有一天，我會重塑肉身，回到這個世界的。”
麅鴞回了一句，這次付不歸倒是聽見了。
“沒什麽事了，我也該回去了，明天我還要趕路，謝謝你的款待。”
付不歸說完，拉起了綺蘿。
不眠鬆了口氣，揉了揉發痛的眼皮，“還好，隻是虛驚一場，我還以為他要對你做什麽。”
“剛剛他提到的……”
不眠左右看了看，“算了，有機會再說吧。”
大概是在這世道呆久了，不眠竟然出奇的警惕，原本到了嘴邊的話，又憋了回去，悶聲帶著紅娘跟在了付不歸的身後。